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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遇到孙先生这样的搭档,她十分满意。
谢广平笑笑,“他也是个有经验的老人了,做事很靠谱,业内的评价一流,我之前也听过他的名声,没想到这次在这里见到了。”
井溶点点头。
虽然已经是十月底,但这一代的温度还不算低,又因为空气湿度大,走一会儿就出汗了,粘粘腻腻的十分不舒服,三个人也不急着进帐篷,就站在外面吹风,欣赏风景的同时,也查看地势。
井溶慢慢走了一圈,中间时不时拿出罗盘推演一番,低头掐指算算,十分认真。
谢广平和顾陌城都很自觉的没有打扰,刚在他后面打下手。
三个人以营地为中心,在四周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井溶的脚步才慢慢放缓,又原路返回,在五个地方分别补了五行小阵。
谢广平是亲身经历过这个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情况很严重吗?”
不然怎么连五行小阵都用上了?
上一次他见这个的时候,中了尸毒,那么这次?
“没有那么严重,”井溶摇摇头,“不过这里的地形地势实在复杂,人员流动也大,有备无患吧!”
到底是曾经做过坟场和战场的地方,哪怕没有什么怨气,可积年累月的下来也是阴气十足,他们这么一群大活人突然来到这里,一定程度上打破了阴阳平衡。时间短了还好,可要是时间稍长,或者深入腹地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谢广平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是不怕死没错,可只要能活着,当然还是不要死的好。
回去的路上井溶又说:“等会儿我给你们做几个护身符,佩戴之后可以最大程度的隔绝你们的气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此一来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会主动攻击你们。”
“那可太好了!”谢广平挺后果然十分开心。
井溶笑笑,还不忘提醒,“不过前提条件是你们不主动攻击,一旦出手的话恐怕效果就不在了,然后小师妹也会给你们做个替身,不过恐怕也只能用一次,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那是!”谢广平连连点头。
这一带的地形真的十分复杂,高低起伏不定,导致植被和具体环境相差十分悬殊。
几分钟之前他们去的一个洼地还十分温暖潮湿,可转过山来后地势突然上升,温度骤降,空气变得干燥,植物也从亚热带常见的变成了温带植被。
井溶低头看着前面一片怒放的鲜花,好久不说话。
他一停下,谢广平也不敢乱动,屏气凝神等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这花是不是有问题?”
话音未落,就见井溶已经动了,上前几步掐了一朵,拿在手中感慨道:“我从未见过开得如此之好的蝴蝶兰。”
谢广平差点就左腿拌右腿把自己摔倒。
井溶啊井溶,井大师!这么严肃的情况,咱能不这么文雅吗?
然而井大师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还在用心端详,同时十分内行的品评道:“一般来说,蝴蝶兰只自由生长在亚热带,这里的纬度不够低,可偏偏因为向阳面的凹陷地形为它积蓄了足够的热量和湿度,长的反而比别的地方都好些。另外,这个颜色也不多见。”
蝴蝶兰中红色系最常见,白色也不少,甚至还有黄色和绿色的,可这一片却微微泛蓝,美丽而妖冶。
井溶笑了下,忽然对顾陌城招招手,然后十分熟练的把花插在她鬓边。
顾陌城美滋滋的摸了几下,小声问道:“师兄,好看吗?”
井溶点点头,“非常好看。”
一边的谢广平:“……”
能体谅一下我这个资深单身狗的感受吗?谢谢!
三个人回到营地之后还特意找了姓周的负责人周宁,让他务必通告上下,千万不能动那几个位置的五行小阵。
周宁听后马上就去办了,又说:“对了,那两个保镖也来了,几位要不要去看看?”
说完,他竟又有些欲言又止,纠结再三之后才开口提醒道:“听说那两位做过什么雇佣兵,为人据傲的很,跟谁都没有好气,几位过去之后千万不要介意。”
顾陌城眨眨眼,突然问道:“周先生吃过他们的排头?”
周宁的脸色瞬间很尴尬,不过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头,又忍不住小声抱怨道:“我们老板也烦他们,可认识的人都说他们最可靠,也只好这么着。几位看看,说好了是上午十点之前集合,这都11点38了,刚到!!简直是拿着别人的时间不当时间。”
其实从刚开始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位周宁先生是个对时间要求非常严格的人,就比如说刚才他们说要出去转转,周宁也叮嘱说中午12点10分开饭,12点45分开会,让他们不要误了时间。
而一般说来,大部分人定时间的话往往会选择半或者是整点,很少有这样精确到几分的。
顾陌城他们是按时回来了,并且也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入乡随俗,可那两位保镖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做。
谢广平摸了摸下巴,冷笑出声,“看来是一对刺头。”
井溶饶有兴致的提议道:“去瞧瞧?”
谢广平阴阴一笑,“走!”
