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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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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喝道:“勿伤器灵!”

别说这兽魂原受原承天御控,就算此魂无主,在这五界卷中,原承天法旨一出,就是天规地则,谁人敢不凛遵。果然那兽魂不敢向前,唯发出一声怒吼。

这时诸多器灵皆在簌簌发抖,但明明怕得要死,却不敢逃避半步。若说面对赤龙,诸灵唯敬而已,对这兽魂,则是畏惧之极。那赤龙法像亦生三分警戒之心,龙目转动,牢牢的盯在这缕兽魂上。

那白光仍是耀目,难辩其中兽魂真容,原承天神识探去,却已探了个明明白白。

此兽生得体若猿猴,白头赤足,身形虽不算如何高大,但双目凛凛,其藐视众生,唯我独尊之状,丝毫不亚于这世间真龙了。

此兽威名赫赫,便是神兽朱厌了,那朱厌一出,必定是兵连祸接,是为天下第一凶兽,难怪便是九渊魔龙,对其亦惧上三分,只因那仙兽若见朱厌,必定死于战事之中。

原承天暗自叹息,道:“原来竟是朱厌现世,这么说来,仙庭这场大战,不过是刚刚开始了。”

当初仙庭大乱之时,诸兽皆有皈依,唯朱厌无属,但大乱之前,朱厌却是首先现身,以预其兆。那青龙担心仙庭诸兽若见朱厌,皆会应劫,便联合朱雀火凤,将这朱厌诛杀。但龙族真龙,却不敢遣出一个来。

这是因欲杀朱厌,唯仙禽而已,青龙不死之身,亦是不受其劫。但世间仙兽若见朱厌,自知必死,必定畏缩不前,怎能施展出手段来。

也就是青龙当机立断,及时杀了朱厌,否则一旦让朱厌卷入仙庭之战中,被群兽瞧见,那混沌万兽,实不知还能留下几个来。

原承天暗忖道:“我来仙庭,虽存拯救五界之志,但必定要掀起腥风血雨,此朱厌自天一宗便跟着我,到了此时方才现身,莫非便是天意?”

那朱厌既被青龙领头诛杀,便与龙族有不解之仇,既见赤龙,如何能忍耐得住,这才急急现身了。

原承天急忙心传法诀,喝令朱厌速回仙刀之中,那朱厌虽不惧世间万兽,犹惧世尊三分,只能怏怏收去白光,回到仙刀之中。他无心中放出这朱厌来,也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事,心中不由愁闷之极。

这时云龙真人道:“师尊,此处或是器灵,或是法像,皆非仙兽本体,本就死过一次了,早应了朱厌之劫,又怎会再死一次。还盼师尊莫忧。”

原承天道:“云龙,那朱厌自我在凡界时就跟着我,岂非天意,原来我竟是天下祸乱之源了,我一心拯救五界苍生,但此志虽宏,却不知要伤损多少性命?诛一人而救天下倒也罢了,若诛万众而救天下,则我与阿神陀又有何区别?”

云龙真人知道原承天见朱厌而生犹豫之心,只是因天性极慈,不忍万兽应劫罢了,便笑道:“世间万物,无非生死,早一刻也是死,迟一刻也是死,如今朱厌现世,万兽应劫,那分明是天意了,既然天意如此,世尊又何必勉强。”

原承天道:“云龙此言,虽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一想到万兽横死之状,难免心中郁闷。”

只因云龙真人提到“生死”二字,原承天立时想起自朱雀天萝葫芦中修成的六字真言来,那其中便有生死二字了。当初时间仓促,只是稍加参详,也只是略有小成罢了。

原来那生死二字,端的是强横之极,亦是玄奥之极,原承天只知这二字若是大成,则世间万物生死,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忽然间被天地授以如何大权,原承天心中本能就生惊恐之意,竟不敢细加揣摩了。

但此刻朱厌现世,他日横死者必定无数,自己却不能再畏道不前了,须得尽早明悟出这生死奥妙,或可拯救苍生。

他心地极慈,不向死中求,先向生中寻,就将那生字真言迅速参悟了一回,面上很快就露出笑容来,那生字就于小成之后,再悟三分。此字修到这般境地,虽不能令性灵起死回生,却可使草木之属枯木逢春,至虚魂灵强横壮大,这亦算是造化了。

