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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修士道:“到时必来讨扰。”又匆匆的去了。
原承天知道在仙集之中,往往隔个三五个月,便会由仙集中有实力的店家牵头,办一个地下的交易会场,邀请各方修士参加,店家也可趁此集会,将一些不便公开出售的物品出手。
要知道设立仙集颇不容易,天下仙集皆会设有禁制,以防修士在仙集中恃强动抢,而这些禁制的维护往往由一家或数家门宗派人主持,这些人既是仙集守护,亦是仙集之主,被称之为守主。主持仙集的宗店家在仙集中设店,自然要向守主缴纳税金。按照惯例,店家出手一件物品,守主往往要收十分之一的税金。
这什一之税,着实不算低了,虽是从事仙修物品生意利润不小,可天下商家皆是一般,纵是让他日进斗金,他也一样是要叫苦的,也必定会弄出些花样来多些进益,这仙集小会因此应运而生。
仙集小会中出售的物品,自是不经大账的,店家轻轻松松,就先将这十分之一的税钱先拿到手中了,而那些欲参与小会的修士,先要奉上一笔会钱,店家这就又小赚一笔了,不过在小会中与人交换物品,倒是不收费用,而那会钱也不会收得太多,是以这仙集小会店家客人皆是两便,那是极受欢迎的。
而店家为逃避这什一之税,哪肯将真正的好东西公开售卖,自然是要拿到小会上出手的,是以在这种小会之中,往往能遇到上佳物品。
当然欲要举办这仙集小会,那守主怎能不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等到会后,商家自然会将份例送上,此是天下惯例,任何一地都是这般。
那些设立仙集的门宗上层,也是知道此为旧敝,却是革除不得。就算将那些贪黥的守主撒换回去,换一个清廉自守的,可是用不了一段时间,那店家自会想方设法,拉这新守主下水。那仙集小会,还是照样举办不误。
若是新守主脾气执拗,绝不肯同流合污,店家也有的是手段,或是消极罢市,或是寻隙诬告守主,总之非要逼门宗再次撤换守主不可,到最后门宗上层也是无奈,也就听之任之,甚至有将那仙集小会所送的份例也拿去入账的,这其实已是默认了仙集小会的合法性了。
原承天既知内情,对这种仙集小会,自是要去瞧一瞧的,问明了小会举办的时间,便与猎风出了此店,在集上闲逛起来。
走了一遭下来,果然发现那些公开出售的物品,大多泛泛,每家店中,也就只有一两件充门面的物事罢了,看来若想寻到上佳之物,还需要仙集小会中碰碰运气了。
转眼间天色已暮,原承天这才转回那家法袍店去,却见此店的后院仍是漆黑一片,并无人迹。不过以灵识探去,却可知在地下数丈处灵息无数,这种仙集小会虽是半公开的性质,可为了维护守主的脸面,往往在地底下设一会场,只是就算深达地下百丈,又怎能瞒得过仙修之士?是以这也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
原承天进入店铺,白日那位管事忙上来接了,引原承天进入后院,三转两转,就到了地下一座大厅了。
这大厅少说也能容纳三四千人,此刻已是熙熙攘攘,比之外间可就热闹许多了。
却见这大厅的入口处,立有一块高约七尺,宽约五尺的玉牌,其牌大放光华,将牌上的每个黑体大字都清清楚楚的显示出来。那些刻在玉牌上的字迹,便是各店家欲在这小会中出售的物品了。
猎风还是初次参加这种仙集小会,甚感好奇,便道:“主人,这玉牌上的物品还写着什么东七,西八。却是何意?”
原承天道:“这玉牌上的物事并非出自一家,这东七,西八字样,就是标明店家的摊位所在位置,只需按字索骥即可。”
猎风转头望去,果然看见那会场中心齐齐整整,排了十几张大桌,每桌上都立有一小玉牌,上书“东三,北六”字样。
那大桌后面,往往只坐着一人,却是空着一双手,若有人前来问话,便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却不交易,而是将此人引至身后一间小屋之中。
要知道能拿在仙集小会中出售的物品,自非凡物,店家与客人暗中交易,也是用心良苦,免得让人窥知其情,为客人惹下麻烦来。
猎风正仰头细瞧玉牌上的物品名称,忽见有行字迹闪了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心中大奇,忙问道:“那消失的字迹却是何故?”
