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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发现有歪曲事实诬蔑我当事人名声的报道,我至少得知道是哪间报社好追究责任吧?”
众记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冷漠看着小杨拍下他们的工作证,然后继续跟拍。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既然已经证明我们的身份,这位先生是不是应该请苏小姐出来接受采访?”
卓文鼎看傻子似的瞥他一眼,“苏小姐全权委托我,有什么可以问我。”
“那请问先生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苏小姐这么做是否过分了些?”
卓文鼎扫一眼在场气愤的人群,忽而一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请问一下周先生。”他蹲下身来,凝视生无可恋的某人,“周先生,在正式起诉之前,我们是否可以私下里谈谈?谈不拢再打官司也不晚。”
周定康一动不动,看得卓文鼎心冷,面也冷。
“谈个屁啊谈,要谈就把里边的人请出来一起谈!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是律师我们会怕你,今天不说出个道道来我管你是天皇老子也休想离开。”替周定康抱不平的其中一人嚷得口沫横飞。
“是呀!叫她出来!”
群情汹涌起来。
卓文鼎瞅了周定康一眼,见他神情木然不为所动,心下一叹彻底死心了,站起身来。
周定康这一跪跪得好啊!把他儿子最后的一线生机给跪没了。本想事情和解之后他再找那丫头说说情,或许能打动她也不一定,如今是不可能了。
面对众人的喝骂,卓文鼎态度冷淡。
身后的小杨紧紧跟着他,手里拿着摄像机一直跟拍。
“这位小哥好大的口气,周家庄好大的威风,”卓文鼎语气微嘲,目光冷然观望全场,“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仗着嗓门大拳头硬就能逼人妥协吵赢法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法了?”
一个粗糙汉子一甩手,“少跟我们扯些有的没的,我们读书少不识字,只认得一个理!你把人叫出来大家当面说清楚!”
“好,那我就跟你们说理。”卓文鼎态度凛然,“我想问一问周先生,前天是否不请自来?”
周定康不应。
卓文鼎不理他,继续问:“我当事人交了两年房租,如今才住一年你是否就带人前来看房子?她拒绝你们入门是否说过你们可以悔约,一切按照合同来办理?”
“你不同意就罢了,第二天是否找人前来砸门谩骂诬蔑我当事人的名声?”
“我当事人出来的时候,是否有人袭击过她?”
“你是否出面解释道歉或者表过态?”
“我当事人一年前搬到这儿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我去村市逛了一圈,与她相关的传闻污秽不堪几乎没有一条正面评价,却没几个人能说出她的模样!是否从一开始就有人试图散播谣言逼走她?”
“成群结队一窝蜂地过来堵她门口这叫讲理?把老弱病残叫过来寻死觅活是在讲理?”卓文鼎眼里仿佛在冒火,手往院门里一指,“我当事人今年十九岁,她才十九岁!跟你们女儿差不多年纪!一群身强力壮的大叔大妈跑到人家门口叫骂没吓死她已经够大胆了,谁敢跟你们讲理?!”
说到这里,他冷笑两下,放弃庄严肃穆的形象松开领口的扣子,解开袖扣撸起来。
“我看你们是想打出一个理吧?好,我卓某人站这儿不动给你们打,皱一下眉头算你们赢。打准点,”他指指自己的脑门,“朝这儿打,一锄头我就完了。顺便让全国人民看看,让那高副省长看看他极力推崇的最具发展潜力的乡镇到底养着一群什么样的刁民!”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愤填膺,“动手啊,别怂啊你们。”律师的严谨没有了,此刻的他一身社会哥的气势。
第167章
而小杨自始至终跟拍着,手不抖气不促,十分的淡定。
卓文鼎的怒斥声震荡人心,连戴着耳机的小女人也听见了一点点。她忧心地取下耳塞,来到面对院门的阳台往外边看。
事情闹到这一步,她不后悔。
无论是何玲,何小飞,还是余薇,她们给她添堵那是人品问题。而今天的闹剧是原则性问题,面对一股歪风邪气,人们就该勇于面对并且让世人看个清楚明白。
弱,不等于有理,不等于有优势理直气壮地欺负别人。
如果她自顾不暇那肯定得憋着,如果她仍醉心学术当然没精力管那么多。如今既空闲,手中又有资源,就得让某些人明白她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喵。”
低头一看,小吉正仰起小脑袋看着她,一双瞳眸圆圆的特别可爱。
她弯下身抱起它,“不怕,卓大状很本事的。”
是啊,记忆中人人都说他很能干。
尽管如此,她还是下了楼来到凉亭里坐着,耐心倾听外边的动静。
院门外,围观的群众反而静默下来,那些叫嚣要打要杀要讲理的人瞪着他,愣是没人敢上前。
一来因为他气势逼人,视死如归的人总比外强中干的人有底气。二来,大家顾忌他最后那段话。附近几个村子谁不想发财?尤其看到余、云两家风生水起天天鲍鱼燕窝的,哪个不眼馋羡慕?