但以原承天此刻修为,却难无中生有,想来此字大成之后,方可肉白骨而生血脉了。

他既修大道,心中郁闷之意立时全消,便对云龙真人道:“太真所有之宝,名太真剑,那法宝器灵失踪已足,我神游天下之时,已探出必在这剑神城中,想来就是这千余件残宝中了,只是刚才三百器灵,却并非太真剑器灵。还盼云龙助我从其分残宝中寻来。”

云龙真人道:“想来太真剑器灵残缺不全,难以现身,弟子再施道术,或可令残魂出器现身。只是毕竟是残魂罢了,便归太真剑,只怕也是无用。”

原承天笑道:“云龙只需将残魂唤出,我自有道理。”

云龙真人允诺,便请赤龙法像再施法力,震动残宝上的残魂,那赤龙见朱厌隐去,心中无犹,果然再发龙吟之声,刹那间诸宝皆应,果然又有百道残魂自残宝中被唤了出来。

这些残魂皆受重损,亦失灵慧,便被唤了出来,也只是浑浑噩噩罢了,既不来向赤龙参拜,也不遁往他处,只在原地打转。

原承天便对任太真道:“太真剑魂,必在这百道残魂之中,太真仔细看顾了。”

任太真叹道:“便是寻回器魂,只怕也是无用了。反不如从头修来。”

原承天也不说破,唯微微一笑。

任太真虽是心中感叹,还是凝神去瞧那百道残魂,按理说既是太真剑魂,与任太真必有感应,但那器灵想必破损的极是厉害,任太真瞧了一回,虽瞧出了几个,却不能确认。

原承天道:“太真瞧得如何。”

任太真道:“弟子倒是寻出三道残魂来,想来太真剑魂必在其中了,只是这器灵损伤的也太厉害了,与我竟无半分感应。”

原承天正要一试生字真言威能,便道:“你将那三道残魂唤来。”

任太真点了点头,抬手将三道残魂招到面前来,这三道残魂一青,一白,一灰,却是光芒黯淡,唯有大罗修士,能勉强瞧出是道器灵而已。

原承天道:“太真剑灵既无感应,太真如何辩得出?”

任太真道:“我那道器灵,并非仙兽,而是本我之形,这三道器灵总算略有些人气,不存仙兽气息,便是被赤龙唤出,也是勉勉强强。心中揣测,大约是三分是了。”

原承天笑道:“且看这三道残魂本来面目如何。”

任太真见原承天说出这话来,心中惊疑不定,那残魂若想恢复,不知要费几多功夫,若有那时间,干脆别养一魂罢了。不过原承天既出此言,必有道理,就耐着性子瞧去。

原承天初用这生字真言,也不知威能如何,先将那法诀在心中暗暗运转了,随手在地面上一拂。

那地面上原生就仙草一簇,此卷中灵气虽足,但此草名叫千红葵,又叫龙灵草。有名长的极慢,千年方生一叶,万年始得结果。如今那仙草刚刚长生,每根草只生三叶罢了。

不想被原承天以生字诀拂来,那千红葵立生反应,由三叶再生四叶,是为七叶了,既生七叶,便结千红朱果,其果只有指尖般大小。非得万年之后,方能长成。

原承天刚才只是牛刀小试,见千红葵生出七叶朱果来,已是望外之喜,看来这生字真言果然造化无极了。

这时诸修见这千红葵迅速长成,也是又惊又喜,就连赤龙也忍不住频频来瞧。

原承天再施真言一道,那朱果红晕一闪,便长大了一圈,就是指头般大小了。

煞月已是瞧得呆了,叫道:“妙极,妙极。”

忽听“啪”的一声,红果裂开,生出极细小的红花千朵,原来这千红葵与众不同,先生果而后生花,此花长大后,香气扑鼻,最可凝神养玄。但此花毕竟要万年方能养成,除了那有无限寿命的真龙,谁又会真个去养他?故而真龙居处,倒是常见此花,这才有龙灵草之名。

原承天也不是真个儿去催生此花,既知生字真言妙用,就再将法诀凝来,向那三道残魂一拂。却不知这三道残魂之中,是否真有太真剑灵一道。

第1812章一点初心归旧主

三道残魂被这生字真言施来,迅速长大成形,也就数息时间,其中两道已化人形,却只是两位童子,一位童子双目转动不停,显得甚是机灵,另一童子则懒洋洋的不肯理人。但这二位童子偶条凝目视人,却是杀气如针,令人不敢逼视。

混沌器灵化形千万,并无定理,人形兽貌,大小长短,也并无高下之分,这与昊天之宝又大不相同了。那器灵的神通,唯等到真正斗法较量,方知高下了。

云龙真人道:“这两道器灵也是不俗了。只可惜却与太真无缘。”

