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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止顿了一息,伸手将她整个人搂抱在怀里,许久才开口轻道:“你喜欢就好。”
外头夜色渐深,窗外偶有窸窣虫鸣,风拂来的温度刚刚好,躺在屋里极为舒服。
似玉躺在被窝里头看着手中的玉镯子,越看越喜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是沈修止送给她的。
她眉眼一瞬间弯得像月牙一般,眼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像是盛满了耀眼璀璨的星星。
沈修止才洗漱完出来,身上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一边擦着一边往这处走来,对上了她的眼脚下一顿,眼中神情颇有几许怔忪。
似玉趴在床榻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修止怔然片刻冲她笑了一笑,将头发擦得半干,才行到床榻旁,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下,侧躺着面对着她,看着她微微发亮的眼,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手上带着薄茧,让她微微一缩。
沈修止的床榻很宽大,两个人可以各自睡得舒服自在,可是似玉偏偏喜欢挨着他,从一来道观二人便各盖一条被子,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往日似玉是躺在自己的被窝里贴在他旁边睡,今晚不知怎么的很想钻他的怀里。
她想着当即掀开了被窝,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头,碰到了他的长腿,比她坚硬许多,她又伸手搂住他的窄腰,脑袋靠在他枕头旁很是亲昵。
沈修止见状也没有开口阻止,伸手从她颈脖处穿过,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却没有开口说话。
自从来了道观以后,他没有再和她行那事了,他往日明明很喜欢,一整夜都乐此不疲,却总是克着压着,瞧着便觉辛苦。
似玉今日得了玉镯子,心中这般欢喜,自然也想让他欢喜欢喜。
她微微靠近他耳旁,吐气如兰,“道长,你要不要和我困觉?”
沈修止本是心事在怀,闻言心绪顿时乱得一塌糊涂,搂着她的手微微一紧又轻轻松开,“我们还未成亲,终究于礼不合,先头两次是我太过孟浪,不知约束己身,现下必须得等你我二人成亲之后再行周公之礼。”
似玉听得明白就有鬼了,她即便明白他字面上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明明喜欢却非要克制着,也不知是不是修道之人惯来的毛病,什么都讲究克制,克来克去,克进牛角尖。
似玉心中小声嘀咕,越发抱着他摸摸揉揉,一心给他放松放松,虽然他身上硬乎乎的,半点揉不动,手都有些捏红了。
沈修止被那软绵绵的手摸得腹间一阵燥热,那还有时间想这般多,连忙伸手扣住她的手,搂着她低沉道:“别摸了……”
似玉见他不喜欢摸揉,一脸不解,不过也没勉强,被他扣着半晌不能动,睡意渐渐朦胧,慢慢闭眼睡去。
只留沈修止一个人辛苦忍着,见她睡着了越发咬牙,可看着她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吸匀称,闭眼睡得香甜,又舍不得吵醒她。
早间鸟儿在屋檐叽叽喳喳叫唤,热闹的像在隔山对骂。
沈修止早早就醒了,只是没有像往日一般早起去练剑清修,而是一动不动抱着她,姿势都没有变换过,半点不曾惊扰她。
似玉被鸟儿吵醒,窝在他怀里伸手揉脸,想要让自己真正清醒过来,那两双手就像是小爪子般一下下揉脸,动作瞧着颇为可爱。
沈修止低头看着她,眉眼不自觉温柔起来,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半点不想起身,见她将脸都揉红了,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又忍不住压上她的唇瓣缠磨吸吮了一番,才微微离开低声道:“醒了吗?”
似玉脸一下子烧红了,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整个人还因为过于紧张而心跳加速,这人不知怎么的总让她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她连忙红着脸从他怀里往外头钻。
沈修止见她急着起来,一时眼含轻惑,“怎么了?”
