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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儿 作者:朱藤紫骢-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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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当值,距离一道圣旨将李进忠夺官削职,赐金劝退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如此显而易见之事,李进忠自己尚瞧不真切,反而唠唠叨叨地来询问自己的意见,禄光庭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真是当局者迷呀!
  经过反复思忖之后,随李进忠来至府中书房落了座,禄光庭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属下原听恩相提及过,皇上曾当面向恩相作出许诺,待靖宫收到成效,即以王爵相赠。眼下且不论吴弼将那姓来的小厮派至恩相府门前,其居心究竟何在?单凭恩相如今的功劳,封王赏地自是理所该当的事,京城仍不消停,恩相莫不如借封王之机,就藩荣养、遥领朝政,也正可再瞧瞧吴弼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到时相机应对方为上策。”
  李进忠想不到禄光庭听了自己的问询后,半晌不出一声,此时却没来由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满地盯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光庭,你是要老夫以退为进,离开京城吗?”
  从李进忠嘴里听到以退为进这几个字,禄光庭眉棱倏地一抖。按他的本意,是想委婉地劝李进忠见好就收,主动向皇帝请退,如此一来,即便是皇帝心中真存了对李进忠有所不利的心思,见此情形,也不便再强加责罚了。而李进忠心中无时无刻想的仍旧是进,这令禄光庭感到既沮丧又担忧。
  念及李进忠毕竟是自己鞍前马后追随多年的老上司,事到危急关头,禄光庭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执迷不悟,生生拿起别人已系好的绳圈往往自己脖子上套,遂干笑着答道:“恩相如不愿离开京城,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那么就请恩相直接将姓来的小厮连同新换防来的那一批军士一道打发回吴弼那儿去,明白告诉他,堂堂晋国公府如今已用不着这许多的禁军来看守,如何?”
  李进忠闻言不禁哈哈大笑着站起身,用两根手指点着禄光庭的鼻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光庭啊光庭,这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小起来?前几日,皇上才将这京畿治安重任交托在老夫肩头,区区一个吴弼,只会躲在暗处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老夫怕他何来?别说是一二百名禁军,老夫如要调动你麾下的二万监门军,你难道会不遵从老夫的指令吗?”
  他见禄光庭呆坐着,哑口无言,似乎被自己驳斥地答不上话来。于是,变得更加自以为是起来,边在房中背起手踱着步,边接着说道:“关于来兴儿这个小厮嘛,他来得的确有些蹊跷,很可能是吴弼用来试探老夫的一枚小卒。不过,老夫并不打算就这么把他打发回吴弼那儿去,反而会要他靠老夫再近些,看看这个被老夫当年亲手带出闲厩院的小娃儿究竟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我已派人到睦王府门前候着那小娃儿,今天你也别忙着走,陪着老夫先会他一会,且看他最近这些日子长了多少能耐出来?”
  禄光庭心中暗暗叫苦,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劝李进忠韬光养晦的话来。
  李进忠叫人就在书房中备下些酒菜来,一面向禄光庭探问着皇帝在后宫中的种种举动,一面和他一起等候着来兴儿的到来。


第七十章 口蜜腹剑
  来兴儿随着晋国公府的两位差官一脚跨进晋国公府的书房,迎面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洌酒香混掺着饭菜的香味,令他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两条腿一个劲地发软,身子也不由得晃了两晃。这一整天,他滴水未进,着实抵挡不住这诱人的香味。
  “孩子,傻看着作甚?快来陪着师叔喝上两杯!”李进忠一开口就显得对来兴儿十分地亲切、自然,他用手一指与自己相对而坐的禄光庭,向来兴儿介绍道,“禄寺伯,你还认得吧?”
  虽然此时禄光庭早已不是七品微末的内寺伯,李进忠却有意当着来兴儿的面儿延续着数年前的称呼,仿佛在有意提醒来兴儿,不要忘了自己曾在禄光庭掌管的察事厅子中坐过牢的往事。
  来兴儿努力压抑着不时汹涌而来的一阵阵强烈的食欲,抱拳见过禄光庭,又转向李进忠问道:“两位大人在此,在下不敢放肆。请问大人唤在下前来,可有事要吩咐在下去做?”
