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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蓝叶也跟着他笑起来道:“可不是嘛,呵呵···按理说小妹妹心智混沌,一心一意的练起来后更容易物我两忘。可是据我从旁观察,弟妹练习不久便溶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进境好像比小妹妹还要稍快一些。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柳柳成荫,弟妹这般心思纯洁体质纯净的天然璞玉,稍加雕琢,日后定是传承瑜伽术的一代宗师。”
被师兄的预言吓了一跳,岳震转脸看去,看到迦蓝叶一脸认真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悻悻的皱起了眉头。
“修习天下任何一种**大成者,无非是勤学苦练四个字。小弟的身手虽然在师兄的眼里不值一提,可是保护妻子自认还是绰绰有余,我不想让月亮吃这个苦,更不愿意看到我的妻子,因为修炼了某种**而踏足江湖。”
“你错了,师弟。”迦蓝叶好像没有听出他语含不满,依旧笑吟吟的说:“先不论人与**的缘分一说,师兄且问你一句,你能无时不刻的守在妻子身边吗?”
“我···”岳震语塞中心头蓦然一惊,他深深地看进迦蓝叶的眼睛里,他不知道这是师兄就事论事,还是另有深意。
拓跋月,甚至是小布赤,已经完完全全的走进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可能,也不舍得再把她们推离自己的世界。可是,他不知道那一天厄运会降临到岳家的头顶,他也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她们会跟着自己走向哪里?
冷汗淋漓的岳震突然涌上一种无助的悲伤,也正是这些悲伤让他有了一个决心。
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绝不能把她们拖进深渊,我的宿命我自己背负!我宁愿让她们相依为命的活着想念我,也决不能眼看着她们陪我一起沉沦!
“你还是错了···”岳震脸上闪过的种种表情,迦蓝叶尽收眼底,他怅然移开视线,又把目光投到远处的两个女孩那边。“师弟啊,放下过去的烦恼,不耽忧未来,不执著现在,你的内心才能得以平静,那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岳震只是轻轻的点着头,不知是不想说,还是无话可说,又或者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恰逢此时大殿里钟罄轻鸣,僧人们晚斋前的诵经声传来,婉转悠扬的梵音中沉睡已久的拓跋月释然醒来。清醒的少女却并未睁开眼睛,脑海里一个一个影像清晰而优雅的姿态,吸引着她飘然起身翩翩而舞。
于是在岳震的眼前,他心爱的少女化身为妙曼轻盈的精灵。似洁白高贵的天鹅般,引颈顾盼;宛若**清灵的仙鹤,展翅欲飞;她时而像灵蛇盘旋而卧,时而又如静鹿蓦然回首;这一刻,她是佛前虔诚的童子,合什而立;这一刻,她是众生前法相庄严的菩萨,拈花而笑。
“阿弥陀佛,一念心清净,处处是净土;一念心清净,人人是菩萨;我度人,人亦度我。善哉,善哉。”梵音散尽,迦蓝叶的垂目轻诵,才让岳震想起今夕是何年。
对着师兄离去的身影,岳震一揖到地后,轻声道:“小弟愚钝,多谢师兄指点迷津,多谢师兄传技之恩。”再抬头时,迦蓝叶已经不见踪影,只见收功的拓跋月含笑招手。
暮色中,岳震背着熟睡的阿妹,拓跋月挽着他的臂膀相依相随。
回到营地中他们的毡房里,把布赤摆弄妥当,岳震看着小姑娘沉静的面容,不禁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月亮,阿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贪睡?不会有事吧?”
