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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之后,师尊闭关疗伤,我等暗中寻访,始终不见青莲踪影。原本以为他已遭了不测,哪知原来竟是遁入这阴司,还修成了大道!师尊却最终不治,自行兵解转世了。”
“他老人家定是认为我等不孝,连接引法器都不曾留下,如今也不知怎样了?”
“青莲怕也心生芥蒂,责怪当年我等故意将师尊引去,害得他失了肉身……”
几个老怪讲述,许听潮总算知晓了他们与青莲之间的恩怨。不过最后这一句,明显十分牵强,照这般说法,青莲应该怪不到他们头。其中当时另有隐情!
心中如此想,索性就问了出来,周辰五人果然面色古怪,沉默半晌,梵紫芸才说道:“事后妾身与诸位师兄多方打探,隐约知晓一些缘由。师尊他老人家……似乎是觊觎青莲三哥什么东西。”
此言出口,五个老怪都觉面无光,毕竟身为长辈,居然谋算自家弟子的好,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此节八成才是真正的缘由。青莲身怀重宝,引来五个老怪师傅的窥视,终至大打出手。青莲失了肉身,害怕周辰五人得了消息,趁机抢夺,哪里还敢再与他们相见?五人事后找寻,自是见不到人影。就不知他又遇到了何种机缘,竟能安然到达阴司,还修至合道境。之前冷淡,或许就是不能肯定当年五人真心究竟如何。又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各中种种,许听潮也不愿深究,于是便沉默下来,只顾催动血灵幡挪移赶路。
那鲁宜鹤却有些忿忿不平,半晌之后才冷哼一声道:“青莲能修至合道,不过先行一步而已!我等得了冥府玉册,早晚也有这般成就,到时再来与他理论不迟!”
此言倒是勾出周辰地四个老怪心声,纷纷应和。
被昔日好如此对待,几个老怪虽然自觉理亏,也是生出了怒气。
都天血灵幡在手,每一次挪移,就能行出数十万里,十分迅捷!此刻不比来时,处处都要小心翼翼,九转玄阴莲和九阴癸水已经到手,许听潮心中所想,就是尽快回到那风眼处,回到冥山之中。因此也不怕暴露了身份,选择这般快捷的方式赶路。
大半日之后,一行九人已经深入散魂阴风中,离风眼只有百余万里路程。
这一路风平浪静,许听潮心中戒备已然放松大半,似之前一般,催动血灵幡,遁入虚空中。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闪过,眼看就要从虚空中遁出,身形却被另一道大力摄住,继续往未知处行去!
许听潮和五人大骇!便是虚境,也不能在虚空中如此摄拿旁人,出手之人,必是合道老怪!
难道那青莲反悔,要将自己一行留下?
五个老怪如此想,许听潮却顾不得那么多,管他是谁,既然出手阻拦,就是仇敌!
动念之间,血妖已从仙府中遁出,接过都天血灵幡,挥手唤出大荒玄蛇魔像!
七彩细鳞小蛇儿瞬间长作数千丈长,抬头就往虚空撞去!
许听潮也是双手掐诀,顷刻凝出一道数百丈之巨的五色清光剑气,对准魔像脑袋撞击的地方斩去!
被两道强横手段先后击中,那处虚空轰然破碎!
血妖见得时机,手中血幡一挥,七人便从中遁出!
不及站稳身形,七人便赶紧放出神念查探,只觉四周阴风呼号,地寸草不生!
依旧还是在那散魂阴风肆虐的地方,且距离风眼更近了,不过十余万里路程!
七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血妖把手中小幡一抛,数百丈大的血海将七人身形淹没,继而血光大作,往风眼处激射而去!
“小来去何匆匆,可否赏光往寒舍一行,本侯必扫榻以待!”
前方虚空走出个头戴紫金冠,身穿纹龙锦袍,面容儒雅的五十来岁老者……
四四五弹指间流年飞逝,托虚空二子晋阶(一)
此人必是那赫连伯雄口中的秦侯!
合道老怪当面,许听潮血妖和周辰五个老怪均都心头大凛!
许听潮和血妖对视一眼,只因在内莽苍中的说辞,还是由血妖说话较为妥当。&&
“秦侯好意,小子心领!奈何家中尚有要事,不宜久留,这便告辞了!”
“小此言差矣!”秦侯捻须微笑,举止间威仪自显,“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到舍下饮一杯薄酒,也耽搁不得多少时光,这般推辞,休说本侯甚感遗憾,三亿里秦川无数生民,怕也不肯答应!”
