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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许听潮又有惊无险地遁出两万余里,才迎上了个浑身绿袍,面目阴鸷的红发老头!这老儿不闪不避地站在前方,许听潮正自疑惑警惕,身旁虚空猛地传来一声怪啸!
尖利的声音透体而过,却什么也未曾发生!许听潮愣神间,声音传来处的虚空,猛然窜出个双目血红的三丈巨猿,挥爪当头拍来!
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许听潮屈指一弹,一道眩目的清光剑气激射而出,噗地一声从那巨猿胸膛穿过!
巨猿怪叫一声,翻身栽倒!
许听潮伸手连抓,巨猿内丹和两只血红的眼珠从尸身上飞起,落入他掌心!
“这不可能!”
惊怒交集的吼叫这才响起,许听潮一挥袖,挡路的绿袍老头歪歪斜斜地跌到一旁!
“小贼,还我灵兽来!”
绿袍老头暴跳如雷,却不敢真个飞遁追击,片刻,许听潮没了踪影,这老儿才满脸悲痛地将摔得变形的巨猿尸身收拾了,架起遁光离去。
千里之外,许听潮正自把玩那巨猿的内丹。这内丹鹅蛋大小,通体殷红,只握在手中,就能觉出其中澎湃的血气!巨猿两只眼珠,已被他妥善收好。此三者,乃是巨猿身上最宝贵的三件物事。
原来,巨猿有个名目,唤作泣血猿,天生有掌控生灵精血的神通。泣血猿名字中虽有个泣字,但其神通与吼声根本无关,临敌时一声大吼,不过掩人耳目,真正可怖的,是它那一双血眼!只要被它盯住,重则肉躯损毁,爆体而亡,轻微一些,也要浑身精血沸腾,动弹不得,再吃它利爪一挥,除非身躯坚硬好似精钢,否则就只有饮恨一个下场!
那绿袍老者,或许是觉得许听潮学了血海老妖的血功,一身血气旺盛,正好被自家泣血猿克制,不想许听潮此刻乃是妖灵之躯,身上半滴精血也无!泣血猿对他使用神通,无异于媚眼抛给瞎子看,老头满腔算计尽数付了流水,还白白赔上一头珍贵的灵兽!
侧头往左方看去,许听潮将手中嫣红内丹收起,张嘴喷出一道金红剑气,迎上激射而至的白色剑光!
甫一接触,许听潮就觉压力大增!这白色剑光,妖矫灵动,腾挪转转异常诡谲,演绎的赫然是一门高明剑术!许听潮在苍山剑派的剑池中悟得剑心通灵之术,之后二十余年又颇多磨砺,自认剑术并不差,此刻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被一直压在下风!若非那剑光五行属金,落日熔金剑中的太阳真火之力对其颇有克制之效,只怕早已落败!
又缠斗片刻,许听潮身形一阵模糊,瞬间挪移到数里之外!他却半点不肯停留,再次动用虚空挪移之术,几个闪现,摆脱白色剑光的纠缠,架了云头破空而去!那金红剑气,也陡然化作无数符文溃散消失。
片刻后,一青衣老道踏空而来,神色淡然地召回白色剑光,径直往西方遁走。
琼华多奇人,这连番的遭遇,许听潮却是切身体会到了。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动摇其离去的决心!
又接连冲破十余元神的阻拦,距离海上已然不远,许听潮方才松了口气,就忽然觉得云头下方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心中一惊,低头看时,只见一只硕大的玉碗黏在摩云翅下方!自己驾驭的云头,好似碗中装得过满,冒出了头棉花糖!那玉碗似乎毫无重量,无论怎样腾挪,都紧紧黏住摩云翅不放!
被这等诡奇的宝物摄住,还能有什么好事?许听潮把浑身真气一振,无数刺目的清光剑气从脚下激射而出!还没有听到玉碗碎裂的声音,头顶却忽然射来阵阵森寒剑气!不用抬头,许听潮就知都是自己射出的剑气,只不知怎的,被玉碗挪移到了上方!
心念一动,头顶剑气尽数溃散无踪,许听潮却不禁眉头一皱!
“小友,且随老夫的宝贝走一遭!”
一个笑嘻嘻的麻衣老道忽然出现在左近,只一点指,玉碗就猛然翻倒过来!
许听潮猝不及防,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然身处一处数十丈方圆的小乾坤!头顶,是一倒扣的半球形的光罩,白黑青红四色光芒交替闪烁,脚下却是橙黄一片,尽显大地之浑厚沉凝。
这般情形,总觉得有些熟悉,但许听潮正自心急如何出去,也来不及细想,只祭出落日熔金剑,往四色光罩上连连劈砍!这落日熔金剑,乃是许听潮诸般手段中威能最大者,劈在四色光罩上,却只激起几道不起眼涟漪!
