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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云抚掌笑道:“果然不曾白疼你二人,雪豹性喜多事,不如借此机会多睡他几觉,银狐倒也机灵,或可随我行事。”
原承天只是摇头,在他瞧来,若是因救一人而害一人,那所得罪孽,只怕比单纯害人尤甚了。
这时那雪豹欢喜无限,扬声道:“既是公子选中了我,我便好好的睡他几觉。”
就听慕行云沉声道:“那钉头七箭术共需二十一日,本公子便在你面前立誓,若不能在期限内寻出真凶来,本公子便舍去这条性命与你陪葬。”
说到这里,将手中一块灵符拍碎,原来是立了符誓。
第1220章此局至此乱如麻
原承天这才明白,慕行云是要与侍将立下同生共死之约,由此也显出慕行云的决心来,若不能大破顾氏,誓不为人。
世人千面千情,慕氏性情激烈,只凭一腔热血行事,初瞧来或觉冲动,却可激发无志斗志。原承天至此也无法坚拒。
就将那移花接木之法施在雪豹身上,好在那钉头七箭术初时只会令昏昏沉沉,神志不明,非到最后期限,被施术者动用桑木小弓射穿魇物,才会身躯破损。
待原承天施术完毕,慕行云在慕天凡面前跪倒,道:“老祖,慕氏之中必有顾氏奸细,此事就请老祖详察,行云却要随同承天,要去把那顾氏贼子揪将出来。”
慕天凡微微一笑道:“你二人只管出去行事,慕氏族中之事,我自有安排。”
顾氏布局天下,其手段也着实惊人,那能够接近慕行云,得到其贴身物事者,定是在府中多年,极获慕行云信任了。只可惜就算如此苦心经营,却逃不过“邪不胜正”四字。
慕天凡道:“顾氏此次孤注一掷,连我慕氏也算计在内,想来叶氏弟子亦难逃过毒手,更担心其他仙族中,亦有顾氏伏下手段来。承天既知破解魂术手段,免不得要辛苦劳碌了。”
原承天道:“此事关乎诸修性命,昊天气运,承天怎敢惮劳,自当竭尽全力而为。”
不过此事亦有重重疑点,若说姬叶二氏,因与顾氏同组,顾氏为此不惜动用魂术,倒也说得过去。可慕氏与顾氏非在一组,而第二轮的对手分组,却要视第一轮的战况而定的。只能说慕氏顾氏极可能分在同组罢了。
如今顾氏不分青红皂白,就向慕氏下手,只能用“丧心病狂”四字形容,若非如此,就是另有缘故了。
会不会有人趁顾氏成为众矢之的时,混水摸鱼,趁机下手,以便载赃到顾氏头上?原承天想到这里,难免一叹。不想这人心算计,比那仙修之术更为复杂多变,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当下就与慕行云商定,由慕氏联络旧好,配合原承天暗中行事,要揪出暗中动用魂术的顾氏修士。如此一来,除了苏氏之外,八大仙族已隐然联手,视那顾氏为公敌了。
而慕天凡亦派人前去叶驿走一遭,若是叶氏弟子亦有人遭受魂术陷害,就可及时送至原承天处以便防备。
商议已毕,慕行云便送原承天出驿,却不敢送出驿去。只因慕行云此刻按理说应该是在家中昏睡才是,若是露了行迹,岂不是证明他不受魂术所困?顾氏若是因此见疑,立时收手,那可就寻不到证据了。
原承天回到姬驿之后,就坐等叶氏弟子上门,然后足足等了一日,那叶氏弟子亦不见身影。其中缘故,令人深思。
八大仙族暗中行动起来,到最后所有信息都归结到原承天处,那顾氏修士的任何行动,都被仙族弟子一一记下,谁曾出外,面见何人,甚至说了怎样的话语,也是丝毫不曾放过。
以八大仙族之能,那顾氏的十一名弟子的行动,已然巨细无疑,奈何原承天细细察来,却无丝毫可疑。
看来顾氏定是另外安排人手,暗中设伏了,那公然露面的十一名修士,绝不会参与此事。好在这也不出原承天的意料,若是顾氏修士那么容易被捉住马脚,岂不是辜负了顾氏善谋的名声?
