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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断定他们使诈？”陆羽开口问道，跟在川妍玉身边，向着石林那条路飞去。
“哼！”川妍玉一声冷笑，淡然道：“我身上有一宗秘宝可感知神识波动，刚刚庄梦蝶暗中传音李纯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是其中绝对有猫腻。”陆羽点头默然，二人悄悄尾随，不过多时便感觉到了太墟三人的气息踪影。
“我感觉事情有些跷蹊！”川妍玉突然传音说道，陆羽悚然一惊，还未说话两人身形立即止住，前方火光大盛，一片沼泽呈现在眼前，俱都由岩浆构成，澎湃汹涌，而在岩浆沼泽之前，一头巨兽的残骸巍峨耸立，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白骨森森裸露在尸骸的外面。
“岩炎兽，这是第五尊妖王了！”李纯一三人看着眼前的尸骸驻足不动，眼中精芒闪烁。
“看来要被玄门那人捷足先登了，你刚刚说什么有些蹊跷？”陆羽面色凝重，两人躲在暗处传音道。
“你没有发现吗？整件事有些不正常，先是太墟紫府两大圣地弟子被杀，而后玄门那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超到了我们的前面，实力强大到有些反常，连五大妖王都未能拖住他的步伐，据我猜测，这头岩炎兽应该已经达到了神台四重天的顶峰，可是死法与之前如出一辙，显然被人以无上战力镇杀。”川妍玉秀眉微蹙，感觉身陷迷雾之中。
“你的意思是。。。”陆羽听出其中古怪之处，传音道。
川妍玉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砰。。。”就在此时，前方一阵巨响划落，炙热的岩浆冲天而起，整个沼泽都沸腾了起来，而就在此时只见那太墟三人中间一道血芒冲天，五彩的霞光腾苒垂落，瞬间将那血芒泯灭，只听一声惨叫传来，血菩提瞬时化为了一滩脓血，顷刻间生死道消，变故陡生，一切出人意料，庄梦蝶左手捂肩，右臂飞起，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怎么回事？”川妍玉大惊失色，陆羽早已冲了出去传音道：“玄门那人没有继续前行，要在此堵杀我等！”
“什么人？”李纯一面色大变，失去了以往的从容淡定，陆羽二人此时飞到他的身边，前者见状，此时倒也没有什么尴尬，全神贯注目光投向那五彩霞光的上空。
“轰。。。”空间一阵波动传来，如涟漪一般，虚空深处，一道人影走出，伟岸雄姿，丰神俊秀，出现在了众人身前，陆羽眼皮一跳，惊骇之色如潮水般上涌，他看着来人，手不住的颤抖，过了半晌方才涩声叫道。
“子越归！”
第五十七章 碰撞
一别七年，子越归仿佛变了个人一般，长发如瀑，眼眸如辰，整个人从天而降似如一座神岳降世临凡，浩瀚的气势如滔天河海，溢满周遭。他目光深邃向刀子一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陆羽身上，终于那古井不惊的眸子陡然一缩，一抹讶然之色一闪而过。
“小越归！”陆羽出声大叫，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多少年了，他四方打探希望寻到对方的踪迹，可是一直无果，未曾想今日再见只是咫尺！子越归神情冷漠，只是轻轻一瞥便将目光转向别处。
“你是什么人？”李纯一面色发寒冷冷说道。
“你没资格知道！”
“杀了我太墟的人还敢这般猖狂，看来你就是此地的大魔！”李纯一森然说道，在场众人俱都神色一变，陆羽更是一步跨前大声叫道：“子越归。。。”话音未落，川妍玉伸出手来将他拉回低声说道：“你认识他？”
陆羽心念万变点了点头道：“他是我的一位故友，自幼相伴！”
川妍玉微觉惊讶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小心点，你这位故友有问题，战力无匹或许还在我等之上，更为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你勾结大魔！”李纯一厉对着陆羽厉声喝道，显然暴怒到了极点，太墟至此连死两人，庄梦蝶更是身受重伤，这等损伤如同刀割心头一般让人难以承受。
“此人古怪神秘，也未必就是大魔，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点！”川妍玉反驳道。
