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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长得还挺肥的!”
我抽出袖中帕子,隔着它接过笼子,一步步走向惊慌失措的流苏。
“你……你要干什么!”流苏吓得大叫,尽管手脚被捆着,但还是在地上快速扭动,企图就这样远离我。
“我前几天去听戏,听到一件有趣又残忍的事,很想要试一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我将笼子放在她腿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流苏又蹬了几脚远离那只笼子,眼睛盯着在笼子里四处转圈的老鼠,声音发抖:“是……是什么?”
我轻轻一笑,食指缓缓压在她肚上:“老鼠挖洞厉害,爪子虽小却锋利无比。你说,是石头砌的墙硬,还是人的肚子硬?”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流苏更是瞪大眼睛恐惧不已,重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少夫人饶命啊!”
求饶又有何用?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
我抓起她的衣襟,另一只手拎着笼子,将活生生的老鼠几乎碰到鼻尖的摆在她面前,告诉她:“如果我把它塞进你的嘴里,它就会从喉咙直接钻进你的肚子,在里面绕来绕去、无处可去,到时你说……它急了,会不会破肚而出?又或是我找个铁罐将它罩在你肚子上,我只要稍稍让它受惊。它便会张皇四窜。可是它挖不破铁罐,它逃不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把你的肚子当地刨?”
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流苏眼前挂在一只大老鼠,耳边听着我的话更是犹如感同身受!她顿时吓得嚎啕大哭,嘶声哭着:“不要,少夫人!不要,不要!”
我沉声下令:“来人,把老鼠放出来!”
流苏脸色剧烈一白,恐怖地尖声大叫:“不要!少夫人饶命,我说。我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曾听她说过,总有一天要收购绘心轩和白府这间大宅!她拿少爷的墨宝,大有可能就是想模仿少爷的字迹用来作假!”
“哼!”我推开她,将老鼠笼子交给小厮处理。
白延卿废了右手,如今只能左手写字。方潇潇倒是精明,白延卿从前那些书画一张也没带走,只要他现在的墨笔,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明朗,可在我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暗。
方潇潇的人虽然走了,但她的心还在这里,在这座宅子上。她倒也是个顽固之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也绝不死心!我不知道这次之后她还会不会有行动,又或者正在有什么行动是我所不知晓的。现在想想,我虽住在这偌大的宅府里,却好像站在山崖尖上,对手在暗中,随时可能把我拉下去,粉身碎骨!
我已经粉身碎骨一次了,那种痛将我面目全非性情大变,最主要的是难受。难受到日不能思、夜不能寐,这种难受渗入骨髓,哪怕是骨头粉碎成渣,它也依然存在!
我忽然觉得,方潇潇……真的很可怕!
这时,小容轻轻上来问:“小姐,那现在流苏怎么办?”
我想了想,发话道:“流苏,你也是我亲自挑选进府的丫鬟,当初你帮着方潇潇作恶也就罢了,可现在还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背叛!白家留不了你了,你走吧。但是从此以后,你不许言论白家半点是非,不许肆行有关白家之事,否则我还是会找到你,做今天未做完之事。赶紧回家,我会派几个人暂且过去帮你,她方潇潇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没这个出息敢做出杀人放火的事。”
流苏双目放光,激动地跪趴在地上:“是!谢少夫人开恩,流苏今后一定不敢再做这样的事了!不敢了!”
我摆摆手。让她先退去收拾行李。
我坐回椅子,倒了杯茶喝,一边在心中计划。
“小姐……”
小容忽然弱弱叫了我一声,神色间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感觉。
“嗯?”
