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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禅师讶道:“你能治愈我的伤势?”
“不错。”巩贵道:“而且有绝对把握,可命名你恢复原有功力。”
“我不信。”无欲禅师摇摇头,接着仰天冷笑,道:
“巩帮主利用治愈贫僧伤势之事为钓饵,想使我投降,这等手段太以恶毒,心地更是卑鄙不过,贫俗十分看不起你啦!”
巩贵神色不变,说道:
“大师如此武断,认定无人可以治愈你的伤势,因而拒绝,未免大不智了。”
“帮主敢是忘了贫僧出身少林的么?敝寺向来精通跌打伤科,贫僧认为不治之症,决计不会有错。”
“那也不一定。”巩贵道:
“若是以一般可以购买得到的药材配制的药方,自是力量有限,无法治愈大师这等严重内伤,但如是绝世灵药又不同了。”
欲禅师道:“巩帮主手中拥有什么样的绝世灵药?”
巩贵道:“鄙人有一服毒龙丹,大师可曾听过这一宗丹药之名尸无欲禅师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
“青龙丹?是不是神医西门太乙的毒龙丹?”
“正是。”巩贵泛起了得意之色,道:
“这一眼毒龙丹如是赠了大师,只不知能不能治愈内伤,恢复功力?”
无欲禅师沉吟一下,脸色在片刻间,变了好几次,最后才道:
“贫僧不能昧着良心乱扯,若是神医西门大乙的毒龙丹,相信可以医得我的内伤。”
“那么大师愿不愿考虑一下?”
巩贵问道:“这服丹药,非同小可,这是你也知道的。”
无欲禅师连连颔首,道:
“是的,毒龙丹乃是武林珍宝,得到一服,等如多了一条性命,如何能不珍贵?”
巩贵道:“大师如肯屈节相从,加盟敝帮,这一服灵丹,马上奉赠。”
无欲禅师没有立刻回答,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决不会答应,可是这一线生机,他至少可以在虚幻中享受一下。
刚才巩贵说出“毒龙丹”之时,无欲禅师曾经面色连变。
他心中波动甚巨。
到风平浪静之时,他已作了决定,所以现下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不必再作考虑,因为这一切通通都是在他算计之中。
巩贵满怀希望地瞧着对方,只有一点他感到相当别扭,那就是对方平静得出奇的态度。
他暗自忖道:
“真是见他的鬼,难道这个和尚竟会不接受我的条件,但纵然他不肯接受,我也没有更大的损失,顶多宰了他走路就是。”
他虽然想到退一万步的做法,可是心中仍然别扭得要命,尤其是对方忽然向他微笑起来,笑容含有宁恬安心之意,好像已做完了一件艰困的工作的那种轻松笑容。
无欲禅师微笑之后,说道:
“贫僧的伤势,虽是严重,但如果当真获得毒龙丹,却可霍然而愈,绝无疑问。”
巩贵马上接着道:“此丹虽是当世至宝,珍贵无比,但大师若是有意,马上就可获得。”
无欲禅师摇头道:
“帮主当然也明白,贫僧对自己一条性命,并不十分重视,你不妨再试一下,瞧瞧手下出不出来?”
巩贵正有此意,因为他已再三想过一奇怪的现象。
在他本人这一方面来说,他乃是先命手下人屋,自己守在外面,仔细查看过没有敌踪,这才进来。
而他第一次发出命令时,厨下的声响,果然马上停止。这一点证明这些声响,乃是他的手下弄出来的。
但第二次的命令,却没有反应,假如那名手下已被敌人制住,则锅构之声,怎会依令停止?
因此,唯一解释,必是那手下没有听到第二次命令。他想再试一次之故,便是因为作此推测。
当下撮唇发出一下哨声,他内功深厚,是以哨声虽不高亢,却能传出甚远。
两人静静的等候结果,无欲禅师已有了决定和安排,所以反而很希望巩贵的手下出现。
又过一阵,巩贵皱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走,咱们去瞧瞧。”
无欲禅师亦觉得十分不解,忖道:
“假如是大尊者或清凉上人来到,把巩贵的手下制服,则这刻应当现身对付巩贵了,为何悄无动静呢y
他的确想一知究竟,当下同意道:
“好,咱们瞧瞧去,如果贵手下擒下了李氏女子,贫僧倒要看看帮主如何发落?”
