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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弟,绕宗门跑三十圈,现在开始。”
“啊?”他说的内容与想象中差的太大; 宋之程一时间竟然理解不了。
“宗门律令第三十六条; 同门切磋禁止设盘; 违者……”
后面的内容宋之程没认真听,大喜之后紧接着的大悲让他摇摇欲坠。
如果可以,他想立马晕过去。
“要让我对着那种人奴颜婢膝,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
这一声怒吼回荡在阿恬的脑海,却让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无论是曾与白心离争夺第一的名头的事实还是萦绕在她周身的圆转剑意,都昭示了陈芷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强敌。
阿恬不喜欢陈芷,但她喜欢强敌。
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撑住地面,她脚下一蹬,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对着蓄势待发的女子直接挥剑,一剑落空之后扭身由挑转劈,直取陈芷的面门。
“锵!”
两剑在距离陈芷面庞四寸的地方相交,直劈的万劫与横拦的蓝剑撞在了一起,迸发出了一连串的火星,一如二人之间突然点燃的火气。
“我就是看你们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顺眼。”
脑子里回荡的话又换了一句,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对方那欠揍的语气。
阿恬眉头一皱,借着下坠的重力,一只脚稳住身形,另一只脚直接对着陈芷的腹部用力踢去,后者侧身躲过,然后回手对着少女就是一剑。
“锵!”
“天生就拥有力量却不会用的是蠢材,天生拥有力量并会用的是庸才,唯有无中生有才是真正的天才。”
不光是话语,阿恬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而你,庸才而已。”
向后跃了一步,阿恬一把将万劫扔了出去,黑色长剑射入了陡峭的山壁,她扭了扭手腕,全身的骨节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对面的陈芷冷笑一声,有样学样的把剑射到了万劫的旁边,低声说道,“小心你的脸,小丫头。”
这等发展顿时让围观者都看傻了眼。
“喂喂喂,她们不会是要肉搏吧?”赵括拉着穆易的肩膀不停摇晃,晃的后者头晕眼花。
他的话音未落,阿恬上前一步,一下子抓住了陈芷的双肩,脚下一绊,直接把后者狠狠的砸了地上,“该小心脸的恐怕是你,师姐。”
陈芷躺在地上没有动,她对着阿恬轻蔑一笑,眼睛却亮的惊人,像是霜寒夜里最冰冷的剑刃,却又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勃发的怒火,这幅画面逐渐与阿恬脑子里的模糊人影相叠,最终完全重合。
“我是绝对不会跟仙灵同流合污的。”记忆里的女子如此说道。
“哦。”阿恬应道,然后提起陈芷来了个过肩摔。
“哈哈哈……”
被摔的够呛的陈芷竟然笑出了声,她舔掉了嘴角的血迹,在嘴里品味了一下,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果然,我是真的看你不顺眼。”
说完,她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直接对着少女扑了过去。
没有剑气,没有剑意,甚至连灵力都没用,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扭打了起来,硬要解释的话,这大概就是身体力行版的“你根本不配我拔剑”了。
“我的祖师爷啊,”穆易喃喃说道,看的叹为观止,“她俩这是干什么啊。”
“……小和尚下山去,老和尚有交代,”赵括双眼发直的哼唱着,“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了千万要躲开……”
“大师兄!大师兄……”有弟子猛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尊大神在,不由得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白心离。
被点到了名字的青年默默的移开了目光,视线破天荒的有些游移不定。
眼看这位也拿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位姑奶奶没辙,北海剑宗的单身汉们是真的有些绝望了。
“陈芷师姐已经就是跟洛荔师叔,哦不,逆徒洛荔不对付,才宁肯在外面飘着也不回宗门,”一名弟子捂住头蹲了下来,“难道现在还要在陈芷师姐和白恬师妹之间二选一吗?作为一名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我只想天天见到她们所有人啊!”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北海剑宗弟子的心声,周围立马小鸡啄米的点成了一片。
然而他们的心声并没有什么作用,两名珍稀的女弟子依然沉迷于让对方毁容的事业,就在弟子们越来越绝望的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咳咳…你们在做什么?”