坊间早有传说省领导有意提携本地乡镇,如果被他们搅黄了不但要面对政府的压力,乡亲父老的怒火绝对比他们今天做的更厉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的突然凝结,老妇不敢哭了,不安地左右张望期盼有人给她一点提示。
周定康紧闭双目,垂落身侧的手握紧拳头,微抖,鼻尖处渗出汗珠来。
就在气氛紧张化不开时,忽然人群外传来一阵掌声,一把清悦女声传了进来,“好,说得好,难怪大家说卓大状是真正的人民公仆,果然是有着金刚铸的脖子。”
而且总能捏住别人的七寸。
众人纷纷回头,耶?不知何时路边停着两辆气势不凡的车子。大家身后也不知何时摆着多部摄像工具,长枪短炮的背后各站着一名表情严肃的年轻人,他们正在认真录拍刚才发生的种种。
嚯,好大的阵仗!
吃瓜群众迅速闪开一边避过摄像机,看热闹可以,别把自己给拍进去丢人现眼。无论周家占不占理,一群大人欺负一名十九岁的女孩哪怕说破天也是没理。
自从声名鹊起,苏杏极少在人前露面,人们只从流言中猜测她的性情却没人知道她的情况。
如果她真是十九岁……躲远点儿吧,这脸丢不起。
卓文鼎闻声已知来者是谁,对他来说,这个才是真正的麻烦。调整一下呼吸,平复语气,哈哈两声,刚才的疾言厉色顿时化成和风细雨。
“原来是常小姐,久仰大名。怎么,你也来凑热闹?”
常在欣,热点追踪的美女名记,姣美饱满的脸庞透着一丝不苟的严厉。时尚干练的无袖浅灰小套装让她添了一丝女人味,梳着蓬松发髻,姿态优雅,举止得体大方。
“凑巧而已,”她不卑不亢过来与卓文鼎握了一下手,声音脆亮,“从省城高速经过顺路过来看看传说中极具发展潜力的乡镇,查了一下才发现这里藏着不少问题。”
“比如,前年一辆载着桔子的货车倾翻遭当地居民哄抢。去年一辆运送猪仔的货车也是这种情况,当地居民和前来阻止的警方对抗甚至大打出手伤了不少人还没追责。最后一桩更过分,就今年年初的事,一对年轻人开车经过乡镇由于路滑发生车祸,待急救人员到达时伤患全部财物被盗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线索,我正好向大家问问情况……”
她话说到这儿,围观的除了云岭村村民,其他人一哄而散速度离开了村子。包括周家那些人见势不妙马上离开弃老妇于不顾,留下她瑟瑟发抖和周定康作伴。
与忐忑不安的周家人相反,卓文鼎这回是真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周定康此刻是骑虎难下,悔不该听人唆摆自讨苦吃。
有人跟他说只要姓苏的走了马上有人出钱买下这栋宅子,按照市场价一分不少,太诱人了。之前那么多人给过姓苏的难堪,她都一声不吭地吞了,没想到这次态度强硬,而且后台还不少。
怎么办?事情闹大了若是惊动那些大力支持本地发展的高层领导,很有可能连累各村乡亲永无翻身之日。到时候别说他遭殃,一家老小恐怕永无宁日。
正在六神无主,周定康忽然灵机一动向婶婆使了一下眼色。在老妇不解的眼神之下,他身子晃了晃,卟通地倒下了。
老妇一声惊叫:“定康,你怎么了?!天哪……”哭喊声终于打破现场尴尬的静默。
卓文鼎:“……”
常在欣:“……”
其余围观群众:“……”
看来套路不怕旧,只要有用。
常在欣漠然地向旁边手指招招,记者队伍里走出一个人来,“方医生,麻烦你看看他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好。”他很乐意打刁民的脸。
卓文鼎惊讶地看着她,记者出访还带着医生?
