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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光乃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主生命,久居人身则可使入神清气爽,益寿延年。修行之人,修为越是高深,此魂便越发明亮内敛,就好似夏静白,头顶有清光冲出二百余张,粗若拇指,凝而不散,但摩陀老怪却能将此魂尽数收入天灵之中,藏而不显!
命魂即是爽灵,主五行之变,此魂甚好理解,就是许听潮以天眼所见,众人胸中的真气。
地魂则是幽精,乃阴气之杂,属于地,可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修行之人,哪个不求长生逍遥,因此此魂是为恶魂,修行有成之人,能将之逐渐削减,最后只留一点本源!好比夏氏四人脚下,有浅淡的黑气直指九幽,摩陀老道则几乎没有。
再说七魄。
天冲魄在顶泉,乃胎光吞吐之所由也,主太清阳和之气。
灵慧魄在眉心泉,神灵之眼也,开则可洞见毫微,破除虚幻。许听潮被祖灵冲天的天眼,便是眉心泉开启的结果。
气魄在喉泉,主荡涤浊阴,吐故纳新。
力魄在心泉,主体魄,力魄强则身躯坚固,力大无穷。
中枢魄在脐泉,胎儿与母体相连,乃生发之本,出世后,调协全身,主五行之变。
精魄在雀阴泉,主繁衍生息,修而有成,则晦暗不明。正是因为这般,修为越是高深的修士,越不容易拥有子嗣。
英魄在海底泉,幽精接地之所,功效与顶泉相类,主九幽阴浊之气。
(这章写得纠结,其实这一名字的系列都很是失败。闷……即便如此,羲和童鞋还是厚爱至斯,眼泪汪汪的!)
三九五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三一)
(这章算作这一系列的完结,承前启后,真不好写,这回晚得过分,也知蹉跎2000余字。)
相传,人族乃阴阳二气交感而生,为天地所钟,故生来便是先天道体,修仙炼道,比之草木禽兽,不知容易了多少倍!
阳者,为光,为热,为化;阴者,为寒,为暗,为聚!正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许听潮眉心泉已开,即便不刻意施展,区区木石大殿,哪里还能阻得住他的目光?每天论道参悟之余,看这巨木岛上的夏氏族人忙忙碌碌,颇多感悟。
这岛屿之上,几乎人人都修炼有真气傍身,但限于资质,绝大多数,也只与凡俗武者相当。即便如此,他们体内的魂魄异象,也远比他族凡人强健!
许听潮为何知晓这些?他体内那黄皮小葫芦中,还藏了一对从黑凤岛上救下的小夫妻,正是那乔二傻和绣娘!
当初收他二人进入的时候,绣娘就有身孕在身,此刻早已诞下一对龙凤胎。这葫中天地虽然只有些草木,但一家三口得许听潮投入的灵丹供养,倒也十分自在快活。绣娘寻些能吃的野菜野果,乔二傻制石斧伐木,盖起三五间茅屋,日息劳作,便是生活的全部了。
初时,许听潮只暗中观察,拿他们的魂魄与望海族对比,且目睹了绣娘腹中胎儿渐渐长大,直到出生的整个过程,内中魂魄如何变化发育,亦是心中有数,对应这几年修补完全的望海族功法,所获极大!但在他心中萦绕不去的,还是这对小夫妻那份甘于清苦的恬淡,两人耳鬓厮磨,相濡以沫,平淡中却处处透着温馨甜蜜。这些,许听潮从来不曾体会过,想到自己,敖珊,夏静白,心中怎不感慨愧疚?
“……前辈此言差矣,天地间修炼仙法并非长生的唯一途径!”
争吵声引起了许听潮的注意,举目看去,只见是夏子期正与摩陀老道辩论。
“前辈且看我族法门,不修阴阳,不炼五气,只把魂魄炼得强健无匹,照样可长生久视,万劫不灭!”
摩陀老道哂笑:“老小子,休要把你望海族的法门捧上了天去!老道何曾说过想要得成大道就只飞升成仙这一条路?你们这些功法,能修炼到天仙境就不错了,更何况其上的太乙、大罗、混元三境?单只说这魂道一途,你族只修其阳,而弃其阴!且看冥海中鬼修,法门便与你等背道而驰,奉阴弃阳,修而有成者,却数倍于你族!其余妖、巫、魔、修罗等诸般大道,繁盛之处,更不需老道多说!”