似玉一步跨下了床榻,拿过衣架上的快速穿着,红着脸皮道:“我先去吃饭了,一会儿就回来~”
沈修止一个人躺着自然也没什么意思,闻言便也坐起身。
似玉见他起来,心中更是慌如小鹿蹦跳,连忙系着衣带往外头走去,“道长,我一会儿功夫就回来~”
沈修止倒没有开口阻止,只看着她风一阵似的走出去,直到身影消失视线里也没有动作。
似玉一路捂着心口逃出去,有些害怕自己会心跳加速而死,怪生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是一只稳当的镇门狮,素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理素质,却不想刚头心口却一直蹦蹦跳跳不停,好像要生生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可她又莫名喜欢这种感觉,莫名想要与他靠近,越靠近心越发颤得厉害,真真是一块让狮消受不起的心头肉。
似玉站了片刻,便觉身后有人走来,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施梓漆尤醨二人。
尤醨一看见她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就知道当初不该留你,都是因为你,拖累了师兄到如今这个地步,这大半年来被关在石室不得出来,你连影子都没有看见,却不想现下又突然冒出来,真真不是一般的贱!”
“醨儿,我们先前来时已经说好了,不得口出恶言,要好好与她说明师兄的处境,不是吗?”施梓漆一点没变,还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说话便觉如闻仙乐一般。
“师姐,你看她这般搔首弄姿,也不知能不能听得进去!”尤醨看着似玉一脸鄙夷,越看越不喜,尤其那细腰,那……,天生狐媚子的做派,一瞧就是明晃晃的狐狸精,也不知怎么就迷惑了师兄这般冷清的人。
似玉见她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当即微微侧过身子,一脸警惕避开她的视线,因为沈修止的缘故,她觉得这一处的软肉脆弱得很。
施梓漆上前一步,“石姑娘,你可知道沈师兄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似玉闻言一怔,看向她一头雾水。
“先前因为你的缘故,他的名声已经被糟蹋得七七八八,外界时常有人在说沈修止枉为修道之人,实则是道貌岸然的荒淫道,那些话太过难听,我等修道之人也不好一一陈述……
这大半年过去,外头的这些质疑声音好不容易消下去了些许,可你却又突然回来了,这势必会惹起波澜。
我知道石姑娘在外头必定不缺沈修止怎么一个人喜欢,又何苦非要来糟践他,须知你离开他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他却不一样,他的名声一旦彻底毁去,往后又如何再有立足之地,堂堂儿郎,若是这般毁了,以他以往走过的那些路,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般境遇?还请石姑娘高抬贵手,趁着此事还未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放他一条生路。”
似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脚下不由后退了一步,难道她……她才是他这一世真正的劫数?!
☆、第49章
似玉心事重重回了院子; 连每日必吃的香火都没有心情去,施梓漆的话一下惊着了她; 这大半年里她也确实有听过外头的闲言碎语; 可是她关心得是他的的性命,旁的倒没有注意。
可凡人看重名声; 更何况是沈修止这样本就名声远传的人; 一点小事就能被放大无数倍,更何况是因为这样的事; 这一下子从高处跌落又怎么受得了?
她往日也算身有体会,不过一个名字取得水灵些便被嘲了小半辈子; 灵怪的日子又惯来乏味; 怎么一点小事反复嚼咽可是乐此不疲。
沈修止这样的自然也免不了常常被提起; 这名声一旦沾染了个不好,再提及那话可就不好听了。
她回了屋里也没有提及遇到施梓漆尤醨二人,只一直细细观察他的情绪; 才发现他这几日确实不同以往,更不同于在客栈时的样子; 眉间若有似无的凝重挥之不去,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每每似玉看他的时候; 总是笑意入眼,叫人半点察觉不出来。
他不说,似玉自然也不好问,只能呆在他身旁时不时用忧虑的小眼神瞅他; 心里很是担心。
她瞅着瞅着便窝在靠榻上睡着了,等到微微醒转时,身上盖着的刚头没有的被子,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她心中一惊,连忙掀开被子起身去寻,却见他坐在外头一个人自斟自酌。
她慢慢上前推开门些许,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看去,石桌上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摆着一壶酒,显得格外冷清。
他一个人不声不响坐着,手拿着酒盏,眼睫轻垂,遮掩了眼中神情,可还是看出来心事很重。
他果然还是在意的,名声于凡人来说太过重要,那些来寺庙的人有许多为了钱财名利,权势地位,多得是郁郁不得的人。
似玉看了许久,伸手推开门往他那处走去,站定在他面前,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她不知该说什么。
让她舍掉好不容易到嘴的肉实在太难了,她现下宁愿守着他不吃也不情愿离开,可这样下去他不开心,他不开心,她自然也不会开心,这实在是一个令狮为难的局面。
沈修止抬眼看了眼她,见她这一个白日都时不时地看着他,想来是生了吃几口的心思,他眼帘微掀,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忽而开口问道:“是想吃我了吗?”他话间一顿,轻道:“过来罢。”
似玉闻言一怔,一瞬间惊喜万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自从上次她的小心思被揭穿了以后,可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倒现在都怕得不行,却不想他突然便同意了。
似玉压不住心头喜悦,一脸兴奋地坐到他怀里,小心翼翼咬了一口,轻轻吸吮着。
沈修止伸手抱住她,一手抚着她背部,一手在她后脑勺轻抚,动作轻柔,眼中却空洞无物。
或许他留住她的方法就只能是这样……
留得时日长久,她终是会喜欢上他的,不是吗?
