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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间二十四个人就被钉在地上七八个,另外的人则被马踢倒,在地上翻滚。
惨叫声连连。
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
身后传来男人的尖叫。
“就是他们!他们就是那些杀贼匪的人!”
不会吧,真有这群人?
而且这么倒霉就被他们遇上了?
刀疤心里乱哄哄。
打不过就跑,这也是这么多年刀疤幸存的秘籍。
“跟他们拼了。”他大喊一声,将手里的斧子砸向眼前的人马,看似进攻,却转身向后的村落跑去。
只要跑进去那村落,他就有机会不被这些人捉到。
但才跑了三四步,一根长枪就从后穿透了他的。
刀疤慢慢的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倒霉,我才只抢了一只鸡而已。
惨叫声已经渐渐平息,这些骑马着的马的男人手起手落,便有一个匪贼被收割了性命。
引路的男人看着到了眼前的镰刀,一瞬间竟然忘记了害怕,眼角的余光看向这人马身后。
大路上一个年轻女子还端坐在马上,她的面容柔美神情温和,就像在欣赏美丽的冬景。
但是他却记得那一声动手,是个女声。
正是那一声轻柔的女声,让他们变成了被屠杀的羔羊。
原来这伙匪贼的首领是个女人啊。
他看到了,他知道了,但他要死了。
噗嗤一声,镰刀割过他的脖子。
最后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大路上恢复了安静。
“收工。”君小姐说道,马儿越过一地死尸,踩着血迹得得向前。
男人们将长枪镰刀重新塞回马背下遮挡下,催马跟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日渐相知
君小姐一行人回到嶂青山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し
数九寒天的山村炊烟浓浓,如今家家户户都分得了灯油,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柳儿在村子里走了一遍,质问不点灯是不是想贪了她家小姐给的灯油。
给你们灯油就是让你们点灯的,你们不点,想留着干什么?这又不是你们的,是我家小姐的,是不是想贪占我家小姐的东西?
虽然这逻辑听起来有些糊涂,但好像也对。
于是原本舍不得点灯的村民都老老实实的点灯,还有妇人竟然开始奢侈的在灯下赶活。
此时虽然暮色才降下来,村人的屋子里也点亮了灯,站在远处看过来如同点点星辰,显得温馨又宁静。
“辛苦了。”在村口的大树下,君小姐对护送自己的十几个男人含笑施礼。
男人们忙拘束的还礼,看着君小姐离开,这才恢复了自在,有人负责赶着马去马棚。
虽然柳儿当初说一人一匹马,但送来的马并没有分给每个人,而是由专门的人养护,要用马的时候去领取。
余下的人说笑着向村内走去,见夏勇迎面走来。
“今天怎么样?”他忽的问道。
一个男人顿时神采飞扬。
“今天可真不错,遇到二十多个匪贼。”他说道。
“是呀是呀,还以为又要白跑一趟呢。”另一个男人也高兴的说道,“这都好久没有遇到了。”
暮色里夏勇的神情看上去昏昏沉沉。
一个村民伸手扯了扯这两个比手画脚眉飞色舞要接着讲述的男人。
两个男人讪讪停下说话。
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
“屯长,我们…”一个男人大着胆子要解释。
夏勇却抬手制止他。
“应该的,既然吃了人家的,就要给人家做事。”他说道,“回去吧。”
男人们这才松口气,高高兴兴的越过夏勇走开了。
夏勇站住脚看了看村外,迟疑一下走向君小姐的院落,君小姐的院子更是灯火明亮,雷中莲等人的说笑声从隔壁的院落传来,那是柳儿和厨娘给他们送去了饭菜。
君小姐这边倒显得有些安静。
夏勇斟酌了一下言语,就要跺跺脚轻咳一声。
“外边好玩吗?”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声。
夏勇停下脚。
汗青?
