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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没有吩咐，自然也不能随意四处走动，每天行走的路线都是一致的，就仿佛前世的学生时代，两点一线，除了慧香居就是饭堂。
吃饭的时候，张萧晗还在想着制符的事情。下午制符时，她一直控制着灵力在一个均匀输出的速度上，这个速度输出的灵力多少是一开始下意识就做到的，然后就一直这样，那么，灵力多些或是少些会怎么样呢？
张萧晗决定试一试。
晚餐后的时间全是自己的，关上房门，平心静气，按照习惯，张萧晗还是将已经熟练的符箓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然后又体会了一下控制灵力的感觉，然后才拿起符笔。
先是减少灵力。
减少的过程是缓慢的，张萧晗尽量不浪费一张符纸，直到找到那个临界点，灵力的输出再少，符箓就不会成功了。
灵力输出的减少，符箓上封存的流转灵力自然也少，张萧晗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会影响符箓的品质，按道理，符箓内封存的灵力少了，符箓的威力就会减少，反之就会增加。
但是，张萧晗不敢保证自己的推测正确，这个世界是不安常理出牌的，自己前世的观点到这里不见得行得通。
第18章 一举两得
灵力的消耗不足三分之一，张萧晗试着先恢复灵力，结果，并没有出现白日那样惊喜的事情，灵力恢复得很慢，倒是身体舒适的感觉让张萧晗欲罢不能。
犹豫了一会，张萧晗还是停止了修炼。
接着就是增加灵力的输出，这个过程就不是太容易的了，灵力输出的速度快了，符笔的动作必然也要加快，感觉就好像符笔被灵力追着在向前跑，符笔的动作稍稍一慢，灵力立刻就紊乱了，一连两张符纸都化作灰烬。
要想在符纸上多灌注些灵力不那么容易呢，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的动作再迅捷一些。
张萧晗闭上眼睛，右手执着符笔，脑海里开始勾画着，手却一动不动。
不用动，脑海里，张萧晗一遍遍地临摹着，仔细地体会着那个符号的转折，手腕怎样移动，才会减少运笔的时间，笔画一粗一细的变化，又怎样拖曳笔锋。
若是有人现在观察张萧晗，就会发现她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
好久，张萧晗忽然张开了眼睛，稚嫩的面孔上，一双大眼睛里闪着不同于年龄的自信的光辉，右手一挥，符笔饱蘸了朱砂，手腕一低，一股灵力立刻就随着笔锋倾泻到面前空白符纸上。
笔走龙蛇，符笔的动作极快，让人眼花缭乱，不足一息，一个鲜红的火球符箓就完美地完成，符箓内封着的灵力明显要浓郁一些，它们欢愉地在被禁锢的符号内游转着，张萧晗好像感觉到隐约的灼热。
找到了感觉，下一张同样是获得了成功，可是这样的制符方式消耗的灵力明显增加，画到第七张的时候，那种空虚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扔下符笔，张萧晗立刻开始了修炼，她有把握，这次修炼结束后，体内的灵力一定会增长到头发丝粗细的。
真是一举两得，制符消耗灵力，灵力消耗殆尽再修炼，时间上衔接的紧密，充分利用了时间，若是每天都这样修炼，灵力提升一定会加快，就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不大好，让人不大舒服。
一个半时辰后，吸收的灵气恢复到正常的程度，张萧晗结束了修炼，满心欣喜，灵气的增长果然是可以察觉到的，达到了满意的程度。
在记忆力寻找了一番，张萧晗知道，以往要达到这样的程度，大概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实在是张清九每天用于修炼的时间并不多，她上午都在用于学习各种规矩，偶尔下午的时间也被占用了，再加上年纪还小，贪玩也贪睡，比不上张萧晗现在二十九岁的心智。
张萧晗自以为想明白了这些，心里有些期盼着，按照这样的修炼速度，进入到练气三层不是不可能的。
除了火球符，一定还有其它的符箓，只是不知道张长老还会不会教。
外面那些女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制作出来一张，现在，张萧晗是满心期盼着别人先拿出一张来。