似玉顾念着他的心事,吃了一点点便停了,舔干净他脖颈上的血珠,就这么一块宝贝心头肉,可要省着点吃。
沈修止在她唇瓣上亲了亲,“好了?”
似玉点了点头,搂着他脖颈,“你可是在为外头那些话而为难?”
沈修止看向她,眉眼依旧干净清隽,“什么话?”
似玉犹豫了片刻,又道:“就是他们说得那些不好听的话……”
沈修止闻言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柔软的脸,“等道会过后我们就离开了,不用在意那些话。”
“道长若是不在意,又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似玉闻言不解。
“我在意的不是他们,是你……”沈修止眼中神情认真至极,看了她许久,微微低头,沾染酒水的凛冽唇瓣轻轻碰上她的,棱角分明的薄唇看着便觉不容侵犯,吻上来却这般柔软温热,才刚触碰便觉呼吸先沾染了清酒气息,引人沉沦。
似玉不自觉闭上眼,唇齿间缠磨半晌,她的身子软绵绵地靠向他,心口又慢慢发紧。
沈修止呼吸渐重,轻轻吸吮着她的软嫩的唇瓣,花了些许力气才克制住,微微离开她的唇,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忽而轻声问道:“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他说话间的清冽气息喷在她细嫩的面上,带来些许热意,让她面皮越发泛起红晕,她看着他认真的眼,心中无比激动,“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陪着你。”
沈修止闻言轻轻笑起,那笑声已经许久不曾听见,现下骤然听见叫人心口一跳,这般安静的夜里,格外悦耳好听。
似玉听得面红心跳,他的唇瓣因为刚头的缠磨显出几分潋滟,衬得面容皙白如玉,这般唇红齿白的模样诱人垂涎。
似玉不自觉靠近,主动贴上他的唇瓣,以唇瓣轻轻碰触着他的,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仿佛能让人上瘾。
沈修止的手越发搂紧她的细腰,缠磨之间颇为热情,完全不似往日那般清冷禁欲。
周遭的气温慢慢上升,连呼吸一口空气都是暧昧的味道。
远处垂花门后露出了一片素雅衣角,顺着衣角往上看去是施梓漆,手中提着一笼亲手做得点心,她本就生得极美,往日穿着打扮不多,今日格外别出心裁,一枝碧青雕花玉簪,斜斜插进精心梳理过后的发髻上,精致的发髻上簪着几朵玉雕花,玉簪上微微垂落水滴玉珠,在夜色下晶莹剔透,晃动间透着光泽,一身素雅衣裙绣着幽幽空兰,越发叫人错不开眼。
施梓漆看着沈修止的样子,侧面无可挑剔,如横空而出的利剑凛冽锋利,却耀眼惊艳地让人移不开视线,腰束玉带,显得越发长腿窄腰,衣衫下的长腿微屈莫名诱惑。
她呼吸一紧,心都要一下子跳出来了,她见过的他从来都是禁欲端正,清冷寡欲的谪仙气韵,却不知他竟然还有这般模样,浑身上下沾染了□□,这样热情霸道,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原先本以为是这个女子手段太多,才会勾得他一次又一次沉迷其中,至多也不过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