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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画卷-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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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天上下扫了伊敌一眼,没有接话。

“高大人,您说的正式入窝的条件,取下其中一个的性命,属下已经做到,我现在可算是蚁窝的一份子了么?”伊敌微低臻首,以示恭敬,但得不到对方的反应,她便轻声补上一句:“属下虽未提首级来见,但有陆大人可作见证。”

高行天回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大人吩咐尽可能保全远威镖局的性命,属下虽将远威杨仪交给那少女,但又怕有变,所以便沿着河岸搜寻。”

“远威那两人的下场你应该见到了吧。”

“属下办事不利,不知该如何向陆大人交代。”

高行天忽然回头,冷冷道:“属下?大人?只有蠢材才会这样称呼,莫非你是官府派来的卧底?”

杀气依然若有若无,但那已经不再是实质的威胁,女子敏锐品觉到的同时淡然回应:“我曾在府城做过分检文书的差事,习惯如此称呼,再说直呼大人名讳也不妥当吧。”

第四四章引线(五)

夕照溪边灯火通明,军马执仗,渡口处以锦帛帷幕围出一个临时军帐,帐里只摆一把黄花梨木椅,椅上北华正制使洪都校尉邱许胜双手抱胸,敦实安坐,其左侧便站着蔡书鱼、容曼芙、小小三人,除此之外,军帐内就只有一名传令官立在出入口。

邱许胜扣下容曼芙就欲折返,但还是被夕照溪的惊天震响给引了回来。此时他面色阴沉,盯着脚下丈许外两具白布遮体的伏尸,沉默良久。

这两个人可和一路上暴死的那些小杂鱼不同。

尸体早已验过,通过翻捡出来的物件来看,中年男子和妙龄少女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毫无疑问,远威镖盟的人!

目光一一从香囊、钱袋、印绶书信、短匕,长剑等物上扫过,邱许胜内心早就翻天倒海。那中年男子身上有一整套的印绶书信,几乎可以认定此人与远威镖盟三位副盟主之一的杨仪脱不了干系。而倘若核实的话,那女子的身份更加麻烦。

远威镖盟是以早先的远威镖局为骨干,辅之六家加盟镖局的当今中原第一大镖盟。由于镖局行当的特殊媒介性质,远威镖盟无论在江湖圈还是世俗界,都发展出广泛的生态链条,影响力深远。若是重回十年前,那时远威镖盟盟主骆千河还未生隐退之意,携手妻子女侠崔楠,辅之谢、郭、杨三大副盟主,六位总镖头,五员金牌镖师,加上各级镖师五百余人,镖盟声势甚壮,一度连续三年没有镖物延误和丢失,可谓金字招牌。

邱许胜作为一方正制使,乃是凭着武职上位,虽然没有实际的江湖历练,但是他对江湖轶事极为感兴趣,许多典故耳熟能详,甚至凭借官方渠道,他知晓的内幕远超一般的江湖人物。

长剑的铭文在明彻的火光中清晰可见。

“燕返。”

那一对贤伉俪么?

便是这一把名剑么?

倘若叫人残杀在此的真就是你们唯一的孩儿,你们还能继续耕读渔唱,退隐江湖么?

目光停留在燕返剑上,思潮连篇,然而想归想,邱许胜却对这把蜚声武林的名剑兴趣欠奉,没有丝毫鉴赏把玩的意图,这也正如他对此间事物的态度。

能不沾则不沾,能不问则不问。

“李赫!焦县县令还未到吗?”邱许胜语气已隐隐透出几分焦躁情绪。

名唤李赫的传令官低头得令,立刻跑出去再探。且闻身后又传来咆哮:“李赫,你个小兔崽子,就让蔡大人这么干站着?弄不到椅子,那赶紧换法子弄几张能坐的家把什来!”

李赫于帐外不慌不忙的摆头示意,两个兵士便把早就备在账外的长凳搬了进去。李赫伺候久了,不说办事的火候是否恰到好处,但迎合上司的怪脾气倒是十分老练了。

帐内,邱许胜大手拍拍长凳,道:“请坐。”

蔡书鱼面色僵硬,不悦道:“这个请坐,是请谁坐呢?”

邱许胜哈哈大笑,道:“当然是贤伉俪还有那位小哥都请坐了。”

蔡书鱼闻言倒是微微一愣,暗想这厮端了半天的架子,怎么却转了意思,试探着道:“正制使这是免去拙荆的嫌疑了?”