他的神情几分惊讶,汗青这么多年可是几乎没有下过山,更何况还进了其他人的家。
汗青还主动问起了外边。
夏勇沉默一刻,转身走开了。
屋子里的君小姐并不知道夏勇在门前踌躇又离开,她将刚洗好的头发散开,看着坐在桌子前好奇的摆弄笔墨纸砚的赵汗青。
“给我烘头发。”她招呼道。
赵汗青哦了声放下手里的笔走过来,动作熟练的帮君小姐在火盆上熏头发。
“加些柏枝和干花味道好闻。”她还说道。
富贵人家才习惯这样做,一般的人家,尤其是他们这里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注意怎么烘干头发更好?
她跟师父在外奔波的时候,只是白天洗头晒干,只有回到皇宫里,才有各种精巧的小心思。
君小姐看她一眼。
赵汗青还写的一手好字,跟师父的字完全不同,应该是萧织教的。
她虽然长与山林不与外人来往,又善于翻山攀树,射箭打猎,但却并没有顽劣粗俗,一举一动中都隐显良好的仪态。
萧织。
君小姐默念这个名字。
有哪家大家世族是萧……萧?北地……
萧!
君小姐猛地站起来,头皮被拽的一疼,赵汗青也哎呀一声。
“我没注意。”
她们同时说道,互相道歉,说罢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是我想事情走神了。”君小姐笑道,摸了摸头发,“你去看我写的医书吧,我自己来。”
赵汗青哦了声没有再客气又回到桌子前。
白日里君小姐带着她识别草药,晚上还有要求她来看医书。
这医书就是君小姐将从师父那里学到的记录编撰成书,等将来完成的时候,她会写上赵志宜的名字,当然还要加个别号,青山先生。
不过现在君小姐没有心情去想师父。
萧啊。
如果说起北边最显赫的萧氏,那就是被金人灭了的齐国皇室。
齐国也曾经显赫无比,燕云十六州当初就是在他们手中,金人也不过是他们一个藩部落。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二十多年前金人攻破大周国都劫掠皇帝之前,齐已经先被金人灭国。
应该不会吧?
君小姐看着认真读书的赵汗青神情复杂。
而此时的山上,杨景和夏勇也在萧织的门外站着神情复杂。
院子里屋子里都亮着灯,屋子里燃着炭盆,但杨景和夏勇并没有进屋子的意思,坐在门内的萧织也没有觉得不妥。
“她说是让人护送,其实是带着这些人到处寻找匪贼流寇。”夏勇说道,神情几分不安,“这些日子把庆源府境内的匪贼流寇都杀光了,余下的也都吓跑了。”
说到这里又苦笑一下。
“我看她下一次说不定要去庆源府以外的地方了。”
“她给了吃喝,雇佣咱们的人护送,大家跟她出去也不好不听她的话。”杨景说道。
萧织笑了笑。
“剿匪啊。”她说道,“她还真是医者仁心。”
说道这里停顿下。
“他那种人,怎么教出的这徒弟。”
他说的谁,杨景和夏勇也知道,杨景没什么反应,夏勇欲言又止。
“大哥,其实也是仁心。”他忍不住说道。
“既然她想做这些事,关键是她又给了丰厚的报酬。”萧织说道,避开了夏勇的话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不相欠,各取所得,挺好的。”
那就是同意了。
杨景和夏勇应声是。
身后传来脚步声,伴着女孩子哼唱。
这哼唱的小曲杨景夏勇并不陌生,那是他们也惯常唱的,但听到赵汗青哼唱却是第一次。
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很是惊讶。
“娘,杨大叔,夏叔,你们都在呢。”赵汗青走进来,看着他们笑着扬了扬手。
她的手里拿着遮面布。
竟然连脸都不遮了?
“晚上嘛,也不会吓到人。”赵汗青说道,三步两步的迈进屋子里。
其实她怕的从来不是吓到别人,而是她自己害怕,不敢看自己面对自己的脸,现在她不怕了。
萧织转头看着进去的女儿笑了笑。
杨景和夏勇也露出笑容,施礼要告退,赵汗青想到什么从内里探头。
“对了娘,两位叔叔,九龄姐姐再去外边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她说道,神情有些扭捏不安,说完又忙补充解释,“要去府城买些药,咱们山上没有,顺便让我去药行认识更多的药材。”
不仅敢下山,敢摘下面罩,还敢走出嶂青山了?