言语间,背后忽然现出星星点点的灯火,看似稀疏,其实数之不尽,各色人影在灯火中隐约闪现,男女老幼,贤愚贵贱,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许听潮一行已是变了脸色!
秦侯拦住去路,本就十分棘手,如今施展出这般神通,更是亿兆生民意念降临,让人无法抗拒!
八人身躯尽皆抖如筛糠,周辰五个老怪骨骼咯咯作响,双膝渐弯,竟似承受不住这般威压,就要临空拜倒!
“秦侯强携民意,凌迫后辈,何其不智!”正当此时,血妖忽然朗笑一声,“你麾下有亿兆生民,小子不才,也供奉了亿万古神魔!”
话音未落,血妖身躯已然长至千丈高下,背后五色玄光大作,仿佛直通鸿蒙洪荒,不知多少持石器,穿兽皮的巨人往来奔走,或采撷野蔬,或举火猎兽,沧桑古朴,雄浑大气!
秦侯身威凌天下的气势与这荒古精神一撞,竟呈现不敌,瞬息就被压回面前百丈!
“你这是古神道之法?!”
秦侯大惊,失声询问,双目中精光闪闪!
“是,也不是!”血妖面笑容更甚,“不知此法,可入得秦侯法眼?”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秦侯双目灼灼,直视血妖千丈身躯,以及身后五色玄光,“小这法身,似乎并非本体,不知能否割爱?本侯愿倾其所有来换!”
“嘿嘿!”血妖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面嘲弄却毫不掩饰,“此事无需多说,小子要走了,还请让路!”
言罢,大步往前跨出,竟是摆出硬闯的架势!
秦侯面色一沉,大袖一挥,一方漆黑印玺飞出,背后万家灯火尽数注入印中,往血妖当胸砸来!印玺迎风长大,眨眼变作万丈高下,“敬天爱民”四字威煌无匹,直直印入人心之底!
“开!”
血妖大喝一声,背后五色玄光也凝成一柄粗糙石斧,对准大印劈下!
一道千余丈长的五色清光剑气紧随而至,与石斧并排而列!却是许听潮早早凝出的符文剑气!
三者尚未相撞,周围虚空却尽数塌陷,不知多少乱流生出,纵横肆虐,方穹顶,脚下荒地,土石湮灭,尽被击出不知多少无底深洞!
周辰五个老怪早已祭出了宝物,见得这般威势,哪里还敢出手?自家法宝若卷入其中,怕是顷刻就要被绞成齑粉!
三者终是撞在一起!
剑气石斧立时溃散,大印倒飞而回,蛛网般的裂纹一闪即逝!周围虚空陡然凝固,继而被无匹巨力撕裂开来,一道可怖裂缝接天摩地,冲霄汉,下彻九幽!
血妖喷出一口精血,维持不住千丈法身,瞬间变回常人大小,面色惨白至极!许听潮也是身躯扭曲晃动,似要溃散,虽说最终稳定,却透明得好似清水一般,放眼看去,只见一个浅淡的人影!
周辰五个老怪无不骇然!
许听潮一声不发,化作五色清光遁入血妖体内!
血妖架起血海,顺着这裂缝往遁走!
“哈哈哈……秦侯修为精深,神通广大,小子自愧不如!”
“今日之败,自当铭记于心,他日必定再来讨教!”
两句话说完,血妖已不见了踪迹!
秦侯面色发白,神色数变,最终不曾动身追赶,而是祭出大印,往地面那汩汩喷射黑气阴风的无底巨洞覆下!
神道之法成于生民,败也生民,若是任由地底散魂阴风肆虐,这番灾祸不知要波及治下多少草民!没了草民香火供奉,自家修为就似那无本之木,再也不得长进!
……
轰隆隆——
冥山深处,一道数千丈粗的黑烟冲天腾起,直数十万丈,撞入罡风层中!
方圆数千万里之内,冥海中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尽皆为之侧目!那懵懂无知的妖兽,更是以为末日降临,纷纷癫狂奔走!
一道黯淡血光从黑色烟柱中冲出,不做片刻停留,略一闪动,便遁入虚空不见!
惊天动地一击,之前进入阴司那风眼已被虚空乱流损毁,血妖只得冒险遁入三人神通法宝相撞撕裂的虚空裂缝之中!
这番斗法,可说是许听潮修行以来威能最大一次,因此而生出的虚空裂缝,怎会没有凶险?
许听潮身负沉重创伤,形体几乎溃散,早已遁入仙府中,服下生生造化丹,借助阴阳五行池疗伤。抵御虚空乱流的职责,就落在血妖和周辰五个老怪身!其中凶险,委实惊心动魄,血妖将无荼唤出,七人共同努力,也只堪堪逃脱!
