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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军，你的操作不错。”一道嫩脆的童声很卖他面子似的夸奖了他一句。
官亚宁低头看了看乖乖依偎着帝拂衣坐着的小家伙，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黑葡萄一样，这么看人的时候忒真诚忒纯真，让人想要对他掏心掏肺。
终于被表扬了！只不过表扬他的是个小不点。
官亚宁唇角恰到好处地勾起一抹傲然：“当然，本将军操纵舰船可是一等一的好，兄弟们没有不服气的。”
“那和你家元帅相比，你们谁操作好？”
“这……不是本将军自夸，如论操作舰船，还是本将军更厉害些。不过元帅精神力强，有特异功能，可以不必用手操作，用意念御物。”
第2697章 他变成什么样了？
“这样？”帝昊眼睛一眨，他面前的一个凳子就飞了起来，围着官亚宁转了一圈，还跳舞似的跑了个8字。
官亚宁：“……”
好吧，这么看上去他家元帅的特异功能也不是那么辣么强了。
帝昊干脆溜下地来，他个头矮，让陆吾变小趴下驮起他。
陆吾依照帝昊的要求，变得像一头小马驹大小，踱步到官亚宁身边，帝昊骑在陆吾背上正好和他平视，“那你家元帅还有什么本事啊？”
官亚宁还是不傻的，戒备地道：“你这小家伙在套问我家元帅信息！”
“你家元帅？你确定？他如果真还把你们当下属，怎么会自己驾船逃走？把你们丢在脖子后头？”
官亚宁：“……他……他才不是逃走，他应该有什么公干……”
“有公干不会知会你们？能让你们联系不上？他肯定是嗅到了我父君归来的信息，知道打不过，所以提前跑路了，把你们留在那里挡枪了。小爷真不明白，这种元帅你们居然还能跟他这么久，还能如此忠心耿耿。你们跟他应该有年头了吧？这么凉薄的人还能做你们这么久的元帅，你们这是有多欠虐……”
官亚宁脸红脖子粗：“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端木衍原先压根不是这样！”
“哦，他原先什么样？什么时候变的？”
“他原先和兄弟们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为兄弟们两肋插刀，大家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哪想到两个多月前他不过跌了一跤就晕了，等兄弟们好不容易将他救醒，他整个人就变了，鬼附体了一样，阴阳怪气的……”官亚宁提起这个心里还有火。
他一拳擂在操作台上，明显有些愤愤的。
“他变成什么样了？具体说一说。”一道清朗如风，磁性如玉的声音响起。
官亚宁：“……”他下意识回头，见那位凰圣尊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眼睛，那一双眸子如寒星落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视线一对，官亚宁心中猛然一跳，头脑中嗡地一响，只觉热血向上涌，想要倾诉的欲望铺天盖地。
于是，他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帝昊功成身退，骑着他的小马驹又退回到帝拂衣身边，爬到他的膝上。
帝拂衣信手将他揽在怀中，揉了揉他的脑袋，是个嘉奖的意思。
他还以为那什么见鬼的元帅是蓝狐星皇族的人，用蓝外狐炼子母蛊是为了弄出大杀器，方便在这大陆横着走的。
然后被顾惜玖逼得不得不逃走……
但听官亚宁如此一说，似乎远不是这么简单！
那个端木衍的壳子里应该换了人！
帝拂衣猜测到这一点，自然就需要问个清楚明白了。
他懒得套话，直接用精神力控制了官亚宁的思维，让他全部实话实说……
帝拂衣其实也可以读取官亚宁的记忆的，这门法术他也会，不过这法术颇为耗费灵力，他为来这星月大陆已经费了不少力气，又救了晏尘，帮了蓝外狐，现在其实很疲惫，自然能省一点力气就省一点了。
第2698章 这到底下了一盘多大的棋
好在他现在使的这法子也不错，能得到他想要的全部消息。
帝昊乖乖地靠在他怀中，小嘴微微翘着，满足的像个刚吃了鸡的小狐狸。
他要弥补儿时的缺憾，他要好好享受难得的父爱，反正他顶着这小正太的身子，无论怎么撒娇怎么卖萌都不违和……