原承天笑道:“此物被售出之后,自然就不能在玉牌上出现了,所以修士要是看中一件物事,最好快点下手,免得被人抢先了。”
说罢也凝神瞧着玉牌上的物品名称,可细瞧了一遍下来,却没一样中意的,那猎风早就逛到另一块玉牌上,此牌上面亦是写有各色物品名称,奇的是却无方位字样。
便在这时,一名修士走到玉牌前,拾起玉牌上挂的一枝笔来,在牌上写了几字,写的是天鸿土三字。此人写罢三字,转身就要离去了。
猎风哪管男女避讳,一把将此人拉住,道:“你等一等,你写这天鸿土三字,自是有天鸿土要出手了,可你写完就走,别人却去哪里寻你?”
那人被猎风扯住,又瞧见猎风是名美貌女修,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忙道:“道友想是初次来这里了,这块玉牌,却是供我等修士交换物品之用,若有物品出手,就可书其名于其上,别人见了,只需轻点这三字,那货主便可知晓了。”
猎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些店家布置,倒也煞费苦心。”
那人道:“道友莫非是要天鸿土吗?”
猎风将眼睛一瞪道:“我又不植花养草,要天鸿土何用?”
那人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去了,此时玉牌前又立了一人,拾起笔来,就在玉牌上写了五字“天腐地蚀石”。
猎风从没听过什么天腐地蚀石,也不知是为何用,可又不好意思问人,想去问原承天,转头望去,也不见原承天身影,不知逛到哪里去了。
正在这时,一人匆匆走到玉牌边,上下瞧了一眼玉牌上的物品,忽然目光大亮,伸指便在那天腐地蚀石上猛的一点,等他转过头来,猎风才发现,此人正是今日白天在店中遇到的那名碧眼修士。
碧眼修士转身瞧见猎风,神情微变,却又很快堆起笑容,道:“一天便遇见两次,果是有缘。”
猎风冷笑道:“谁与你有缘。我只问你,这天腐地蚀石是什么东西。”
碧眼修士道:“道友向我打探事情,总该以礼相请才是,这般强横霸道,却让人怎能禁受得起。”
猎风道:“你爱说不说,我也不曾求你。”
碧眼修士连连摇头,叹道:“与你分说不得,那天腐地蚀石名字虽是凶恶,却是救命之物,你去问你家主人,他自是明白的。”
猎风道:“我家主人若在,我怎会问你,你径直说也就罢了,没得这般吞吞吐吐,让人讨厌。”
碧眼修士被猎风说的没法,只好道:“此石世间少见,并且需经万年天腐地蚀,生成千窍百孔之后,方可拿来一用,只是那仙修之士却是用不着的,倒是可以拿来给凡人续命,不过光有此物,却也是无用……”说罢长长的叹息一声。
猎风道:“这倒是奇了,你身为仙修之士,怎会这般无能,连凡人的性命也救不得?那世间的歧黄之术,在我瞧来也只是平常,何必又用此物?”
碧眼修士冷笑道:“你倒是说的容易,那凡人若是生了疾病,我等仙修之士自可随手而愈,可若是受了天惩地罚,任你歧黄之术天下无对,又怎有办法治愈?”
猎风奇道:“一名凡人,又怎会遭受天惩地罚,你这人分明是胡说八道了,只有我等仙修之士,方有缘受那天劫之惩,一名凡人又怎能受此天劫?”
碧眼修士碧眼上翻,神情甚是轻蔑,道:“道友实是见识太少,那凡俗之人怎能就不受天惩?要知道这世间有些奇术,非凡俗之躯不可具备,我欲救之人,身怀惊天动地的神技,却因泄露天机过多而要遭受天惩,只怕她的性命就在这几月了。”说到这里,声音轻颤,竟似哽咽有声了。
忽听有人道:“道友,不敢动问,你说的那名凡人,却又是谁?”
碧眼修士忙回头望去,只见原承天正立在那里,却也是目中精光闪烁,神色有一丝激动,猎风回想起碧眼修士刚才所说之话,忽的有所领悟,心中也不免动荡起来。
那碧眼修士所说之人,莫非竟是九珑不成?
