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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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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少爷···”王德脸色苍白语带颤音,几近哀求的望着岳震。
    “唉,小侄当然明白王叔您的担忧。”岳震轻叹了一声站起来,围着桌子踱了几步。“郦将军刚才说得好,世事难料哇。以后的事只能是见招拆招,倒是眼下的隐患,王叔叔你可曾考虑清楚?比如···”
    看到岳震欲言又止的模样,王德急声道:“震少爷!看在吴帅的份上,您就为叔叔指点一条生路吧!”
    申屠不禁一阵暗笑,这位王将军倒是看得准啊,三两下就**到了震少的软肋。
    “呵呵···也没有叔叔想的那么严重。”岳震站定了身子笑着说:“刘帅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退隐之时难免要墙倒众人推。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拿住真凭实据,存心想把你们右护军高层一锅烩喽,刘帅有救驾之功,大不了功过相抵,保一个全身而退没有问题。可王叔叔您和郦将军,岂不是栽得太冤枉。”
    王德跟随刘光世多年,怎么可能心里没鬼?岳震的一通的危言耸听之下,王将军的冷汗淋漓,眼瞅着就要坐不稳啦。
    “所以,为今之计。”岳震也不再卖关子,干脆的说道:“首先要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其二就是拢住下面将领们的心。做好这两件事,任谁来了,你自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哪能撇得干净啊···我”失魂落魄的王德小声嘟囔着,却被岳震听的清清楚楚。
    申屠只见到岳震伏在王德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王德顿时脸色大变,雄壮魁梧的大汉颤巍巍的扶住餐桌,面如死灰。
    “王叔父,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孰轻孰重不难分明。”岳震退后几步,抱拳拱手说:“小侄还要赶路,就不打扰您了。”王德那肯让他离去,可是他干脆的说走就走,根本不给王德出言挽留的机会。
    “叔父请留步,小侄认到出府的路。后会有期。”
    申屠看到震少丢过来的眼色,立刻明白此时不走还等待何时?两人并肩走出客厅,不再理会六神无主的王德。他们顺着来路快要走到大门时,却意外的看到郦琼已经等在那里,身后停着一辆宽蓬马车。
    郦琼见岳震和申屠出来,急忙紧赶几步。“郦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中途退场,还请震少爷、大掌柜多多包涵,招待不周···”岳震惊奇的上下巡视着,玩笑间打断他的客套话。“哇,郦将军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与刚才吃饭之时简直判若两人,是不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还是有何妙法心得,可否指教小侄一二?”
    郦琼失笑答道:“这全是震少爷的功劳啊,少爷您一语点醒梦中人。犹如醍醐灌顶,暮鼓晨钟,让郦某恍然顿悟,好似重生做人呐!”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加上一句‘重生做人’,结结实实的把岳震吓了一大跳。一颗心‘怦怦’乱跳之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直到坐在马车上走出好远,岳震才算勉强镇定下来。
    想想刚刚的狼狈样,他不禁哑然失笑,摇头暗叹。这是做贼心虚啊。
    旁边的申屠却不满意的抱怨说:“喂,我说震少,你一会失魂落魄,一会又眉飞色舞的。又再故弄什么玄虚?不要打哑谜好不好。”
    “嘘···”岳震指压嘴唇瞟瞟车外,舒服的靠在软椅上,嘴角含笑着闭目养神。申屠无奈也学着他的样子休息,虽说隔着厚厚的棉帘,但是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点。
    咕噜噜,咕噜噜,轻快的车轮声中,宽敞舒适的马车载着他们,奔向远方的大运河。
