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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长篇大论基本上都在斥骂万神归一和不老功如何如何不好,练习的人应该下什么样的地狱,遭受什么样的恶果。
长云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知道如果一个人既练了万神归一,又练了不老功,应该下什么样的地狱。
她越想越恼怒,坚决不肯相信书上的任何一个字。
长云现在很难料万神归一一个月后,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恶果,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每一天都要有计划。
长云看着失魂落魄的火猪神问:“我现在有资格跟你谈判了吗,火猪神。”
火猪神声音暗哑:“你要如何?”
长云道:“我方才说了,以后你做任何事都要向我汇报。”
火猪神冷笑:“我吃喝拉撒也要告诉你吗?”
长云笑:“那就不用了,不过你若愿意,我倒也不是介意。”
火猪神握了握拳头,眼神似要喷出怒火,他咬着后槽牙道:“好。”
答应的这么痛快,他甚至没想努力一下,就答应了自己这非常放肆的要求,虽然做足了悲痛的表面功夫,但是内心却并不如表面这么悲痛。
长云很明白他在想什么,火猪神没别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会见风使舵,看碟下菜,只要对他有益的事情,抱着乞丐的腿喊爹都成,这也就是为什么,万神门这么多高手,只有他在中宗门的欺辱下还活的非常滋润。
方才的一段时间里,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想好退路了。
他跟自己动手有风险,最好的方法就是报白云使,让白云使跟自己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来个借刀杀人。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日后火猪神还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很羞愤,就像是被逼良为娼,与自己划清界限。
但不管如何,这猪肯上自己的道就行。
长云回北院的时候,一弟子捧着尺素跑到她面前:“大师姐。”
她无任何职务,北院弟子就狗腿的喊他大师姐。
那弟子年纪挺小的,以前没有见过他,应该是新进万神门的弟子,个头还没自己高,一脸新奇的望着自己,就跟看某种少见的猴一样。
长云对这种眼神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接过问:“谁给我的信。”
小师弟:“武林盟来的。”
长云本来要打开来看,听见是从武林盟来的,就直接交给身边的韩今:“你看一眼,是正事,还是废话。”
韩今打开扫了几眼,笃定道:“通篇是废话,师姐,我念给你听吗?”
长云往前走道:“废话就不用了,直接扔了吧。”
韩今又扫了几眼看了下署名:“顾煜,呸,顾盟主,真的直接扔了吗?”
韩今对顾煜那蹦豆那鲜活的印象始终未能磨灭,可是现在他都是盟主了,真是让人悲伤。
他有点好奇,一个家长里短的信,为什么长云连听都不愿意听。
长云问:“韩今,水蛇神他们醒了吗。”
韩今道:“醒了吃了点东西又睡了。”
长云道:“嗯,等他们彻底醒了,就通知我一声,我要见他们一面,上次我回来,就没想着隐瞒消息,可是白云使竟然这么沉的住气,对那日北院弟子集结之事不闻不问,今日火猪神定然会去告发我,我就在北院等着。”
韩今:“是。”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大道上,上阮院到处都是中宗门弟子,不方便说话,他们就噤了声各自沉默不语,顺着小道回了北院。
回到北院后,长云问:“北院共有多少中宗门的人。”
韩今道:“共有一百个,白云使不在乎北院,只设了一百个守卫,其他几千都在上阮院。”
长云:“传令下去,把所有北院的中宗门弟子全部诛杀。”
韩今听了大惊:“师姐,万万不可,北院中宗门人虽少,可是如果全部杀了,一定会惊动上阮院的白云使,我们北院没有防守机关,一定会被反杀。”
长云:“韩今,你相信我,我让你杀你就杀,这些年他们没少欺负你,出一口恶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韩今:“是。”
长云道:“一个也不许留,我要明天旭日升起之时,北院干干净净。”
韩今打了个冷颤:“是。”
长云又想起一事道:“对了,找几个人帮我一起把黑虎滩收拾干净,那里的羊谁养的。”
韩今:“中宗门。”
长云:“全宰了,交给厨房的弟子,今晚吃羊肉。”
韩今结巴:“羊,羊没错呀,师姐,那都是奶羊,有几个我还给取了名字呢,还有几个母羊马上要下小羊了。”
长云笑道:“也好,你们谁喜欢就领走吧,我这里一个也不用留了。”
韩今立刻道:“好。”
夜幕降临,长云坐在床边听着窗外的风动声和更远处的微弱的动静。
远处的群山蛰伏在黑暗中,血色的弯月似独眼的巨兽埋藏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
她一直枯坐了三个时辰,手指挑着烛芯,看烛泪滚滚,天快亮的时候,韩今推门而入:“师姐,搞定了,现在怎么办。”
长云看着燃尽的烛泥问:“有人受伤吗?”
