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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他,王渊和龙如渊在脚步中静静的调整着气息,直到距离对面来**约一丈的时候,他们才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们瞬间发难,直取敌首。完颜亮也没敢脱离大队太远,两拨人相对站定。
“你就是西辽人萧雍吧,怎么变成女真人了?”王渊开口问道。夜色下,完颜亮的面容不是很清晰,虽然他们兄弟有几分相似,和脑海里的画像一番对比后,王渊也不是很确定。
完颜亮心头一沉,暗道:坏了!脑筋急转中,他不动声色的河道:“胡说!大金国长皇孙卫队在此,那有什么西辽人?闲杂人等速速退下,否则格杀勿论!”
“哼!长皇孙!”清脆的冷哼在王渊身后响起,柔福一步就跨过了前面二人。
温迪罕和乌郎节猛然色变,双双跨步挡在完颜亮身前。煞气腾腾的柔福让他们两个一阵心悸,凛冽的强者气息扑面而来,两位统领同时泛起了不祥的预感。柔福并不打算收敛气势,紧跟着又跨上一步,寒声说道。
“长皇孙!找的就是你们女真人,少废话,把人交出来!”
完颜亮被犹若实质气势所迫,猛的退了一步。最不可思议的是,从声音听出对方竟是一个年轻女子,他咬牙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无理取闹?要我们交出什么人?”
柔福懒得理他,一声长啸声中清脆威严的声浪滚滚而去,营地里所有的女真战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震哥,震哥,你在吗··你在吗··柔福接你来··接你来了··接你来了··我们等你··等你一声令下··一声令下··杀光这些··杀光这些女真人··杀光这些女真人··震哥··震哥··答应柔福一声··答应柔福··”
威严的丽音如鼓,震颤着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女真战士无不心惊胆寒,握弓提刀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车厢里的佟镇远已经面如菜色,千里传音!想到这个早已绝迹江湖的名字,他立刻联想到那个以血腥残忍而闻名江湖的门派,残门!但是他更明白眼前已无法退缩。佟镇远抽刀横在了完颜雍的颈上,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岳震。
此刻的岳震,已经适应了车厢里的黑暗,更明白佟镇远的意思。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他整个人如被电击雷轰一般,僵在了那里。
第一声‘震哥’传过来时,就已经摧毁了他所有的意识。
千里传音,一种很奇特的**,发功者以真气驭音,层层叠叠,连绵不绝,是一种极易摧毁敌人意志的奇功。千里之说有些夸张,但发功之人若是内力深厚的强者,声震百里也不稀奇,即便是柔福今日初试啼声,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能清晰可闻。
摧魂之音如波浪翻滚着,拍打在人们耳畔,唯有在岳震耳朵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震哥,柔福来接你,来接你···”
无数次梦境中温婉可人的倾述;无数次绮梦醒来涩涩的酸楚;梅家桥头,西子湖畔,桥头怀抱中佳人的体温,湖畔御风起舞的那一滴泪水;禅房,牢狱,唇齿流芳的热**;一场场,一幕幕,如开闸的洪水,奔流而出,又好似每一幅画面,都在抽走他一丝灵魂,生命也仿佛要随着记忆脱体而去。少年人像打摆子一样,无法抑制的,剧烈的颤抖着。
盘旋在营地上空催人心魄的声音,蓦然一转,愈发低沉,如泣如诉。
“震哥,难道他们已经害得你不能出声··震哥,求你答应柔福一声··震哥,柔福好恨··震哥··”
蓦然变调的声音,只是让女真人得到瞬间的轻松,还未等他们呼出第二口气,声浪又如无数怨灵纠缠着扑面而来。这一次,大金国的勇士们仿佛已经看到死神的狞笑,仿佛已经身临危岩,所有人都觉得,掉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帝姬的悲鸣却好像战鼓一样,催化着她身后的人,一群暗夜中的黑衣武者,正在一点点的濒临爆发的临界,随时都将化为一只只择人而噬的凶兽。
她是我们的公主!是我们万人敬仰的女神!
是谁?是谁让她如此伤心?女神的悲伤是我们的耻辱!只有要用敌人滚烫的鲜血,才能洗刷我们的耻辱,才能换回那倾城的欢颜!
龙如渊早已忘却了多年训练才得来的坚忍,此刻的他,已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龙,一只战意沸腾的巨龙。西川龙家的少主人,无法阻挡喷薄而出的杀戮。
“金狗,拿命来!”
