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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慢慢来,我有一个想法……”秦朝一边讲解,一边划写着,虽然秦朝并没有学过机械,蒸汽车,内燃机等,但这一世被逼得硬鸭子上架,想得多了,有些自然便通了,再加上前世见识,思维比较开阔。
时间流逝。
“树脂、石棉、碳等试验做隔温材料,这倒是值得一试。”秦羽、秦则等人点头。秦朝将手中图纸放下,拍了拍手:“好了,我先走了。”很快秦朝离开。
“那就是蒸汽机?”
山路上秋心淼白衣飘飘,眼里露着好奇的光芒。
“你在嵩阳书院讲课时说的岭南那个即将出世的,将开启一个新时代的工具?”秋心淼看着秦朝。
“这东西可不入眼。”李沧海笑眯眯道,“做一点小事,发出的声音比雷声都大,又吵又闹,虽然能够动,可是效率还真是不敢恭维,我就想不通,这东西你怎么那么重视。”李沧海加入太极社后,自然而然的和秋心淼一样成了秦朝的‘保镖’。
“现在是又吵又效率低,可将来呢。”秦朝心情很好,其实这一次的蒸汽机并不是第一台原始,而是第七台,七台蒸汽机一台比一台好,这一台是最好的,可依然很让人不敢恭维。
“蒸汽机的发明,历史上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瓦特的蒸汽机最为著名,真实的历史上,第一台是法国物理学家丹尼斯·巴本在观察蒸汽逃离他的铁锅后制造的,而后直到近三十年后,托马斯·塞维利制造了早期的蒸汽机。
而十多年后,托马斯·纽科门制造了著名的纽科门蒸汽机。
瓦特是在这些人的基础上进行改进,那时已经到了1769年,是丹尼斯第一台蒸汽机的90年后。
一次又一次的改进,才有了真正工业之母的瓦特蒸汽机,而后开启真正的工业时代。
“我看得出蒸汽机的制作工艺很麻烦。”秋心淼沉声,“即便他们再怎么努力,也会磕磕碰碰,就像你在那里讲的汽缸,按理论,密封得好,活塞与汽缸严丝合缝,机械一旦动起来,力量十分强劲,可实际上……”
“实际上活塞与汽缸极为不匹配,漏汽严重。”秦朝嘴角露出笑容,“没错,人要用铁锤想把金属汽缸与活塞制作得完全匹配是不行的,无论多高明的手艺打造出来的汽缸内壁,外壁都是坑洼不平的,可是工具呢?机械呢?”
“工具?机械?”秋心淼、李沧海看着秦朝。
“我这第一台,第二台,甚至这第七台蒸汽机,每一台都是母机,作用都只有一个,用它来做下一台,具体的方式是……”秦朝将后世的机械制作讲叙起来。
后世车床比人精确,各种车床加上测量工具能够很容易的制作出尺寸完全匹配的东西,这对后世人来说是很容易理解的,听不懂,难道还没见过么。
秦朝的讲解,秋心淼、李沧海倒是听明白了,可是心中依然半信半疑。
半晚时分,秦朝、秋心淼、李沧海出现在清风庄园前。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阿碧飞也似的冲出大门,“苏大人苏轼来稿了,是一篇关于半球实验的。”
“哦!”
秦朝连一个闪身出现在阿碧身前,接过她手中的电报稿,看了起来。
“公子,这篇稿子,发还是不发?”阿碧明亮的眼睛看着秦朝,秦朝一眼扫过,脸上都是笑容,将稿纸往阿碧手中一塞:“难得,难得呀!这苏东坡,我还以为他只是会写文章,没想到眼光这么毒,千古大家就是千古大家。”
苏轼对半球实验写的东西对秦朝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这人人都不明白半球实验含着什么道理的时代,第一个想出来的,就很了不得了!
“发,当然要发!”