我转头,带着疑惑看着她。从前,小容都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唤过我,她待我极为亲切,有时也淘气地太过大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般拘谨。
小容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刚刚的样子。吓到我了。”
我笑了,她能这样直白地告诉我,说明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摸摸她的柔软的小发髻,说:“我不过是吓吓她罢了,没想到把小容也吓到了。”
她微微躲了我的动作,眼睛里带着许分畏惧:“她怕的是老鼠,我怕的……是小姐。”
我愣了愣。
我知道,我的确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我心里有些复杂的难过,对小容温柔展笑,告诉她:“我不会伤害小容的。”
似乎是看到了我从前的样子,小容眸光灵动。放松了束缚,用力点点头,然后悄悄问我:“对了,小姐,那个老鼠……你什么时候去听的戏,我怎么不知道?哪个戏里有这么残忍的戏码啊?”
我见她如此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告诉她:“不过是些街坊领居口中的民间奇闻异事而已。”
小容面露失望,不由让我怀疑这小丫头小小年纪,是不是太重口了一点?
不过那些的确是道听途说,具体从谁的口中得知我也不知道了,老鼠是不是真的能挖破人的肚子我也不清楚,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人,显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流苏走后,小厮领着鸟笼过来,问我:“少夫人,我们要怎么处置这只罪鸟!”
我盯着笼子里不断转圈啄东西的鸽子,带着它直接进了白延卿的院子书房。
这只信鸽是要飞回方潇潇手上的,她不是要墨宝吗,这还不简单?
我坐在白延卿书房里,展开一小张他最常用的宣纸,这种纸价格不低,我可舍不得多浪费在方潇潇身上。然后拿毛笔蘸上白延卿最常磨的墨,在纸上写下八个字:“狼心狗肺、蛇蝎恶妇”。最后放入信筒,在筒里面撒上一罐金粉,之后抱着鸽子往天上一放。
鸽子“啪啪啪”地飞远,紧接着白延卿从院门外蒙头跨进来,我立即往侧边的花丛里一蹲,躲了起来。
他并未发现我,直径进了屋子。
我松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举动?我心里第一时间是不想让他看见我在这儿,免得被误会。可是如今我势在他之上,我何需这样作态?
想着,我就从花丛里站了起来,提了提方才惊慌之下踩在鞋下的裙角。
好巧不巧,白延卿手拿那支湿墨毛笔,一脸奇怪地走出来,刚好与我正对。他突然见了我从花里站起,又做了那样的动作,惊讶得浑身一震:“阿照,你这是……!即便你再恨我,也不能……!”
第051章 偷梁
白延卿觉得我做了有辱斯文之事,我自觉也有些尴尬,但在他面前却不能失了气势,冷面走到他面前,不屑扫了他一眼,进到书房。
白延卿在外面愣了一会儿,也举步进来。将笔搁回笔枕上。
我解释说:“是我用了你的笔墨。”
白延卿微微笑了笑,那双黝黑的眼专注落在我身上:“也便只有你能这般肆无忌惮地进出书房,只是我觉得奇怪,你向来不碰这些东西,今日怎么……”说着,目光往桌下纸篓望去。
他是想知道,我在这儿写了什么东西。可惜我那八个字写的行云流水、一蹴而成,没有流线半点痕迹。若是被他知道我写那两个词给方潇潇,也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我就是不答他,闭口不言,他见我色变,也就不追下去问了。片刻之后,我与他陷入缄默,门外不断传来夏蝉此起彼伏的鸣叫,房间里的气氛也因此不显紧张僵硬,可反而叫人慢慢有了困意。
我甩甩头。打起精神,转头向白延卿。他亦抬头看我,张了嘴。
“我有一件事要说。”
“我有一件事要说。”
同一时间的,我与他一齐开口,又一齐愣住了。不过比起告诉他方潇潇之事,我还是对他想说的更感兴趣。于是我叹笑了下:“你先说吧。”
白延卿点点头,在我邻边坐下来,神情严肃而认真:“前几天,有个喜欢书画的外地商人想要把画铺所有的画作都收了,跟我约在今日谈生意。所以一早,我便带上东西过去谈价格签协议。可是……”他停了一下,担忧地垂下眼,双眉紧皱,“可是我的印章被人调换了,虽然章石上的花纹雕刻一模一样,但底下根本什么字都没刻!”