    傍晚时分,岳震结束了马车上轻松的旅程,赶到古今闻名的京杭大运河。申屠打赏车夫的功夫,岳震活动着身体,远眺暮色中的运河,想起水上航行难受的滋味暗暗发怵。可是江南水系发达纵横交错,走水路快捷又方便,他只能一边哀叹着命苦,一边和申屠登上北去的客船。
    幸好这一段航程不是太远,他们很快就到了楚州,前护军韩世忠部的大本营。
    韩正彦听闻岳震赶来,喜出望外又如释重负。他知道岳震一定带来数目不菲的银钱,令他一筹莫展的难题迎刃而解。
    码头上迎到岳震二人,欢欢喜喜的韩正彦不禁又有些为难,按理说应该把震少他们安排到元帅府才不算失礼。可是住到父母的眼皮底下,自己和岳震、刘子羽的那些勾当,以父亲、母亲的精明,随时都有穿帮的危险。
    楚州东滨大海,北临淮水,是连接南北与外海的重镇,码头上自然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怎么?正彦哥,小弟来的不是时候?”岳震好奇的四处看着,韩少帅顾虑重重的表情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韩正彦也不瞒他,道出了担心之事。
    岳震抿嘴乐了,搂过少帅的肩头,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窃窃私语。“正彦哥,嘻嘻,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住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小弟也不能逗留太长的时日,闽浙商帮的人大概已经到了襄阳,开铺子的事刻不容缓,这边的事一完,小弟就要马上赶过去。其实说句心里话,我真是想一睹伯父伯母的风采,不过正彦哥你说得对,还是正事要紧。”
    “震少,震少!”申屠在身后的呼唤让他们停下脚步,岳震放开手臂回身看过去。
    “震少等等,跟你商量个事。”申屠紧走几步也凑过来,低声道:“我打算先到淮帮那边看看,震少所需铜铁矿石数目巨大,不知他们准备的怎么样啦。再说希侃要组商队往北,肯定也少不了他们的帮衬。”
    没等岳震表态,韩正彦答腔说:“正好,申屠掌柜与淮帮蒋大舵头是旧识熟人,正好去探探口风。我总觉着他们还有些犹豫,不舍得放弃和刘光世那边的交易。”
    申屠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岳震想想道:“也好,希侃兄正好去打个招呼,明日小弟就去登门拜访。等等!”看到申屠希侃转身要去,岳震从怀里掏出小包叫住了他。“这些东西就交给淮帮,我老在身上揣着怪累赘的。让韩少帅的这几个卫兵陪你一起去吧,路上安全点。”
    “不用了吧,韩帅治下的楚州,出名的治安良好。”申屠微微一愣,还是接过严严实实的小包,忍不住暗暗佩服岳震的气魄。因为小包里裹着的巨资,说出来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
    “甚好,甚好,他们回来也好通报一声,申屠掌柜住在哪里?”说着话,韩正彦挥手叫过卫兵头领,在他耳边低语吩咐。
    望着卫兵人丛中申屠离去的背影,岳震问起了韩正彦。“正彦哥,你说的蒋大舵头是淮帮的首领吧?为何希侃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怪怪的?”
    “可能他们以前打过交道,震少,咱们也走。”韩正彦领着岳震往码头外走,介绍说:“蒋大舵头可是个厉害人物,淮帮这几年风雨飘摇,举步维艰,却硬是在宋金两国的夹缝里挤出了一条生路,没有这位精明强干的领路人是做不到的。哦,对了,大舵头和我娘颇为相得,不过这次我嘱咐她,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咱们的事。”
    “女的!?”津津有味听着的岳震忍不住怪叫道:“这么厉害?”
    韩正彦白了他一眼,指指周围侧目的路人说:“你小点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两淮女儿家与江南女子不一样。这里寻常人家的女孩,小小年纪便能提篮挑担,叫卖于市井街道。还有啊,淮帮有六成都是女子。”
    岳震尴尬的拉着他快步向前走去,嘴里辩解道:“我只是好奇嘛,女人家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男人都干什么去啦?”
    “唉,两淮之地灾乱频生,本来人丁就不是很旺,加上这几年战祸不断,半数以上男人都去当兵了。刘光世的淮西军团、两淮厢军、我们新近招募的预备役,算起来不下二十万人。对岸伪齐军中的两淮男儿也不在少数,你想想还能剩下多少男人?”
