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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微微心动,作为君王,姬泽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当真已经很了不得了。
可是。
她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就算姬泽为自己考虑的极多,自己依旧不想搬入大明宫。
大明宫做为宫廷,纵然没有旁的妃嫔存在,依旧有着许多旁的束缚。郡主府却是她自己的府邸,独属于自己一人,她在其中生活十分随便,便是日后结束了这段与姬泽的情人关系,只需稍稍惆怅一番,就可以收拾收拾,重新上路。一入宫门深似海,入了大明宫,却需要考虑更多繁杂事项,心情阴郁。
“九郎为妾身着想,妾却不识好歹。要辜负九郎美意了。”
姬泽瞧着顾令月倔强容颜,叹了口气,伸手抚住顾令月美眸,“罢!”叹道,“朕怎么都拗不过你心意。”轻笑道,“你不想搬进来就不搬罢。了不起朕再每日早起半个时辰,日日入宫也就是了!”
顾令月不意如此,吃吃道,“您不必如此?”
姬泽伸手捂住她的嘴,“此事不必再说。朕如今已经习惯阿顾你伴在朕身边,若是独自搬回宫中,晚上没有你在怀中,朕怕是会失眠的。”凑在顾令月耳边调笑,“你也不会盼着朕睡不好吧?”
顾令月拒绝了姬泽的一番心意,虽然得偿所愿,心中也自有几分亏欠,当日罗帐之中,曲意奉承,惹的姬泽情动无限,
白鹤草堂春光无限。
第二日,待到顾令月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她拢着被衾发了一会儿呆,缓缓坐了起来。
碧桐听闻帐中动静,曼声禀过后,捧着铜盆悄声入内,温柔伺候顾令月梳洗,跪坐在一旁,瞧着顾令月手足微抬之时,肌肤之上偶尔露出来的青紫欢*爱痕迹。心中闪过一丝酸楚之意。
自己受过情伤之后,私心里将顾令月当做了自己唯一的救赎。每一个私密相处的瞬间,都是心中珍藏的记忆。对于郡主如今枕边的的这个男人,强大的自己连一丝嫉恨之心都生不起来,只能匍匐在他脚边,瞧着他与郡主恩爱,心中微微酸楚甜蜜。
整理了心中酸甜相继的心绪,用巾帕擦拭顾令月的脸颊,立在妆镜之后梳挽青丝,含笑道,“郡主这些日子瞧着比从前开怀了很多呢!”
顾令月闻言怔了一阵,“我近来笑的很多么?”
“是呀,”碧桐笑着点了点头,“郡主这些日子,心思都宽了,刚刚伺候郡主梳洗,我打眼瞧着,衣裳都比从前紧了一寸呢?”
顾令月愕然。
她身子羸弱,胃口极不好,赖姑姑调养多年,身子总是纤瘦不盈一握。与姬泽在一处的这数个月,竟不知不觉的长胖了一些。
凝着心神观看镜中女子,见镜中女儿如花如水。不由的怔思在一旁。一直以来,对这份感情都存在着一种不确定之态。可是这一刻,竟生出一丝奢望,盼着时光停留在这一节点,永远不要游走,可以永远停驻在这般的甜蜜中。永不断绝。
贞平九年春,初兴的大明宫朝气蓬勃,犹如年轻的旅人。在大明宫西侧,作为原来的宫城,太极宫失去了帝驾朝会,气氛却衰颓下去。犹如迟暮老人。
太极宫苑之中,诸位妃嫔聚在其中,面上闪过忧心情绪。
自大明宫开始修建起,她们便开始憧憬着搬往大明宫后的生活。
大明宫作为圣人新修的宫殿,一应朝会国事皆聚集在此,无可避免将成为大周新的政治中心。更不必说,相较于阴暗、使用了多年的太初宫,干爽,簇新明亮的大明宫显然更加的有吸引力。
这些人私心里都认为自己作为圣人后宫妃嫔,待大明宫成后,定当随着圣人一道搬迁入大明宫。几位妃嫔私下里都打听过了大明宫的几座宫殿,私下里开始筹措,自己论资排辈,究竟能够轮到哪一座宫殿。
大明宫宫殿无数。其中那最华丽,离圣人寝宫最近的,自然属于惠妃。剩下的十多座宫殿,只能由着上头人分派了。但无论如何,大明宫占地足够大,如今圣人后宫中的妃嫔数量又着实不多,圣人对自己女人并非是悭吝的,到最后,总是可以分到一个好地方的。
一行人心里打算的光溜,但时光游走十分迅疾,自九年正月大朝会在大明宫举行之后,圣驾迁入大明宫后,她们板着手指等着迁宫旨意,没成想竟是一个月过去,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心中不由疑虑丛生,经不住猜疑,俱都会到薛惠妃居住的淑景殿。
