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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再瞧上片刻,就忍不住将头连点了数点。
原来这白斗变身之后,遁速更是快如闪电,尤其是在短距离的纵横厮扑,几乎就像是法器法宝一般,心到身随。
不过白斗此刻身躯既大,每次出爪,都需凝神聚元,虽然爪出之际,其势如山,令对手难以抵敌,可若是用来对付大敌,倒还值得,若用来对付弱手,则是杀鸡用牛刀了。
是以白斗干脆弃其爪而不用,一心一意甘为猎风坐骑,以其闪电之速,再加上猎风的扑击之迅,倒也是相得益彰了。
就见白斗在妖修丛中来回纵跃,身形到处,猎风抬手就是一刀,而不论是否克敌,皆是不再回顾。不过以猎风手法之快,眼力之准,那被攻击的妖修,九成九是避不过了。
二侍如此配合,应该是自离开原承天之后方才开始,此刻瞧来已是惯熟了。那些妖修虽是等级甚高,可自从修成法器法宝之后,于这近敌格斗之术也是多年不曾修行,又哪里是二侍的对手。
也就是片刻之间,二侍就将对手冲得七零八落。
此时原承天已经赶到,无界之剑与雷龙珠齐出,就在天阙门口形成一个偌大的禁区来,那些妖修又怎能近前。
眼见得局势稍定,原承天这才抬头向身前天阙望去,只见那天阙大门高有百丈,此刻虽是门户大开,可因祥云绕就,哪里能瞧见阙中之景。
天阙前有九十层台阶,皆是青玉砌成,这玉阶上亦遍布五彩祥云,玉阶两旁,有白玉为栏,栏上刻有异样符文。
就见第九级台阶上,正立着龙格非,他见原承天到来,也只是抬头笑了一笑,又转过身去,望着那栏上的符文发呆。
原承天知道这玉栏上的符文必有名堂,说不定就是书明了种种天阙中的情形,若想得遇紫微,金锃神光,而避开青毫神光,或许就要悟出这栏上的符文不可。
只是这样一来,原承天就必须给龙格非留下充足的时间,去参悟这栏上符文了。
此刻诸多高级妖修被猎风与白斗一阵冲击,已经退出数里去,暂时不敢近前,白斗与猎风也不恋战,转身就向原承天这边奔来,以白斗之速,也就是弹指间罢了。
原承天不及备问详情,沉声道:“你等需谨守此处,等那诸修前来,更不可让群妖近前。”
猎风应道:“谨遵法旨。”却笑吟吟的瞧着原承天,那目光甚是殷切,像是极盼原承天一赞的神态,这与孩童做了好事,希望大人称赞的情景再无二致的。
原承天不由笑道:“猎风此次进境神速,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猎风笑靥如花,格格笑道:“哪知道竟能得了两粒九同魂珠,这都是全仗主人福缘了。”
原承天喜道:“能得到两粒九同魂珠,难怪你进境如此之快了,不过这可是你自身的福缘,却是与我无关。”
于欢喜之中,忽的想起一件隐忧来,不免心中微微一紧,可此刻提起此事,岂不是大煞风景?于是暂时不去理会,而是瞧向白斗道:“白斗,你此刻仍是不肯说话吗?”
白斗瞧着原承天,只是低低的轻吼不已。
猎风哼了一声,道:“这白斗变身之后,更是骄傲了,我等人类的语言,它哪里能瞧得上。”
原承天既悟天道之修,于万物都视为一般,倒也不怎么在意,也就轻轻一笑罢了。可是忽听到白斗传音过来道:“白斗来自天外灵域,此身既染红尘,已是无奈,若是再吐人言,就怕此心就此蒙尘,会忘了出身,丢了根本,这对白斗日后修行,怕是没有好处了。”
原承天这才恍然,原来白斗不肯口吐人言,却是因为此故了。
要知道那文字一道,虽是瞧来平常,却是天道中玄奥之机,最能移情移性,平时常用哪处语言文字,其身心也会慢慢改变,白斗既来自天外灵域,若是时常动用人言,其与天外灵域的联系,说不定就会慢慢弱了,这等玄妙之事,原承天自是明白的。
此时那些被白斗猎风冲散的高级妖修已经聚到一处了,原承天却知群妖必会卷土重来,眼瞧着这天阙近在眼前,群妖怎样也会拼了命的冲来。因此这场大战,也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好在猎风与白斗都已是修为大升,白斗更是技能惊人,无论那妖潮怎样猛烈,原承天都有十足把握。
