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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见神执公然振臂一呼。”
有那胆小怕事的就道:“此等事务,还是不便公然谈论,若被神执知道,只怕惹出祸来。”
此言一出,惹怒了大半修士,一名红脸大汉大声道:“那北域兽劫一起,我等人族修士人人自危。仙庭千万年都不曾建得城池,如今各境却被逼纷纷建城,将城外诸多清修福地拱手相让了,如今瞧瞧城外,哪里还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这等不公之事若不敢说,早晚我等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原承天心中暗道:“我一路行来,借那管蠡境可知,城外清修者大多皆是仙兽仙禽,看来仙庭人族与兽禽之争,果然是越演越烈了。”
其中一名修士说的有理,自仙庭之乱后,世尊虽将诸多作乱的大能仙兽仙禽放逐诸界,但仙庭之中兽禽着实留存不少。当初原因对兽禽不公,才遭致仙庭之乱,如今诸大神执骄枉过正,对仙兽仙禽又过于软弱了,这般想来,的确是致乱之源。
而归根结底,则是因仙庭人族修士过少,就算人人都如曲镇岳般,娶个七八房姬妾,可与仙兽仙禽比来,还是远远比不过的。
在凡界昊天,若见有修士有了三妻四妾,难免要冠以好色之徒的名目,可在仙庭之中,那大能之修妻妾众多,反倒是自救之策的。只因那仙庭虽是广阔,可若是人族修士不去占据,自然就会让给仙兽仙禽。
这样想来,曲镇岳强娶煞月,似乎也没那么罪大恶极。
第1716章此笛可敌百万兵
诸修在宁宅议论纷纷,言辞渐趋激烈,有骂神执无能的,有责世尊不公的,只是仙庭兽禽与人族之争自仙庭创建便已存在,又哪里能争出个结果来?
等群愤稍平,宁城主道:“诸位,他事休提,只是金越城因这场大火,烧毁了大半城池,若是此处闹起兽劫来,我等如何抵御?唯今之计,还需将这城池重建起来才是。”
曲镇岳心中只盼着速将原承天送到毕月境去,才算了却心事,忙道:“苍穹道友去华月城一城,还需城主设法。”
宁城主笑道:“此事若非我亲自走一遭,怕也难以成事。待我将城务安排妥当,便与你等同行。”
当下城主便与诸修商议修城,厅中在座者,大多都是有职司在身的,修建城池虽是大事,可在仙庭之中,材物多有,只需诸修各司其职,倒也无甚难处。
宁城主道:“重修城池最要紧之事,就是人力不足,我等清修之士,哪里能去砌砖垒石?诸位平日豢养的兽奴,正好遣将出来,干办此公务。”
诸修道:“这是自然,家中兽奴平时里闲懒无用,可不就是此刻方能派上其场。”
宁城主道:“既是如此,诸位速回本宅,速将兽奴遣将出来,大户者出兽奴百名,中户者出三十名,小户者十名。此皆旧例,想来诸位当无疑问。”
诸修道:“愿奉城主法旨。”
其后三日,那城中诸修就忙碌起来。这场大火,虽使城中往宅损失惨重,好在城墙因离大火中心尚远,损毁不多,诸修先不理城中住宅,先遣那兽奴去修城墙损毁处。一时间城墙边兽首攒动,甚是热闹。
至于起火的缘由,宁城主自然要派人大张旗鼓的调查起来,而大火既从曲宅生发,曲镇岳自然是被盘查的重点,只是曲镇岳已被原承天施以誓诀在身,怎敢妄言?曲氏家中族人,则是茫然不知,只因那大火来势猛然,等到发现火来,早就是遍地浓烟,又到哪里去寻根源。
宁城主查了三日,也查不出原因,也好将此事存疑。
这期间原承天悄然出城一次,到了城中石塔威能不及处,方将煞月腕上双环割裂,仍令煞月在塔中静修。一行数人,只在城中静等宁城主罢了。
仙家修建城池,自是与众不同,那兽奴虽是境界低微,可个个有的是法力,又是人人恭顺,用来最是顺手。
建城之法,是先从那城外百里处一座山中,取铁石回来,那铁石既沉且坚,又有灵气,乃是仙庭诸处建城的首选。
此铁石取将回来后,再由兽奴依规定样式切割堆砌,再由人族修士施法堆砌。一旦建起城墙来,便浑然一体,好似一间法宝。真个儿是固若金汤。
若非独目仙的三昧真火厉害,这城墙等闲是损毁不得的,不过也因此火,让金越城修士瞧出这城池的弱点来,仙兽仙禽中,擅用火者为数众多,此城若不能防火,岂不是毫无用处。倒不如另施法术,重建城池。
这样想来,倒要感谢那场大火了。
只在是原承天冷眼瞧来,建城的众多兽奴虽是表百恭顺,但胸中戾气时有生发,只是被侍将之约压制住了,又怎敢发作?