    是啊,宁做太平犬,不为罹难人。岳震心里很不是滋味,脚步慢了下来。楚州一代都是这样,真要是到了宋金对峙的最前沿,普通百姓的生存环境岂不更加恶劣?。
    “该死的战争!”岳震狠狠的咒骂着,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埋头跟着韩正彦。
    申屠希侃轻车熟路的来到北关鱼市,浓重呛鼻的鱼腥让他皱起了眉头。告诉少帅的卫兵已经到了地方,和他们挥手道别后申屠迈步往里走进。
    已经过了人多吵闹的时辰,棚席搭建的市场里虽然很凌乱,却是静悄悄的。申屠小心的躲避着地上的积水,向着隐约有人说笑的地方走去,声音愈来愈近,能听出来是有一群女子聚在一起唧唧喳喳。
    拐过几个弯一片空地上,果然是一群女子蹲在那里。申屠走近看清楚,她们是把整筐的鱼倒在地上,然后分门别类的挑选出来。女子们两侧是堆积如山的鱼篓,还有几个穿梭忙碌着抬筐的老者。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经意间发现了申屠希侃,急忙跑到人群中向一位女子报告着,女子站起身来,申屠远远的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中一团火热。
    远远走来的身影,让他不禁一阵恍惚,多少年,多少次,他已经记不得了,他们无数次的这样匆匆相逢,又匆匆别过。每一次遥望着缓步而来的她,已不再年轻而略显臃肿的身形。他的心里总是很乱,很乱。
    “申屠大哥,凤英算计着你也该到了。”
    女子清脆的声音把他唤醒,可当他看到女子在衣襟上擦拭的双手,微微红肿的手。申屠忍不住一阵怒气上涌,语气也很是冰冷。“哼!堂堂淮帮上万帮众,却要他们的舵头大冬天蹲在那里捡几条破鱼!真是···

第一百二十三节
    淮帮大舵头蒋凤英闻听脸色一变,丝毫不让的冷声道:“申屠帮舵说得不错,淮帮不像闽浙商帮那般财大气粗!我蒋凤英更不能像你申屠希侃,吊儿郎当做个甩手掌柜的!”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相互气恼的凝视着。
    “唉···”还是申屠率先软了下来,长叹一声说:“对不起,可能是路上太累了,火气大了一点。”
    蒋凤英一阵气苦,数落他的话语也到了嘴边,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芳心里亦甜亦苦,柔肠百转中雾气爬上眼眸。他若不是怜惜你辛苦**劳,冻红了双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一个人那会乱发脾气?。
    看到凤英微红的眼睛,申屠不由得一阵慌乱,急忙苦笑道:“不是吧,几个月不见变得这么小心眼。呵呵···咱们哪次见面不是吵两句呢?别哭呀,让你们帮里人看见,还不得把我扁成筐里的死鱼。”
    ‘噗哧’男子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蒋凤英转怒为喜,嘴巴上却也不肯饶他。“知道你还气我?我看你就是成心!扁你个大头鬼,有点良心好不好,你那次来,我们淮帮不是热接热待?咯咯··叫你这么一说,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凤英已不再年轻,精巧的下巴微微有些发福,眼角边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仍让申屠怦然心动,沉醉在她如嗔似喜的责怪声中。
    申屠朦胧而痴迷的眼神,看的蒋凤英一阵阵脸儿发烫,心如小鹿。不敢再与他轻柔专注的眼睛对视,凤英赫然垂下头去,好像一下回到从前,曾经芳华豆蔻,阳光明媚的日子。
    只可惜时间不肯停下脚步,不肯让他们在柔柔的温暖中多温暖一会。
    “大帮舵,长老们都已知道申屠帮舵到此,他们正往这边赶呢。”华发老者善意的对着申屠笑笑,却不知人家心里恨不得能揍他一顿。“噢,那咱们去议事堂吧。伯伯,您为申屠帮舵带路,我先去拾掇拾掇。”蒋凤英从娇羞中惊醒过来更觉无地自容,脚步匆忙间竟好像落荒而逃似的。
    申屠无奈的望着匆匆而逝的背影,怔了片刻,强打精神收拾起惆怅的情怀,躬身施礼道:“有劳老伯,您请。”
    此刻,韩正彦和岳震也到了前护军的驿馆。看是少帅亲自接来的客人,一干服务的军士们当然不敢怠慢,在管事小校的带领下,忙里忙外赶紧收拾着一间上等的客房。岳震打小就在军营里,和士兵们一起忙活中三两下便混熟了,让一旁的韩正彦煞是羡慕。
    嘻嘻哈哈的道着谢,岳震把新朋友们送出门外,回到屋里却四仰八叉的瘫倒*上,夸张的嚷着:“正彦哥,你就好意思看着?也不帮一把手,累死小弟俺喽。”
    韩正彦有些赫然却又好奇的问道:“震少,你在岳家军也是这样?和儿郎们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嘻嘻哈哈?”
    “切!”岳震把脸扭到一边,甩手道:“啧啧啧,老哥你想酸死小弟不成?还上下尊卑呢,我父亲闲着没事时,常脱个赤条条下河与士兵们一起**鱼。老爸说,他也是小兵出身,喜欢和兵丁们厮混,上了战场都是袍泽兄弟,到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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