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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那几片树叶在空中飘了数寸之后,就此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原承天与猎风以为是朱雀施法,倒也不觉奇怪,可朱雀却笑道:“你等也摘几片叶子试试,只是要记得,不可动用任何法诀,只管丢在空中就好。”
猎风和原承天大感好奇,也去摘了几片叶子来,向空中一放,那叶顺着二人手上的力量方向,只飘移了数寸,也停在了空中。
猎风惊道:“这却是怎么回事?”
原承天凝神想来,已是恍然,笑道:“这不移时域既然是时光不逝,那万物自然都是静止的了,唯有这时间开始流逝起来,这叶子才会落地。”
朱雀笑道:“正是此意,你们说这有否有趣。”
猎风道:“既是万物静止,如何我等却能动弹起来?”
朱雀道:“猎风,你没觉得,在这域中行走,比那寻常世界,略有些阻碍吗?”
猎风道:“的确是感觉到略费一些力气,可只要略运真玄,这阻力就不在话下了。”
朱雀道:“若是那凡俗之人进入此域,只怕是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好在那凡俗之人,绝无机会进来罢了。进人此域者,只可能是仙修之士,而这域中的阻力,对仙修之士来说,也就微不足道了。”
原承天道:“这不移时域中的阻力能否强大到连修士都无法动弹的地步?”
朱雀听到此言,目中就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来,这着实让原承天和猎风都齐感此惊。
这世间怎会有那连朱雀都吃惊的事物?
朱雀缓缓道:“那九渊地宙之中,存有一种‘寂域’,任你如何大修,一旦进入‘寂域’,那身子就再也动弹不得,而那寂域中的时光,同样是不会流逝的,因为被困在寂域中的人,就这般不生不死,可心中的恐惧,自然也是永生不灭。”
原承天和猎风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这么说来,那寂域其实就是最强的不移时域了。”
朱雀道:“正是了,这九渊地宙的可怕之处,不可胜数,哪怕你是仙庭神执,在地宙之中,也需小心翼翼,否则形神俱灭,那还只是最轻的下场了,像身陷寂域这般不生不死,才是最可怕不过。”
原承天知道朱雀这番话其实是在提醒他,自己日后终不免要有九渊地宙之行,朱雀此番教诲,亦是一片良苦用心。
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法则,而天地之所以强大无匹,便是拥有这制定修行法则的力量了,自己一直追寻天道之修,却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是不是自己最终也能拥有这修改法则的力量。
这般想来,就越发觉得自己渺小之极了,亦可见那天地的力量,实非自己现在所能揣测,哪怕就算是想上一想,也会觉得头痛无比。
猎风瞧了瞧空中的树叶,又瞧了瞧手中的流时刀,初时感觉颇望有趣,可等到流时刀的法诀在心中存想了一遍之后,忽的觉得,身子就像是超脱了这片小小的界域,或者说,自己就俨然成了这界域当然的主人。
她心中想来,这显然是因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破坏这界域法则的力量,建立法则固然是强者的专利,可破坏法则,亦非强者不可为。
而一个人若是觉得自己是当然的强者,这心态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而一个人若是做强者做的久了,那心情又该是如何?
原承天也在细查猎风的神情变化,就见她初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很快的就变成神情坚毅起来,便知道这流时刀的法诀,已使她的心境产生变化了。
更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那猎风的神情之中,似乎还有一丝极轻微弱的“邪”气。
在那法则之力中,最强的不过是“时”与“空”罢了,猎风虽然还没有操纵时空之能,却已拥有破坏之能,便是这小小的破坏之力,就让她大有成为此域主人的感觉。一个人若是万物皆为我控之念,又怎能不生出这“邪”念来。
所识邪念,其实就是那不受控制的力量罢了。
这让原承天不由想起索苏伦来,身为魔界魁神,此子此刻修为尚浅,一旦他修为大进,达到能破坏天地法则的程度,试问他又如何抑制这心中的邪念?
人若是处于弱者之境,只会挣扎求存,可一旦强大起来,便会忍不住想试试,自己究竟会强横到何种程度,而若是强大到可以破坏现成法则的地步,也许每个人都会想去试一试,毕竟那种经历一定极惊险刺激不过,让人难以忍耐。
猎风手握流时刀,有了这破坏不移时域的力量,就会泄露出小小的邪气来,也正是此理了。
原承天由此想来,原来不管是何人,一旦真正强大,其实都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强者在有意无意之间,尚会对周围造成伤害,一旦心中存有“改变也无妨”的念头,又该如何抑制?