夏子期讪讪,摩陀老道面有得色,却不打算放过他,一指许听潮:“再看这小子,乃阳和之气所化,无魂无魄,又是一迥异道途,可呼之为灵……”
这老道觉出两道目光瞪来,忽然住口不说。许听潮站起身来,躬身一礼,施施然走出大殿。夏静白猛然惊觉,慌不迭地追将出去。
摩陀老道半点没有悔过的样子,只笑呵呵地看着殿中剩余三人。
夏子期倒是神色淡然,一捋胡须:“数年前,许家贤侄得祖灵眷顾时,晚辈就已知晓他的根脚。不瞒前辈,夏氏对人族的怨恨,更甚其它各族,许贤侄这般出身,晚辈反倒最是放心……”
这话似回应摩陀老道,其实是说给许听潮听的。
此刻,许听潮已然架起云头,遁入半空。夏静白急急追来,自然而然地落在云头之上,与他并肩而立。
“其实,其实第一次见到许大哥,小妹就知大哥并非人族,而是修炼有成的大妖,不想还是看走了眼,可小妹从未看轻过大哥。”
许听潮怎不知这女子因何紧张,但当初都能与自己交好,此刻自己怎还会计较,于是侧头一笑:“那时候愚兄并未刻意掩饰,妹子眼光,似乎有些不到家。”
夏静白见许听潮还有心思开玩笑,便知他并未生出芥蒂,也就把悬起的心放下,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嗔怪地看了一眼。
许听潮回头,看着远处碧水蓝天:“愚兄出来,只是不想被那口没遮拦的老儿抖出过多隐秘。”
“小妹知道的。”
耳旁响起柔曼的声音,许听潮还是禁不住有些心动,暗地里自嘲一番,转移了话题:“那费家可曾来犯?”
“来是来了,不过并非为寻仇。”
“哦?”
“费家费隐公晋阶合道后,刻意培植自己一房,几年前和他一道前来的两人,便是他悉心培养的后辈。这般一房独大,难免损害了旁人利益,一旦殒身,被压制的各房立时反弹,还不知会打成什么样子!”夏静白明媚一笑,“费家平素得罪的人多了去,如今自身实力大损,自顾不暇,哪里还敢来招惹我巨木岛?前次来巨木岛的就是费阔海这费家仅存的虚境,带了好些礼品,刻意修好。”
许听潮多少有些意外,原来这地方并不荒凉,也有争斗,想想这几年见巨木岛上夏氏族人安居乐业的情景,不禁暗自一叹。
“许大哥,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夏静白疑惑抬头,许听潮却又是笑笑:“这些年论道,终究有些收获。”
“怎的小妹不曾有多少变化?”夏静白眨眨眼,“许大哥的悟性就是非同一般!对了,与大哥相识这么久,小妹还不曾送过大哥什么礼物。这柄丹青扇,还请大哥不要嫌弃!”
这女子,忽然取出那剿灭黑凤盗时使用的折扇,双手捧了,递到许听潮面前,自身却微微垂着头,脸上晕红蔓延到耳根。
许听潮哪里料到她会忽然做出这般举动,一怔之后,面上就恢复了从容,不去接那折扇,只轻声道:“妹子,愚兄带先你去个地方。”
夏静白闻言,面上红晕褪去,只剩下苍白,强笑道:“小妹听大哥的。”
许听潮点点头,也不见有何动作,两人周围忽然就改换了天地。
夏静白顺着许听潮的目光往下一看,只见三五间茅屋错落,屋前有青碧的菜畦参差。乔二傻和绣娘正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三四岁的孩童,在屋前嬉戏……
三九六一梦千年轮回苦,铅华洗净终归玄(一)
“这些年,愚兄一直在暗中观察,从来不曾想过,世俗的生活竟这般平和安乐。”
“小妹明白了。”
许听潮方才开口,夏静白面色就变得复杂,说不出是伤心失落,还是喜悦敬佩。
“大哥的眼神,已然告知小妹一切。”夏静白一翻手,掌中折扇顿时不见了踪影,幽幽道,“敖珊姐姐能遇到大哥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子,定是前世苦苦修来的福分。只恨小妹福薄,晚生了数十年!”
许听潮怔住,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竟无用武之地,只干巴巴道:“小妹能如此想,愚兄也就放心了。”言毕,又觉得有些不妥,歉然道:“小妹一番深情,愚兄只能辜负了!”
这小子诚心施礼,却被夏静白闪身避开。
“大哥作甚?这种事情,怎好勉强?既然当不得大哥的红颜,便做个生死至交,大哥以为如何?”
