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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天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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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报纸拿高一点,让你爸爸看到日期。”拿着录影带的女人吩咐道。她戴着面谱鬼物似的假面孔,凑在镜头孔向她看视,使人感到别扭非常。
    千惠子无奈地将报纸举高一点,她麻木得不能思想。
    站在一旁的另一男子命令道:“说几句话,好让你爸爸知道我们还末割掉你的舌头。”
    千惠子心中一动,记起了脱离时曾看过他的面。
    “快说!”
    千惠子心中卜卜乱跳起来,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搜索着应说的话。
    她抬起头来,勇敢地道:“爸,我很好!记得给我打理风车对着的那洋娃娃,她很吃惊。”
    男子笑起来道:“看!只有所谓钜富人家才能培育出这类白痴女孩。”
    千惠子垂下头,以免对方看出她的神情,她已成功地将一条极重要的讯息送了出去,只希里大野隆一能破译她的说话。
    那对男女完成任务,取出录影带,从二楼囚禁千惠子的房间,往楼下走去。楼下客厅里三男一女围坐在一张长台前,疯汉葛柏站在大门旁,接过那男子递来的录影带,往门外走去。
    坐在台前的另一名男子喝道:“送交录影带后,立即回来。”
    葛柏神色出奇地敬畏,道:“当然!还有几天我便可收到我那一份,几天也忍不了吗?”
    走出门外。不一会听到汽车发动和远去的声音。
    那令葛柏敬畏的男子肩膀宽大,颈项特别粗壮,假若凌渡宇和高山鹰在此,一定会认得他是末日战团的重要人物纳粹人。
    他年纪在三十五至四十间,典型的德国人,脸骨强横,眼睛特别细小,是城府深沉而又冷酷的一类人;放在台上的手,指节粗壮,使人感到能轻易捏碎别人的喉骨。
    纳粹人使人想到恶名昭着的德国希特勒手下忠心的纳粹党徒。
    早先那对男女除下面谱,坐在台旁的空位上,望向纳粹人,唯他马首是瞻。
    原本围坐台旁的三男一女。除纳粹人和另一人外,其余一男一女均是日本人,非常年轻,像大学刚毕业的男女,但眼神却藏着莫名愤怒,使人感到他们心中充斥着对世界和社会的不满。
    另外五十来岁的男子是个美国人,戴着金丝眼镜,道貌岸然,只像个非常有学养的大学教授,他向纳粹人道:“葛柏会不会否出乱子?我发觉很难信任他。”
    拍干惠子录像带的金发女子点头道:“我同意费清博士的看法,今早葛柏的确是想侵犯大野干惠子。”
    纳粹人冷笑道:“艾莎你要记着,葛柏是我们的工具,用完了便可以弃掉,这样的疯子,只配和其他犹太人、黑人、低等黄种人一齐给送进地狱去;美丽的地球,将属于我们,只属于我们。”
    那年轻的日本男子道:“录影带只要不从奈良寄出便可以,为何要葛柏带往东京交给『天皇』,而且我不明白为何要葛柏去?”
    纳粹人哈哈一笑,充满了对白己的自信,道:“仁川你还是刚加入了我们,不明白我的手法,但这已是我们第十二单绑票任务,以前每一宗都为我们带来庞大的收益,使我们的梦想能逐步实现。”
    他的目光环视众人一遍,见到每人听到“梦想”两个字时,眼中都爆闪着狂热和渴望的神色,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续道:“迫使大野屈服于我们的要求,是一场心理战。我们要使他对日本警方完全失去信心,而天皇可以轻易地安排录影带在警方严密监视下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显示我们的神通广大。对大野造成心理压力。”
    艾莎道:“可是为何要葛柏去?”