“非也。”

“你……”

邱许胜眯眼道:“此间荒野走火,驿站焦毁,伏尸到处,所有在场人等都有嫌疑,俺只是按规矩照章办事,尊夫人若是清白,到时自会安然释放,蔡大人应该明白其中道理。今天俺若放走任何一人,日后有变,邱某如何向顾大人交代?不给尊夫人上刑具,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蔡书鱼袖子扫干净凳面,与小小扶着容曼芙一起坐下,然后冷笑道:“哦,那多谢正制使的美意了。不过这番从天而降的美意,蔡某实在是猝不及防。折羽山、夕照溪、梨花沟这一带涉及三州,但现在三州皆不管不顾,此事断不可长久。以后朝廷规划起来,此处离云州的焦县最近,按理大部分区域应该分给云州管辖,你们青州到此横插一脚,是要造既成之事实,为他日埋留伏笔?看不出来啊,顾铁心官风大变,竟然开始征地略边了,不过,顾铁心从这里头找突破口,真是让人佩服佩服,由衷佩服!”

邱许胜从容辩道:“蔡大人,你说这地界应该给云州?好,那问题来了,就算给云州,他云州敢接手么?俺们青州则不同,顾大人有担待有抱负,那可是个不惜身、就爱民的青天大老爷,这一大片地界麻烦非常,放在谁手里管辖对百姓好,朝廷心里应该更清楚吧。”

“顾铁心倒是积极主动得很啊。”

“顾大人为民爱民,一心报效朝廷,深谋远虑,是我等楷模。我听说顾大人已经就此事专门向朝廷上了奏章,言明此地若长期弃置不管,不仅无法宣明王道,还会贻害周边百姓,滋生匪盗,后患无穷。”

蔡书鱼低眉顺目,却见容曼芙携小小安坐不动,如置身局外,他理了一下思路,单刀直入道:“顾铁心只是让你们来巡边的?哼,说来谁信!”

“哈哈哈哈。”邱许胜笑道:“事情就是这样,老子都亲自统兵到这儿,不是巡边,俺们来做甚?”

两人还待争辩唇舌,却听帐外李赫通报道:“启禀正制使,焦县主薄刘元请见。”

邱许胜浓眉皱起,问道:“焦县就来了一个主薄?”

李赫回道:“是。”

邱许胜表情当时变化,他腾地起身,暴跳如雷,其指着帐口处,破口大骂道:“他娘的,焦县县令是老母死了还是老婆被人拐了?狗日的不来,弄个主薄来糊弄本正制使!滚滚滚,滚回去!”

那焦县主薄就候在帐口,这种没有半点官场体面的场景他哪里见过,顿时吓了一个激灵,但其还算机变,硬是从李赫臂弯底下爬挤进来,却是个中年发福的男子,此人抓着掉落的官帽,谄媚陪笑道:“正制使,县令不在,真的不在啊,昨天就叫郡守大老爷召去了。嘿嘿,卑职算哪根葱啊,哪能代替县令大人,但是早前正制使突然疾驰传唤,县里不来个人也不行啊,没办法,在下只能硬着头皮充个数,前来听候差遣呐。”

邱许胜却是正眼都不瞧他,来回踱着步。

灯光照映,阴影覆及,焦县主薄不敢再做声,躬着身子,畏缩立在一边。

蔡书鱼瞥了一眼那主薄,暗道:好个两方扯皮。

一会儿,李赫再次进账,禀报附近又发现了两具尸体。

邱许胜稍稍驻步,今晚一路搜检了若干尸首,他早已麻木,只是沉声道:“验完没,什么结果?”

“两具尸体都是男尸,一具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完全毁了模样,但看情形,却貌似九分是这人自虐而为,让人百思不解,这人躯体裸呈,周边十丈内没有任何可以提取的物件,没法推断来路。另一个也几乎是裸丧的,此人浑身大面积烧伤,但致命一击乃是一记贯肋透肩的斜斩,与前者不同,此人身畔留有遗物,只是属下与医师目光短浅,不知来路。”李赫言罢,双手敬上一柄长刀。

听到最后,蔡书鱼不由倾首斜视,乍然长刀,青云路谏言身躯轻颤,终究扭过头去,闭目不语。

邱许胜执长刀在手,翻转刃面,拨了拨刀柄飘荡的玉佩,端详片刻,漠然言道:“好刀啊。”倏然甩手,长刀射出,正扎在焦县主薄足前三分之地。

焦县主薄吓得双膝跪倒,叩头不起,大喊饶命。

邱许胜喝道:“你这小吏,本不愿与你搭话,但事关大体,须得与你交代一二,你且听好!此间的纵火疑犯我们先行押走,至于这些死尸、证物就留给你们焦县勘验,如有破案线索,尔等需立刻报于俺知。同样,本正制使若查出一二,也会行文你们。李赫,通知兄弟们,即刻回返!”