虽然猎风一旦出了此域之后,那心中的邪气也将会不复存在,可是那御控界域时的,那种天下唯我的心境,却就此种下,再也不会消失了。这种心境的好处,是会让猎风日后加倍奋发,以求再度体验这种驾临万物的体验,而坏处则是让猎风日后真的成为强者时,或许更加容易失控了。
这或许是修行之中,最大的心魔,可惜如何应付这样的心魔,原承天亦是束手无策,而他亦不敢保证,自己在日后成为强者之后,是否也会遭遇这样的心魔。
猎风挥刀向面前的虚空轻轻劈去,那刀风离树叶虽是稍远,还是轻轻带动空中的树叶动了一动。不过那周遭世界,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时光的流逝,那是谁也瞧不出来的。
这流时刀用来倒也简单,也就只有两种法诀罢了,一个是快,另一个就是慢。
若是动用快诀,那时光流逝,就会比正常的时间稍快,反之亦然,而随着猎风日后修为渐增,这加速和减缓的速度也会快起来。
就见这树叶忽的开始缓缓下沉,其速虽慢,可这下沉之势却是不可阻挡。朱雀等人瞧着这几片树叶,都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来。
炼制流时刀多月,盼的就是这一刻了,这树叶既然下沉,就说明这域中的时光,果然是开始流逝了。
那树叶下沉之势甚缓,以猎风的性子又怎能受得了,于是连劈几刀下去,那树叶下沉的速度果然加快的几分,终于悄然落地了。
朱雀道:“这树叶落地,虽不过数息,可是那域外的时间,只怕已过了数个时辰了,此刻破域而出,绝不会遇到青毫神光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待我试试灵偶之能。”
众人会意,齐齐掠进金塔之中,原承天就将那银偶祭了出来,此偶与原承天的心念总是一般,也不说话,就向原承天一指,这是动用了传字诀了。
原承天就觉得眼前一暗复明,终于再次置身于紫微别殿之中。可惜既然这域外的时间已过了数个时辰,又怎能再见到索苏伦的影子?
自己此刻虽怀无上修为,惊天之宝,可却不能手刃此敌,实是心中大恨。
就在这时,从殿外传来惊呼之声:“怎么这里也有一座紫微别殿!”却是陆沉星的声音。
第0624章天机向来不可逆
听到是陆沉星的声音,原承天欢喜之极,不过他向来沉稳,纵是心中极喜,也不着急出去,取了定天鼎在手,在寒潭之中取了一鼎寒潭炁水,送进金塔之中,让朱雀收了。
此刻那大殿门口的巨石早就不知去向,原承天急步走了大门,就见陆沉星正与一人并肩而立,望着大殿上的匾牌出神。
那人并非龙格非,而是先前在与海中止息一战时,唯一留存的那位玄修之士。
此刻这人已是三级玄修,比先前分明高出了两级来,这也就罢了,令人惊喜的是,陆沉星也俨然是玄修境界了,看来此番天阙历练,二人皆是受益匪浅。
陆沉星二人见大殿中忽然窜出一人来,皆是一惊,等瞧清是原承天时,二人皆是惊喜之极,陆沉星抚掌笑道:“哈哈,若论我与原兄的机缘,谁也比不上我了,这般轮转一圈,还不是碰上了吗?”
原承天却与陆沉星不同,对陆沉星来说,与自己只是数月之别,可对自己来说,却是恍如隔世了。
就来到近前,两手在陆沉星肩上一拍,笑道:“让我来瞧瞧来,可不俨然就玄修大士了,此次冲玄破境,想来极是顺利的了。”
陆沉星笑道:“自然不敢让原兄专美于前,此次冲玄,可不是省了我三十年的修行,原兄,这次天阙,端的让人快活。”
原承天见到陆沉星虽是快活,可也不能冷落了那位玄修,细问二位天阙之遇,才知道二人机缘巧合,就在另一座紫微别殿中遇上了,就此花了数月工夫,方才解开紫微神的机关,最终得遇这紫微神光。
原承天听到这里,甚是奇怪,道:“两位竟不曾遇到青毫神光吗?”