多日不见的李恪被一名少年搀扶着向这边走来,如果阿恬抬头,必然会认出少年就是被扔进大殿的骆师兄。
显而易见,李恪是段煊搬来的救兵。
“……怎么打起来了?”李恪的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一咳嗽起来更有撕心裂肺的架势。
“小芷!阿恬!”他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咳咳……你们都停下来!”
没有人理他。
等到李恪再开口,声音里就罕见的带上了严厉,“陈芷!我让你停下!”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咒语,打的正凶的陈芷突然就停下了动作,“……舅舅?”
陈芷一停,阿恬也只能停了下来,二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又同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舅……啊,李恪师叔,”发现自己嘴瓢了的陈芷连忙改换了称呼,“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把师弟师妹统统打一遍?”李恪冷冷的说。
“我只是想找掌门要个说法,”陈芷一脸倔强,“既然他们现在都知道了洛荔的真面目,那我也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小芷!”李恪陡然拉高了音调,见到陈芷闭嘴以后又放缓了语气,“你今日闹的太过了,跟我走吧。”
此言一出,陈芷虽心有不服,可她到底挂在李恪名下,也只能狠狠的瞪了阿恬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悻悻得跟在了李恪的身后。
这场闹剧终于随着当事人之一离场而落下了帷幕。
“嘶……疼!”阿恬倒抽了一口凉气,坐在竹凳上通的眼泪汪汪。
“知道疼还打,”柳嫣拿着药膏轻轻涂在少女的左膝上,那里有一大道血痕,“以后还挑不挑衅师姐?”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冲上去了,”阿恬气鼓鼓的说,“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太丑了吧……啊!疼!”
“你呀!”柳嫣收起了药膏,对着她的额头用力一点,“小芷不是个坏孩子,你平日里也很乖,明日你俩互相认个错……”
“我不!”阿恬一扭头,少见的闹起别扭来。
柳嫣拿她没办法,只好嘱咐她早点休息。目送着师姐离去,阿恬气哼哼地爬上了床,盖着被子把房梁想象成陈芷的脸“呸”了一声。
经历了一场激烈运动的身体很是疲惫,困意几乎是在她一沾枕头就围了上来,阿恬习惯性的把自己缩成了虾米,意识逐渐步入了黑甜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阿恬突然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不对!
有人在房间里!
她伸出手去摸放在床头的万劫,却被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手死死的扣住了手腕。
借着外面洒落屋内的月光,阿恬眯着眼试图辨认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
然后,她看见了陈芷的脸。
第93章
床头出现一张人脸该怎么办?
阿恬的对策是直接一拳打过去。
陈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这一击; 就觉得双臂一沉; 白恬竟然将她的双手当作支撑点,整个人都从床上直接翻了起来; 直接越过了陈芷的头顶,在她的身后落地。
如此位置转换让陈芷再也抓不住阿恬的手腕,只是她刚一撒手就被后者反手抓住,攻守关系在顷刻间得到了逆转。
在打架这方面; 阿恬确实很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而陈芷也没平白担着师姐的名头,她身子向后压,身体腾空想要同样后翻; 迫的阿恬只能松手把她推开。
二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阿恬率先开了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假设你很清楚,我的房间就在隔壁?”陈芷挑了挑眉。
阿恬用同样的句式怼了回去,“我假设你很清楚; 这是我的房间。”
“没错,”陈芷干脆的承认; “我就是来找你的。”
接下来就是相当令人难堪的沉默了。
阿恬与陈芷大眼瞪小眼; 老半天挤出来一句,“……我对中老年女性没有想法。”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深究; 不然我怕会忍不住打死你。”陈芷摆出了死鱼眼。
“那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想继续打一架吗?”阿恬皱着眉拉起了有滑落趋势的里衣; 这个天气里赤脚站在地上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煞笔。
“这个建议听上去还真的很有诱惑力; ”陈芷咧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过今晚我有正事; 就下次再约吧。”
然后她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了什么,直接对着少女扔了过去,阿恬下意识的接住,发现是一个沉甸甸的酒坛,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还差点脱手。
“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陈芷又扛起了两坛酒,阿恬怀疑她可能血洗了段煊的酒窖。
“找我?喝酒?”少女眨巴了几下眼睛,开始思考眼前的女人患有失魂症的可能性,会有人大晚上跑来找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敌人喝酒?