    纳粹人阴森她笑道:“葛柏的利用价值已完毕,我已通知了天皇,以后你们也用不着忍受他愚蠢的行为了。”
    众人恍然。
    纳粹人的眼光望往墙角的一座电视屏,画面赫然是千惠子坐在床上的情景,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闭路电视的监视。
    纳粹人道:“我来了足有四个小时,加上昨晚的十多小时。她仍未肯睡觉,这是否相当奇怪?或者我应和她谈一谈。”
    
     
   
第四章 天皇逞凶


    
    凌渡宇回到酒店的餐厅里吃午餐,叫了个杂菜沙拉,津津有味地吃着,即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如此难以入手的情形下,他仍保持着轻松清明的心神。
    他想了很多问题。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取得日本警方的合作,但听完横山正也和禾田稻香的一段对话后,他直觉地不信任横山正也这个人,而且横山正也是掌握了大野千惠子行踪的人,本身便有嫌疑。
    禾田稻香却真是个动人和有气质的淑女,若有机会倒要看看她的表演,无论是芭蕾舞又或小提琴演奏。
    其次是取得大野隆一的信任,只恨田木正宗不想介入这件事里,否则这未必是不可能的事,若没有更好的方法,唯有偷进大野府第,直接和大野隆一接触,不过那是最危险的做法。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隐隐感到禾田稻香可能是和大野沟通的桥梁。
    末日战团行事的周详和缜密,使他很难相信目的只是为了毁灭文明,然后等待神话式的再生,其中可能包含了更大的阴谋,只不过资料有限,难以估测。
    “铃铃!”
    侍应拿着叫人听电话的牌,走过台前,凌渡宇惯性地一望,跳了起来道:“是我!”
    牌上赫然是英文写的凌渡宇三个字。
    在侍应的指示下,他在电话间拿起了电话,道:“喂,是谁?”
    “凌先生,是我,昭菊。”
    凌渡宇暗叹一声,正在搜索枯肠构思着拒绝而又不令对方难受的辞藻。
    “我找到了疯汉葛柏的下落,他正在银泉小井道的小井酒吧内喝酒,你快点去,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凌渡宇几乎跳了起来,问明地点,旋风般骑车去。来到酒吧门外,葛柏大模斯样地走出来,一点也想不到煞星已来了。
    凌渡宇并不停车,驶过了葛柏,转过街角才停下来。
    葛柏这时越过了马路,路上行人颇多,他沿着路急步东行,似乎往某一目的地。凌渡宇计算着附近街道的形势,要跟踪像葛柏这么有江湖经验的人并不容易,不过却难他不倒,最好的东西当然是追踪窃听器。
    他步履轻松地迎着葛柏走过去,在两人擦身而过时,那拉比尾指头还小的追踪窃听器,已黏贴在葛柏的西装外衣衣脚处。他的手法敏捷灵快,即管身旁的行人也看不见他的动作,还只以为他的手移动的幅度因身子转动而大了点点。
    凌渡宇直至转入了另一个路口,才回身追去。
    半个小时后,葛柏进入了东京城北的邮政大厦里,凌渡宇暗叫不好,邮局里的邮箱是黑社会惯常利用来交换物件的地方,只要将东西放进某一指定邮箱里,然后让别人来取,干净俐落,容易避人耳日。
    果然不一刻,装着耳里的收听器传来锁匙开邮箱的声音,跟着是硬物碰到邮箱底,门再关上。
    凌渡宇心念电转,这个追踪和窃听的两用仪器,有效范围只有半哩,假若他现在不拿下葛柏,给他坐上了汽车,要追踪他便很困难了,而且藏参的地点可能是在东京之外,那时一个不好便会给他逃脱。
    他下了一个决定,急步走上通往邮政大厦的石阶。
    “葛柏!”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内的接听器响起,显示有人在远处呼唤葛柏,声音有点耳熟。
    凌渡宇愕然止步,这是怎么一回事。
    葛柏惊愕道:“天皇!是你。”跟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凌渡牢一咬牙,走进大厦里。
    邮政大堂聚了上百人,非常挤迫热闹,大堂左方的一角是一排排的信箱,却没有葛柏的踪影。
    接收器传来“笃”的一声,跟着是重物堕地的声音。
    凌渡宇心神一震,知道是装上了灭音器手枪发射的声音,一看手上的追踪仪,不顾别人骇然的目光,往左方冲去,转入一角,赫然是男洗手间的入口,门前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凌渡宇吸一口气。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冲进里面。
    葛柏伏身洗手间的地面,后脑有个明显的枪洞,鲜血狂涌出来,地上一滩血红。
    凌渡宇正要将他翻过来,开门的声音从后传来,同一时间他听到扳掣的声音,身经百战的他不用思想也知是什么一回事,那是杀葛柏的凶手去而复返。
    一般人的反应一定向前扑避,但那将处于完全的被动和难以应付接着来的袭击,凌渡宇一向的行事正是出人意表,险中求胜,他膝盖一弓一弹,整个人向后仰跃,凌空一个倒翻,双脚向偷袭者头脸踢去。
    “笃!笃!笃!”