陆沉星道:“若遇青毫,那还了得,我们又怎能在此见面,只怕原兄要去冥界去寻我的元魂去了。”
原承天便将紫微青毫水火相随之事一说,二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那名玄修道:“这倒是古怪了,我等所人的紫微神殿并无什么水火相济的符文,更是不见青毫了。”
原承天暗道:“莫非此处竟的有两处紫微别殿?”
细问起那处紫微别殿的布置,才知那处紫微别殿并无寒潭炁水,反倒有个丹炉,炉中之火也不知烧了千万年了,原承天听到此处,心中隐约明白过来。
看来天阙外玉栏上的符文说的半点没错。“正所谓遇水不可入,逢火便前行。”自己所遇的紫微别殿之中因有寒潭炁水,故而才是紫微青毫相伴,凶机四伏。只可惜自己当时只顾着因得遇微紫神光而欢喜不禁,哪里舍得出来。
这也是各人机缘不同,实是不可强求的。只能说仅以此论,陆沉星的福缘就好过自己了。但祸福本相依,自己因祸得福,又遇着不移时域,就此白捡了三年时光,倒也扯平了。
那名玄修之士听到此殿中竟有寒潭炁水,不由心中大动,急欲人殿一观,原承天摇头道:“道友,不是我想阻你,实是这天阙之中,玄机暗藏,‘遇水不可人’这句,已说得分明,在下正是在这殿中遭遇重重杀机,只是侥幸求生罢了,道友若是贸然进入,就怕有不测之事。”
陆沉星也道:“若说听到寒潭炁水,谁能不动于心,可我这位原兄,说话最确实不过,道友若是不听劝阻,只怕必有闪失。”
可这位玄修怎肯听劝,笑道:“两位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殿门大开,寒潭炁水唾手可得,若让我就此止步,只怕我日后思来,必定后悔不已。”
原承天与陆沉星面面相觑,见实在劝阻不得,也只好罢了,就见那玄修慢慢走进大殿去,倒也没甚异状。
陆沉星与这人相处数月,他又是最重感情的,也不忍就此离去,就与原承天在殿外相候。
顺着大门瞧去,就见那玄修立在寒潭前发呆,想来是寻不出法宝来盛放炁水了。原承天虽有心相助,可那定天鼎又无法分出一半去,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陆沉星见这玄修逡巡不去,心中急道:“道友,这殿中大是古怪,还是莫要留连,速速离开才好。”
那玄修道:“是。”却不肯移步,还是面对着那寒潭苦思,陆沉星忍不住就要冲进殿中拉他出来,却被原承天扶住了肩头,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轻叹道:“在这天阙之中,各人有各人的机缘,陆星,那是勉强不得的,你此时拉他出来,虽是一片好心,只怕反遭他的埋怨了。”
陆沉星怎不知这世道人心最是诡异多变,闻言也只有叹息一声,就在这时,就听那殿中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倒像是殿门要关闭一般,陆沉星急的大叫道:“道友速退!”
那玄修也觉得不妙了,正想转身遁逃,可那门口巨壁沉落极快,轰然一声巨响,就将大门堵的死死。
陆沉星情急,急忙取出法剑来,就向那巨壁祭去,可法剑离巨壁还有数寸时,就生生的停在空中,再也难以刺进半寸了。
陆沉星觉察到巨壁前的阻力来历异常,深知非寻常法术可解,不由得长叹一声,怏怏收回法剑。
原承天也是摇头叹息不已,这巨壁绝非自己与陆沉星二人之力可破,那被困在殿中的修士,自己与陆沉星都是无能为力了。
说来这也是这名玄修不听劝告,强自入内,那是谁也怪不得了。
陆沉星在这巨壁前立了许久,神情颇为难过,原承天长叹道:“陆兄,这位道友不听劝告,那也是他的执念,怨不得你。”
陆沉星长长吐了口气,道:“是。”
二人离开大殿,心情自是沉重异常,这位玄修本来已得紫微神光照耀,若是就此退出,倒也功德圆满了,不想为了心中的贪念,就落得被困的下场来,从此生死不知,岂不让人感慨万千。
过了良久,陆沉星道:“今番你我都有所获,倒也不能再生妄念了,我本来还想再到处走走,碰碰运气,现在看来,这天阙之中危机四伏,还是莫要妄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