“惠妃姐姐,”躬身拜见,“如今大明宫已成,不知我等什么时候该当搬入大明宫,还请姐姐前往东宫为咱们问个清楚,咱们姐妹私下里也有些准备。”
淑景殿中,薛惠妃蹙起眉头,此前昭国郡主承宠,这些妃嫔打算借自己为刀剑,责难昭国郡主。自己想的清晰,躲避了一场无妄之灾。但此刻,妃嫔们对自己前途难以逆料,自己作为后宫之中代为执掌宫务的最高位妃嫔,有责任为这些下属出头,求得一个说法。
“大明宫修建已成,本宫也不知圣人如何打算,”淡淡道,“众位姐妹不必担心,我会求见圣人,问得此事详细书佛啊。”
宫嫔们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曼声道,“多谢姐姐,”恭恭敬敬退下。
待到淑景殿重新安静下来,薛惠妃方低下头,伸手拖着额头,宇间露出一丝疲累之色。
康文亦对迁宫之事惊疑不定。“娘娘,说来这些日子咱们也没有收到迁宫旨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薛惠妃苦笑道,“这等事情我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圣人乾纲独断,竟这么久没有下命后宫搬迁,想来心中对此事已有独断。”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拉进度。十一假期内看看能不能进行到封后阶段。
第九十一章
“这……”康文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颓然道; “那咱们怎生对那些子个人交待。”
薛惠妃道; “在其位; 谋其事。”
“替我递折子到大明宫圣人处。”立起身来,妩媚的眉眼中扬起一股傲然之色,“我既奉命暂摄后宫之事; 便当担负起我的职责。前往大明宫请圣人给我一个答复。”
大明宫色泽煊赫; 延嘉前殿天光明亮,姬泽坐在御案之后; 想起当日自己与阿顾政治,眉眼转柔。
姬泽收到了薛惠妃递交的请见折子,眉宇间扬了一扬; 吩咐道; “宣薛惠妃晋见。”
宣见薛惠妃的旨意穿过大明、太极两宫宫门; 一层层传递至淑景殿中。
华美宫车碌碌穿过宫道; 通往大明宫的宫道十分漫长,薛惠妃心情沉郁; 行到威严亮丽的延嘉前殿下; 恭眉顺眼立在偏殿中; 等候了小半刻钟; 方听见外头殿门内传来动静,宦官特有的尖细之声宣道,“圣人有旨,宣惠妃娘子入内。”
一摆拂尘; “惠妃娘子,请吧!”
薛采迈入宽广的前殿,恭敬的拜伏下去,“臣妾薛氏拜见圣人,圣人万福安。”
姬泽道,“平身吧。”
“谢圣人,”薛采起身低眉顺眼,“妾身今日前来,是询问后宫迁宫事宜。”
“大明宫修筑成投用已经有月余,圣人如今已经进入进入新宫,后宫嫔妾理应随圣驾一并搬入。臣妾等在太极宫中等候多时,一直未见殿中省动静。”
姬泽淡淡一笑,“薛氏,朕当年酬你后宫高位,便是看重了你识趣。朕与你说句实话,朕并无准备迁后宫妃嫔”。
薛惠妃心中咯噔一下,纵然此前心中早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些预感,此时听闻皇帝明言正道说出,依旧生出一种不可言喻的的失望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圣人这般决定,是为了顾妹妹么?”
一语既出,心中登时生出后悔情绪。
姬泽深深蹙起眉头,“顾氏乃是朕认定的皇后,虽则目前未封,但早晚会正位中宫,母仪天下。这姐妹之称还是算了吧。”
薛采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愕然之色。
随即心中生出深深的悲哀之情。
她知晓圣人对昭国郡主情深,却没曾想到,姬泽心中早已立定主意立昭国郡主为后。竟是连自己此时唤昭国郡主一声妹妹都要计较。勉强笑道,“是妾身失礼了!妾身没想道,没想到……”这位妩媚聪慧的妃子生平第一次举止失措,神态慌张,不知如何面对面前场景。
姬泽嗤笑一声,深深看了薛采一眼,“薛氏,你毓出名门,一直以来也算善解人意,对朕的意图完成的很好。后宫朕日后不会再去,但汝等为朕妃嫔,朕也不会亏待你们,此后太极宫各殿妃嫔一应待遇加厚三成。”
“朕素来欣赏你的机敏,也盼着你日后能继续识趣下去。”
薛采听着姬泽言语,面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臣妾明白了!”