  “老夫今晚差人邀你来,确乎有一件大事要你即刻去办。”李进忠假意板起脸,故弄玄虚地说道,“那就是,命你马上把案上这只鸡给吃了。”
  来兴儿虽猜不透李进忠这么急着要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却再也招架不住美味的诱惑,心中寻思:管它是福是祸,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他冲李进忠答声是,大步向前,抄起案上那只冒着热气的蒸鸡,连皮带肉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大吃大嚼起来。
  禄光庭坐在案旁,一边小口咂着酒,一边留心观察着来兴儿自走进书房以来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发现些作为细作的蛛丝马迹出来。可令他失望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军士分明就像是头一天未曾进食的恶狼,转眼之间,风卷残云一般便将只整鸡吞下了肚,仍然显得意犹未尽,又抓起案上的茶碗仰起头一通牛饮,全无一星半点儿地矫揉造作。
  “光庭啊,你可能还有所不知,一个月前在南内兴庆门外,若非是来兴儿恰巧从那儿路过,替老夫挡了一下刺客冲着老夫射来的暗器,老夫可能早就命丧刺客之手喽。”李进忠含笑瞧着来兴儿站在自己面前一通儿狼吞虎咽,主动向禄光庭提起了来兴儿曾在南内门外救过他的事情。
  禄光庭已从李进忠方才对待来兴儿的态度中窥探出了李进忠表面上想要笼络来兴儿的意图,遂附和着说道:“果然是英雄出自少年呀,来兴儿与恩相本就有同门之谊,这回又救下了恩相的性命,你们爷儿俩真是有缘之人哪。”
  “睦王殿下将你唤去府上,所为何事啊?”李进忠非常满意禄光庭的配合,顺手把一只盛满酒的酒樽又推至来兴儿面前,装做很随意地问道。
  来兴儿举起酒樽,一饮而尽,使劲儿把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抹抹嘴,答道:“回大人的话,原是吐蕃使节央宗大人在王爷面前提到在下,并向王爷提出要见在下一面,睦王这才差人将在下唤去,与央宗大人相见。”
  “只是为了这个?师叔午时刚过就命人候在睦王府门前,为何直到现在才将你等到?”李进忠向后仰着身,端出长辈的架子,不甚满意地追问道。
  来兴儿略一迟疑,依然如实答道:“不瞒大人说,原为了睦王殿下问起在下扮做殿下出使吐蕃的事情,是在下言语之间对睦王殿下多有冒犯的缘故,惹得殿下一时动怒,传命把在下关至睦王府的客房之中,直至天将傍晚才放了出来。”
  “哦?你小子胆儿不小啊,连睦王也敢当面顶撞!”李进忠口中虽啧啧称奇,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嗯,在下也有一事,想请问大人:不知巴州刺史汤宽大人今天可曾来府上拜会过大人?”来兴儿一想起怀里还揣着汤宽那来历可疑的几十文铜钱,心中就隐隐觉得不安,急欲打听到汤宽的去向,好尽快地把钱还给他。
  “唔,听门上报说,午后倒是有一位姓汤的刺史来登门请见老夫,只是老夫没空儿见他,就命人将他打发走了,怎么,你急着要找他,是为了何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原只为早晨承他给了在下半贯铜钱,要在下买些吃食,现还剩下些钱要还他,又不知去哪里找他,想起今儿一早他便来至府门外要求见大人,故而想问问大人,这吏部馆舍在什么位置,呆会儿好去还他钱。”
  李进忠听他话里隐含着急于离开的意思,遂不再绕弯儿,径直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既奉调来至这里当值,师叔有意抬举于你,自今晚起,你就宿在师叔府中,不必再回军营之中啦。过会儿,师叔差人代你到吏部馆舍,将那几十文钱还给汤某也就是了。”
  来兴儿自从得知了母亲的死讯,明白过来李进忠曾屡次三番地欺骗过自己,加之在南内时李进忠眼见自己行将被皇帝下令为先皇殉葬而见死不救,两人之间仇怨已生,纵使自己念及这两年来他对自己不无保全之恩,且母亲之死虽由他选中自己充做张皇后眼线而生,却究竟不为他直接所害,故而对李进忠并无深仇大恨,但也绝没有想到还要仰仗他来提携自己。
  因此,听到李进忠向自己主动示好,来兴儿心中不禁陡起警觉:他莫不是又来诓骗自己,想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多谢大人好意。只是在下如今身在行伍,夜不归宿的话,被吴大将军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来兴儿朝李进忠深鞠了一躬,口中却回绝道。