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那父母最后的结局应该也会发生改变吧？
不过，虽然因为他的插手，让很多事件中途拐了弯，但也让原本晚些才会发生的事提前发生了，也或者原先从来没发生过的事现在发生了……
譬如现在发生的，他的娘亲居然去追赶创世主了，这勇气硬是要得！
他娘亲很能干！
不过，这些是原先没发生过的，到时候事情会向哪个方向连他也不知道了……
……
那艘元帅舰船上，顾惜玖看着飘飘而出的蓝外狐，微凝了眉。
她自然知道对方是假货，或许壳子是真的，但里面的芯子必然是假的。
她以为对方和晏尘在一起，却没想到——
‘蓝外狐’清浅一笑，笑容不再是小狐狸特有的纯真，而是充满了一种妖娆的魅：“顾惜玖，别来无恙？”
顾惜玖微眯了眼睛：“巫无颜？！”
‘蓝外狐’怔了一下，笑了，这次倒是佩服的笑：“果然不愧是继任圣尊啊，居然这么快就认出我。”
她当年曾经占了顾惜玖的壳子帮助龙梵算计帝拂衣，顾惜玖就和她对过一次话，甚至没见过她的本貌，没想到就记住了她……
顾惜玖手指在袖中一紧，打量了一下她：“没想到你还在为他卖命！”
龙梵是梵千世的分身，巫无颜当年给龙梵卖命，现在再给梵千世卖命，倒是效忠一个主子。
巫无颜微笑：“当然，无颜只有这一个主子。”
“那墨曌呢？”
“他……”巫无颜摇头：“只是我主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连墨曌也是梵千世的棋子……
梵千世这到底下了一盘多大的棋？！
他先前以属下的身份待在墨曌身边，供其差遣，肯定不止是像他说的，为了合成她顾惜玖的克隆体才这么委曲求全吧？
他那时分明就是暗中布置一切，然后推墨曌出来挡枪的……
他才是背后的大boss ！
他在万年以前就在布置星月大陆的一切，譬如扶持墨曌，譬如吸引蓝狐星的人前来成为蓝狐族……
这明显是围着帝拂衣下棋呢！
想趁帝拂衣下界体验生活时算计他——
不过，帝拂衣虽然足够强大，但毕竟没有恢复天道之主的身份和记忆，功力应该不如这位创世主，梵千世想趁他在下界时弄死他想必易如反掌，那他为何不直接动手，反而兜这么大的圈子？布这么久远的局？
他最关键的局到底是什么？
顾惜玖微抿了唇，她得到的资料还是太少，所以只能猜出梵千世做这一切都只为对付帝拂衣，而最关键的点她还是无法猜出来……
她又打量了一下巫无颜，她的肚子微鼓，已经不是纤腰了。
第2699章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这具身体应该是蓝外狐的吧？
蓝外狐的孩子来之不易，所以这具身子不能毁，她还得设法保证这具身子的周全，然后把这巫无颜驱赶出去，让小狐狸恢复到原身上来。
她暗中握了握手指，她还没学会移魂术，无法给蓝外狐换身，还得等帝拂衣到来才成。
她脑中百念电转，心里开始琢磨抢了‘蓝外狐’就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半晌后，她暗暗摇头，现在这舰舱之内被梵千世施了术法，她的瞬移术使不出来。
更何况看外面的星空，这舰船已经远离星月大陆了，她就是瞬移出去，也无法直接回到星月大陆，肯定是先到大气层外，她倒没什么，但蓝外狐功力不高，一旦出了舰船只怕立即就会被憋死，巫无颜死了不要紧，但她肚子里还有小狐狸的孩子……
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梵千世望着她眸光微微闪动，片刻后一笑：“惜玖，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蓝外狐，但到底顶着她的壳子，你依旧可以和她做朋友，无颜脾气性格儿还是不错的，想必你们能合得来。”
这句话说完，他一转身就没了影子，想必去其他舱室去操纵这舰船了。
这间舱室里只剩下巫无颜和顾惜玖。
巫无颜笑吟吟地看着顾惜玖，一副我很乖的模样：“不错，惜玖，如果你觉得和小狐狸比较投缘，想要她陪伴在身边，我依旧能模仿她的性子的。”
说到这里，她眸中神色又纯真起来，果然和小狐狸一模一样。
顾惜玖淡淡开口：“你总做别人不累么？你把自己丢在哪里了？”
巫无颜神色一僵，微眯了眸子：“什么？”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代替不了。”顾惜玖坐在那里手里转着一个杯子：“你还是做你自己吧！”
巫无颜：“……”
自己？
她这些年做过很多人，男女老幼，大侠大盗，贩夫走卒，只要主上需要，她就要模仿人家，力求模仿的像，然后取而代之，秘密为主上做事。