既然任太真近在眼前,两位器灵童子却不来敬拜亲近,分明不是太真剑灵了。

这时诸修的目光皆集中到那团灰衣光芒上,这光芒经生字真言催发,虽有长大,但却生的极慢,此刻瞧来,也只是二尺方圆,且不成形状。唯能感受到那灰芒中蕴藏着一股强大的杀气,令人胆战心惊。

那千红葵本来开得正艳,但被这无形杀气所夺,红花艳光可黯淡了不少。

原承天暗道:“这灰芒中的杀气虽不如我手中剑枪两宝,也算不俗了,只凭这道杀气,就配得上神执本命法宝。”

他再施生字真言一道,以助其快速成形,那灰芒得了这道真言,仍然是不紧不慢,足足花了数十息功夫,才渐成人形。乃是高瘦的一名少年,但却生得古怪,那面目上并无五官,只生出一只独目来。

原承天暗道:“莫非生字真言造化之功犹嫌不足,是以不曾完全成形?”正想再施真言,哪知那少年忽然转身,就向远处遁去。

任太真心中一动,喝道:“往哪里逃。”将身一纵,就向那少年赶来,此少年遁速快极,又抢了先手,任太真第一步竟未能赶上,伸手探去,也差了半尺。

诸修心中疑惑,却皆是袖手旁观,想来那这器灵遁速再快,也绝非任太真对手,若是出手,反倒小瞧了任太真。

任太真第一次探手不曾触到,少年急急一遁,又去了千里。诸修立在原处,各用灵识探去,看任太真与这少年斗法。

这少年若非太真剑灵,任太真怎会理会,且这少年又怎的立时逃遁,其中缘由,令人忍不住就想探个明白。

就见任太真手中已施法诀,正是昔日御剑之术,那少年被这法诀罩来,果然身子停滞了片刻,遁速也大大减缓了,任太真怒道:“果然是你!”一把将这少年抓住了,少年虽是极力挣扎,可既落在大罗修士手中,哪里能挣扎得动。

片刻后任太真携着那少年回返,煞月好奇道:“太真前辈,这少年可是太真剑灵,为何一见面便逃?”

任太真皱眉道:“这少年出现之后,与我并无感应,本来我也无法确定。但既然昔日御控之法仍对他有效,可见必是太真剑灵无疑了,至于他为何变成这般模样,又为何逃窜,我心中亦是不得索解。只好先探他灵识再说了。”

说到这里,就将那灵识探去,诸修见他面色忽是一忧,复又一喜,其后就皱眉不已,半晌无语,神情高深莫测。

还是煞月忍不住,问道:“太真前辈,此事究竟如何,快快说个明白。”

任太真长叹道:“其中经历,颇为古怪。当初仙庭之战,我力尽魂散,那太真剑先我而碎,一道器灵遂与太真剑本体分开,双方再不曾见面了。其后这器灵连遇三个主人,这三人主人皆是好杀斗狠之徒,这道器灵,可算是身经万战了。如今他面目全非,独生一目,便是因这万战之故。”

云龙真人道:“器灵生就五官者,是因要近道体,识五常,知伦理善恶,如今此灵独生一目,大凶大恶,可见其心中除了一点杀伐,再无其他了。”

任太真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灵所遇三主皆是大凶之辈,这才养成心中独具杀伐,不论其余,好在他心中尚有一丝念,适才见我之后,心中生愧,这才逃之夭夭。”

云龙真人道:“这么说来,这器灵怕是不中用了。”

任太真道:“在下也是犹豫难决,这器灵唯具杀性,昔日法诀御控不灵,到时逢着便杀,岂不是大违我心性,且又会无端替我招灾惹祸。但我与他毕竟性命相连,却又有几分不舍了。”

原承天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便道:“太真,你弃他千万年,是你理亏在先。就好比那家中的孩儿,得不到父母教导,每日出去鬼混,怎能不是一身恶习在身。但父母若是就此弃子不顾,岂不是大违伦常。”

任太真道:“弟子着实也是舍不得的。”

原承天道:“若是顾忌他难以御控,倒也不难,我见他对你仍有一份故旧之情,想来仍是肯为你效力的。我便传你一道初心诀,他便是十足野性,也必可御控自如了。”

任太真喜道:“弟子不敢言谢,唯敬师尊大能。”

原承天道:“五界苍生,失教化已久,何况这道器灵,总之是等下过错。”遂将初心诀传予任太真。

那初心诀本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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