韩今:“我们都是偷袭的,只有几个弟子受了伤,不过不重。”
长云:“ 很好,接下来各就其位。”
韩今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犹犹豫豫的道了一声好,准备退出去。
长云却突然喊住他,喊住他后又不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用一种“你猜我想让你干什么”的眼神看着他。
韩今哪能猜的出来啊,脑子飞快的转了几转,越转越锈:“师姐,你想说什么?”
长云双手交叠,好像很随意的问:“啊,没什么,就是,我让你扔的那个信,你扔到哪了。”
昨天让他扔的时候,那么坚定,现在又要回来,实在有点打脸。
韩今立刻明白了:”我去拿回来,师姐,幸亏你早说一句,不然我就准备上茅房的时候就用了。”
长云:“……”
韩今跑回去将信拿回来交给长云后,毫无八卦之心的退下了。
长云打开信,扫了一眼内容。
信上写:
师姐,剑谱已经收到,顾煜铭诸肺腑,感恩戴德,武林盟依然如旧前两日招了一批新弟子,可惜太年轻,难当大任,还要多训练,我们新换了一个厨子,可是做饭不好吃,我打算再换一个……”
通篇下来,顾煜说的都是些很琐碎的事,一会儿说换厨子,一会儿又说最近头发上长了几根新毛,鸡零狗碎说了一堆,正经事果然一个也没有。
那日分别之事也一句未提,言语之间规规矩矩,再无丝毫越矩。
长云心想,顾煜平常话不算多,写个信这么能絮叨。
第63章 第 63 章
屠杀中宗门弟子后的整整一天里,上阮院都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是其他敌人,长云绝对不会如此狠心,可是他们是中宗门,他们这个种族的个个人的血液都是流淌着猛兽一样的血,长云在外面已经见识了他们的凶恶残暴,比十几年前那场战争更加嗜血暴力。
这几年北院里被那一百个折磨致死的人有一千多人,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韩今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下令让所有北院弟子严阵以待,剑不离手,一刻也不能放松。
韩今一天眼皮都没敢眨一下,眼睛都快熬掉出眼眶出来了,心神不宁,愁的饭也吃不下,听见个风吹草动就吓的杯弓蛇影。
他在这里劳心劳力。”罪魁祸首”却在下了那个不靠谱的诛杀令后当了甩手掌柜,不闻不问,看起来像是一点后招都没有的样子。
一起吃饭的时候,韩今问长云:“师姐,他们怎么还没有动静,我好紧张。”
韩今真诚的希望这女王八蛋说出一句靠谱的话来安慰自己一句,舒缓下自己快要爆血管的脆弱心脏。
他希望听到长云说:不慌,一切尽在我预料之中。
谁料,长云放下筷子看着窗外露出一个比自己还迷茫的神情:“是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今真的觉得自己的血管要爆了:“师姐,到底有没有把握,我们可是杀了一百个人,您要是没有一个对策,我真的是要哭了。”
长云看着韩今泫然欲下,笑道:“你放心,昨夜,火猪神一定在白云使面前将我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只会说的多,不会说的少,他们现在不动手,一定是忌惮我们,不敢贸然开战,索性装聋作哑。”
韩今:“是吗,那就太好了。”
长云继续道:“然后从别处调来精锐高手,集中火力对付我。”
韩今掩面无语。
长云看着韩今这个样子,叹了口气。
北院的弟子普遍怕死,十分惜命,都是安居乐业型的,平日里在北院种个地,浇个菜就觉得挺美,得了个双腰带就觉得人生已经死而无憾了。
火猪神说的对,其中一半人连剑都拿不稳。
