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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点……”另一边的慕舒遥语气虚弱地说。
楚云沉默了片刻才蹲下身子边帮她们松绑边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没错的话我们可能中了毒气。”
水轻霖眼睛睁了睁,语气震惊地反问了一声:“毒气?”
“嗯,你们现在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吧,非常难看,症状就跟中毒一样。我怀疑是牧子夫早就猜到我们会利用油灯来逃跑,所以事先在这地方里渗了一种与火焰直接接触就会产生毒素的气体。别说你们了,我觉得我自己大概也不太好。”至于为什么情况比水轻霖她们好了一点,这要嘛是体质问题,要嘛是因为她一直背对着火苗所以吸入的毒素没有那么多。
与水轻霖相比,慕舒遥倒是比较安静一些,什么也没说不过样子看起来非常难受。
也是了,慕舒遥的身份只是个普通人,水轻霖和她好歹是修士还能抵抗一下,而她……应该很痛苦的吧?
这牧子夫实在是狡诈,竟然能够猜到她们会想出这一招吗?不,也许是防御之中的攻击手段而已。
她知道牧子夫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放油灯,主要是如果这里没有灯火照明的话,他打开地下室入口进来时就无法确定她们会不会藏在暗处准备暗算他。既然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需要摆放灯火,他就顺道好好利用了一下这个东西呢。
严格来说牧子夫也不算是个太笨的人,这样一个人竟然成了人贩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惋惜。
“总而言之,我们要赶紧离开此处。”总算帮水轻霖和慕舒遥松绑完毕,她没有浪费时间,而是赶紧跑到阶梯处。
她来到最上边尝试推开顶上的石板,然而石板却如预料中无法轻易打开。
“不行的,机关肯定在外面,我们根本推不开。”还能行走的水轻霖走到阶梯旁看着,旋即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说道。
楚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别那么轻易下定论,这里面应该也有能够出去的方法才是。不然建造这地下室的人不小心把自己也困在里面的话,那要怎么离开?”
水轻霖觉得她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也就没反驳,但表情有些纳闷地望着空荡荡的密室:“说是这么说,可这机关要怎么找啊?我们的时间不太多了,而且再不出去的话慕姑娘可能就要有生命危险……”
楚云心里其实也有些着急,但这种情况下太过慌张也没用:“没办法了,你找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我试试来硬的。”说完,她手里瞬间就多了一条鞭子。
水轻霖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先说好,因为现在这是紧急情况本姑娘才会听你的,换作平时可别指望能够随意使唤我呢!”丢下这句话,水轻霖就转身在四处寻找‘机关’了。
楚云失笑了一声,接着也找了个妥当的地方站好,开始对着顶上那看起来非常坚硬的石板抽了起来。
事实上那石板也真的是非常坚硬,就连后来水轻霖看不下去了一起来帮忙,那石板依旧连个裂痕都没有。
·
而外边正在与牧子夫对峙的温瑞一行人——
在听见了牧子夫的话之后,他只沉思了一会儿就说:“确实有可能。”
“不过又如何呢?”说着,他嘴边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犹如寒天雪地,语气没有起伏地接着道:“生死有命,与我何干?”
牧子夫身子一顿,有一瞬间被他那毫无生气的眼神给震慑,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笑着问:“你在逗我?这浩浩荡荡地闯入我地方不是来救人的么?现在却说她们的性命与你无关?别开玩笑了,这样的话你又何必过来走这一趟?”
闻言,温瑞轻笑了几声回答:“闲着无聊罢。”停顿了片刻,他才继续:“所以你懂了吗?杀不杀你,我没有任何顾忌。”
说完他手一抬,手指在半空中往内收了收握成抓入之状,就这样凭空抓起牧子夫将他狠狠甩了出去。
瞧着牧子夫那不算太健壮的身板狠狠撞到墙壁上而且还撞出了裂痕来的样子,顾怀楼觉得自己仿佛也能感受到哪疼痛感。
哪怕是原本还在为温瑞那一番话感到有些愤怒的宫凌羽,在见到他徒手隔空仅凭灵力不用武器就能把人给摔出去的时候心中也难免闪过了震惊。
牧子夫的实力说来是不算弱的,甚至还差不多比他高了一个大境界。像这样的人自然有强烈的灵力护体,岂是普通人的灵力能够随随便便突破的?