许听潮骇然,双目中清光五彩更盛,金红剑光也陡然变作炽白!一剑斩下,四色光罩顿时晃动不休,其中隐约有一截青翠的树枝闪现,树枝上碧叶流翠,枝叶掩映中,似乎还有一枚巴掌大的青色令牌!
这是五方真灵困仙阵!
许听潮脸色顿时一变!此阵困人之功效,他早在天尸门占据的深峡古洞中见识过,能封禁虚境高人千年的阵法,岂同一般?尽管那虚境高人似乎正在修炼什么功法,但依旧可见此阵的威能!
心中一沉后,许听潮又觉得有些不对,既然此阵威能可怖,为何方才自己以落日熔金剑全力一击,就显出崩溃的征兆?心念一动,那炽白色剑光又往光罩上接连斩了三次!光罩上白黑青红四色交替闪烁,许听潮顿时将那青翠树枝看了个清楚!
这树枝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灵物,但比起九根清净竹,差别不啻云泥!布置五方真灵困仙阵,除却五方真灵符,至少还需五件五行宝物镇压阵眼。显然,琼华派布下这座,宝物远远比不得天尸门中被破去那座!
焦尾枯琴,百错金鳞大刀,火焰画轴,不知名棋盘,哪件不是世间顶级的宝物?更何况布阵的一元子和空慧,担心东方甲乙位的九根清净竹仅仅是件灵物,威能不能尽显,还特地添了一只青木花篮!此等宝物布下的五方真灵困仙阵,远非眼前这座可比!
知晓了阵法的根脚,许听潮稍稍安心了些。此阵只能用于困人,自己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暂时不虞有人前来搅扰,倒是可安心谋算,如何破去此阵,顺便也将那五方真灵符夺来!许听潮可没忘记自己襄城有悟,凝结元神之时,身上五方真灵符的异变。
“许师侄可在,且听老夫一言!”
左暝的声音传入阵中,许听潮不禁神色一沉!他可不相信这琼华大长老的遁速赶得上自己,就算能来,也不应该如此之快!唯一可能,就是琼华派也建有儒门千里户庭那样的挪移阵法!
“你我之间,并无多大仇怨,只须师侄归还玄元癸水旗,玄元斩魂刀和游刃千缠丝,老夫便打开阵法,任由师侄离去,如何?”
许听潮嗤笑一声,乱云礁一战,自己手上沾了不少琼华弟子的鲜血,怎能说是无仇?当下也不答话,自顾自的观察起阵法来。再者,这琼华大长老,腆着脸来要玄元癸水旗,倒还说得过去,但玄元斩魂刀,乃是齐艳师叔转世前相赠,怎能轻易与人?再说那游刃千缠丝,被自己送给敖珊后,又被老龙王收了去,此刻却到哪里找去?许听潮还不知晓,左寒云身上的第二条,也已被血海老妖夺走。
“师侄好生思量,若诸位师叔师伯布置完毕,阵法开启时,就是倾力一击!”
这句话后,左暝就没了声息。许听潮心知此人说得半点不错,脑中念头急转,一时间却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五方真灵困仙阵,似乎只能强行攻打,除非有能力将其一击而破,否则顷刻间就能汇聚天地灵气,恢复原状……想到此处,许听潮忽然一抬手,掌心蓦然出现一株尺许高的猫耳小草!
这小草浑身青碧光芒缭绕,转眼化作一绿发蜷曲的猫耳小人儿,极不满意地冲许听潮咿咿呀呀直叫唤!
许听潮心念一动,那炽白色剑光狠狠斩在四色光罩上,只见白黑青红交替闪烁,光罩中一截青翠树枝隐隐浮现……
第一七八章琼华仙岛品丹会,南海称尊神碑门(十六)
猫耳小人儿双眼一亮,嗖地从许听潮掌心窜出,转瞬没入光罩中,将那树枝抱在怀里,身形一阵模糊,化作一道碧光,重又冲入许听潮身躯!
那四色光罩,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没有对小人儿的行动造成半点阻碍!
嘴角接连抽搐好几下,许听潮一挥手,炽白剑光再次斩到光罩上!只听砰地一声轻响,光罩上青色光芒瞬间消散!炽白剑光一顿之后,立时长驱直入,将那青色令牌卷住,飞回许听潮身边!
许听潮抖手将那令牌收起,身上瞬间射出四道清光,三道飞向南西北,一道直入脚下泥土,顷刻卷回红黄白黑四枚形制相同的令牌!
“动手!”