比黑色还要幽暗的紫衣少年,在怒吼声中化作一缕暗暗的身影,直取对面的温迪罕。
温迪罕的实力排在四统领的第二,可是柔福的声浪,让他和乌节郎也是首当其冲。已是苦不堪言的他,只能咬牙挥动双拳和来敌硬碰硬,因为他避无可避,身后站着长皇孙完颜亮。温迪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痛,而乌郎节却在一声清脆的骨断声中,看的清清楚楚。
紫衣少年的手掌,好像变戏法一样,诡异的穿过迎面而来的双拳,看似绵软无力的印在温迪罕**口,温统领便**向后飞退。
龙手印!西川龙家!龙如渊的手掌拍在温迪罕的身上,却也好像重锤一样敲在乌郎节的心头。
第一百六十一节
龙如渊并没有去追击温迪罕,一击而中,他冷冷的看着乌郎节,看着乌郎节跨步挡在完颜亮身前。
“长皇孙速退!”一声尖厉的呼哨也随之而起,完颜亮能听懂,这是乌统领在召唤孛术鲁。听到呼应的啸声由远及近,完颜亮并没有多少的高兴,因为他感到对面那个年轻的女子,虽然没有用正眼看过来,但是那股强大的气势已经牢牢的锁住自己。
柔福变声的那一刹,岳震咬破了舌尖,腥咸的血液和疼痛,让他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想笑,耻笑卑劣的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自己。完颜雍用申屠的生命来威胁,自己留了下来,付出了一身功力。如今佟镇远却又用完颜雍来威胁自己···深爱我的女孩就在外面呼唤,我还能付出什么?
他想笑,想吼,但他只能紧紧的咬住嘴唇,死死的盯着完颜雍脖颈上的利刃。
岳震不敢动,完颜雍却突然陷入了一种疯狂,他不能眼看着兄弟失去这次机会。面目狰狞的一头撞向佟镇远,完颜雍厉声嘶喊道:“在这里!震少在这里!呃呃··”佟镇远万万也没想到雍禅子会突然发狂,孛术鲁只是交代说,万不得已才出此策。佟镇远内心里不愿,也不敢伤到雍禅子。
手忙脚乱的撤刀躲避,却又不能让完颜雍继续喊下去,佟镇远只好伸出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头。
完颜雍也是刀法不错的学武之人,可惜车厢里太狭窄无法闪避。情急之下,他张嘴便咬住了佟镇远的小臂,虽然还隔着几层衣服,但是完颜雍这样势若疯虎的咬法,还是让佟镇远感到一阵锥心之痛。
‘嘡啷’一声扔掉刀,佟镇远抬掌劈向完颜雍的后颈,想的是暂时把他击昏。却不料岳震挺身扑过来,抱住那条手臂,顿时三个人揪扯在狭小的车厢里。
完颜雍的喊声虽然很短,可还是让柔福的声浪戛然而止。少女循着声音的来处凝神倾听起来,隐在面纱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龙公子归队!”黛眉微微颤动中,柔福轻喝道:“大家戒备,还有强敌赶来!”
在场武学精湛的人不少,大家都开始静静的聆听,随着沉重的蹄声渐渐可闻,两边都忍不住胡乱猜测起来,敌对双方也都陷入了忐忑不安。
黑乎乎有些模糊的方阵越来越近,脚下的地面随之轻轻的抖动着。这些人中要数柔福的眼力最好,她侧首对王渊低声道:“是一群骑着牛的人,还像是吐蕃人的打扮。”王渊和退回来的龙如渊听得很清楚,两人骇然相视。龙如渊急促的低声道:“帝姬千岁请回大队,这是吐蕃锡丹汗王的牦牛骑兵。”
“哦?”柔福轻呓了一声,并没有移动脚步。“他们来做什么?帮女真人?”