再瞧向远处,元护法领着一众修士,却在妖潮中挣扎得艰难,诸修离天阙尚有两三百里,虽不算多远,可每行数里,都需苦战数场,真可算得上是步步维艰。
第0594章斩将夺旗抗妖潮
离天阙越近,诸修身周的妖修就越是手段高强,三百多名修士瞧来算是不少,可在这无边无际的妖潮之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若不是仗着阵法,只怕早被冲散无疑。
众多五级妖修刚才被白斗的“慑”字真言所震,暂时还无法鼓起勇气再向天阙冲来,见诸修临近,就将这三百多名修士当成了泄怒的对像。各自祭出法器,就向诸修扑去。
元护法的性子是最急燥不过的,刚才对手不强,御控阵法来还算不得不失,此刻阵法外围压力忽然增大,不由得乱了手脚,接连运转阵法,击退了几次进攻后,那阵法忽的露出破绽来,就见有两名执旗修士赶不及阵法变动,刹时就被群妖困住。
这两名修士若是在阵法之中,任对手如何强大,都可借助他人之力轻松破敌,如今一旦与阵法失了联系,就只能凭本身修为抵挡了。而这二人都不过是八九级真修,哪里能敌得住千百件法器祭来。
也就是数息时间,二修已被法器击得肉身粉碎,两道元魂也没逃走多远,就被海中窜出的几只鱼妖吞了去。
此二修眼见就要得登天阙,却不幸在此殒身,固然是可惜,然而最麻烦的是,二修所执阵旗,也被两名五级妖修得到了。
这两面阵旗一失,阵法虽不至于就此崩溃,可威能也就失去六七,若是再想凭阵法御敌,必是折损无数。
那两名五级妖修摇着手中阵旗,显得甚是欢喜,口中连发急促之音,意在催促诸多妖修再向修士群攻去,就见群妖斗志大盛,口中呼喝不已,就向诸修涌来,这三百名修士,顿成风中残烛。
阵旗被夺,着实让诸修陷入极危之境了,奈何诸修之中,唯元,刘两位护法与秦公是玄修境界,或可独自与诸妖修一搏,其余诸修,唯仗阵法保护而已,自是不能上前。
三名玄修之中,以元护法实力最强,奈何元护法要维持阵法,只能由秦公与刘护法勉力上前,去抢夺那两面阵旗。
二修各自盯住了那两名抢旗的五级妖修,脚下遁风一紧,就各自向对手扑去。
那两名抢了阵旗的五级妖修怎不知刘,秦二修的意图,也不与二修交手,转身就走,刘秦二修也没追去多远,就发现已失陷在重重叠叠的妖修之中。
二修毕竟是天一宗高明之士,就算身陷重围,也是不慌不忙,就见刘护法取出一只法螺,只是一拍,这螺中就冒出一股黑烟。此黑烟铺天盖地,将刘护法以及诸多妖修尽皆罩在其中,彼此间哪里还能瞧见身形,诸妖修急将法器祭去,就听到数声惨呼传来。
一名五级妖修听出这声音并非人类修士之音,忙将袍袖一拂,袖中就生出一道劲风,将面前黑烟拂去,却见黑烟散开处,有数名妖修骨断筋折,齐皆往海中落去,原来是被同伴误伤了。至于刘护法,则早就遁到他处。
就见这黑烟散得越来越快,面积也越来越大,转眼之间,足足有三四十里地域,尽被这黑烟罩住。
而在黑烟之中,不停的有妖修的惨叫声传来,自是遭了刘护法的暗算,看来这黑烟一起,诸妖修瞧不见刘护法,那刘护法却是能瞧其他人的。就见黑烟一路突去,正是冲着那夺旗的妖修去了。
秦公哈哈大笑道:“刘护法今日大展神通,秦某又怎能落后。”就将身后的葫芦取在手中,念动法诀,祭出那只金翅雕来。
昔年原承天与秦公为敌之时,就曾领教过这金翅雕的厉害,此雕左翅一扇就是一千五百里,右翅再一扇,便是三千里了,任他妖修逃得如何快速,也不是此雕对手。
刘护法的黑烟固可藏身慝形,是用来偷袭的好手段,可总不如这金翅雕来的快捷,就见秦公立于金翅雕的背上,向前一指,这金翅雕左翼微微一动,便已赶上那名妖修了。
见这金翅雕如此快速,白斗不免将目光瞧来,心中大生不服之心,白斗变身以后,都是近距离扑杀妖修,这瞬间移动的速度,就是猎风也要甘拜下风了,但能否在长距离的遁行中胜过这只金雕,却是尚未可知。