许听潮心下感动,尽管知晓如此关系根本算不得牢靠,随时都可能过界,但总不能从此形同陌路,只好笑道:“你我本来就是,不对么?”
夏静白抿嘴轻笑:“却是小妹糊涂了!”两人在忙苍山中便一同斗过邬正豪,携手擒捉金刚龙象,其余凶险,也碰到不少;十余年后再次相逢,又同闯黑凤岛,并肩力敌虚境合道,怎还算不得生死之交?
解决了此事,许听潮心中舒畅,侧目看向地上一家四口:“愚兄这次来,还想将这对小夫妻迁出,接下来也好行事。”
夏静白一惊:“大哥可是打算去那藏镜阁?”
“嗯!”
许听潮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径直落在地上,现了身形。
乔二傻和绣娘正逗弄自家孩儿,见到平地里陡然现出两个人影,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把一双儿女护在怀中,等看清许听潮的面容,才又喜笑颜开!
绣娘还是纱巾覆面,一扯呵呵挠头而笑的乔二傻,双双跪倒在地上:“见过恩公,见过仙子!”自己叩头不说,还伸手牵扯儿女,要把两个孩子也拉了跪下。两个孩童却有些怕生,直往父母身后躲。
许听潮受了他们夫妻一礼,也就够了,把袖袍一挥,无形大力向上一托,两人不由自主地站起。
“贤伉俪不必多礼,这几年从二位身上所获良多,该说感谢的,反倒是许某!”
绣娘和乔二傻大眼瞪小眼,自家小夫妻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能帮到这位仙师恩公什么忙?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许听潮又开口了:“许某这次前来,却是想将贤伉俪迁出宝物,也好让两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民女一家竟是在恩公法宝之中?!”绣娘惊骇莫名,她身处黑凤岛,自然知晓宝物是怎么回事,但在一件法宝中活了几年,委实有些不敢想象!
“正是。”
许听潮并未再征求两人的意见,此事势在必行。
乔二傻脑筋不大灵光,绣娘确却是个玲珑人物,尽管目中多有不舍,依旧裣衽施礼:“谨遵恩公之命!”
许听潮点头,捏个法诀打入地下,绣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及至眼前景象清晰,已是出现在一山明水秀的谷地中。丈夫儿女都在不说,就连自家的茅屋菜地,也都跟了出来,一时间惊愕莫名,暗叹仙师恩公神通广大,心地仁慈!一时间竟顾不上去哄吓得哇哇大哭的儿女!
“还要劳烦妹子多多照应。”
许听潮却已侧头对身边的夏静白说话。夏静白闻言一笑:“大哥放心便是。”
“贤伉俪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找夏仙子。”
交待一声,许听潮就要和夏静白离去,绣娘却忽然又跪倒在地:“恩公且慢!民女斗胆,还请恩公为小儿小女取个名字!”
许听潮止步,回头一看,只见两个的孩童,男的颇为健壮,好似其父,女的纤巧瘦弱,有如其母,便道:“也好!就叫做乔雄、乔绣如何?”
“多谢恩公赐名!雄儿,绣儿,快快给恩公见礼!”绣娘欢喜不尽,慌忙又来拉扯儿女。这一回,许听潮倒是没有出手阻拦,坦然受了这一家一拜。
“此间事了,许某去也,愿贤伉俪福泽绵长!”
许听潮和夏静白已然乘了清云升入半空,乔二傻却忽然奔出,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恩公慢走,俺有一事相求!”绣娘来不及阻止,悄然变了脸色!
见得这般情景,许听潮只好停下云头:“你说。”
“俺想给绣娘治脸,还请恩公传俺仙法!”出口之后,又扭捏起来,“不是俺贪图恩公法门,绣娘在黑凤岛上时,因生得丑陋,常被人欺负,俺就想,学会了仙法,又能给绣娘治伤,又能护得绣娘周全!”说到后来,乔二傻已是双眼发红,气喘咻咻,捏紧双拳,绣娘更泪眼迷蒙,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许听潮默然,片刻后叹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许某便传你一部‘太虚衍光录’,好生修持,莫要再让你妻儿受苦!”话才说完,屈指弹出一点刺目清光,没入乔二傻眉心。
乔二傻喜得红光满面,拜谢不迭:“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唔,是多谢师傅!”
许听潮连忙一挥袖,使出真气把他扶起。
“许某惭愧,如何敢做你师?若蒙不弃,便呼许某一声‘师兄’吧!”
“啊?”
乔二傻和绣娘齐齐愣住。
夏静白一笑,轻声解释道:“许大哥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