    凶手三枪射空。
    那人身手也极了得,立时退出门外,一手将门拍上。
    “砰”!
    凌渡宇双脚正中门上,门立时反拍向外,他不敢托大,闪往门旁,三颗子弹呼啸而过。
    门外脚步声远去。
    凌渡宇扑往门外,凶手踪影全无,他虽然看不到凶手的脸,但已听过他的声音,知道他是谁。
    八月十三日晨,东京。
    禾田稻香和大野隆一并排步下正门的石阶,司早将大房车停在石阶尽处,打开了门,恭迎他的来临。
    大野隆一今年四十七,国字脸,精神奕奕,两眼闪闪有神,他的鼻特别丰隆有势,嘴边棱角分明,顾盼间自具超级大企业家的威严和风范。五尺七寸高的身裁,比禾田稻香矮上半寸许,但保养得非常好,没有一般男人中年发福的泄气相。
    禾田稻香陪着他走,心神却仿似到了另一不同的空间。
    大野隆一神情有点憔悴,柔声道:“不用担心,事情一定会解决的,横山正也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禾田稻香秀眉锁得更紧,眼目里的忧色像浓雾般结聚,想说话,终于直至房车开走,也没有说出来。
    禾田稻香转身往回走,若有所觉,回首一望,大野隆一的房车竟倒退驶回来。
    禾田稻香呆望下,大野隆一一把推开车门,铁青着脸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包东西,笔直步上石阶,进入屋内。
    她紧随他进入书房,大野一言不发,撕开公文袋,取出一盒录影带。
    大野隆一寒声道:“你看,警察全是饭桶,绑匪将一盒这么大的东西放在我车里他们还懵然不知。”
    禾田稻香心细如发,问道:“四郎取车时看不到吗?”四即是大野的司兼保镖。
    大野隆一沉声道:“这盒东西是放在车内我踏脚的地毡里,四郎打扫时看不见是情有可原的。”
    禾田稻香一阵心寒,绑匪在绑架时已用了不必要的暴力,冷血地杀死了两个保镖,原本只是迷魂的已足够,他们这样做,正是展现不畏杀人的决心。现在用这样困难度高的方法,直接把录影带不经他人交到大野手上,其神通广大处,使人泛起难抗争的感觉。
    大野隆一将录影带放进内,靠墙的广角电视幕立时闭起亮光,一两下跳动后,脸色惨白的大野千惠子,垂着头,手上拿着报纸,出现萤幕的中心处。
    禾田稻香忍不住心中的辛酸,呜咽一声,哭了起来。
    千惠子蓦地抬起头,血红疲倦的秀目,望着镜头,以不相衬她楚楚可模样的坚定语调道:“爸!我很好!记得给我打理风车对着的那洋娃娃,她很凉。”
    禾田稻香心中悲感更甚,千惠子只叫爸爸,却没有叫她,大野结婚直到这刻,千惠子从不肯施舍一声“妈妈”给她。
    大野隆一关掉录影,背转了身。
    禾田稻香向他望去。
    大野隆一道:“这孩子,我从不知她喜欢玩洋娃娃,直到她十六岁时,在她抗议下,我才不叫她洋娃娃的乳名。”语调荒凉,充满了一个事业重于一切的男人对女儿的抱歉和悔恨。
    大野隆一转过头来,脸上泪痕满布,道:“这盒录影带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警方在内,放心吧!千惠子很快便会回来。”
    千惠子的睡房一尘不染,虽然这两年来她一直在美国念大学,但禾田稻香却吩咐下人每天打扫。
    她踏进睡房里,以丝绸和竹骨制成的精巧风车,放在一个玻璃盒中,挂在对正睡床的墙上。风车是给人许愿的,风车一转,好运便来,心愿成真。千惠子从庙中求了这个风车回来,爱惜不变,只不知她当时许的是什么愿。不过定她无关,或者是干惠子祈求死去的母亲安享天福吧。
    禾田稻香绝少进入千惠子的卧室,千惠子在时她不敢,千惠子不在时,进去也没有意思,她的眼光搜索洋娃娃的踪影,目前她唯一可以为干惠子做的事,就是打理她的洋娃娃。
    风车对正的地方只有睡床,没有洋娃娃,房内一个洋娃娃也没有,正如大野所言,千惠子从来也不喜欢玩洋娃娃。
    禾田稻香心中一动,走近风车,风车车心有个标志,印着“奈良宝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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