“我数三个数，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杀无赦！”子越归冷冷说道，如同催命符一般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陆羽微微愣神，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孔，感觉有些虚幻不实，以前那温顺可亲的子越归不见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倒像是一位漠视万物的魔头。
“大言无忌！川师妹，我们共诛此獠！”
川妍玉一步跨出，与李纯一并肩，两人腾苒而起，如同两道华光，刺穿苍穹，无匹的威势将周遭地形压塌，横空倒挂，一道长河横扫而来，如同诸天星辰点缀其中，万道流光激射而来在中长河之中奔腾咆哮，碾压万物，想着子越归冲击而去。
“虚古星河，太墟的弟子用的竟然是上古星门的神通！”子越归一声冷笑，一声鸣叫响彻天地，赤红色的流光自他袖间飞出，冲天而去陡然化为一只巨鸟，斑斓夺目，周身的光彩仿佛虚空之力衍化而来，挥舞之间，引得周遭空间塌陷变形。那只巨鸟腾空而去，迎着那万古不变的星河。
“砰。。。”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冲击形成的巨浪向四周扩散而去，能量涟漪冲天而起似如火山爆发一般。子越归身形不动，而李纯一却在无匹力量的冲击之下连连后退，他脚下火花喷溅，空气陡然变得灼热起来。
“怎么会！”李纯一脸色大变，他是神台四重天的修为，虚古星河乃是上古星门的一门绝世神通，引动诸天星象之力，化归己用，象显为河，虽然不如传世神通，却也是一门无上秘术，如今全力是施展竟然一招被破。子越归仿佛一尊魔神立于天地，深深震撼着他的心灵。陆羽立在原地，承受这气浪的奔袭，看着眼前的场景愣愣出神。
“他竟然有如此战力，可与李纯一平分秋色，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无数的疑问在陆羽脑中盘旋，那一夜他至今难忘，也就是那一夜，子越归行踪成谜，身世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如今七年一晃而逝，他已绝世之姿重临天地，变化之大让人觉得可怕。
“这样的实力还不知进退，找死！”子越归一声大喝，全身气势暴涨，他手指轻轻抬起，一点光华从他指尖凝聚而现，刺眼夺目，仿佛太阳升华到了极致，川妍玉见状脸色大变失声叫道：“无量光，你是玄皇传人！”
川妍玉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就连陆羽都露出惊讶之色：“玄皇本名玄道空，年代还在夜长川之后，云川传世至今，人皇共有九代，而玄道空可以说是这九代圣皇当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出身玄门，是九位人皇当中唯一出自圣地门下的一位。这样特殊的身份也让玄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玄皇传人？何以见得？”子越归突然说道，看着川妍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知是针对后者本身还是她的话。
“《无量真经》乃是玄皇道经，记载玄皇一身道法，无量光以此为基，被列为其中十大神通之一，虽然不是这部道经的传世神通，然而威能不可小觑，为核心传承之一，你既然通晓这门神通，定然是玄皇传人无疑！”川妍玉一变说着手中法诀变化，一方古境出现在他的身前，古质沉朴，周遭有无名文字镌刻成兽形。
“紫府门下却身怀鬼方镜，那么我可否认为你是丰都传人？”子越归冷眼看去沉声说道，川妍玉面色微变，而就在此时，虚空中一道剑芒突然出现，仿佛从无到有，化生虚无，这一剑锋芒无匹带着滚滚杀意，蓦然出现在了子越归的上空。
“无生杀剑！你倒是得了帝庙珍藏的皮毛，连这等邪法都使了出来！”子越归神色淡然，指点有心，一指点出，无匹的光华爆裂四射，比起刚才强横了百倍不止，整个地底深渊都如同白昼一般，黑暗迅速逼退，就连阴影暗角都无所遁形。
“砰。。。”无量光，集万世之无量，孕不朽之光明，终于虚空仿佛变得透明起来，一道身影从中显化在那光芒的照射下全身赤红，从空间裂缝之中被震慑而出，剑芒轰然破碎化为道道气剑碎片四散而去。
“噗。。。”李纯一神通被破，立遭反噬，一口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他身形未稳，那漫天神光如影随行，向他侵袭而来，李纯一神色大变，眉心处一枚道文显化，通体如玉散发出翡翠般的光泽。
“轰。。。”那枚道文蓦然飞出，化为一尊巨岩，方正无缺，秘纹幻化出道道大阵刻画在这方巨岩的表面，这是李纯一的本命法宝，乃是他曾经得到过的一枚古字祭炼而出，莫测难敌，在此生死攸关之际祭出。