“师兄说这是好的征兆,应该没事的。”拓跋月拉着他一起坐到松软的羊皮垫子上,两个人一起端详睡态安详的阿妹。“你有没有觉得阿妹的呼吸,不像以前那样浑浊杂乱了?师兄说这几个月来阿妹梦魔缠身心力交瘁,咱们看她好像是睡着了,其实她还是天人交战不得安宁。所以师兄说,不要打扰阿妹,她愿意睡就让她舒舒服服的睡就是了。”
既然师兄都说没问题,岳震也就放下心来,含笑点头的他还未开口,拓跋月又将脸颊贴到他的臂膀上低声娇笑道。
“咯咯,别说是阿妹了,我跟着师兄练了一天下来,感觉还真是奇妙。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姿势,为什么会让人觉得那么舒服呢?只要我摆好姿势闭上眼睛,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你怀里,暖暖的安静,让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你说多奇怪啊···”
毡房外面慢慢的暗下来,他们也没有点亮油灯,就这样依偎着絮絮低语。岳震自然要说起马具作坊,还有将要出门的事。
心里万分的不舍,拓跋月却明白牵绊情郎可不是好女子。少女轻柔的叮嘱着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更不用担心这里,阿妹,她一定会照顾好的。嘴上说得好好的,一双臂膀却紧紧的缠着岳震的腰身,好像害怕他今夜就走似的。
第二天大早,拓跋月趁着岳震兄妹没起来的功夫,不但为他准备了简单的行装,也把白马‘云彩’牵了过来。
岳震先是在营地里找到沐兰朵,请大嫂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过来陪伴两个女孩子,然后又把她们送到了宁玛寺。分手在即,首次小别的一对情侣不免难分难舍,只是碍于迦蓝叶和法刀僧在场,不能过分袒露情怀。
离开寺院,岳震上马直奔布哈峻东口,很快就找到了巴雅特和沐兰枫。
其实在此之前,巴、沐两人早已经商量过了。他们决定就照着岳震的意思办,巴雅特负责绿洲人的接应安排,沐兰枫依旧带领着弟兄们**练。
两人对岳震临行前的交代,都已大致了然,所以也不需太多口舌。其实在岳震回来的那一天,两个人就对拓跋月的马印象颇为深刻,只是一直心痒痒的不好意思太靠近。今天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两个人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这匹神骏坐骑的身上。不过非常通灵的‘云彩’可不买他们的账,也只能让两兄弟饱饱眼福而已。
暗笑不已的岳震告别他们跨马上路,望着他和骏马转瞬即逝,巴雅特和沐兰枫免不了又是一阵羡慕和叹息。
节省了比上次将近一半的时间,岳震就到了曲什,高兴之余他当然对‘云彩’这个伙伴更加的爱不释手。
再到曲什,虽然已经不像上次赛马会临近的那样热闹,但是秋收刚过,各种新鲜的谷物杂粮就已经出现在集市上。作为青宁原最大的商业枢纽,曲什依然繁华喧嚣,这也让岳震有些发愁,储备冬粮刻不容缓,从沙漠里走出来的绿洲各部族,不能一味的消耗那些带出来的粮食,毕竟距离明年的收获,还有一段很漫长的日子。
上次和冲索多吉吃饭的饭庄很容易找,离着老远就看到了那幢豪华的吐蕃式建筑。
岳震牵着马走进院子,眉眼机灵的小伙计看到这样英武的少年和那匹异乎寻常的骏马,当然明白贵客临门不敢怠慢。当听说他要见掌柜,小伙计就痛快的飞奔去禀报了。
有过一面之交的店主人,很快就出现在岳震的面前,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店主人的那种恭敬谦卑的态度。
“岳大老爷您请放心,冲索头人上次临走的时候已经交待清楚,只要是您的事情,不论大小,头人吩咐我们一定要即可通禀冲索家族。老爷您先住下,小的马上就派人去报告您要采购皮子的事情。”
虽然明白锡丹汗部有着极其森严的等级,岳震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谢过店主人,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告诉了店主人雪风落脚点的方位,请他有消息到哪里通知即可。
回到属于雪风自己的院子,两位平常照看的当地人也乐得放假回家,一番客气后,小院子里只剩下了岳震一个人。
洗去满脸的风尘,岳震惬意坐在安静的院子里,看着‘云彩’在马厩那边悠闲的吃草,一边暗暗盘算。从曲什到三界集快马不过一天的行程,二三天就应该有确切的消息回来,如果顺利的话,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去。已经习惯拓跋月相伴的他,不禁有些寂寞孤独。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门,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人。打开门,岳震愣住了,门外赫然站着笑容满面的女真人富察。
“哈哈···震头领上次不辞而别,实在是不够意思,赛马大会的庆典上没有你震头领的影子,着实是一大缺憾啊。”