那焦县主薄跪地称是,始终不敢抬头。顿首间忽觉香气袭人,只见一位袅袅人儿走到他的身前,打量着驻地长刀。

容曼芙伸出葱白手指,挑起那块玉佩,默默端详。只见玉佩镌刻莲花,纷栩莲瓣之上更有一字。

火光晃映下,那字恍似浮生于莲火之上。

伊微启朱唇,暗念于心。

此字曰:翁。

身后蔡书鱼柔声呼唤,容曼芙则收手望天,浑然似忘了四周诸人的存在,在这一刻她知道定有一枚命运齿轮开始了缓缓转动,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完全无法预测,心头不禁浮现那人威严容仪,她只能无声轻问:“……您是欲招之来,还是欲挥之远呢?”

第四五章暗涌(上)

枯黄的树叶离枝飘落,伴着萧瑟秋风擦过鹅黄色的裙摆,片片愁绪之后紧随着数张大小如蒲扇般卷曲木屑。

伊敌低手拦住一片木屑,微微捻动,指尖传来薄纸张般的触感,晨光映照,木屑近乎透明。由此,他才理解了院中剑客吐出的数字的含义。

“一千!”

女子凝眸细看,只见迅疾的剑光扫过半人高的木桩,又是一片薄如纸张的木屑飘飞起来。

剑客还剑入鞘,静默一小会儿,方才转头看向小院门口,颇为亲和的招呼道:“有事吗,伊敌?”

女子躬身致敬,清声道:“在下的确有事禀告陆大人。适才有幸观见大人剑法修炼,可谓技艺绝伦。”

陆无归嘴角泛起笑意,温言道:“有事进来说话,不必拘束,蚁窝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两位,其他人等不分上下等阶,我虽是血蚁,但也只是蚁窝普通一员。”

伊敌踏进小院,目光还是被陆无归练剑的木桩所吸引。

院子中央并排立着三根木桩,粗细大约常人一臂揽抱的模样。三根木桩粗细相似,但高度不同。陆无归适才所削的木桩最高,由左至右依次排开,三根木桩的高度大约为半人、过膝、以及一尺余。

陆无归看出伊敌的心思,大方解释道:“平常兴起,我就拿这几个木桩磨砺手感,木桩一年一换,这几个是近三年留下的。”

“每日么?”伊敌甫一张口,就觉不对,此间法门岂是能与外人言道的,立刻转道:“对不起,在下唐突了。”

陆无归却不以为意,微笑道:“不多不少,每日一千剑,目前平扫一式还未纯熟,让你见笑了。”

伊敌面上无波,心底则大大不同。

赞叹!

只冲这份毅力就得赞叹一声。

许多成名高手逐渐沉迷于酒色权力之中,武学境界进步迟缓,个别甚至还会倒退。个别志存高远者也只一心琢磨着如何创造更大威力的杀招,往往忽略基础技艺的提高,也不屑于再推衍基础的一劈一刺。每日一千剑的基础剑技训练,至少坚持了三年以上,表明这个男子一直寻找返璞归真的路径,时刻追求更有效率的出手方式。这种直面本源,不惜时间,不畏枯燥,不计得失的心态,让人不得不佩服。

另外就不得不想及此中可怕之处。

每日一千剑,那么除去出窝的日子,陆无归每年至少有一半左右时光磨砺在这木桩上。伊敌看着三个木桩的形态,不禁疑惑,这真的是二十余万剑之后的姿态?伊敌明白陆无归使用木桩只是将其作为一个参照物,力图剑式合一,其中既要运行轨迹大致叠加,又要斩之有物,不能空削出现偏差,这是对于剑道精准的极致追求。平扫一式么?一般剑手恐怕两三天就会削光一根半人多高的木桩,她真想问一句,木桩起始高度几何?

第二个反应则是这进步速度也太快了吧。木桩的高度、平整度直接反映了巨大的飞跃空间。看着今年的木桩高度,伊敌终于挪开目光,压下相关的讯息阅取,再次向陆无归躬身致意,以尽可能平淡的语调言道:“陆大人,伊敌实在不想将这个悲伤的消息带给您,但是我又不能对您隐瞒。由于在下的疏忽,更可以说是对局势的错误判断,大人留意的远威镖局两人,杨仪、骆铃……皆殁亡于夕照溪河畔。”

说完这番话,伊敌仍旧低着头,虽然她十分想直视陆无归此时的表情,分辨出这只血蚁的内心以及当初下达命令的初衷,但她还是忍住了。

短暂的静默,地面片片木屑被劲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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