龙如渊凝望着渐渐接近的牦牛骑队,摇头忧虑道:“不知道,可能是咱们这两天拼命地追赶,惊动了他们。倒是没有听说过锡丹汗与金人有瓜葛,不好说···”
这边宋人迷惑,那边完颜亮也同样惊疑不定。锡丹汗达克博的**这个时候出现,是何用意呢?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牦牛兵绝不是来帮自己的。以吐蕃和宋人的关系,锡丹汗说不准是来落井下石的。
不动声色间,完颜亮用眼神和兀术鲁交流了一番,几个人慢慢的退回到大队。柔福这边也不明事态,顾不上喝止他们。于是,两拨人中间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
扭打在车厢里的三个人也同时警觉,隆隆的蹄声已经震耳欲聋。不知谁先停止了动作,三人一起松脱了纠缠,完颜雍作势欲喊,却被眼疾手快的岳震捂住了嘴巴。“雍哥莫叫了,现在来第三方,形势不明,不要乱了他们的心神。”
大家都知道,岳震所说的‘他们’是宋人,完颜雍想想不错,随即安静下来。三个人你挨着我,我靠着你,气喘吁吁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飞奔的牦牛骑队眼看到了,却莫名其妙的放缓了速度,距离宋、金两拨**约十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在两边人惊疑的注视下,一个大灯笼高高的挑起来,几个牦牛骑士轻声驱策着坐骑,向两拨人走过来,领头的那只纯白色高大健壮的牦牛,分外显眼。
等看清楚白牦牛上的人,两边的头领,柔福和完颜亮,都忍不住到吸一口凉气。
好一个雄壮的武士,一身金灿灿的盔甲更显威武,好似传说中的巨灵大神来到人间。奇怪的是武士身旁的牦牛上,竟然端坐着一位僧侣,身披金**袈裟,一颗光头在灯笼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两人身后的扈从挑着灯笼,小心翼翼的呼喝着坐下牦牛,看得出这些牛儿,对明亮的灯笼有些畏惧。
走着走着,几头牛好像偏离了方向,又仿佛根本无视女真人的存在,径直冲着柔福他们这边而来。同时感觉到吐蕃人没有什么敌意,王渊和龙如渊又后退了半步,柔福娇俏的身形凸显在最前面。
看着几个吐蕃人停住,走下坐骑,柔福费了很大劲才忍住笑意。
巨无霸一样的头领确实让人忍俊不禁,他笨拙的动作和雄壮的身躯反差实在太大,柔福甚至怀疑,假如没有两个扈从的搀扶,他能不能自己走过来。金光闪闪威武的盔甲,明显成了他吃力的累赘。
若不是行云流水般前行的僧人吸引了柔福大半的注意力,少女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笑出口。
“尊贵的汉室公主金安,小王锡丹汗,这位是岗布瓦圣寺的达布拉结活佛。”不甚流利的汉语从达克博嘴里说出来,更显费劲。接过随从递上来的五彩锦缎,锡丹汗王紧走几步,弯下了腰身。
“尊贵的千岁殿下扎西德勒,愿您如高山上的雪莲花一样,青春永驻,圣洁美丽。”
柔福只是微微错愕了一瞬,便同样弯腰鞠躬,接过五彩哈达。“感谢汗王您的祝愿,汗王隆情高义本宫铭记于心,我大宋皇室亦感激不尽。说来惭愧,来到您的土地上,应该是本宫先去看望您才对。失礼失礼,请王爷顾念本宫年少无知,不要怪罪才是。”
“哪里哪里,不怪不怪。”锡丹王一阵眉花眼笑,好不开心。
“阿弥陀佛,殿下金安。”看到他们国礼已毕,达布拉结活佛迈前一步,双手合什。活佛的汉语显然要流利的多。“昔日老僧与残门之主曾有一面之缘,想不到殿下竟是残门的衣钵传人。千里传音重现江湖,殿下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柔福搞不清楚老和尚说的残门之主是十叔,还是上代掌门人。虽说自己不能完全算作残门弟子,可是江湖辈分是不能乱来的。
“承蒙活佛夸奖,晚辈汗颜。您可能不知道,残门依然不复存在,晚辈只是偶得奇功,自家瞎练的。晚辈不能算是残门弟子,活佛您误会了。”
“原来如此,善哉善哉。可惜,可惜了。”谁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刻达布拉结嘴上说着可惜,心底的那丝隐忧却轻松的放下来。不怪老和尚担忧,倘若以残暴而闻名的残门借着大宋皇室的庇佑东山再起,武林中岂不又要血雨腥风。虽然不能确定宋朝帝姬这番话的真实**,至少可以肯定,残门不会大明大方的重树旗帜。
看到帝姬千岁已然放下架子,以武论交,龙如渊也只好上前,见过这位武林前辈。
这边宋人与吐蕃汉王寒暄叙礼,远远地瞅着,完颜亮已是遍体生寒,不幸言中的感觉实在太糟。他明白不能坐以待毙,这是吐蕃人摆明了要联合宋人对付自己。脑筋急转中,他判断锡丹汗也不敢公然与大金为敌。
对!横下一条心完颜亮暗暗咬牙道,当务之急是要亮明身份,不给锡丹汗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