  禄光庭不失时机地插话道:“这你就多虑了。李大人既然提出要将你留在府中当差,自然会知会吴大将军一声的。”
  李进忠公开挑明自己的用意之后,却不忙着解释为何要留来兴儿在自己府中,反而好奇地向来兴儿问道:“也算是师叔当初眼拙,居然没瞧出你竟是个冒牌儿的宦者。此事,苏福忠我那老哥哥知道吗?宫里惠贵妃身边的锦屏那小妮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七十一章 自以为是
  来兴儿正一门心思地想另找理由来拒绝李进忠的所谓好意,突然听他把话扯到了自己入宫时没有净过身的事情上,心下先是一惊,脸上却是一红,一时间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该把实情说与李进忠和禄光庭听。
  眼见得一向灵俐、泼皮的来兴儿竟被自己问得羞红了脸,李进忠误以为他和锦屏之间早已有了男女苟且之事,便哈哈笑着替他解围道:“年少轻狂,人所难免,不足为奇。师叔竭力在皇上面前替你开脱,虽保下你一条性命来,可这未曾净身便入宫为宦究竟是本朝立朝以来还从未有过的事情,皇上因何会全然没有查究你的罪过,还要你加入了禁军?这一点,怕是师叔也没这么大的面子能够做到呀。”
  听到李进忠大言不惭地将保全自己活命的功劳尽数揽在了自己身上,来兴儿心里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及至听到他后面的这些话,来兴儿方才幡然醒悟过来,李进忠之所以急着连夜传见自己,究其根本,原来是为了探问自己为何会被派至晋国公府门前充作护卫这一件事。
  瞧破了这一层,来兴儿眼珠一转,有意装起了糊涂,张大了眼睛反问李进忠道:“在下原以为是师叔您在皇上面前一力抬举,才使得在下不仅得脱死罪,还得偿所愿,加入了禁军。不承想您对此事竟一无所知,这可怪了去啦!”
  禄光庭暗笑这一对老少在自己面前争相演起了戏,且两人的演技不分伯仲,难辩高低,遂站起身,亲自为来兴儿斟上一樽酒,替李进忠解说道:“现如今在朝中宫中,除了恩相之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面子?一定是皇上事后顾及恩相的情分,对来兴儿既往不咎,格外开恩,因此才会将你调来晋国公府当差,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进忠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急于从来兴儿嘴里套问出皇帝对自己的真实态度,言语的确失于操切了些,便借着禄光庭的话,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煞有介事地谦让道:“雷霆雨露,皆出自君恩。光庭切莫当着兴儿的面儿如此说,要愧杀老夫了。”
  来兴儿情知禄光庭是在替李进忠圆谎,也不说破,只端起斟满酒的酒樽,冲李、禄二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年轻,这世间不懂得的事十有七八,言语失当之处,还请两位前辈海涵。但以满饮此樽,略表心中愧意。吴大将军治军严厉,在下断断不敢在大人府中久留,请允许在下就此告辞。”
  他仰面喝干那一樽酒,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是没听明白师叔方才所说的话,还是信不过师叔哪?”李进忠见来兴儿全然没把自己的好意当成回事,禁不住有些恼了。
  “敢问大人,为何单单要将在下这么个待罪之人留在身边当差?”来兴儿回过身,毫不畏惧地正视着李进忠,开门见山地问道。
  禄光庭虽隐隐约隐猜到了李进忠的几分心思,却并不以其为是。
  吴弼公然将与李进忠已无恩情可言的来兴儿差来晋国公府,往重里说,是皇帝即将对李进忠下手的前兆;往轻里说,也显示出了皇帝对李进忠已存戒备之心。李进忠意欲将计就计,表面上对来兴儿施以笼络,将他留在府内当差,一方面以此向皇帝和吴弼显示出自己的宽容、大度,另一方面也想以这种方式进一步试探出皇帝和吴弼对此的反应。其心机不可谓不深。
  可是,据他连日来在宫中掌握的情况分析,李进忠已成为皇帝着力对付的下一个目标已无任何悬念而言,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已设身处地地替他找到了两条称得上是万无一失的退路:要么直截了当地向皇帝讨要王爵,避离京城这是非之地,以李进忠扶助皇帝登极和靖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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