我震了一下,隐隐感觉到不安,同时心底也有一处渐渐白朗。
白延卿的印章是我跟他一起到刻章铺挑的,章石是成品,料子是雪白剔透的昆仑白冻石,以祥云雕琢在上,刻字则花了三两天时间。而眼前这个章石,跟他那枚相差无几,仔细看会发现这枚章石料子不如他的柔光透氲,里面含了一些棉絮状的杂质,但一眼过去完全分不出来。
我基本可以断定换章的人是谁,他将印章紧急调换,就连字都没等得及刻,而最有可能在白延卿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办成这件事的,只有白延卿的贴身小厮……青梧。
我猜想,在方潇潇流产的那天,他们就已经打算离开白府了。所以急匆匆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章石成品进行调换,第二天两人就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跟我刚刚得知的那件事结合在一起。看来方潇潇已经要有所行动了!
我赶忙问白延卿:“你的房契呢?”
白延卿说:“在原来的地方放着呢。”
他起身掀开一副挂画,里面有个暗格,取出一只盒子。
我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见此,白延卿大吃一惊,他当时将宅子和铺子的契约都放在这里面,还藏在挂画之后,除了我和他,谁也不知道这幅画后面还有个暗格!可世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青梧和方潇潇若有意要偷房契,必定会时刻注意这间屋子里各个角落,被发现画后别有洞天,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马上将流苏偷偷跟方潇潇联络一事告诉他,他也立即明显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还好……我有所准备。
我在刚刚放飞的鸽子信筒里撒了金粉,那不是普通的凡间之物,这种金粉是我亲自所做,以百花花粉炼制而成,鸽子飞在空中,也一同将这个金粉沿路洒下,金粉倾漏之后能够久浮在空气云雾上,风不动。雨不湿,白天能够肉眼看到金光,而一到夜幕降临,就如星河璀璨,美不胜收,但金粉持续时间短暂,会在第二日彻底消失。
鸽子飞得再快,也不能过度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再按照那只鸽子羽毛受损程度来看,我断定我与方潇潇的距离,最多也不过三日飞鸽的时间。
我看着云端之上那条向西北方延长的金光闪闪,不及多等,集合府中部分护院组成小队,朝那方向快马追去。
两天之后,派去的人回来了。
对方极有警觉,或许是察觉到风吹草动,或许早就计划信筒到手后挪地,我的人顺着金粉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目的地是一家饲养鸽子的客栈,按照掌柜所说的描述形容,我可以毫无疑问地断定那个人就是方潇潇!
我跟白延卿都很失望,呆站在院子里各怀心思,他应该也在想办法。
我们不知道方潇潇下一步的举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进展。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下个月,或许就会是今天。好的也罢,坏的也罢,总比现在当无头苍蝇要好,现下的我们完全处于被动之态啊。
“延卿!”
大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叫声,我听到这声音猛地一怔,向那转过头去!
大敞的门外听着两辆马车,婆婆疾步进来,目光在我身上顿了下,快速移到白延卿身上:“延卿,你给我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皱起眉,觉得来者不善。而白延卿也惊呆了,他也没想到婆婆会招呼也不打一声突然来了!我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回来跟印章和房契失窃有关,而当我看到她身后那几人之时,更为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方氏、方潇潇、方娉娉,还有方得全和、林燕梅,一家五口,全到齐了!
婆婆将纹丝不动的白延卿一把拉到自己身边。目光锐利而神气地瞪了我一眼。方氏和方潇潇亦是面带讥色,抬着下巴傲视于我。我昂首挺胸,毫无畏惧,向他们睥睨一笑:“这是吹的什么风,把你们都吹回来了。”
方氏两眼蔑视,神情荡漾,一如往常的飞扬跋扈,双手叉腰站出一步,对我冷嘲热讽:“回来?这本改就是我们的地方,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倒是你,鸠占鹊巢那么长时间。还一副俨然白家主母的样子,还不害臊?”
我听着她趾高气昂的这番胡说八道,目光向白延卿投了一眼。
白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