“砰砰砰。。。”爆裂之声不断响起，动人心魄，无量光轰击而下被那巨岩挡下，然而无匹的威势滔天弥漫，一丝裂纹出现在了那尊法宝之上，虽然细微却触目惊心，并且不断扩大，李纯一心神与其相连。本命法宝被破，他整个人如遭重击，精神萎靡，气息顿时衰落，随着那尊巨岩横飞而出，只听“砰”的一声，李纯一重重落在地面之上，全身被血气笼罩。
“嗯？”就在此时，川妍玉终于出手，乘着这个空荡，捕捉到了这必杀之机。那方古镜此时化为一道巨大的阵图横空闪耀，在子越归脚下缓缓升腾，将他束缚在了中央，滔天的鬼气咆哮弥漫，宛若浮屠炼狱一般，要将无尽世界吞入幽冥，一丝丝黑气如同锁链一般，缠绕着子越归的周身，后者身形不动，眼神依旧冷漠，他看着川妍玉未过多时便被黑气包裹完全，就像蚕蛹一般。
“封禁！”川妍玉法印变幻透射在大阵之上，与此同时也轻轻舒了一口气。
“退！”然而就在此时陆羽神色大变，大声叫道。川妍玉还未会过意来，只见那大阵剧烈浮动，如同怒海中的一艘小舟，无匹的力量从中弥漫而出，整个大阵顿时凌乱四散，一枚枚符文就像一根根锁链不断被撕扯断裂。
“砰。。。”大阵被破，巨响滔天，鬼方境横飞而去，已经残缺了一角，周身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川妍玉脸色大变，刚要退去，而就在此时一道掌印横现在她的面前，神威无匹，压人的气势如延绵大山将退路全部封死，她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退！”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将她向后拉去，与此同时，一道人影飞身向前，金色的铁拳无所畏惧，与那如天网一般的掌印相撞在一起。
“砰。。。”尘烟漫天，金光四溢，犹如天地初开，那碰撞激起的余波如浪如潮，惊骇世人，得带雾霭散去，天空中两道身影遥相站立，如同两尊魔神一般。
子越归神色不变，目光一沉看着前方冷然道：“陆羽！”
第五十八章 麒麟纹身
子越归神色漠然，目光深邃如寒潭深渊，他看着前方，寒风习习卷起青丝几许。
“让开！”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一柄天刀，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川妍玉惊疑不定，目光烁烁，李纯一面露憎恨，心有不甘，只有陆羽临空伫立，直视前方。
“你变了！”
“天地万物，古往今来，又哪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子越归淡然说道。
“尹雪的死对你的打击这么大吗？”陆羽黯然说道，脑中浮现出那一夜的景象，尹雪惨死，子越归状若疯魔，责骂着他的不是。
“尹雪？”子越归眉头微皱，继而舒展开来一副恍然的摸样平静说道：“是啊，这世上原来曾经还有过那样一个女孩，如花般的芳华，只可惜在她生命最绚烂的时候逝去了！”陆羽心头一震，眼中溢满了惊骇之色，子越归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做作的意思，仿佛在评论一个毫不关己的人一般。
“怎么？吃惊吗？”子越归冷声道。陆羽默然点头：“你变了，变得让人心寒，让人觉得可怕，漠视生命，否定过去，这是罪！”
子越归闻言冷然一笑开口道：“陆羽，你是一个失败者，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你保护不了挚爱，也守护不了亲友，只能永远活在悔恨之中，悲惨的过去，迷茫的未来，身不由己的现在，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活在羁绊之中，你注定了是一个弱者，一个输家！”
“所以你舍弃了一切，目空万物，唯有自我！”陆羽握紧了双拳大声说道。
子越归闻言默然地摇了摇头：“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难以舍弃的东西，强如历代圣皇也难以免俗！”
“那你不能割舍的是什么？”陆羽开口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子越归冷漠依旧寒声说道：“机会只有一次，从我面前消失！”
“如果我说不呢？”陆羽目光转也不转坚定道。
“死！”简简单单的一个，却如催命符一般，响彻天地，让陆羽如磐石般的心微微动容。
“你我当真要生死相搏？”陆羽不忍问道，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击无量光，比起刚才声势越发猛烈，炙烈的光华自诸天垂落，毕竟万古精华，仿佛鸿蒙初开一般，宏大煌煌带着古老神秘的气息。漫天的光华席卷而来不断聚集，如同一场光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