很快新一期的《新青年》发行,这一期报上出现一篇名叫《空气与真空》的文章,令人惊讶的是这篇文章的署名是‘苏轼’。
“秦仙傲丽正书院讲课,我因有要事一时分不开身,故而没去,后来听闻,他在课堂上做了一个半球实验……”
“我凝思苦想,忽然想到之前秦仙傲曾写过的《物理》,他在《物理》的第一篇‘声音篇’中,讲到声音要靠介质传播,在真空中不能传播。”
“而真空就是什么也没有,秦仙傲认为我们周围,看似什么也没有,实质上是有东西充塞其中,这东西就叫做空气。”
“因此他所谓的真空,就是连空气也不存在,只是单纯空无一物的空间。”
“秦仙傲在声音篇写到这些时,我曾经很是疑惑,因为我们的常识中……”
“而这一次秦仙傲演示半球实验,各位大儒学者于报上争论其中原理,各有各的道理,我读来却感觉没有说到点子上,直到想到了秦仙傲的空气与真空,蓦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秦仙傲号召动手去做实验,而不完全是凭空想象,因此我特意做了几个实验,以下便是我所做的实验。”
“其一,水中半球实验,即实验场地为河底……”
“其二,秦仙傲半球实验……”
“其三,秦仙傲半球实验之球中不灌水,进行‘空抽’……”
……
做为千古大文豪,诗画词文章,样样都是绝活,甚至凡有井水处就有苏词,苏轼写了新词,第二天早上就能传到辽国首都,苏轼的名气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苏轼做官既做京官,也经常被贬到地方为官,大江南北都曾做过地方官,他在民间的名声,甚至比王安石、司马光等人更胜一筹。
这篇苏轼的文章一出,《新青年》报销量看得见的疯狂的增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相对百姓来说,武道界最兴奋的是苏轼的这篇文章。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m。piaotian
第五卷天龙寺第六章理念转变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如今可以说被苏东坡给证明了。”
“苏轼的意思,其实也是秦仙傲的《物理》的更详尽的解说,他认为天下物质分为三种形态,固态、液态、气态,我们周围空中充塞着的都是气态物质空气,半球中的物质无论是液态,还是气态,当被抽离时,便是真空。”
“苏东坡文章主要论证空气与真空的存在,可是他这几个实验,很有意思……”
苏轼文中总结的观点,虽然一些已经是秦朝在《物理》上写过的,可是《物理》上的一些观点,一直以来武道界争议很大,其中就包括这些空气、真空之类的,可这一次看到苏轼的文章一个个都很信服。
可给武道界最大冲击的不是苏轼的结论。
“《物理》是贱学,苏轼居然如此重视?”
“苏东坡为秦仙傲的贱学撑腰,这武道界怎么啦?”
“贱学就算弄明白了,也没大用,为何,莫不是我们也该把重心放在……”
转眼半个月,这一天秦仙傲允诺进入颍谷书院讲课,这一次的演讲再一次被人给披露在《武林风》上,秦仙傲的演讲,依然是关注武道界的前程,该如何走,在这里秦仙傲认为要想弄明白‘天体体系’,纯粹的望远镜观察和记录已经不够,需得把短板补齐。
“这里我讲一个名词叫做‘自然有一致性’,很多人以为天上的日月星辰是仙宫,是老天的东西,他们的运转浮沉与我们这片大地是不同的,这是不恰当的……”
“地球有没有公转,会不会自转。我们通过望远镜,通过各种观察推测到他是在动,甚至通过长生诀证明了‘地动说’。可这就够了么,不。还不够……”
“真正的做学问,不仅仅是长生诀上的论证,更要生活之中的论证,我认为凡是真正的科学都能用数学,公式,和逻辑来计算……”
颖谷书院讲课后,一个月后,秦仙傲出现在少室书院。再一次讲课……秦仙傲一次次演讲,苦口婆心其意思很明显。
“千年反思,错在哪里?”
“百家争鸣,登上高峰,为何接下来千年几乎停滞?”
“武道界前途何在?”
“我意以为,我们错在偏科。”
“物理、化学、生物、天文、地理者皆自然科学,而这些除了天文外,在某些人看来是贱学,是奇淫技巧,于社会人民无利的。可我不这么认为……”
“我们应该明白自然科学的进步能够促进人文科学的进步,而人文科学的进步又反过来促进自然科学的发展,两者是一个完美的。息息相关的圆,不能强行分开……”
“不仅自然科学与人文如此,自然科学也能够促进工具的进步,工具的进步也能促进自然科学的发展……”
“因此武道界的前途在自然之理,相比人文,如今自然科学是我们的短板……”
随着秦朝一次次讲课,武道界也在发生着变化。
“苏东坡宝刀未老呀!”