前世职场养成的习惯，做事情之前都要有个计划，张萧晗没有忙着继续制符，而是对自己的时间做了安排。
只能减少睡眠的时间了，若是不影响这具身体的发育。
摆着手指头算了一会。
早起洗漱后，给二小姐和林管事请安是雷打不动的，然后就回到房间，先画上两三张符箓，消耗掉体内部分的灵力，然后早饭后继续制符，待体内空荡荡的，就修炼。
这样，在午饭前，就能再消耗掉一半的灵力，下午也是这样。晚上的时间更长，一天算下来就能这样循环修炼四次。
这样，每一次制符，大约都是七八张这样的符箓，一日下来，就是三十张左右，桌上的这些符纸，足够维持半个月的时间了。
计划好了，张萧晗站起来，就从今晚开始。
这一夜，张萧晗房间里的烛光在后半夜才熄灭，不仅是张萧晗的房间，透过窗户，能看到院子里其它女孩子的房间，烛光也是很晚才熄灭。
这一夜，只睡了两个时辰，清晨起床的时候，张萧晗却仍是精神抖擞。
睡眠的时间少了些，并不觉得疲乏，张萧晗再一次体会到修炼的好处——这个世界有弊也是有利，若是做了这个世界的强者，那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看着桌面上的空白符纸在减少，储物袋里的火球符在增加，张萧晗的心里开始有了喜悦。
院子里的女孩子情形却正好相反，最初的兴奋转为了沉默，她们偶尔低声交谈着，却也是在发愁，灵力的输出总是不稳。
院子里渐渐被一股淡淡的愁云笼罩着，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慧香居的女孩子们也恢复了平静。
每天晨起的请安过后，林管事都会若有若无地瞟张萧晗一眼，不过，也会观察其他的女孩子。
张萧晗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敏感了，而一回到房间拿起符笔，林管事的视线就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萧晗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与制符交替进行的生活中，若是没有每日的早起叩拜请安，现在的生活也算是蛮不错了。
真算的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这里包吃包住，还包收拾卫生，虽然饭菜并不可口，但并不收费啊；衣裳虽然就是那么两套，可也不用自己清洗。
而且，这里还有免费的技能培训，就是代价大了点，但是毕竟那还遥远着，怎么也得有两三年以后，那个时候，自己早就离开张家了。
张萧晗的表现越来越平静起来。
林管事虽然焦急，也没有催促，她也知道，制符不是容易的，就算是有天赋，也不会这样快就成功的。
张萧晗也没有忘记观察院子里的起居情况。
慧香居的大门一早打开，就是几个小丫头换班守着，二小姐经常一整天不在院子里，吃饭也不在院子里，其他的小姐们也没有见到来过。
林管事在院子里的时间到多，她就是一早陪着二小姐离开，晚上，再去接二小姐回来。这一整天的，二小姐会去哪里？
晚上，二小姐回来后，慧香居的大门就会锁上，二小姐回来的时间并不确定，最起码，这三天都不一样。
第19章 被剥皮的动物
本来，张萧晗还想着找个时间带上面具出去一次，但是，只要林管事在慧香居里，张萧晗还是不敢贸然带上面具隐身出去，能隐身了，指的是别人看不到面具下的身体，并不是身体就不存在了。
伸手还是能触摸得到，而且，踩在草地上，小草也会被踩出脚印，身上的气味张萧晗想着大概也无法掩饰。
不过张萧晗试验了，热水袅袅的热气却能够掩藏起来。
房间内能够实验的东西不多，张萧晗转着圈地也就想到这些，对，还有火烛，拿在手里，光也被隐了去。
但是，热水的热度和火烛的热度还在，最起码，张萧晗是能感觉到这些热度的。
若是真的消失，触碰也感觉不到该多好。
张萧晗小小的遗憾了一下，顺便鄙视了一下自己的不知足。
没想到，很快就有了机会。
又过了两天，吃过晚饭，天还没有擦黑，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就来到院子里，把林管事喊了去。
因是张萧晗一直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从只言片语中听说是太太唤林管事过去。