这时苏城中有重大消息传出,原来经诸位老祖与苏氏共同商讨,已将天一神宫暂列仙族名位之中。只是此次仙会,天一神宫不参与斗法,自然也无法参与仙会的利益划分。不过对天一神宫来说,能够暂列仙族,已然是莫大的胜利了。
而仙会之中,亦做了数项重大规定,其一,将灭界雷术定为昊天禁术,与魂术并列,但有人肆意妄为,擅用这二术者,则将其族开除出去。此项规定瞧来是针对天一神宫,其实细细分析,对天一神宫并无所损。
天一神宫本就是将灭界雷术视为名列仙族敲门砖罢了,如今目的达成,自然会将此术弃而不用,以便挽回清誉,重新树立形象。更何况那雷源石因被原承天所截,天一神宫诸修手中的雷源石已所剩无几。灭界雷术,只剩下一个虚名。
倒是将魂术禁用列入仙会法条,可视为一个重大变化。只因先前虽有魂术禁用之说,也只是诸修约定俗成罢了,并未成文,如今有法可依,对顾氏亦是一个严重的警告。
其二,将刀君这等具备自我性灵的法宝,亦视为法宝,不属侍将之列,可在仙会中动用。
此议由杨氏首倡,最终被大会认可,可视为杨氏的重大胜利。只因先前仙会只是规定不可动用侍将,但对侍将的定义,仍是模糊。刀君已具自我性灵,瞧来与侍将无异,因此若是杨氏擅自动用,只怕会惹来非议了。
如今杨氏抢先抛出此议题,就是要厘清此事。如今此议被仙会通过,杨氏着实获益不少。
原承天听到这个消息时,在替刀君欢喜的同时,也暗暗惊讶,此议只有杨氏得了好处,其他仙族怎会同意?莫非那杨氏的势力,已然可震慑诸族了吗?
他将此事与姬春山姬春水商议,姬春山道:“此事倒也不奇,比如那林氏,风氏,元氏,甚至包括姬氏,亦是有同样类型的法宝。刀君虽名列昊天之宝三甲,只是因其名头甚大罢了,其实细论起来,那林氏亦有锏将,风氏乃是元炁锤神,元氏法宝更是厉害,叫做金针娘,算得上百发百中,例无虚发。至于我姬氏的性灵之宝,则叫做枪皇。此宝一出,风云变色,此次仙会,定不让刀君专美于前。”
姬春水道:“天下神兵皆可养成性灵,只因刀君锋芒过甚,也就压过了诸族性灵之宝,而诸般性灵成就如何,威能怎样,端看各自的造化了,此次仙会杨氏之倡一议而决,可见诸族皆有成算,到时仙会斗法,想来必是精彩之极。”
姬春山道:“承天屡立大功,按理我姬氏也该论功行赏,只是我每次提议,都被老祖压住了,其中深意,实不可知。或许等老祖回府,便知端底了。”
原承天忙道:“承天所立微功,怎值得一提。”
便在这时,从驿外飞来一只白鸽,就向三人扑了过来。
在这苏城之中,因禁制强大,信诀传送不易,便是前日慕天凡传讯,亦派了一只黑雀过来,而诸大仙族弟子,更是或派灵禽,或干脆就遣低职弟子往来奔走了。
这只白鸽先前不曾见过,也不知是谁家的灵禽,姬春水伸手一招,那白鸽就落在姬春水掌中,口中发出数道真言来。
姬春水细细听了,转身就对原承天道:“承天,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叶氏弟子亦被钉头七箭术所伤,顾氏已然是丧心病狂了。奈何目前已将苏城翻遍,也寻不着顾氏伤人的证据,如之奈何。”
原承天道:“既然是叶氏弟子受害,承天好歹也要去走一遭了。”
姬春山连连摇头道:“前日你去慕府,也是我行事糊涂,不曾细想其中关节,致使你差点就被那玉如所伤。那叶氏亦与你有莫大恩怨,怎好让你自投罗网?”
姬春水道:“春山说的极是,既是叶氏弟子受害,不如我传讯去,让那受害的弟子悄然前来,就在姬驿之中,替那弟子救治便是。”
原承天道:“还是两位长老想的周全。”
半个时辰之后,数名灰衣修士悄然来到姬驿,驿府修士上前问询,才知道是叶氏弟子。便忙引到内厅,与姬春山见面。
这数修来到静室之中,一人便道:“在下叶惊岳,乃是叶氏弟子。因有我族弟子叶朝元,叶惊乾昨日不知何故,神志昏沉,族中大急。后得慕氏弟子前来探问,才知是被顾氏魂术所伤,他受慕氏引点,前来贵驿求助,若肯施救,我叶氏上下感激不尽。”
说到这里,诸位叶氏弟子双目皆赤,几乎要流下泪来。
就在叶氏弟子前来姬驿求救之时,苏城某处宅院之中,正有人对坐弈棋。是时天气正好,和风甚暖,两位弈棋者亦是神态从容,瞧来又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便听座中一名女子道:“三舅,今日你已是连输了三棋,可见心中慌乱,莫非是知道自己倒行逆施,来日无多?你且放心,等你身死之日,我自会替你燃香一束,祷告你亡魂无依。”
对座者道:“好歹我与你血脉相连,怎就出此恶语?你三舅就算忘了怎样下棋,却没忘记怎样杀人。”
女子便笑道:“我娘亲在外,你如何敢动我?一旦我身死魂灭,我娘亲再无顾忌,必将你等的阴谋合盘托出,到时顾氏被仙会除名,岂不是大快人心?”