“嗯,”陈芷扬了扬下巴,“就去咱们头顶上那间屋子喝。”
头顶?屋子?
这一排院舍上面只有一间屋子,那就是白心离的房间。
阿恬明白了,陈芷不仅要夜袭自己,还要带着自己去夜袭白心离。
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一下子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就算要夜袭大师兄,这种美差她也绝对不会带这个奶奶辈的老妖婆的!
大概是阿恬的表情太过明显,陈芷顿时露出了牙痛的表情,“不管你想了什么都敢快给我打住!谁不知道心离师弟都呆在演武场的石室里?我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跟你聊聊而已。”
“聊聊?”阿恬狐疑不已。
“对,聊聊,”陈芷点头,“聊一聊你的好师父洛荔。”
洛荔。
一个阿恬不得不严阵以待的名字,自从她活着离开了酆都镇,就再也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位曾经的执法长老,更别说特意为此聊天了。
实际上,阿恬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顾忌这个名字。
洛荔对不起的是白恬,并不是北海剑宗,没必要因为她的个人恩怨就影响了整个宗门。
毕竟对于养育了她们二人的北海剑宗来讲,无论她和洛荔谁会死在这场恩怨里,都绝不值得庆祝。
“难道你不想听听我想说的话?”
陈芷说完扛着酒坛踹开门走了出去。
“想听的话就跟我来吧。”
阿恬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披上外套抱着酒坛走出了门。
北海剑宗的夜晚带着倒春寒独有的凉意,在素楹师姐去世之后,这一排院舍就剩下了阿恬一个人,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陈芷,倒也让冷清下来的院舍有了几分活力。
站在木板桥上,阿恬向下看去,其他弟子依然沉浸在梦乡里,她向上抬头,看到了月光下攀爬的陈芷。
脚步踌躇了一下,阿恬还是提气跟了上去。
就像陈芷预计的那样,白心离果然不在院舍内,事实上阿恬也只在他养病的时候见他回来住过,可当陈芷随意的推开屋门的时候还是让她忍不住扁了扁嘴。
“怎么了?你不知道心离师弟平日里不会锁门吗?”陈芷一副“不要大惊小怪”的模样。
阿恬在她说到“心离师弟”的时候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小动作被陈芷纳入眼底,她突然提起了兴趣。
“……你很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你的大师兄?”她一下子凑近了阿恬,又在下一秒拉开了距离
,“啧啧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嗯?”
阿恬抱紧了怀里的酒坛。
“既然如此———那我就偏要说,”陈芷拖着长腔吊足了胃口以后,语速立马就成了连珠炮,“心离心离心离心离心离心离心离……”
她一边说还一边得意洋洋的摆着头。
阿恬对此的回答是给了她一酒坛。
趁着后者被砸的七荤八素,她火速蹿进了房间然后找出了一根绳子帮白心离把门捆死,然后几步就跳上了房顶,等到陈芷从晕眩里回过神,就看到自己眼前被五花大绑的方块,配合着在房顶上耀武扬威的少女,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头。
没事,没事,不要跟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陈芷如此自我安慰。
过了今晚再找个机会宰了她!
做了好一番心理暗示,陈芷才跟着阿恬爬上了屋顶,刚一上去,却直接破功笑了出来。
没办法,少女举这脑袋还大的酒坛东张西望的样子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你不会,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吧?”陈芷挪揄道。
“喝过,当然喝过!”阿恬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