和他把臂见礼,岳震轻声笑道:“富察大哥莫要取笑小弟了,呵呵,小弟前脚到,富老大你后脚就追上门来,真不愧为手眼通天的草原领袖。青宁原上任何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你富老大的眼睛,小弟佩服,佩服。”
富察听出岳震明显的不满,也自知理亏,赶忙满脸陪笑说:“见谅,见谅,震头领贵人事忙,想见你一面实在是不容易。只因富某的这位朋友仰慕震头领已久,非要见你一面,富某只好···”
说着话,富察转身向后躬身道:“大少请进,富察为二位引见。”
‘仰慕我?’岳震暗自狐疑,顺着他的目光向后望去。
因为西夏服饰和汉族穿着大同小异,只是在一些小处略有不同。所以岳震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来自西夏,看身形年纪应该也不大,让他奇怪的是,好端端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面带薄纱,把整个面容都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任大少,这位就是威震青宁原的震头领。”与那人介绍过后,富察转脸对岳震道:“震头领,这位是西夏国任相爷的大公子,任大少。”
宰相的公子!把二人让进门的岳震心头猛地一跳,虽然他不太明白西夏的官吏制度,可是‘相’这个称谓,哪个朝代也是等同于国家总理。
第二百二十四节
未等岳震细想,富察又开口笑道:“呵呵,富某的引进之责已经尽到,两位公子多多亲近亲近,富察到院外候着大少。”
岳震看着富察关上院门离去,转回身来时,那位任大少便笑着抱拳拱手说:“我全名是任征,虽然你我字号相似,但阁下是威‘震’天下,小弟却是漫漫‘征’途,可谓天壤之别。呵呵,贸然来访唐突之处还请多多见谅,不过小弟是该称呼岳公子、岳掌柜,还是震少,或者是震头领呢?阁下的经历实在过于丰富精彩,小弟望尘莫及呀。”
听他谈吐风趣,既有汉人那种彬彬有礼,又不失草原人的豪放,岳震不觉便对他有了些好感,也就含笑抱拳道:“不敢,不敢,小弟刚刚年满十四,应尊任大少为兄才是。至于怎么称呼,大少请便,小弟无所谓。”
“哦,原来你我同岁啊。如此甚好,也省得称兄道弟的那么啰嗦,你我就直呼其名,我就叫你震少如何?”任征说着话,伸手摘下面纱露出了面容。
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岳震虽然只是脸色微变,心里却掀起了一番波浪。
阴阳脸!岳震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戴面纱,这付面容露在外面,实在是很容易吓到人。任征的脸以鼻子为中轴线,一半蜡黄干瘪一半如常人一样红润。两半截然不同的肌肤搭配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尤其他此刻面带笑容,一半眉眼含笑嘴唇上扬,另一半却是枯木般眼角嘴角耷拉着,让观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真正让岳震动容的是他的笑容,也就是那只有一半的笑脸,却透露着淡定与沉静,竟然不见丝毫的自卑与怯懦,和煦的笑容中散发着无比的自信。
“果然非常人也,看见我的脸面泰然自若者,震少你是第一人。”任征畅然叹道:“我小时候得过一种怪病,父母寻遍天下名医终于救回我一条小命,可是脸面却医不回来了。”
不知为何,岳震看着对面少年人的怪脸,却不知不觉的走神了。
他不禁想起那段病魔缠身的日子,虽然那些痛苦他未曾亲身经历,存在记忆力的也是若有似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任征的这一刻,那些纠缠与疾病和床榻之间的记忆,一下变的清晰起来,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这让他想起自己的那位前身,想起他留下的那封书信,想起信中写到的‘从记事起便顽疾缠身形神皆疲,心中除却愧与恨···’。岳震刹那间好似重回那一刻,在转世重生的喜悦中,还有几分同情与不忍,更有几许悲愤与自艾自怜。如此复杂的心绪,让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很迷乱。
任征能够打听到的,只是岳震表面上的那些东西,没办法深入了解。所以此刻他对岳震的态度和表情大为迷惑,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从纷繁的思绪中觉醒,岳震立刻就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突然这么乱。那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宰相公子,和自己实在是太相似,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身份背景,连幼年的的遭遇都几乎一模一样。
一番比较,岳震不能不想到他前来的目地。按常理来讲,任征系出豪门衣食无忧,因为这一张惹人嫌弃的面容,他应该深入简出才对。
是什么原因让他和富察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