第0382章仙心困情关
碧眼修士见原承天神情有异,也是大感惊讶,便道:“此乃在下私事,实不便见告,还请大修恕罪。”
原承天一改往日从容,急急的道:“道友有所不知,下所说之人,极似在下的一位好友,若能见告详情,在下感激不尽。”
碧眼修士见原承天如此说,更是惊奇,他瞧了原承天良久,脸色忽然涨得通红,身子也颤抖起来,道:“莫非你便是方晴苦苦等了多年的那位原承天。”
猎风这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那九珑今世已非凡体,并且已修了禅修之道,怎能受疾病缠身,也是自己关心则乱,一见人提到凡人泄露天机,遭受天惩,就想到九珑身上去了。
“却原来是方晴妹子。”猎风不免叹息,那周方晴虽说等了原承天十余年,而原承天却因久在冥界,不曾践约,说来自是原承天的不是,可仙凡有别,凡人女子怎能将一腔情溸盈绕于仙修身上,这方晴委实是太糊涂了。
碧眼修士惊道:“原来你们果然识得方晴。”
他转向原承天,目中已带怒意,道:“原道友,你可知方晴这十余年念兹在兹,便是想见你一面,你若是对她无意,那也罢了,为何却又空口许诺,惹那方晴情动?我等仙修之士,视那十年不过一瞬,你可知在凡人心目中,那十年便是一生。原承天,你可将方晴害得苦了。”
他神色激动,手指快要点到原承天的脸上去,原承天心中有愧,哪敢再辩一词,就是猎风也是默默无言。
“方晴现在却是怎样。”原承天等碧眼修士情绪略平,这才轻声问道。
碧眼修士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已是十分不好了,我本想取那六阴山的百虫墨莲,去万泽谷中捉几只续命虫来,可道友修为高强,径直将此物取了去,没奈何,我只能来此仙集小会碰碰运气,天幸让我遇到天腐地蚀石,若有此物,也能让方晴挨得数月。”
便在这时,一名天腐地蚀石的卖主走了过来,向众人打了个问讯,道:“可是有人要我的天腐地蚀石。”
碧眼修士与原承天同时道:“自是要的。”
那修士搔了搔脑袋,笑道:“这可难了,那奇石只有一块,两位何不打个商量再说,或者就依仙集之例,价高者得如何。”
碧眼修士恨恨的瞧了原承天一眼,道:“我俩却是一伙,他要便是我要,你莫要打错了主意,说什么价高者得。”
那修士嘿嘿笑道:“我只不过按例问一句罢了,却惹得道友这般牢骚,这奇石我只要一万仙币,却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那天腐地蚀石原非仙修之物,怎能值得一万仙币,自是这物主瞧碧眼修士神情迫切,大有非得此石而甘心之态,自然水涨船高了。
碧眼修士怒道:“一块天腐地蚀石,怎值这么多仙币!”
原承天向此人抱了抱拳道:“在下等实无这么多仙币,却不知道友可肯收玄金。”
玄金本是仙修常用之物,几可取代仙币了,那仙币依地域的不同其价值而有涨有跌,可玄金却一向价值稳定,且随着数量渐缺,其价值只会大涨,绝无贬值的道理,原承天虽不谙仙修经济之学,也知道玄金必是大受欢迎的。
天腐地蚀石的货主眼睛一亮,道:“道友既有玄金在手,自是再好不过,只是那一万仙币的数目却是不能改了,你只需给我三两玄金就是。”
原承天微微一笑,取出一块玄金来,足有四两之重,此物是他在玄焰谷中遇到,着实采集不少,就算粗略算来,也有近千斤之数了,若是尽数出手,岂不俨然就是仙修界的一位富家翁?
货主见原承天手中玄金颇重,且纯度极高,实为上等玄金。自是眉花眼笑,忙伸手取了过来,却不想被碧眼修士拦住,喝道:“这块玄金足有四两了,你起码找我三千仙币才是。”
那人将玄金抓在手中,怎肯放手,道:“道友,我与你同伴交易,却关你什么事,只怕来取闹。”
原承天担心周方晴病情沉重,哪肯与货主斤斤计较,忙将碧眼修士一拉,道:“我等速速离了此地,去办正事要紧。”
碧眼修士心中犹是不肯干休,他虽也是仙修之士,可却比不得原承天物藏极多,没将那区区三千仙币放在眼中,仙修之道本是极耗钱的勾当,三千仙币可也是笔巨资了。在原承天眼中,三千仙币委实不值什么,可他是穷惯了的人,怎舍得让人占这么大的便宜?
奈何被原承天扯住,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