男子哈哈大笑道:“好一张利口,果不愧为我顾氏弟子,只是小仙子却忘了,我若杀人,定然是神鬼不知,等到你娘亲知晓,只怕仙会已然结束了,那时大局已定,死者已矣。”
此言一出,那女子神色已变,就见男子将手中一粒棋子在盘上一拍,口中森然喝道:“杀!”
第1221章棋逢对手莫堪夸
那男子棋子落到局中,便提了一子。女子细细瞧了瞧,拍了拍胸口道:“三舅此招险些将我吓杀,幸好大龙无恙。”
男子道:“莫非这种局面下,你也可死里逃生?且观当前局面,杀与不杀,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女子笑道:“三舅莫要想当然,君不闻狡兔三窟?是了,正要请教三舅,我将那件金盘玉珠炼成本命之宝,若是我身死魂灭,不知那法宝可有异样?”这女子就是千衣雪了。
男子微微一惊,随即笑道:“既是本命之宝,何故赠与他人?小仙子可是在说笑话了。”
千衣雪从容道:“原承天坦荡君子,世间无双,此宝留在他手中,反倒比留在我手中安全多了。小女子来前苏城之前,掐指一算,就知道此行必是风险重重,若是不幸遇到小人暗算,不如就将那法宝早些送人的好。”
男子面色不动,缓缓点头道:“万事皆留后路,倒也算是顾氏弟子风范。”
千衣雪这时轻轻盈盈取了一下来,在棋盘上无声落下,就见那自家大龙,果然隐现生机了。这时女子又叹道:“我将原承天染血的衣角给你,那原道友此刻怕也是知道了,却不知他将来如何待我。”说到这里,神情揪然不乐。
男子淡淡的道:“顾氏魂术天下无双,原承天必死无疑,这么说来,小仙子岂非又失算了,你留在原承天处的金盘玉珠,日后必落在他人之手,就算我不杀你,自家法宝流落,想想也是惨然。”
千衣雪却笑了笑,道:“法宝流落事小,只是那魂术只需施展,原承天必有所察,在小女子算来,此刻苏城之中,定是满城大搜,要寻出那暗中设伏的顾氏弟子来,我瞧三舅这几日倒也清闲,莫非那魂术动用,却是别人所为?”
男子笑道:“你猜?”
千衣雪道:“三舅既出法旨,由不得我不猜。此次仙会顾氏弟子连老祖在内,共来了十一名弟子,想来这十一名修士皆被盯得死死,怎敢胡为?比如三舅这几日,也只是躲在这里与我下棋罢了,想来其他十名修士亦是一般。”
男子又笑道:“再猜。”
千衣雪道:“只是我顾氏弟子最擅用谋,那明面上的棋子哪会动用?自然是早就暗遣人手来,在这苏城中设伏了。而此人是谁,倒是让人大耗心神。”
男子连连摇头,道:“猜来猜去,却无半句实情,身为你的舅父,真是好生失望。”
千衣雪嫣然笑道:“我骨子里虽是流着顾氏的血脉,可是那设谋害人的勾当,却是初学乍练,自该容我慢慢想来。”
她虽语带讥讽,男子倒也不怒,且瞧他神情,反带了三分欣赏之色。当下道:“你只管慢慢想来。”
千衣雪沉吟半刻,道:“我顾氏人丁不旺,族中几名出色弟子,只怕早被人数来论去,已是翻了个遍,若有人隐慝不见,自然早被人寻到了。于是我便想来,那真正在暗中动手施展魂术者,只怕别人是怎样都瞧不见,想不到的了。”
男子不由露出惊讶之色,道:“怎样才是瞧不见,想不到?”
千衣雪道:“若是有一人,虽是顾氏弟子,却不在族中,甚至不在昊天,试问谁能瞧得见,谁能想得到?若是此人悄然来到苏城,寻一个静僻之地,布上香案烛台,暗祷天地阴杀之气,试问谁人可知?便是那令清禅的小天课,对此无牵无涉之人,亦是算他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