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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表现的愈发明显。雷允恭赶到帐篷前,看到两个兵丁搀扶着江逐流慢慢腾腾地在外面活动。心跳也是一愣。他尚未开口,江逐流那边已经在兵丁的搀扶下挪过来向他见:“下官江逐流,见过都监大人。”雷允恭因为皇陵冒水之事忧心自家地脑袋,原来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地气势已经全然不见,他脸上挤出和蔼的微笑对江逐流细声细气地说道:“承事郎大人,天色如此之早,你怎么在外边活动?监工使夏守恩、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两位大人在哪里啊?”江逐流指了指邢中和与夏守恩的帐篷,对雷允恭说道:“监工使大人和少监大人就宿在这两个帐篷中,下官因为昨日不小心伤到了脚踝,一夜疼痛难忍,不得不让两位兵丁搀扶出来稍微活动一下,以争取早日康复,目下皇陵中诸事繁杂。下官早些康复,也能帮助监工使大人分担些许烦忧。”雷允恭面皮努力动了动,算是一个微笑,竖起拇指对江逐流夸赞道:“好!承事郎大人有这价心思,待洒家回宫之后,一定要在太后面前为承事郎大人请功。”雷允恭身后走出两个小黄门,分别奔向夏守恩和邢中和的帐篷,要唤他们起来。江逐流内心立刻紧张起来,他陪着雷允恭,却用眼睛余光留意着邢中和地帐篷。看看邢中和究竟能
不能出来。夏守恩的帐篷厚实的门帘一挑,夏守恩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浑身衣帽不整,看起来甚为狼狈。“卑职夏守恩参见都监大人。”
“监工使大人,辛苦了!”雷允恭上前用白皙的胖手拉着夏守恩道:“大人所做的一切洒家都完全知道,大人尽管放心,此间事了,丁相和洒家都会在太后和皇帝面前保荐大人的。”夏守恩这边还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语,忽然听见邢中和的帐篷内传来一声惨叫。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跪倒在雷允恭面前说道:“总,总,总管大人,少监大人,少监大人他,他死在榻上了!”“什么?”雷允恭和夏守恩齐齐叫了一声,江逐流也一脸惊讶。“你,你再给洒家说一遍,邢少监他怎么了?”小黄门望着雷允恭道:“总管大人,少监大人他死了!”夏守恩和邢中和是私交深笃地好友,听了此言,不由得又叫了一声,不待雷允恭发话,起身就往邢中和的帐篷奔去,雷允恭见状,连忙迈着小碎步扭捏地跟上。江逐流这边也让两个兵丁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进了邢中和的帐篷,立刻感到一阵暖意,和外面寒冷刺骨的感觉相比,邢中和地帐篷内仿佛就是春天,邢中和半盖着被子,双眼紧闭,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三个火盆,一个放置在床榻之前,另外两个分别放置在帐篷两侧,此时三个火盆内的石炭已经燃烧完毕,只有一个火盆里还有两三小块石炭在灰白色地灰烬中闪着微弱的红光。夏守恩和雷允恭赶到床前,只见邢中和两眼紧闭、双腮潮红,望之栩栩如生,仿佛在酣睡一般。“少监大人,少监大人!”夏守恩不敢相信邢中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他用手推着邢中和的胳膊不停地摇晃,谋略唤醒邢中和。“邢少监醒来,洒家来看望你了!”雷允恭虽然心跳对邢中和憎恨得要命,若不是邢中和给他出这个龙穴之穴的馊主意,他怎么也不会落到如此狼狈地地步,但是他现在却不敢让邢中和如此去死,有很多事情还需要通过邢中和之手去办,若是邢中和如此死去,这皇陵下***书城会员手打宫冒水之事想不惊动朝廷也难。夏守恩推了两下邢中和,见他没有反应,就拿手去摸邢中和的手腕,邢中和的手腕摸着仍然柔软而有弹性,温度也和正常人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夏守恩摸不到邢中和的脉搏,夏守恩放下邢中和的手腕,又把手指放在邢中和的鼻子下面,也没有感到有气息出入。邢中和的呼吸也已经停止!
“来人,给本使速速传郎中过来!”夏守恩转身大叫。立刻有人迅速跑出去,把皇陵上最好的郎中给请了过来。在过来的路上,郎中已经了解过邢中和的情况,所以他来到帐篷之后,只是对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三位大人见了一下礼,然后也不多说,径直过去号脉邢中和的脉搏、试邢中和呼吸、翻看邢中和眼白。这些都做过之后,郎中微微一叹,拱手对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说道:“三位大人,少监大人气息已经断,小人也无能为力!”