丽正书院,程颐看着弟子将苏轼做过的实验一一重做,微微点头:“这苏东坡说。从半球中抽出水,能使半球无法分开。而抽出‘空气’亦是如此,看来是正确无误的。只是……为何要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拉开,为什么?”
程颐大步离开。
院子中,程颐看着程端彦将孔明灯点燃,孔明灯飘飘飞升。
“这也是秦仙傲的热气球原理,为什么?”
“半球实验,热气球,再加上……”程颐看向手中的册子,那是秦仙傲曾发在《新青年》报上的初中《物理》。
“这灯能往上飞。”
程颐看向一旁茶盏,茶盏中几片茶梗浮在茶水上。
“茶叶能浮在水面?”
“按《物理》说法,气也是物质,只是物质的气态形式,那气态和液态是不是有着共同的特性?茶叶浮在水面上,与孔明灯飞升上天,会不会有共性?”
“如果有共性的话,那么……”
程颐渡着步子。
汴梁宰相府内院子中,司马光看着从天空掉下的石子,眼睛微微眯起:“石头能掉下来,鹅毛却飞上天,一升一降,清者上浮,浊者下降,这是天地至理,可是……”
“父亲……”司马康面色怪异的,“你不是一直说‘稼穑之学,孔子尤耻之’么?怎么自己也?”
“康儿呀,孔子虽然鄙视稼穑之学,可是他离得开稼穑么?”司马光淡淡瞥了司马康一眼,“秦仙傲讲课有些话确实很有道理,决定桶能装多少水的不是最长的那块板子,而是最短的,做一栋子,光有栋梁之才是不行的,还得有砖瓦石泥等,你可懂了?”
“父亲的意思是,武道界的学问也是如此?”
“我们以前一直错了。”邵伯温微微低叹,“我们一直以天为本,可是天是什么,天地是如何运作的,却一无所知,凭空想象,以错为对,如何能不错?武道如何能大步前进?难怪秦仙傲、段海峰如此猖狂……”
武道界
“天地之大,岂是单一的伦理学能够撑得起的?人脱离不了五谷杂粮,我们做学问又何必硬要分出高低贵贱?”
“贱学依然还是贱学,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偏生要解开长生之秘,不仅要有正统的学问,还要有贱学,如何贱学这块板子太短了,若不补上,如何能进步?”
“天地本是一体,这学说也是如此,贱学与伦理学,自然学,本就是一体,强行分开,只会越走越窄。”
一个个儒家学派大佬们开始研究起以往他们眼中的‘贱学’,而这除了秦朝一次次苦口婆心的演说外,最重要的是大地居然是个球!
“地球说摘果,得分虽为零,可是这成果用在功法上居然……”
“武道界千百万年来努力,不过将增力提升到两千斤而已经,一个地球说加入两千的功法中,就能让两千提升到万斤以上!”
“千年伦理学成果,比不过地球说一个,而地球说结论的得出是因为……”
“不研究贱学,就得不出大地为球形,还不醒悟,就是猪脑子!”
不仅儒家,整个武道界七成的做学问的,都把心思从伦理学、哲学上转移到自然科学上。
爱晚亭内,秦朝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
“王兄,你真的要修炼道心种魔*?”
“我这一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即便修炼中遭遇不测,大不了一死。”王巩洒脱一笑,“柔娘虽然现在性命无碍,可终究不得自由,她一日心脉不续,我这也心中难安。”
秦朝点了点头,上一次武道界大洗牌,王巩差点就翘辫子了,幸好他找到报社求救,这才被秦朝救下。
“其实我本意是冲到破碎虚空再研究道心种魔。”秦朝说道,“王兄,你要修炼我也不阻拦你,不过这修炼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修炼成功的,不如你先晋入破碎……”
“秦兄弟别说笑了,我这先天功法都没有,怎么……”王巩苦笑。
“你没有,我可以给你,以你的资质应该用不了几年就能入先天,一旦晋入先天,再有我太极社合长生诀的异象相助,也能很容易晋阶破碎级。”
“这会不会太慢?”
“没一点先天基础,你修炼道心种魔只会更慢。”
“既如此,那就听秦兄弟……嗯?”王巩看向山下。
“姐夫,程颐的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