秦公虽是后发,仗着金翅雕之速,却抢在刘护法之前赶上那夺旗妖修,那妖修忽觉背后灵压逼人,想回身祭出法宝来却是不及,秦公就在金雕背上祭出法剑,此剑在空中一个急旋,就将这五级妖修的六阳之首取了下来。
秦公再将手一拍,这妖修的物藏就被他招到手中,急急取出那面阵旗,高声叫道:“元护法,秦某不辱使命,已夺一旗。”
要知道这千万人大战,士气为最一要务,此所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那两面阵旗被抢去之时,诸妖自是士气如虹,而三百修士则是人人胆丧,此刻秦公夺回一旗,那边的三百修士立时就欢呼起来。
这面阵旗被夺回,诸修皆知冲出妖潮有望,无不人人奋勇起来,就算那阵法仍有破绽,可自有修士冲上来堵住缺口。一人若是伤损,另一人就拼命堵上缺口,凭着这股悍勇之气,一时之间妖修倒也难以攻破。
刘护法在天一宗的地位原比秦公为高,如今被秦公抢了头功,心中郁闷之余,更激发起好强之心来,当即借着黑烟罩身,将遁术施展到极限,也就是数息之间,已赶到另一名夺旗妖修的身后了。
此妖修见同伴不及转身就被诛杀,不能不吸取教训,也不再顾着一味逃窜逃命,在空中立定,抢先将手中的一柄巨斧祭了过来。
这巨斧挟带劲风,卷起一道巨浪,就向黑烟扑去,这刘护法总要从这黑烟中窜出来,不信这巨斧阻不住此人。
就见一道身影从黑烟中急射而出,却是不闪不避,只奔着那巨斧而来。
刘护法的遁速本就极快,这巨斧的速度更不会慢了,因此两者骤然在空中相遇,也只是刹那间事。
然而这巨斧明明是与刘护法撞了个正着,却偏偏直直的向前飞去,就像不曾触到任何物事一般,再去瞧刘护法,面容依然如故。难不成此人的身躯是如空气一般。
那妖修见到这种异事,一张大嘴张了开来,可就忘了合拢了,正在惊讶之间,忽觉脑后灵压逼人,心知是极其不妙了。
可惜对手的修为本就在他之上,又被对手欺到后脑,哪里还有反应的余地,便觉得脖颈一凉,体内的元魂就急急窜将出来,这元魂犹是好奇,也不急着遁逃,就动用灵识,想瞧瞧是怎么回事。
原来妖修身后,还立着一名刘护法,正持着一把精光闪闪的法剑,将这妖修的脑袋割下。
如此说来,刘护法刚才用的,就是分身化影之术了,难怪自己上当。此术本不算奇,可是像刘护法这般用的如此逼真巧妙,才真正显出天一宗玄修之士的手段。
这妖修元魂终于发现真相,也算是心愿已足,正想飞遁而去,哪知一道法诀就在元魂处拍开,这法诀就化成一团火焰,将这缕元魂烧的干干净净了。
刘护法此刻也取了妖修的物藏,急急捡出那面阵旗,在手中一展,沉声道:“在下也夺一旗。”
这两面阵旗从被夺到抢回,也就是盏茶时间罢了,诸多妖修与天一宗修士的心情却是大起大落,唯一不同的是,妖修是由喜而悲及至士气低落,而天一宗修士却是由悲而喜,自是豪气干云。
此时秦公借金翅雕之力,早已回到阵中,就亲自执定阵旗,以补阵法所缺,而刘护法虽是慢了半拍,可借刚才斩将夺旗之威,那诸多妖修又怎敢上前阻挡,也是一路疾行,回到了阵中。
这两面阵旗夺回之后,阵法重新运转自如,不过阵旗被夺的这段时间,有十余名修士殒生,受伤者更是多达三十余人,可谓是伤亡惨重了。
元护法得了这沉重的教训,再也不敢心急,当下一言不发,将主旗挥动,就此缓缓向前。
此刻阵外虽聚集了无数妖修,好在原承天留在阵中的聚灵幡仍是源源不断的将灵气聚来,诸修激斗之余,也不愁灵气消耗。
原来原承天虽与这聚灵幡隔数百里,仍可其禅识掌控此幡,一来原承天的禅识着实强大,二来这也是昊天之宝的高明之处了。
原承天见阵旗被夺之时,本来亲自上前抢夺,后见两位玄修大士大展神威,就暂时按兵不动,只管守在天阙面前了。
他偷空回头瞧去,见龙格非已向上走了数十层台阶,正瞧着另一根玉栏上的符文发呆。
原承天忍不住传音道:“龙兄,非得悟出这玉栏上的所有符文,这天阙方能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