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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有些热，泡一下。”
她心里真有些火烧火燎的，莫名其妙想哭……
她抬头望了望天，天上乌云密布，那雪花飘落越发急，有雪花飘落在她的睫毛上，沁入她的眼脸内，让她眼睛发涩。
她揉了揉眼睛，却揉出一把水渍。
她微凝了眉，她最近半年眼睛似乎出了毛病，常常莫名其妙流泪，有时一觉醒来也能摸到一手水渍，心里也酸涩的厉害……
好在她此刻是在水里，就算落泪龙司夜也看不出来。
龙司夜看着水中的她，她在水中并没有用任何灵力，长发是湿的，俏脸上也湿漉漉的，她抬头望天的时候，雪花围绕着她打转，那身影显得异常孤单……
他心中一酸，他一直喜欢她，可是她身边明明没有什么人，也没听过她喜欢什么人，她却像为什么人守身似的，对任何人都保持着冷淡疏离的距离，让人想要接近她也不能够……
他也曾经想过跟在她身边，但她现在功夫太高，无论到哪里都是想走就立即消失，他压根追不上她……
只能这么被动地等着她来找他——
他唇边笛声一转，忽然吹奏出一首曲子来。
是玫子的《伊人红妆》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
……
顾惜玖自然也是会唱这首歌的，心中一动，这首歌的歌词情不自禁从脑海中翻上来。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她并没有跟着唱，在水中泡了一会就飞身上了岸。
当然，她在飞身上岸后，身上的衣衫也随之干爽。
她斜靠在椅子上，在那里听龙司夜吹笛子，总感觉这情景有些眼熟。
似乎在记忆最深处，她也曾经陪伴在一个人身边，听那个人吹笛子……
她有些恍神，似乎看到一个紫色人影站在那里横笛而吹，一个女子依靠在那紫衣人的后背，双臂环绕着那紫衣人的腰，懒懒地听……
“龙教官，你喜欢穿紫衣么？”一曲终，顾惜玖忽然若有所思地问出来这么一句。
龙司夜一怔，微微摇头，他并不喜欢紫衣，潜意识中甚至有些反感这个颜色……
不过——
“惜玖，你喜欢我穿紫衣？”
第1834章 你现在九阶了吧？
“惜玖，你喜欢我穿紫衣？”她如果真的喜欢，那他就改换一下穿衣品味，穿一下紫衣看看。
顾惜玖侧眸看了他片刻，摇头：“不，你不适合穿！”
龙司夜：“……”
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再交流，顾惜玖思索了片刻，又想起一个问题：“龙教官，你对上界的事知道的多不多？”
龙司夜凝眉，微微摇头：“不多，上界极为神秘，我听说咱们这大陆的人，如果修炼到十阶，就能飞升去上界……”
顾惜玖不信：“我已经十阶以上了，沐风他们也十阶了，怎么没有飞升？”
龙司夜苦笑：“这个——你是圣尊啊，必须守护这个大陆，自然不能飞升。而沐风他们是圣尊的护卫，当然也不会……或许这个大陆的普通人修炼到这个级别能飞升吧。”
顾惜玖垂眸思索，忽然抬头：“龙教官，你现在九阶了吧？”
龙司夜点头：“九阶多了。惜玖，还要多亏你炼的药。”半年前，顾惜玖送给了他一颗用紫云禅菇炼制的丹药，功力大增！
原本他还需要十年八年的才能修炼到九阶，但吃了这丹药以后，半年内就又重新突破了九阶！
而且这丹药也彻底改变了他的体质，让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他现在修炼的时候，灵力增长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照这个趋势，或许再修炼个十年二十年的，就能突破十阶。
顾惜玖掌心又托出一颗药：“再送你两颗！”
龙司夜看着那颗紫莹莹的药丸，再看看她。
他自然知道这种药丸的珍稀程度，不亚于王母的蟠桃，有多少钱也没地买去，但顾惜玖却像送大白菜似的送他……
他心中感动：“惜玖，这种药太珍贵了！你还是留着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公干。”
顾惜玖摇头：“不必，我想让你快速升到十阶。”这种药丸对她来说不算珍贵，她炼制了几百颗呢！
龙司夜抬手将那药丸珍重接到手里，心中还是很欢喜的。