失魂落魄的离开。
大明宫宫殿华彩,柳绿花明。薛采行在其中,却丝毫不觉,只觉心底泛出一股彻骨的寒冷。延嘉殿里皇帝的言语,显示出他对昭国郡主的一片深情,此后后宫空置,终其一生,怕是都没法子盼的皇帝宠幸了。对于昭国郡主那位女子,她并不讨厌,甚至内心深处还带着一丝欣羡喜爱之情。昭国郡主无比幸运,拥有圣人的宠爱深情。可对于后宫之中其余门庭冷落的妃嫔,日后她们的日子却太过凄凉。如自己,千般美貌,万般流水,俱都付诸东流了!
姬泽打动顾令月生出搬家心思
天光破晓,白鹤草堂在晨光中显出一种柔和的色泽。
顾令月躺在草堂绣榻之中,带着一丝迷迷糊糊的睡意。
昨儿个夜里,二人欢*好闹的太迟。少女近来心有愧意,有意讨好,床第之间身段更显柔软,面颊泛红,目光迷离,引诱的姬泽欲念如狂,虽则已是顾惜她的身体,尽量放轻了力道,但顾令月依旧受用不住,最后的印象是失去意识前面前泛起的无边的金光。
第二日早晨就更加迷糊,只觉天光未及明亮,迷糊间感到姬泽从自己的身边起身,赶去了。
待到再度醒转,精神过来,天光已经大亮。身边的床榻位置已经空冷良久。
顾令月靠在榻背上呆滞半响,方缓缓的起的身来。
高无禄执着拂子迈进草堂,见了昭国郡主,眼前一亮,殷勤过来向顾令月请安,“郡主安好。”
“高无禄,”顾令月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色泽,“你素日里不离九郎左右,今儿这个时辰,怎么还在这儿。”
“圣人今儿出行匆忙,”高无禄道,“将日常佩戴的碧玉扳指落在草堂,奴婢特意奉命回来寻这扳指。”瞧了顾令月一眼,躬身玩下要求,“圣人最是顾惜郡主的身子,便是日日在宫中,也时常记挂,也不知郡主如今身子如何?”
顾令月闻言唇角泛起微笑,“多谢高阿监,我挺好的。”
“如此就好了。”高无禄面上泛起弥勒佛一般的微笑,“圣人今儿早上离开郡主府的时候精神就有些不济,只是大朝会定了时辰,没奈何,只得匆匆往大明宫中赶。”
顾令月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怔忪之色,“圣人今晨什么时辰离开的。”
高无禄道,“大朝会是卯正十分开始,圣人今儿卯初的时候就起身了。大明宫离郡主府比从前太极宫远,圣人早上要赶起上朝,需得比从前早起一刻钟。近来国事繁忙,圣人一力繁忙,瞧着身形都日渐消瘦了。可若能够住在延嘉殿可就好了。”延嘉后殿离前殿不过相隔一道长廊,前朝后殿之间锁一道门,便可将前朝后殿分开来。每日起身,不过片刻便可到了前殿,便是去紫宸殿大朝会,也不过是多抬抬腿的功夫。
顾令月闻言,心中蓊郁出一丝乱糟糟的情绪,自己想要追索清楚,却莫可名状,犹如一絮柳丝缠绕在心头,微痒难耐。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迁怒高无禄,瞪了高无禄一眼,“你这老货,若有话尽管直说,这么绕来绕去,可又有什么意思?”
高无禄深深的躬弯下腰去,笑呵呵道,“郡主可是错怪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心疼主子,随口说一句罢了。”
一弯月色高高挂在墨黑的夜空之中。
顾令月坐在草堂之中,等候姬泽归来。眼见的滴漏一点点的流转,时辰日渐迟了,纵然心中极力想支撑一线清明,到底忍不住眼睛沉重,沉沉睡去。
夜色深沉。
因着心有牵挂所以睡的浮浅,忽觉额头之间微微濡湿之感,略一机灵,迷糊间睁开眼睛,眼帘中映出姬泽玄色身影容颜,神色疲惫,眉宇之间映着一丝青黑色泽。
姬泽容色黯淡,下颔上冒出点点青色胡根,察觉顾令月醒来,眉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道,“朕吵醒你了?”
顾令月心中微微苦涩,问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姬泽瞧了瞧角落里的钟漏,答道,“将近子时了。”
“这个时候,”顾令月惊愕问道,“你方刚刚从外头回来?”
“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