周辰五个老怪受创不轻,血妖只好问许听潮要来歪嘴小葫芦,将五人收了,任其在葫芦肚内那小乾坤中的绝阴之地修养。无荼当年也炼得一杆都天血灵幡,内中元神境血煞妖不知几何,就连虚境都有一头,因此虽然元气亏损得厉害,身伤势却不重。血妖也差不多,若非之前与秦侯斗法落下了隐患,凭借神魔躯壳的坚韧,自行闯出来都有一两成把握。
有仙府支撑,冲出那喷发的烟柱时,血妖一身真气几乎保持满盈。只是这般大的动静,难免有人前来查探究竟,为了不招惹注意,便尽敛收敛遁光,悄然往东方遁走……
仙府内,阴阳五行池边。
许听潮闭目盘膝而坐,玄冰一般透明的身躯中,一道五色清光,一道赤金洪流盘旋流转不息。
敖珊就坐在他面前,脸倏忽痛惜,倏忽恼恨,最终只化作幽幽一叹,似乎想通了什么,眼中神色陡然变得坚毅!
两月之后,巨木岛。
层层叠叠的大阵之外,一道血光忽然从虚空中溢出。附近巡视的弟子察觉异状,纷纷聚拢过来!只是他们修为甚低,遁光很是缓慢,方才动身,血光中就现出个俊美的血袍人来,正是从冥山马不停蹄赶来的血妖!
最先到达的,是个长相粗豪的汉子。这汉子修为不过炼气,见到血妖,面惊疑不定,许长老不是前往藏镜阁了么,怎会出现在阵外?尽管心中疑惑,还是恭敬行礼道:“原来是许长老!晚辈夏晖有礼了!”
其余几人见状,也是纷纷施礼问候。
血妖呵呵一笑,挥挥手道:“认错人了也,我可不是你们许长老!”
不等说完,身旁五色清光闪动,身躯隐隐透明的许听潮和一脸温婉雍容的敖珊出现在虚空中。
世间竟有人与许长老这般相像,两人莫不是同胎兄弟?
夏晖几人面面相觑,见到许听潮和敖珊举止亲昵,神色有十分不自在。
血妖见几人向许听潮见礼完毕,嘿嘿怪笑道:“大个子,我且问你,静白妹子可好?”
夏晖面横肉微微抽动了几下,讪讪笑道:“一切都好,小姐闭关这些年,已将庚辛金元磁剑煞修成,正在祭炼金磁破罡剑!许长老,可要晚辈代为通传?”
这汉子并不知晓当年许听潮已和夏静白说开,见两人一向走得近,如今许长老忽然带回个头顶长角的龙女,下意识就偏向自家小姐。
敖珊嘴角翘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听潮。许听潮自问心中无愧,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有些恼怒。
“不必,我自去寻她便是!”
言罢,脚下腾起一朵五色氤氲的清光云头,将自己和敖珊托住,一道法诀打在护岛大阵!
这些阵法,都是当年夏静白持摩陀老道的总阵旗布下,威能极大,几个长老却能凭借特殊法诀自由出入。
见大阵破开一个数丈大的口子,许听潮架了云头,载着敖珊遁入。血妖满脸嬉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
入得阵中,岛变化道士不大。
许听潮驾云径直遁往中心宗族议事殿。行不到半途,夏桓便匆匆前来迎接。
“许长老!”
这人生性木讷,就算做了族长,性格变化也不大,见得三人,只淡淡拱手一礼。他也是奇怪许听潮为何会从岛外回来,但并不打算多问,反倒把目光落在敖珊和血妖身,眼中惊诧一闪而过。
“这两位道该如何称呼?”
血妖笑呵呵地一点头,敖珊也是雍容一笑,许听潮知晓这两人都不可能开口,只好一指血妖:“这是家兄血妖!”目光落在敖珊身,声音变得柔和:“许某道侣敖珊,万妖谷敖瑞前辈之徒。”
夏桓闻言,赶紧正了脸色,这两人来头都不小!血妖他知道,就是当年与本族交换古神文的夸父族之主,敖珊身为合道真龙的弟子,也是轻忽不得!
四四六弹指间流年飞逝,托虚空二子晋阶(二)
“见过血妖道!见过敖仙子!”
夏桓不敢怠慢,郑重行礼,血妖和敖珊都各自还礼,心中想法却是大不相同。血妖性子跳脱,只觉这人好生无趣,而敖珊则因为许听潮的缘故,觉得夏桓还算个老实人。
察觉血妖的想法,许听潮不禁有些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