他现在功夫远不如顾惜玖，心里原本有些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但如果他功力快速增长上去，就能站在她身边，必要的时候为她遮风挡雨，也能让自己更有男子气概——
“惜玖，我会努力修炼守护在你身边！”龙司夜信誓旦旦。
顾惜玖却望着他若有所思：“不必，我更想看到你飞升……”
龙司夜一窒：“什……什么？”
“我对那个上界很感兴趣，但找不到上去的通道，你飞升的话，或许会出现上去的通道，这样吧，你将要升十阶的时候，要及时联系我……”
龙司夜俊脸黑了，心中不是一般的失落。
他顿了片刻：“惜玖，你对这上界似乎很有执念啊。其实上界或许还不如下界好，上界就是我们那个年代所说的天宫什么的，规矩多如牛毛，其实也未必多自在……”
顾惜玖垂眸不答，她确实对去上界有执念！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执念到底从何而来，明明她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感兴趣的……
第1835章 您这样会受天罚的！
她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拍了拍龙司夜的肩膀：“记得，要升十阶的时候通知我。”一转身，直接不见了影子。
……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节选自***的《沁园春：雪》
苍穹玉忧心忡忡地念诗词给顾惜玖听，最后道：“主人，您看，这世界已经冰封了一年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顾惜玖站在高空，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这个世界仿佛是到了冰河期，天天大雪弥漫，狂风呼啸，再没有了春夏秋冬之分，天天都是冬季——
天上十天有九天是乌云密布，被冻的缩在棉衣里的人们几乎快忘了太阳照耀是什么滋味。
冷！这个世界所有的地方都冷的要命！
天寒地冻的，自然也不长庄稼。
一年颗粒无收，三个国的很多百姓开始挨饿——
官府倒也开始开仓放粮，勉强能应一下急。
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用不了三年，这大陆上的百姓有一半以上就要冻饿而死！
现在已经有些地方开始有饥民暴动——
“主人，您是圣尊，您的心情影响了这大陆的天气，这大陆的百姓都是您的子民，他们对您极为崇拜，您忍心看他们全部冻饿而死？让这世界变成末日？主人，您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苍穹玉苦口婆心在她脑海中刷屏。
顾惜玖微抿了薄唇，没说话，那一双眼睛深的如黑夜似的。
这些日子苍穹玉没少在她脑海中叨咕这些。
苍生无辜，她也不想这世界一直这么天寒地冻的，但她心中始终一片荒芜，如同雪海，就算想提起精神来也提不起来。
“主人，您这样会受天罚的！”苍穹玉忧心忡忡。
顾惜玖一摆衣袖，淡淡地道：“我不怕天罚。”她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天罚？
她现在的功力已经高的可怕，容貌越来越美，美到惊心动魄的程度。
每次在人前现身，常常引起一场轰动，多少男子见了她如痴如醉，跪在地上起不了身……
而那些女子见了她惊为天人之余，又因为自家男人不争气，对她的美颇有了些怨言……
为了省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再在人前现身的时候就戴了面具。
她戴的面具是狰狞的鬼脸面具，一身宽大的黑袍把她极有料的身材也完全遮住，让人连男女也分不出来。
如此之后，倒是再没有人为她迷的神魂颠倒了，不过她身上的神秘色彩倒也逐渐浓重了。
她气质太冷，她曾经的那些朋友虽然还是她的朋友，但却不敢再肆无忌惮地靠近她，怕被她身上的冰寒之气冻到……
远方的雪地里有两个衣衫破烂的孩子跋涉而来。
他们互相搀扶着，也互相偎依着取暖。