让人意外的是,从不显山露水的陆易忽然也走出来,说:“我也看看。”抢先一步来到周定康身边捏住他的手腕把脉。
诶?卓文鼎又吃了一惊,“你不是厨师吗?”
“我手术刀耍得比菜刀好。”陆易开着玩笑说,“哪天让你们见识见识。”
昨晚在他摊子吃过烤肉的师徒俩对视一眼,顿时各种滋味涌上喉咙,呕~。
常在欣并不在意谁是医生,她笑吟吟地来到那群地方小记者面前,“大家好,都是同行吧?正好,我有些问题想……”
“对不起,我们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受雇而来的小报记者们忙后退,作为同行岂能不认识她?破坏乡镇声誉的话是宁死不说的。
谁不想为了家乡好?
常在欣秀眉蹙起,“那眼前这事你们总该清楚因由吧?”
“完全不清楚,我们一头雾水正等周先生给个解释。”众人义正言辞,异口同声。
常在欣顿时一脸遗憾,看着小记们作堆躲一边去了。
“他没什么事,只是中暑了,歇一歇就好。”陆易抢在方医生开口前说。
对方不服欲驳,却看见陆易“息事宁人”的口型,只好看向卓文鼎与常在欣,征求他俩的意见。
“不妨碍卓律师工作,你们忙吧,”常在欣一挥手,“我找这位苏小姐谈谈。”说罢去敲门。
而陆易马上和朱叔扶起周定康,白姨她们扶起老妇相继进入休闲居暂时歇息。
那群小记者怕被常在欣的团队问出破绽,忙也屁颠屁颠跟了去。既然常在欣是友非敌,卓文鼎很放心地和小杨也去了休闲居。对他来说,每一桩官司能够达成和解是最好的。
第168章
“……爸,我知道,已经寄了。”
田间,余岚戴着一顶草帽在菜地里接电话,“是,大伯和表姐家都寄了,其他人暂时没有,因为店里的蔬菜供应不上顾不了其他亲戚,只能等下一批,下一批种得多一些。”
每到收获季节,继父梅冬生便会打电话给她发来一张名单要新鲜的有机蔬菜。
说实话,余岚不太想寄。
在那些亲戚眼里,她母女仨一直是外人,哪怕母亲给梅家生了一个弟弟。继父以前对她们挺好的,听她们叫爸时还热泪盈眶,随着家境日益好转他的态度就变了。
小弟告诉她们,大伯表姐他们整天说姐妹俩的坏话,还要小弟别和她们太亲近。明明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母亲却说不能跟他们撕破脸皮仍要维持表象。
挂了电话,余岚继续问一名忙碌中的菜农,“丙叔,前几天说的那件事怎样了?大马村愿不愿意?”
丙叔抬起一张黝黑的脸,笑呵呵道:“愿意,愿意。咱们赚了钱他们早就眼红了,哦,那些老叔还想说服自己女儿女婿回家种,不知你肯不肯。”
“肯,当然肯。”余岚乐了,“我求之不得啊!不过一定要按照我们的要求耕种,不然质量出问题我是不收的。”
“那是那是。不过,小岚,大马村到底离咱们这儿太远,怕是不好管理。”老汉替她操心道,“还不如说服下棠村、南西村……”
但一想到这两个村子和余家母女斗得正激烈,顿时说不下去了。
“说服他们不容易,先等等吧。”余岚笑了笑,“等以后赚钱了自然有人跟上,大马村的乡亲过得比较困难,先解决那边的问题再说。”
大马村的村民姓马,那里没有优美环境或者地理优势,纯粹一个贫穷又出入不便的村子。年青人们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剩下一群留守老人、婆娘和孩子。
别小看他们,那可全部是农耕好手。而且民风纯朴,三观正,对有文化的年轻人相当敬佩信从。说实在话,与梅林、下棠相比,她更愿意助大马村一把。
可是老娘说当初没有梅林村民的帮忙,她手上的资产早被前婆家给抢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