等到第四日,那城墙损毁处便修了大半了,宁城主见诸事顺遂,便对原承天与曲镇岳道:“明日正可动身,前往华月城。”
当晚原承天正在宁宅中静室独坐,思及随伴飞升仙庭诸修下落不明,亦是感慨。只是初来仙庭,又怎敢动用空字诀传讯。那先到仙庭的诸修,如令清禅,姬祖等,身边或有修士严加监视,一旦传去信诀,令清禅等若是冒然赶来相会,反暴露了自己的行迹。
更何况两大世尊分魂法力滔天,仙庭之言大能如云,空字诀也未必就能全然瞒过了,因此自己若不能立定脚根,实不必招揽部众,惹惹上身。这也是原承天行事谨慎处。
如今原承天修行,已与往日不同,除了让那紫罗心法自动运转之外,大半心力皆用来参悟灵台妙境,那妙境之中,天下诸法无所不包,实不必向外去求了。
正要参悟灵台妙境玄机,忽听到远处传来幽幽的笛声,于静夜之中,听闻笛声入耳,自然是更增清幽雅趣,原承天初闻笛声,便是一笑。
但原承天与九珑相伴良久,于音律一道,早就登堂入室,再将这笛声把玩一番,就渐渐觉出不妙来。
原来这笛声虽是雅致,却蕴藏一种奇异的旋律,可令人心境动摇,原承天已是大罗心境,犹是如此,其他修士听了,只怕更是心烦意乱。
忽听那笛声一变,已是蛮荒古音,那笛声拟作杀伐嘶喊之声,就将人潜在心中的杀意唤起。
原来那蛮荒时代,无论人族兽禽,皆是人人自危,唯有杀尽身边异族,方才觉得心中安然。因此杀伐之心,乃是人族兽禽最基本的欲望了。
原承天暗叫道:“糟糕,此城人族修士皆修仙修之术,或可镇此笛声,若是那兽奴听到笛声,又会如何?”
此意刚升,就听宅外传来一声兽吼,此吼未毕,那兽吼之声就是连绵不绝,也就是片刻间,城中兽吼声连成一片。那吼声初时悲凉,似要诉尽平生苦处,其后便是愤怒之色,到最后已是巅狂了。
城中兽奴,境界最高者不过六级罢了,且皆被侍将之约所限,本来应该是大可放心,但城中兽奴毕竟数目极多,若是骤然发作起来,总是不大不小的祸患。
宁宅豢养兽奴望城中修士之冠,或有三四百名之多,如今宅中兽奴齐声怒吼,于静夜中听来,甚是惊人。
虽是如此,原承天尚是不以为然,宁宅中修士不少,大罗者便有三四名,金仙更是不少,兽奴也就是数百罢了,就算狂性大作,以宁宅修士之能,只需动用侍将之约,也可瞬间平复。
忽听静室外脚步乱响,又传来数声兽奴的惨叫声,显然是被宁氏修士诛杀了。但与此同时,也传来一声修士的惨呼,更有一声修士惊惶大叫道:“不好,这些兽奴,怎的不受侍将之约的束缚了。”
原承天这时心中方才一惊,难不成那奇异的笛声,竟可解除兽奴的侍将之约?这样的神通,岂不是骇人听闻?
但仙庭之中,大能数不胜数,诸种神通手段,经这千万年来进化,亦非原承天所能想像,便是一笛解去侍将之约,亦非绝无可能。
原承天此刻哪里能坐得住,急忙启门来瞧,神识探去,宁宅中处处皆是战场,那数百名兽奴大半正逃向宅外,另有数十名兽奴被宁氏修士追上,正在那里厮杀。
原承天暗道:“宁宅已是如此,城中想来更是不堪,不想今日竟要生出大祸事了,难不成北域兽劫,要在此城重现?”
这时黑暗中有两名兽奴冲了过来,这些兽奴平日见到原承天,皆是恭顺之极,此刻则是狂吼连连,向原承天扑来,瞧两名兽奴的双目,在就是赤红一片了。
不等原承天动手,三道身影从原承天两侧静室中冲出,其中二修随手一挥,法宝到处,两名兽奴皆是身首分离,倒在地上。正是独目仙与铁扇道人动的手。
那曲镇岳则是与独目仙站在一处,瞧着两具兽奴的尸体发呆,口中喃喃道:“怎会这般,怎会这般?”