昨晚敢突破自我,战胜心中的真善美,杀了一百个中宗弟子已经非常棒了,不能一下子要求这么多。
可是一种挥之不散的孤独感始终萦绕在自己心头。
当有一日自己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高处不胜寒,回过看去,身后是否还有一个人跟随,始终不离不弃。
长云觉得韩今可能要暴毙在饭桌上了,用筷子怼了怼他的脑袋笑道:“你放心,你这么惜命,就是我死,我也让你们活,成吗。”
这种虚无缥缈的保证通常都是听听就行,不能当真,谁都不是二八怀春的少女了,一句随口丢出的誓言就能较真的记到心头。
可是长云说话从来没有食言过,再像开玩笑那也是真的。
韩今坐直身子,他突然意识到面坐着的这位是个女孩子,尽管很多人都快忘了。
韩今觉得长云的压力一定很大,尽管她不表现出来,但并不代表她没有。
韩今作为北院少数不多的双腰带应该拿出点气势如虹来,为对面这个仅高自己一个腰带的三级弟子做点牺牲和贡献。
这几年北院实在被压榨的不像样子,长云吃了一顿饭就感受到了是兄弟们的水深火热了,她吃完了一顿食而无味的“草”,站起身来将韩今的一起拿过来,剩菜倒进一个盘子里,叠在一起准备拿出去洗了,又被韩今抢过去。
长云在屋里擦桌子,就听到韩今又咚咚咚的跑回来,激动之下碗碟差点洒在地上。
她越过韩今向外看去,只见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中宗门的弟子,金红色的太阳面具,一身银色长袍,神秘高贵派头十足,一点也不亲民。
这种强力的视觉对比下,每次打斗,就有种江湖土鳖大战仙门的感觉。
气势上就矮了一个飞升的距离。
长云为了防止露怯,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掸掸衣服,负手而立装的高贵冷艳:“中宗门?”
为首的一人抱拳:“白云使请单姑娘一叙。”
火猪神作为名义上的教主住在含光堂,而白云使则在百忙之余,很勤奋的在一处风水宝地盖了一个院子,祈日院。
所有中宗门有身份的人都住在这个院子,长云路过院子时,看到了露天的毒蛇潭,一个还未死透的少女以扭曲的姿势躺在白骨之上,她睁着眼睛麻木的看着天空,毒蛇已经撑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懒洋洋的趴在一旁。
潭边一个汉子将另一堆碎肉扔了进去,长云眼尖的在那堆碎肉里看到一段女人的小手臂。
长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别过眼,暗中捡起一颗石子解决了她。
几个“向日葵”将单长云引到了大堂,一回到,却发现她不见了。
地牢内,万鬼嚎哭,好似地狱。
她曾经去过万神门的大牢,里面空荡荡的被废弃了很久,她便猜测教主他们可能被关在含光院,因而趁他们方才不注意,抓了一个中宗门的弟子,问到了地牢的所在。
长云光顾过不少地牢,却还是被这里的地牢恶心到了。
这里关的没有一个北院的弟子,全部都是上阮院的。
阴暗潮湿的地牢,霉臭混合着血腥气阵阵涌来,让人隔夜饭都吐出来。
每间矮小的牢房都逼仄的令人窒息,转圜之地都难以拥有,然而有的房间却又很宽敞,比如刑室。
她看到了身上扎满长钉的弟子,从左肋骨穿到右肋骨,从鼻腔插到耳朵里,双腿被分开,一根铁棍从大腿中间的洞穴一直插到五脏六腑里,再从喉咙里出来,露出一段血迹斑斑的尖头,那人还没有死,看到长云后,黯淡的眼神燃烧起火焰,烧灼的眼睛流出泪来。
那人不能说话,对着长云流泪,嘴里一张一合,用无声的口语对她说了一句话。
“长云,你回来了。”
“我们一直在等你。”
长云后退了一步,涌出一种要呕吐的恶心感。
她调整心态,艰难的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