他们一齐行去,经过右侧的房间,又穿过一重小院,便到达了厨房。
他们在天井处就停步,因为厨中的情形已是一目了然。
但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死亡。
看那衣着装束,无疑是海陵帮的人。
此外,厨下还有三个人之多,其中一个是老和尚,背向着天井。
他面对之处,角落中有两个人,一是那甚是风情的李氏女子,另一个则是中年大汉,一手持刀,另一手却抱着李氏女子的纤腰,还抱得相当紧。
无欲禅师和巩贵都齐齐一怔,心中惊疑交集。
无欲禅师认得那个老和尚,正是五老会议派到此地的第一号人物清凉上人。他惊疑之故,便是因为以清凉上人的武功造诣,何以会形成目下这等局势?
要知目下的局势,显然是那个持刀的中年大汉,劫持了李氏女子作为护身符,迫使清凉上人不能施以攻击。
照这种形势看来,清凉上人只好把他堵住,而不敢出手进攻,并不为奇,但问题却在最起初之时,怎会形成这等形势?因为清凉上人既是出手杀死了一个,当然是谋定而后动,有绝对的把握才会出手的。
可见得这个持刀大汉,必曾与清凉上人拼过,或者是他居然抵挡得住清凉上人的攻击,又趁隙把李氏女子抢到手中,作为人质。
此人如果能在清凉上人这等一流高手的手底,做到了这一点,则他本人,亦必须是当代高手才行。
这位少林高手很震惊地向那中年大汉望去,立刻发现此人手中的刀竟是缀在三枚钢环的大砍刀。
他禁不住失甭道:“这一位敢是五旗帮的三环追魂辛公权么?”
清凉上人没有回头,口中说道:
“若然是三环追魂辛公权,那就是五旗帮的兵马堂堂主了,无怪老袖聚平生之力的一击,竟不能奈何得他。”
巩贵接口道:“辛堂主忽然驾临此间,可是暗中尾随兄弟而来的?”
他这么一说,那个持刀大汉的身份,已得到了证实。
只听这个大汉洪声道:
“不错,兄弟不幸看走了眼,竟没瞧出这位大和尚,竟是当代高人……”
他一边说,一边急起了浓眉,又道:
“兄弟来迟一步,只见到贵帮之人已被击毙,又见此女与这位大和尚似是相熟,心想如是擒下此女,必有大用,谁知被他一记反击,险些负伤,迫不得已,只好先擒下此女了。”
这辛公权在五旗帮中,固然地位甚高,属于内三堂堂主之一,事实上在武林中,亦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因此他居然把经过一一道出,毫无隐瞒,倒是使得巩贵等人,大感奇怪。
无欲禅师道:
“怪不得这位大师定要堵住辛堂主了,如果换了别的人,他定必先纵你逃走,再行追杀……”
巩贵道:“这位大师是谁?”
无欲禅师道:“他如果不肯宣布,贫僧亦不便奉告。”
辛公权一振手中大砍刀,那三枚钢环,登时发出一阵呛哪的响声,只听他做声问道:
“大师可是生怕被敝帮得知,以致将来没得安宁么?”