这时自兽奴身后冲出三四名修士来,皆是宁宅修士,见到原承天便道:“大修,大事不好,宅中兽奴皆发了狂性,大半都逃出去了。”
原承天道:“城中修士皆可自保,倒也无妨,刚才那笛声甚是古怪,或是这兽奴发狂之源,听这笛声,似是从城外传来。”
这时宁城主亦到,大声道:“不错,我也觉得那笛声古怪,苍穹道友,你我便与城外瞧一瞧。至于这城中兽奴发狂,倒也不必理会。”
原承天道:“自该相随。”
他见宁城主于这大乱之时,仍能分清主次,亦算是干才了。
诸修遁到空中,向城中望去,只见城中各处皆是兽影幢幢,也不知有多少兽奴,皆向城外奔涌而去。人族修士虽在各处截杀,又怎能拦得住?
原来那兽奴个个不计生死,只管向笛声处奔去,杀了这只,就漏了这只,而在城中施法不便,若是动用大威能法术,岂不是会伤到他人。
原承天遁速最快,一步便出了城池,而其神识早就锁定笛声传来之处,再踏一步,便来到一处幽谷。那笛声正是从这幽谷中传来。
原承天凝目望去,山谷深处一块青石上,果然坐着一修,正在那里持笛吹奏。奇的是此人只有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另半个身子竟是瞧不见的。
那修士见原承天赶来,猛的抬头,向原承天狠狠一瞧,就见其目中尽是阴狠之色,冲着原承天大吼道:“人族当死,人族当死!”
其身子慢慢隐在空中,忽的连人带笛,齐皆不见。
第1717章人族当死谁当立
原承天知道此修定是隐于界力裂缝之中,破界之能虽不稀奇,但能随意出入也不寻常,他只慢了半步,也就顿失此人踪影。心中虽是微憾,但刚才那修士说的话更是惊人。
“人族当死”四字好似一阵阵惊雷,就在原承天脑中炸裂开来。
人族与兽禽的恩怨,当真已到除死方休的地步了吗?
而观金越城中兽奴无数,那些人族修士委实是将一众兽禽当成奴仆一般,反观凡界昊天,人族兽禽虽有冲突,大体上也算是相安无事,怎如仙庭这般激烈。
原承天暗道:“以仙庭之广阔,材物之丰,各安一隅又有何难?为何却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正思忖间,宁城主诸修已到,宁城主道:“苍穹道友,那吹笛者何在?”
原承天叹道:“只可惜晚来半步,那修士又甚是机警,竟从界力裂缝中逃出了,且那人吹笛之时,身子一半露在界外,看来是早有所备,一旦被我等追来,就可立时逃遁。”
又问道:“那逃出城去的兽奴又如何了?”
宁城主道:“那笛声一停,大半兽奴就停了下来,看来那笛声只是迷失了兽奴的神智,使其忘了对侍将之约的恐惧,好在这笛声并非真正废除了侍将之约。”
原承天道:“便是如此,这笛声也不可小视了,若是兽劫潮涌,再上这般笛声,兽奴们自城中反将出来,则是着实堪虞。”
另一名修士道:“虽说大半兽奴停住了,可瞧其目中神情,已是暗藏杀机,另外还是有些兽奴不肯止步,已逃往远处,这些兽奴背弃侍将之约,真正该死。”
原承天向四周望去,只见诸多人族修士正在四处追杀兽奴,那兽奴虽有根基,毕竟双反空空,境界修为更不能与人族修士相比,又怎是人族修士的对手?
且人族修士一旦出了城,心中就没了顾忌,又且恼怒异常,出手绝不容情,一时间兽奴纷纷倒地,其景不堪目睹。
独目仙瞧着这一边倒的战场,也就不必出手了,何况惩戒兽奴自有兽奴的主人出手,自己也不便参与。他瞧了半晌,对原承天道:“笛声一停,六级兽奴大多停了下来,看来这等兽奴境界既高,便知生死敬畏,反倒是四五级的兽奴不肯回头,这样看来,那笛声的威能也就仅此而已。”
宁城主亦道:“若只是些低级兽奴逃出城出,的确不算什么心腹大患,我城中仙庭旧族,当家者至少也是金仙境界,四五级的兽奴又能济得什么事?”
至于说到那吹笛者有何用意,从何而来,又受何人主使,诸修一时议论不休,莫衷一是。
这时场中逃遁的兽奴大多已被追杀干净,纵有几只脚快的逃向远处去,除了那兽奴的主人之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