三人神情更加惊讶,萧织笑了笑。
“我花了十几年的心思,不如她短短月余。”她笑道,“这真是让人有点挫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有个好消息
进入腊月,年节临近,但京城里的气氛不如以往。
一阵寒风吹过,飘落几片雪花,街上的行人顿时加快了脚步。
宁云钊将兜帽戴上,一面伸手轻轻挡了下迎面低着头疾步走路要撞上来的路人。
在他身后宁炎的脸藏在兜帽里,遮住了神情。
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进了一间茶寮,四面垂着厚厚的草帘,灶火上大锅滚滚煮着茶汤,让简陋的茶寮里热气腾腾。
客人并不多,看到宁云钊过来,茶寮的老板忙将最里面临河的位置收拾出来。
“小宁大人,还是老规矩?”他低声问道。
以前来这里都是称呼宁公子,小宁大人这称呼也不过是几个月,但不管是称呼的人还是被称呼的人都没有什么不习惯。
宁云钊含笑点点头。
热腾腾的茶汤并一笼蒸饺端过来,老板便退开了,一面继续烧煮茶汤一面警惕的看着四周。
“叔父,喝口热的。”宁云钊将茶汤递给宁炎。
宁炎将帽子摘下,露出几分憔悴的面容,他接过喝了口,僵硬的脸缓和了几分。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说道,“北地防线稳固,陛下也就能过个安稳年了。”
宁云钊将一个蒸饺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那可不一定。”他说道,“好消息坏消息,还不是人说的。”
宁炎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一口能颠倒黑白,但白日昭昭朗朗乾坤,是胜是败,是奸是忠,除了听和说,还有眼能看。”他说道,“开德府收复安稳,这一段金兵也没能再攻破城池,几次对战我方皆胜,黄诚等人就是再说话也得掂量掂量。”
提到开德府,宁云钊笑了笑。
“叔父,你猜是谁干的?”他低声问道。
宁炎瞪了他一眼。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也别说。”他说道。
宁云钊笑着端起茶汤不再说话。
如今朝堂上因为战事纷争不断,但作为宁炎侄子的宁云钊却始终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私下找其他官员游说都没有,只是在大朝会的时候上朝,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职所里抄写文书整理文卷。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对于宁云钊这种做派,很多官员都私下嘲笑,宁云钊是不想离开京城。
算他聪明,一个新状元要是敢跟着上蹿下跳,先把他弄出京城去,让他出去长点眼色,黄诚那边的官员更是毫不忌讳的扬言。
对于宁云钊的做法,宁炎并不介意,如果宁云钊真要帮忙,他反而也会劝阻。
毕竟刚入官场,什么都不懂,就跟着出来争论,不仅不能服众还容易被说轻浮。
不过宁云钊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这个意思,宁炎反而也有些不解,他以为宁云钊至少要问一下。
当然不至于认为侄子冷心冷肺,这个侄子从小就有主意,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宁云钊说道,“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宁炎的眉头一凝。
话不投机,不投谁的机?皇帝的吗?
“荒谬。”他低声喝道,“这是为人臣说的话吗?且不说为人臣,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明事理辨曲直开化教民,话不投机,当说的就不说了吗?”
宁云钊忙肃容应声是。
“所以我不如叔父也。”他又说道。
他都承认的这么理直气壮了,还能说什么,宁炎瞪了他一眼,将一只蒸饺塞进嘴里,才嚼了两口有一个随从急匆匆的掀起帘子进来,顾不得跟宁云钊打招呼,就在宁炎耳边低语几句。
宁炎面色惊讶。
“果真?”他问道。
随从点点头。
宁炎放下碗筷站起来。
“我去趟官署。”他说道,迟疑一下还是没有跟宁云钊说是什么事,“你跟你婶婶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
宁云钊起身相送应声是,也并没有问是什么事,看着宁炎急匆匆而去。
夜色铺上,雪也下的大了些,围着茶寮两只昏黄的灯笼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