如此想着,他看向温瑞的目光里不禁又多了几分暗沉。
被狠狠摔到墙上然后跌落在地的牧子夫垂头坐在地上半响,然后才低声笑了出来,抬手擦了嘴边的血迹后才站起来笑容阴沉地对着温瑞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一个力量如此强大的人呢,难怪你们如此有自信,只来了三个人。”
说着他反手在空中一握,掌心里就多出了一颗翠玉色并浮在半空中的珠子。
这其实也是众多武器中的一种,叫做灵珠,是只有灵术师才能够使用的其中一种武器。这一流派主要是以操控灵珠来施展各种法术,和扇流一样也是受到了行动控制的一种流派。只不过比起全方位皆掌握的扇流,灵珠流派更注重攻击,所以法术的伤害力自然也特别强大。
同时他另一只手也拿出了一个卷轴,像之前莫齐那样甩开默念了几句心法之后,他们面前就多出了一只巨大的灵兽。
牧子夫的灵兽是一只巨大的飞鸟,全身羽毛为漂亮的碧绿色,金黄色的眼眸特别犀利,而且还有特别尖长的啄。一被召唤出来,它立刻就扑扇着翅膀在温瑞等人的上方肆意盘旋了起来,还发出强烈的鸣叫声。
“好了,既然没有谈判的余地,看来只能硬磕到底了呢。”牧子夫冷笑着说完后就手中的灵珠就飞快地转了起来,同时一道强烈的金黄色光芒飞快地从灵珠发|射|而出,直奔温瑞的方向过去。
温瑞只是从容地拿出了自己的玉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勾了勾,强烈的音波便在灵珠的攻击袭中他之前替他挡了下来。
音波与灵珠的攻击在空中激烈对峙,谁也不让着谁,看起来像是两方力量不想上下。
牧子夫的眼神却是逐渐暗下,握爪状的手也因为用力而变得越发僵硬。而站在他对面的温瑞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指像是无聊随意轻弹那般一下又一下地勾着琴弦,发出好听的琴音来。
上空的飞禽灵兽眼里精光一闪,正飞速从温瑞后面往下窜去要袭击他之时,却被半路杀出的宫凌羽及顾怀楼挡下,只能不甘心地鸣叫了一声。
宫凌羽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温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来这里自然是想救人的,结果温瑞这个样子完全没有想要和牧子夫谈判的意思。尤其在听见楚云她们极有可能会中毒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他现在真担心温瑞如果直接把人杀死的话,他们要如何找人。
一开始牧子夫将灵珠强烈的灵术攻击转为防护阻止温瑞的音律突破,非常顺利地没有受到温瑞的攻击,甚至还很肆意地对他做出了攻击,虽然都被他的琴域给挡下了。
不得不说牧子夫的攻击都非常强烈,连宫凌羽和顾怀楼都在旁边默默猜想如果抚琴的是他们的话,还能不能够将那些强大的攻击给一一挡下。
这下子牧子夫的表情已经很沉了。
他虽然力量强大但也很少与人正面对抗,而且灵珠作为他的主武器,其实是比较适合在暗中趁敌人不备的时候攻击的。如果要正面冲突,因为行动受到了限制,而强大的攻击也只能让他直接干掉比自己要弱的对手,所以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实在不太妙。
原本当初和楚云他们一起混的日子里,他观察过了,包括宫凌羽在内。虽然宫凌羽在大陆上名声赫赫,却说到底也只是初露锋芒的新人,与他这种实际上已经混过了几百年的人不同,所以没指望太难对付,却没想到突然跑出来一个不认识却极其强大的男子。
没错,他其实已经有好几百岁了,在他妹妹牧子雅出生不久之后他也失去了他的双亲,所以牧子雅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
偏偏,偏偏那些可恶的人……!