他们手里拎着一只瘦弱的兔子，想要找个背风的地方烤着吃，也顺便取暖。
这么冷的天，连兔子也瘦弱不堪，靠啃食深藏在雪下的草根才挣扎活到现在。
第1836章 心魔
天太冷了，这两孩子身上衣衫又单薄，还没找到什么背风位置，一个孩子就冻的倒下了。另一个孩子去拉他，也被带倒，再爬不起来……
顾惜玖眼眸微动，一抬衣袖，两件衣服飞了出去，分别覆上那两个孩子身体。
她的衣服自然是极为保暖的，两个孩子很快就暖和过来，忙忙地将救命的衣衫穿在身上，然后跪在当地，拼命冲着天空磕头，感谢圣尊——
顾惜玖并没有现身，两个孩子也没看到她，他们只是凭借本能向天叩谢他们的保护神——圣尊。
两个孩子烤兔子去了。
苍穹玉叹气：“主人，这种鬼天气，这大陆这样的人多如牛毛，您又能救得了多少？”
顾惜玖没说话，她现在话很少，甚至思维也不太活动，所以苍穹玉也弄不清她到底想什么。
她默了半天，才淡淡地道：“你想让我如何做？”
“高兴起来！开心起来！有人气起来。主人，这大陆需要一个有活力的圣尊。哪怕您生气您落泪，也比这样一片死寂强……”
顾惜玖又顿了半晌：“本尊做不到！”
她曾经努力过，但她真的做不到……
苍穹玉：“……”它是真发愁了。
这样下去那是绝对不行，可是又该怎样才能让主人恢复活力？
说实话，它有些怀念帝拂衣做圣尊的日子……
那时这世界花红柳绿，就算偶尔有战乱，那也是生气勃勃。
而现在这世界像是要变成一个冰球——
……
顾惜玖又去了那深海水晶宫。
她又看到了被她刻的遍地的诗。
——事了拂衣去，不留身与名。
她坐在那张摇摇椅上，望着那句诗中的‘拂衣’两个字，熟悉的心痛又涌上来——
她这一年情绪越来越少，无论什么样的刺激对她来说都像是浮云，压根挑动不了她半丝情绪，但这两个字却能让她的心湖略起波澜……
仿佛她和这两个字有什么很深的渊源……
可是她又想不起有什么渊源。
她躺在摇摇椅上睡着了，手腕上的苍穹玉发出淡淡的微光，将她身子笼在微光里。
这里太寒凉，而主人就这么无遮无拦地睡在这里，会变冰人的！
所以苍穹玉发出暖光将主人笼罩，为她取暖。
梦中的顾惜玖微皱了眉心，似乎陷入什么噩梦之中。
苍穹玉心中一动，它很想看看主人的梦中有什么。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或许它能从她梦中找到什么端倪……
……
一片冰原，一片冰海。
风雪如刀，几乎能割裂一切。
没有人烟，也没有生机，也或者说什么也没有。
苍穹玉没想到主人的梦中居然也这么荒芜的可怕！
它看到了主人，她一身黑衣坐在雪地里，风扬起了她的黑发黑衣，如同一只翻飞在风雪中，却找不到方向的蝶……
苍穹玉觉得有些心疼，它飞了过去：“主人，您别再这里坐着呀，会把您冻坏的。”
顾惜玖抬眸看着它，那一双黑眼睛里仿佛也藏着冰雪，她像是有些茫然：“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一样冷……”
第1837章 好姻缘
“这可不一定，或许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春暖花开呢？”苍穹玉鼓励她。
顾惜玖抱膝坐在那里不动地方：“不走了，都一样。”
苍穹玉：“……”
她现在的心上已经没有一点绿洲了吗？
帝拂衣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她如果一直拥有这段记忆，她像现在这么颓废那还情有可原，情殇嘛，就是煎熬！
但她明明已经没有了帝拂衣的记忆，为何她的生命更是一片荒芜了？
苍穹玉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明明顾惜玖没认识帝拂衣之前就一直活力充沛的，现在她忘记了帝拂衣的一切，等于没受情殇，不是应该还像从前那样活力四射？
“或许该再为她安排一段姻缘？”一个声音忽然响在苍穹玉的耳边。
苍穹玉一惊，闪闪发光：“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我和你一样，都是天道的传播者，为扶持新圣尊而生。”那声音听不出男女。
苍穹玉看了看顾惜玖，她依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