清凉上人道:
“可以这么说,因为贵帮能人众多,这一点本来不可怕,可怕的是贵帮之人,行事不择手段,便叫人感到吃不消了。以辛施主这等人物,居然也会做出利用一个弱女子救命之事,余人就可想而知了。”
巩贵插口道:“大师虽然怕在下后患,而不敢说出法号来历,但我等既已见过了你,便不难查出了。”
清凉上人点头道。
“这话倒是实情,但若是老袖能够把你们完全制服,这个秘密,仍然可以保持。”
无欲禅师一咬牙,决计迫使他速下毒手。
这个决心,对他本人不但有害,而且马上就要兑现,是以他作此决定,委实不易。
他高声道:“这一位是清凉上人,黄山派第一高手。辛公权你若是见机投降,还可苟活。如若执迷不悟,定必死无葬身之地。”
辛公权和巩贵都有诧讶之色,一来黄山清凉上人,实是非同小可。二来无欲禅师居然透露他的来历,此举大为奇怪。
只听无欲掸师又道:“清凉师兄,辛公权如不投降,你必须不惜牺牲一切,也须将他当场杀死。”
清凉上人对此疑惑不解,想不通无欲为何要泄露机密。
随口应道:“此处除了辛公权之外,尚有巩贵,老袖只怕力量有限,不免会顾此失彼。”
无欲禅师道:“巩帮主与我已有密约,决不泄秘。”
巩贵一怔,转眼向相距只有四五步的无欲禅师望去。
这一眼可把他骇了一跳,原来无欲禅师已恢复如常,精神奕奕,面色红润,眼中威棱四射,杀机森森。
他急急提聚功力,准备应战;无欲禅师长笑一声,举步向巩贵欺迫上去,挥掌猛劈,他掌势一发,巩贵连忙翻掌招架。
说时迟,那时快,在两人的掌下,突然“蓬”的一声,冒起耀眼的猛烈火光。
这一大蓬烈火,冒起之时,势如闪电,所占的面积,几乎有一丈方圆。炎势乃是呈圆柱形,是中心之处,亦即是无欲禅师和巩贵两人立足处,颜色发育,再外面是白色的火焰,临到最外面,则呈耀眼欲花的红色。
第二十一章
这一道火柱,直向屋顶冲起,快得难以形容,但见火光乍现,屋顶便“砰澎”巨响一声、很大的一片屋瓦,竟被掀起。
在火柱之中,无欲禅师和巩贵两人,真是照得髯眉毕现,由顶至瞳,都呈现一种奇异的惨青颜色。
他们面上的表情,在这一刹间,竟都凝固了。无欲禅师瞑目竖眉,凛凛有威。巩贵则十分惊惶地向他瞧看,嘴巴半张,好像很想说什么话。
在屋角的清凉上人,辛公权和李氏女子,全都把这个景象,瞧得清清楚楚。
当时虽然室内炙热的使人觉得有如掉落在烘炉之中,在不知不觉中,汗出如浆。可是这一幕奇异异的景象,却不能令人忘记了这一阵可怕的热力,不由得直着眼睛,瞧看这场好像是怪梦一般的景象。
火柱的颜色,过了好一会才完全变为红色。在火光中的两个人,一直保持那种姿势和表情,既没有移动,也没有喊叫的声音。
直到这根冲出屋顶上高达两三丈的火柱,完全变为红色,并且发出轰轰烈烈之声时,火中的两个人,突然间不见了影踪。
清凉上人朗诵一声佛号,声音中含有悲凄惋悼之意,接着道:
“他们两人的肉身,都化为飞灰啦!不论是善是恶,是爱是恨,都随着无情烈火,化作乌有!”
李氏女子含悲尖叫一声,几乎昏厥过去。
三环追魂辛公权心中大惊,忖道:
“这清凉老僧号称为黄山派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我这里用尽全力,正在抵御火热,他却能从容开口说话,单单在这一点上,可以窥见他功力之深厚了。”
他目下仍须抵御火柱的奇热,是以不敢开口作声。
清凉上人又道。
“辛施主,那无欲掸师今日以身殉道的情形,你已经亲眼看见啦!他的决心和行为,坚毅壮烈,已是无可置疑之事。而他的遗志,便是要老袖将你留下。老袖自将不顾一切,定要完成他的心愿。”
三环追魂辛公权虽然也是武林中著名高手,平生见过不知多少大场面。可是像无欲禅师使的这种手法,倒还是第一次看到。
尤其是无欲禅师与巩贵两人,一直纤毫毕现地嵌在火柱之中,其后突然不见踪影。致留下的印象,比之其他任何形式的殉身,都来得强烈撼人。
他的意志和斗志,已经被这种奇异的殉道景象所夺,完全狠不起来,加上清凉上人现下表现出的精湛功力,也使他大感气馁。
他还是不敢回答,因为他一开口,虽然火柱的奇热不致把他烤得昏倒,但功力将受到侵蚀,将是无可置疑之事。
清凉上人晓得他不肯开口之故,当即道:
“辛施主,你毋须开口,但请仔细听着。假如你现在还不放下这个女子,老袖仍将不客气动手,但却是不择手段的打法。如果你放开她,老袖与你到外面去,公公平平的拼上一场。”
辛公权一面挺刀护身,一面点头同意。
他实在已是无可选择,因为以清凉上人的武功造诣,如果当真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出手攻击,在这斗室之内,辛公权再高明些,也难逃大劫。换句话说,纵然是比辛公权还高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