想起自己死去的妹妹,牧子夫双眼一红,施展的灵术也变得更加强大了起来,强烈的攻击竟然成功破开了温瑞的琴域。虽然看似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窜入的攻击,但最终还是被温瑞给挡了下来,只给他造成轻微的擦伤。
“如此力量,实在可惜。”温瑞似是轻轻叹了口气,说完这一句话后他好像也没有再继续陪牧子夫磨下去的打算。
对付实力比普通人要强一些的牧子夫,他当然也不能随意用几个‘琴音之刃’搞定。
只见他原本往外扩散的音波忽然一收,随即在他指尖的弹奏下更加强烈地扩散开来,直接把保护着牧子夫的灵力给消灭。
同时,还在控制灵珠的牧子夫脑袋突然一阵晕眩,集中力瞬间下降,仿佛有一种曲调在他脑子里回旋,忽远忽近似真似幻,让他无法再好好动脑思考。
操控灵珠的灵力原本就要集中在脑部,如今被温瑞的‘余音绕梁’之术所影响,灵珠的力量也随之弱了下来。
空中的灵鸟原本见到自家主人被袭击正要过去帮忙,结果背对着它抚琴的人头都没回就直接朝它做出了一道攻击,直接让它身影一闪回到了卷轴之中,顾怀楼和宫凌羽见了都不禁一愣。
灵宠为召唤之兽,如果受伤到一定严重的程度将会自动返回卷轴之中修养以防止直接战死。那只灵宠虽然没有七八阶,但最少也有五阶了。虽是说他们二人在那之前也给灵鸟造成了一些伤害,可温瑞仅凭一击就……
“琴断骨。”在宅院之中徘徊的琴声忽然换了一个曲调,痛苦地捂着头正喘息的牧子夫旋即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像是泉水淌过,又带着霜寒。
琴断骨这个术法牧子夫知道,它是琴流中其中一个颇为有名的流歌秘法里的一招。流歌秘法之所以闻名是因为它不是普通人能够学得来的。
这个功法里一共只有四个招式,每一个招式却对个人的灵力强大程度及其讲究。就拿琴断骨来说,是通过琴声来给目标作出攻击,其效力能有断筋碎骨的程度。哪怕没有真的断骨,直接对胫骨所造成的损害也是在的,疼痛更不用说了。所以,这可算是对琴流有一定掌握并且境界有一定强大的灵术师才能习得的术法。
当然,温瑞会这个琴术他并不意外。
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经脉及骨骼正在逐渐碎裂的牧子夫手一松,灵珠直接摔落在地,却没有碎开。
“曲肆杀。”然而在他以为温瑞会直接以一招让他再不能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双眼微微一弯,突然换了另一个曲调。
曲肆杀一共有三重,一重伤肌肤,二重击血肉,三重震五脏六腑,同样也是流歌秘法的招式之一。
虽然温瑞没有直接断了他的胫骨,却是毫不犹豫地震伤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无法再站着只能往后躺倒在地,身上也满是新鲜的伤痕。
被他这么一折磨下来,牧子夫已经疼痛得麻木了,双眼木讷地注视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他很快就能去见他的妹妹了。啊,明明以那个男人的实力能够直接将他杀死,为何还留他最后一口气呢?
是了,估计是不想让他轻易死去吧,总该折磨一番才是。
在他准备咬舌自尽不想再承受这个痛苦的时候,那将他打倒的俊美男子却走到他面前。他面带浅笑地看着他,掐住他下颚的手却无比用力。
“现在……总能说她们在哪儿了吧?”他语气冰冷地询问。
牧子夫闻言静默了一会儿后直接放声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你不肯杀我的理由吗?哈哈哈哈哈!我说过,就算你将我逼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是吗?”掐住他下颚的男子却丝毫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忽然手一使力,直接让他下颚脱臼了。
牧子夫因为疼痛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有些可怕的男人,对方却只是站起身子轻轻留下一句:“那就不说了。”然后就越过他往屋内走去。
这下子,他想咬舌自尽也不行了。
不过,这屋子内到处都是机关及密室,想找到真正的那个……呵呵,恐怕还需要时间呢。到时候里面的人还能不能好好的,他可就不知道了啊。
宫凌羽和顾怀楼无声看了牧子夫一眼,最终还是先暂时将他放在那里跟着温瑞走进了房子里。
“按照他的个性,这宅子内恐怕会有许多机关密室,想找还需要花些功夫。”深入不久,走在宫凌羽及顾怀楼面前的温瑞忽然开口淡淡地说道。
宫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