太太，自然是指二太太了，大太太管家，却不会管各房的私事，二小姐在二太太那用餐也没有回来，林管事这一去怎么也会有半个时辰吧。
前脚林管事和丫头离开，后脚，张萧晗就带上了面具掩上房门，离开了慧香居。
天色已经暗下来，内院的花草树木都隐藏在渐渐的黑暗里。这里不是前世，虽然景色优美如前世的公园，但是，这里没有夜下的霓虹灯闪烁，没有路灯的明亮，没有散步欢笑的情侣，没有锻炼身体的音乐和人群……
这里只有渐进的黑暗，无边的寂寞。
最熟悉的路，就是通往大厨房的路了。
张萧晗刻意观察过有关大厨房的一切，暂时，大厨房是她离开张家的一个选择。
虽然可以带上面具在白日里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可是，那样做的风险还是很大，面具的功能还没有完全了解，万一，万一正门那里有条狗……
只有危急时刻，才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况且，张家内院自己还了解得不够，除了二小姐的慧香居和大厨房，其他人居住的地方都不清楚，大门向着那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而对大厨房，张萧晗自认了解得不少了。
大厨房每日都要采买，为了出入方便，位置上必定在院子的边缘处，这个地方，距离自由是最接近的。
张萧晗轻盈地走在青石路上，速度不快，注意着不带起一点风。远远的，大厨房的院墙就在视线里了，院门大敞着，里面灯火通明。
在厨房工作是最辛苦的了，那一向是起的比别人早，睡得比别人晚，人家吃之前你要提前准备出食物，人家吃完后你还要洗洗擦擦。
好处当然也有，就是可以偷嘴吃到些好吃的，不过，人若是有了本事，什么好吃的吃不到？
避开大厨房的大门，张萧晗顺着院墙前青石的小路，向着厨房后边走去，前世的经验，大厨房的院内应该有角门，大厨房不会只有一个前门供庶女们进出用餐，一个后门采买的。
顺着院墙转了半圈，就看到了高高的院墙，有两人高，也看到了角门，关得严严实实。
自由，就在那高高的院墙外，离自己那样近，又是那样遥远。
只看了一眼，转过身，张萧晗回到了大厨房的大门前，进去就是吃饭的饭堂，这时候很是安静，但后院却传来了热闹的声音。
张萧晗好奇地从大门望过去，这个时间，洗洗擦擦而已，这么热闹？蹑手蹑脚走进饭堂，小心地不碰到桌椅，鼻端忽的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味道这么重，是在杀什么动物？
饭堂通往大厨房院子的门也是开着的，张萧晗只望过去一眼，不由就呆住了。
那是一个正被剥了一半皮的动物：凸出的嘴部牢牢地固定在一双有力的手中，头和半个前身光秃秃的，被一层白色的筋膜包裹着，筋膜上残留着红色的血迹，随着裹身的毛皮一点点脱离身体，两只前腿无意识地晃荡着。
前世今生，张萧晗只在超市的冰柜里见过被分割成一条条的肉块，何曾见过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另一双手十指鲜红，还抓着一把匕首，在那个无意识的动物的腿部割了一下，接着将带血的匕首扔到一边，双手向下使劲一拽，雪白的两只前腿就从倏地从皮毛间蹦了出来。
心仿佛随着蹦出来的前腿扑腾一下，要跳出喉咙外，张萧晗呆呆地站在门口，两条腿只发软，视线拼命地要离开那个凄惨的动物，可是眼珠子却好像被钉住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加把劲，没有吃饭啊，使劲！”
张萧晗终于使劲偏了一下头，却正对上一个刚刚离开身躯的似猪非猪、似牛非牛的血糊糊黑漆漆的头颅，两只失去灵魂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张萧晗拼命抑制住涌上喉咙的喊声，腹内翻江倒海般，双眼再也不知道放到那里是好。
“哎，快拿个木盆，这毛猪的心可真大。”
“来了——还有肝，都装这里。”
……
视线里，三五个人，每人手里都是或长或短的尖刀，笑嘻嘻地将地下的动物尸体开膛破肚，肢解分块，就有年轻的丫头端着木盆，将肢解过的肉块端到两侧的房间内。
……
简直是逃一般离开了大厨房。
知道自己吃的肉食是屠宰的动物，知道屠宰场是血腥的，知道动物们死了就要被剥皮抽筋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