五方真灵困仙阵破,数十法宝法术铺天盖地打来!
许听潮只觉心中一股寒意直冲顶门,想也不想鼓荡全身真气,千万道烈日般明亮的剑气四散激射,与打来的法术法宝撞在一起,瞬间将方圆数百丈的虚空搅得一片混乱!
出手的数十元神无不面色大变,纷纷闪身躲避,远远赶来的两三道遁光,更是立时停住,现出人影,满脸骇然地看着这塌陷的虚空!
一道五色氤氲的清光从虚空乱流中踉跄冲出,瞬间消失在东方天际!
在场的尽是元神高人,那清光虽快,却也人人看得清楚。清光包裹中,赫然是个身形模糊的半透明人影!
“此子躯壳损毁,元神重伤,已然不足为虑。请诸位务必出手,将其擒下!”
左暝沉声吩咐,数十元神齐齐应声,化光朝清光遁走的方向追去……
……
任醉离了众人,单独往东方偏南飞遁。这琼华长老,人称醉仙,此刻却只将青紫两个酒葫芦挂在腰间,眉头紧皱,显是在思量什么难题。半晌,才长叹一口气,取出一张传音符,放到嘴边说了好一阵,抖手扔到半空。泛黄的符纸化作一道赤光,往西南激射而去。
醉仙门中,尚箜篌正与老叫花闲坐对饮,忽然一道赤光破空而来,被老叫花抓在手里。
“任老儿的传音符,此事定然已有了结果。”
“且先听任兄如何说!”
见尚箜篌面色微微紧张,老叫花嘿嘿一笑,手中符纸顿时化作一朵赤红的火焰,任醉低沉歉疚的声音缓缓传出。
最后一缕火焰化光溃散,一撮灰烬字枯瘦的指间飘落。
尚箜篌和老叫花齐齐默然,半晌之后,老叫花才叹气道:“这娃儿运道不好,好在总算留得性命,你我也无需太过自责!”
“许家娃娃只余元神重伤逃脱,这南海之中凶险颇多……”
“他那血妖师傅还在琼华,定然不会坐视。”老叫花轻敲玉案,“再者,此子非是常人,炼气境就能与元神相争不落下风,岂能没有一二保命手段?”
“也罢,得了这套五方真灵符,许家娃娃也可将金丹修至二转!些许代价,倒也值得!”
“嘿嘿,尚老鬼,若是太清门知晓你在算计那娃娃,不知做何感想?”
“叫花兄不也传了卫丫头几手么?”
“老叫花不过留个后手,正儿八经衣钵传人,却不会在这等大派中挑选!”
“彼此彼此!”
“你这老儿忒不厚道,明明自个儿谋算的事情,偏要旁人先说出来!”
“不与你胡扯!等任兄回来,你我就宣布开坛讲道,如何?”
“眼瞅着就是品丹大会,还能拖到何时去?”老叫花哼了一声,“任老鬼打的好算盘,一枚真灵符,就白白让你我劳累,为其赚取偌大名声!”
……
“云师兄,好事儿!”元陌兴冲冲地架起剑光遁来,在云醉霞跟前现了身形,“那许听潮被左师伯和三十多位长老伏击,肉身损毁,元神重伤,现如今已逃入大海!诸位长老正自搜捕,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如此,恭喜贵门了!”
云醉霞面带笑意,朝元陌拱了拱手。
“同喜同喜!”元陌满面红光,没有发现云醉霞笑容中的那丝戏谑,拱手还礼后,就迫不及待地说起诸位长老如何如何设置陷进,又如何如何出手,将许听潮打得惨败逃遁!
云醉霞听得津津有味,背后陈倪二人则目光微微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云醉霞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两人顿时心神一凛,赶紧收敛了脸上异状!
……
琼华以东,瀚海之上,一青衫男子带了个水墨画般的小姑娘,架起百丈长的青光,在海面来回巡视。男子面沉似水,小姑娘则泪眼汪汪,一面惊慌失措地往海面注视,一面双手合什,默默祝祷不停!
……
锁妖洞,赵天涯和血煞妖相对而坐,一美貌少女侍奉在侧。
“道友,令徒已安然离去,请解去莹儿体内禁制。”
“好说!好说!”
赵天涯语气不善,血煞妖却哈哈一笑,挥手从少女身上摄出几道血气。
“多谢道友!”赵天涯将少女拉过,仔细检查一番,才暗暗松了口气,抬头对血煞妖道,“慢走不送!”
血煞妖连连摇头:“不忙!不忙!老妖还不曾见识过你琼华派的品丹大会,过些日子再走不迟!”
赵天涯紧紧盯着血煞妖,目光闪动。
“你这老小子好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