江逐流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松,到现在为止他一颗高悬的心才放进了肚子。数千条人命保住了,虽然这代价稍微血腥了一点。雷允恭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这邢中和一死,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呢?昨日从汴梁出发的时候,他和丁谓可没有想到邢中和会忽然间死去。在他们的计划中,很多事情都需要邢中和来办理。现在邢中和死了?火?城?家手打首?,那么事情该怎么办?雷允恭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又要派人回汴梁和丁谓商议了。夏守恩却紧绷着脸指着郎中叫道:“少监大人还没有死!他身体还有温度,还保持着柔软,你现在必须给我救他!你马上给本使施救,否则别怪本使责罚于你!”郎中摇头苦笑道:“监工使大人,杏林中人向来只医治不死之病。若是病人死了,医者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之救活。大人既然一定要老朽施救,那么老朽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随即,郎中打开药箱,掏出一套银针,褪去邢中和身上的衣服,在邢中和头部、颈部以及胸部选了几个穴位,插入银针。然后取一艾条,在几个穴位上熏灸起来。江逐流、夏守恩、雷允恭都紧张地围在床榻前。看着郎中针灸。大约过了一刻钟,江逐流忽然间看到邢中和左手的尾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挑拨
丁谓进了延福宫,见了刘太后,行了君臣大礼之后,垂手立在一旁。他此时仍在猜测太后召见他的用意,可是偏偏又摸不着头绪。若是雷允恭在皇宫之内就好了,至少可以递个话出来,把皇太后的心意提前告诉他。刘太后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丁相,再过月余时间就是清明,哀家寻思着皇陵祭祀大典也该着手准备了,故此特传丁相进宫,商议一下这皇陵祭祀大典之事。“丁谓心头一颤,心道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他最怕从太后嘴里听到与皇陵有关的事情,不成想太后偏偏就拣他最怕的事情来说。“回太后,皇陵祭祀大典年年都要举办,微臣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如太后还把筹备祭祀大典之事交给微臣去办,微臣定然不会辜负太后的嘱托,到清明的时候,把皇陵祭祀大典办得风光无比!”“呵呵,”刘太后和煦地笑道:“丁相真是我大宋之国之栋梁。只是丁相身兼数职,公务繁忙。若是把这祭祀大典也交给丁相准备,岂不要累坏丁相?让别人知道了,无端笑话哀家不懂得体恤臣下。这不,应天府尹晏殊刚刚调任礼部尚书。这皇家祭祀大典本来就是他份内之事,哀家以为就把此事交给他办理,也就是了。”刘太后一说得冠冕堂皇,让丁谓找不出丝毫理由来反驳。可是丁谓还是决定要再坚持一下,看能否劝说刘太后改变主意。
“太后,微臣以,晏殊乃新任礼部尚书,很多规程都不熟悉。若是贸然让他准备皇家祭祀大典,到时候闹出一些笑话,岂不是有损皇家尊严?”刘太后沉吟了一下,道:“丁相所说亦有道理。晏殊新官上任。难免有所生疏,这样吧,这皇家祭祀大典还是交由晏尚书筹备,丁相你呢,就费尽多在一旁为晏尚书把阵,若是他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你就为他提点一下。”“如此也好!”事到如今,丁谓只能点头赞许,若是他再一味坚持,徒惹太后疑心。相较太后先前的提议。丁谓现在至少争取到在一旁提点晏殊的权利。亦就是说,晏殊在准备皇陵祭祀大典的时候什么事情都需要向丁谓通报一声,那么,如果晏殊发现皇陵上有什么异常情况,也不得不先向丁谓禀告,然后才能再禀告给太后。“有微臣在一旁提点晏尚书。应该无甚问题。”丁谓点头说道。“那此事就如此定了!”刘太后道:“丁相,你去向晏尚书传哀家的懿旨,让他即日起先到永安县皇陵去祭拜一下,为一个月之后的皇家祭祀大典做些准备。”不待丁谓回话。刘太后继续说道:“哀家困乏了,丁相跪安吧。”丁谓一听让晏殊即日到永安县皇陵祭拜。心中顿时吃了一惊。目前皇陵乱作一团,怎么能让晏殊过去呢?可是他尚未来得及出声提出异议。太后已经让他跪安了,这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之下,只有先跪安了。