她做的最多的就是揣摩别人的性格，她自己是什么性格来着？她有一刹那的茫然，她忘了她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顾惜玖瞧着她：“你不会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吧？！”
巫无颜：“……”她抿紧了唇，一时没说话。
顾惜玖站起身来，围着她溜达了一圈：“你不记得自己本初的模样，那总记得自己的来历吧？”
巫无颜冷笑：“你休想套问我！”
心中升起一抹茫然，自己的来历？
或许她活的太久远，扮演的人太多，她居然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甚至记不起从何时起开始为梵千世卖命，似乎是一直跟着他各种换身份……
“看来你连自己的来历也不记得了，那肯定也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顾惜玖声音慢条斯理，却如重锤敲击在巫无颜心上。
巫无颜唇角一勾，傲然道：“父母？本姑娘活了万年了，谁耐烦记那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只记得主人就是了。”
顾惜玖眸光微微闪动，无论多久，没有人会不记得自己父母的，除非她自小就是孤儿！
而巫无颜这特殊的体质压根不似正常人，难道她是梵千世特别制造出来的？！
第2700章 是杀手，是棋子
以梵千世的尿性，这事他还真能干出来！
顾惜玖略一垂眸，忽然问了一句：“那龙司夜呢？”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问话，一直淡定从容的巫无颜脸色微微一变，顿了一顿，冷笑：“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惦记他？”
“奇怪，我为什么要惦记他？”巫无颜反问。
“哦，既然不惦记，那他其实……”说到这里顾惜玖就顿住了，笑了一笑，不再说话，微微闭了眼睛。
巫无颜瞧了她一眼，红唇轻轻翕动了一下，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撑着头似在假寐，眼睫毛却微微颤动。
她活了上万年，什么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早已活成一根滑溜无比的老油条。
顾惜玖在吊她胃口，她很明白，所以也不想上对方的当。
但明白归明白，心里却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块石子，漾在了圈圈涟漪。
她天生缺少感情这根弦，这辈子借助无数躯壳和无数男人周旋过，当然也上过床，也卿卿我我恩爱的像伴侣，但从未动过心，该动手时毫不犹豫。
只要是任务需要，她可以眼也不眨地把刚刚和她恩爱许诺一生的男人千刀万剐，冷血如同一块捂不热的寒铁。
独独和龙司夜相处时对他有了一些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对着他她第一次有了不忍心……
当然，这种感觉很朦胧，她不认为自己是爱上了对方，但是龙司夜确实是她冷硬心肠中不可触碰的柔软。
她当初自顾惜玖的身体内离开后，就接到了其他任务，去了蓝狐星做间谍去了，也是近期才回来。
而她回来后，星月大陆已经变了天，很多人都不在了，其中包括龙司夜。
她暗中打听过，大部分人说他历劫消失了，也有人说他成仙去上界了，也有人说他被劫雷劈成了劫灰，连根头发也没剩下……
各种说法都有，不一而足，而每一个说法都无法得到证实，所以巫无颜始终不知道龙司夜到底是什么结局。
她也没再问过。
她是梵千世的属下，是杀手，是棋子。
她崇拜他，也甘愿为他所用。
梵千世手下棋子杀手无数，这么多年来被他抛下丢弃的下属不知有多少。
但巫无颜是他无论变成什么身份也会带在身边的。
他告诉她，要做他的杀手棋子就要无心无情，只忠心于主上，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感情。
她做到了，还做的很好！
后来心里就算对龙司夜有点异样感觉，她也没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