“太后保重凤体,微臣告退了!”出了皇宫,丁谓心中盘片。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太后的懿旨既然下了。丁谓想不出任何理由阻止晏殊到永安县皇陵去祭拜。那么现在唯一地办法,只有从晏殊身上着手。论起晏殊,丁谓自然非常熟悉。虽然晏殊不象王曾、鲁宗道等人那样脾气刚烈,敢于公然在朝堂之上与丁谓做对,但是晏殊也从来没有象其他官员一样,对丁谓满口阿谀之词、屈意奉迎。表面上看起来。晏殊整日里沉醉在艳词俚曲、烟花柳巷之中,对朝堂之上三党之间相互争执从来不感兴趣,可是丁谓却知道,这不过是晏殊故意做出地表面之象,实际上,晏殊还是比较倾向于帝党一派的。若是丁谓不预先做些功夫,就这样贸然让晏殊前往永安县皇陵,那么晏殊回来之后,必然据实向刘太后禀告,到那时候,丁谓和雷允恭费尽做的这些掩饰功夫岂不是全白费了吗?丁谓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只有从晏殊的籍贯上入手。看看能否以此来打动晏殊。那么晏殊的籍贯是哪里呢?前面说过,晏殊是抚州临川人,也就是现在地江西人。和欧阳修是老乡。丁谓为什么会从晏殊的籍贯上打主意呢?因为丁谓是苏州长洲人,也就是现在的江苏吴县人。虽然江苏吴县和江西抚州两上地方在我们现在人看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但是在北宋这两个地方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属于“南人”。在北宋。只要是黄河流域以南的人都属于南人。与此相对应,黄河流域的人自然属于北人。在北宋政坛上有个非常特殊地现象,就是南人北人相互排斥排挤,北宋政坛上很多重大事件就是因为南北之争引起的。比如后来的王安石变法之所以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王安石是江西人,属于南人,受到当时黄河流域的大批北人出身地官员的抵制。最终导致王安石变法失败。关于南北之争地起因,老夏在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查询一下资料。还回到正题,再说晏殊。当初宋真宗景德元年。晏殊年仅一十四岁,能在朝廷中与千余名进士比拼才智,一时间无人敢缨其锋,其才学之高、从品之纯。也多为世人所称道。但是。仅仅因为晏殊是江西人,就遭到了号称是刚直君子地宰相寇准的阻抑。当时宋真宗要赐晏殊同进士出身,寇准强烈反对,幸好宋真宗当时非常喜欢晏殊,他把寇准叫到跟前说道:“张九龄非江外人也?”宋真宗的意思是,张九龄是唐朝韶州曲江人,以文举进士而列相位,既然唐朝可用一个岭南人为相,宋朝给一个江南人同进士出身怎么不可以呢?见宋真宗执意如此,寇准才无话可说。这件事情表面看起来,是寇准反对宋真宗赐晏殊
同进士出身,其实寇准的举动中还有更深刻的含义。因为宋制规定:进士中佳者可以进昭文馆、史馆、集贤馆和秘阁,只有馆阁中人才有机会得到翰林学士,知制浩的封赐。而北宋的最高权力机关??两府(中书省,枢密院)缺人,只能从翰林学士知制浩中选用。晏殊少年春风得意,一下进馆入阁,加有君上青睐,最有希望长驱直入朝廷中枢,那岂不是打破了北人垄断朝廷的格局吗?这是出身于华州下?(今陕西渭南)人的寇准所不能容忍的。他阻止极力反对宋真宗赐晏殊同进士出身,表面上公开搞歧视,实际上是维持赵宋王朝从不用南人为相的体制。要知道,从宋太祖赵匡胤开始,经宋太祖赵光义两朝四十多年从来没有南人位列宰辅的先例,不用南人当政是当时北宋王朝的潜规则。直到宋真宗天禧元年启用王钦若为宰相,才打破了北宋王朝的惯例。现在,向为南人的丁谓就打算抓住晏殊也身为南人的这一点,欲说动晏殊,让晏殊与他结成同盟。丁谓领着刘太后的懿旨,来到晏殊的府邸。晏殊连忙摆出看案,叩接刘太后的懿旨。有了枢密使钱惟演的提前通气,晏殊自然装作一副对太后懿旨茫然无知的模样。晏殊行过叩拜大礼后,丁谓宣读了刘太后的懿旨,然后把懿旨交到晏殊的手中。“尚书大人,皇家祭祀乃国之大典,尚书大人可要认真行事。“晏殊双手捧过太后的懿旨,口中答道:”太后龙恩浩荡,晏殊一定不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