周宁看他们一副要砸场子的样子,就觉得不大好,可谢广平却反复保证自己一定不会闹事。
“周先生,您是文明人,不知道有些人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在一开始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以后闹得更凶,关键时候送了别人的命也不意外。”
周宁也是个通透人,瞬间把这个跟职场上的下马威联系起来,也就笑了,“好,不过千万注意分寸。”
他跟谢广平早就打过交道,跟那两个不大靠谱又招人烦的保镖比起来,心里自然是更倾向于他的。
“得嘞!”谢广平捏了捏拳头,信心十足。
都不用特别找,几个人往营地方向走了几步,大老远就看见两个壮硕的身影在空地上表现,吸引了不少工作人员的目光。
走进了之后才看清地上有许多枪械武器,那两个壮汉身高应该都在一米九以上,别人都穿着长袖长裤,他们两个却硬要光着膀子,露出来大块大块精壮结实的肌肉,配合着上面狰狞的纹身,看起来十分有威慑力。
顾陌城发现其中一个人的五官好像比绝大多数的华国人更加深邃一些,就小声问谢广平,“谢哥认识他们吗?看着有点像外国人。”
“应该不是纯种外国人,”谢广平很有经验的摇摇头,“感觉有点像北欧和亚洲人的混血。”
几个人在看那两个保镖,对方也已经发现了他们,对视一眼就并肩往这边走来。
谢广平净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匀称有型,走在华国的大街上也算十分出众,可跟这两个人比起来竟足足小了一圈的样子。更别提女性身材的顾陌城,还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们的脸。
显然那两个人十分满意此刻相差悬殊的身材对比,齐齐大笑起来,虽然一句话没说,可那种得意和不屑却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谢广平就低声操了一句,面无表情的问:“既然要合作了,当然要相互了解,切磋一下?”
那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再次轰然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人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英语。
在场几个人都听得懂,就是说他不自量力,又很瞧不上顾陌城和井溶,觉得完全就是孩子来玩,到头来还得依靠他们保护云云。
谢广平冷笑一声:“在华国的地盘上,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人话!”
装他娘的什么大头蒜呢?!来之前他可都问了,这些人都会讲普通话,现在又在这里装逼,什么玩意儿!
两个保镖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疑似混血的那个恶狠狠地上前,他的同伴却抢先一步说道:“小子,不要太猖狂,现在残了的话,等会儿没钱分了。”
这意思就是说,只要谢广平跟他们比划就肯定会输,而且一定会输的很惨。
顾陌城和井溶听得直皱眉,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太猖狂了。
谢广平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去旁边摆开架势,然后勾勾指头,“来吧,陪你老爹我玩玩!”
两次见面以来,谢广平给顾陌城他们的感觉都是一个失意而坚强的独行侠,虽然命运不公,可他却依旧充满干劲,为人豪爽有分寸,哪儿说过什么“你爹我”这样挑衅的话?
要不是气氛紧绷,顾陌城简直要扑哧笑出来,好不容易忍住了才对井溶小声道:“谢哥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井溶笑了笑,指指场上,“看着吧,有人要挨揍了。”
谢广平不是那种会因为三言两语的不敬就丧失理智的人,他既然敢出手,就肯定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会赢。
说话间,那个混血儿已经跟谢广平打在一起,招数不敢说多么华丽,可拳拳到肉,看的人心惊胆战,十分过瘾。
谢广平的动作明显要比对方灵活很多,基本上每次都是他能打得到对方,可对方不一定能碰到他。
这种情况明显是最让人抓狂的,尤其在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丢人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攻击落空所消耗的体能无疑是巨大的,带来的影响也远比击中之后所造成的反作用力强得多。
很快的,那个混血儿就渐渐沉不住气了,不顾同伴在场边的喊话涨红了脸,动作越发急躁,脚下也破绽百出。
他的攻击技能都是在实战中演练出来的,从头到尾凭借的都是本能,而没有一点招数和套路。现在他的心理战线一崩溃,整个人就乱了。
谢广平知道跟这种人好声好气的说话完全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把他们彻底打服了,打得没脾气,不然以后先能把自己气死。
想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左腿微微一晃,看着好像踩空要摔倒的样子,对方果然上当。
混血儿大吼一声,抬肘就朝谢广平的太阳穴击来,动作十分凌厉。如果这下打中了,谢广平不死也得残,更别提接受什么任务了。
闻讯赶来的周宁跟众人齐齐惊呼出声,想喊停却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场外抱着胳膊看好戏的另一个保镖脸上已经露出了阴险的笑,笑着笑着又把算计的眼神看向井溶和顾陌城,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然而一切变故只发生在瞬间。
就见原本要摔倒的谢广平突然单臂撑地来了个空翻,整个人几乎抡成风车,两条肌肉结实的长腿一前一后,狠狠踢中对手的脑袋。
那人一击不成本就有些趔趄,一看谢广平的反应就暗叫不好,可重心不稳的他却完全来不及还手,匆忙间只好本能的抱头,希望能硬扛下来,然后再狠狠地反击。
然而谢广平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来死里逃生可不敢指望他天煞孤星的命格,两腿下去就把对手直接踢飞了,落在地上半天没哼一声。
稳稳落地的谢广平没有立刻放松警惕,站在原地以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等了老半天,却发现对手还撅着腚趴着没动静,这才意识到对方给自己踢晕了。
“呸,”他很是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刚热身呢!”
这话可真是太刺耳了,剩下的那个保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快步走到同伴那边往他脸上拍了几下。
谢广平一脸无辜的摊摊手,显得很是无奈,“唉,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他这么不抗打。”
不说还好,刚悠悠转醒的混血儿听见这话脸都憋紫了,嗷嗷叫着就要爬起来往这边冲,到底是他的同伴略有些城府,一把将他拉住了,“杰克,不要冲动。”
仅仅是一句话,竟然就把青筋暴起的杰克给安抚住了,看来这两人的关系不浅呀。
谢广平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面上却还是那种大咧咧的笑,“对呀杰克,你还是听露丝的话,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等会儿没钱分。”
这可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旁边好多人都笑出声来,杰克脸上简直像开了染料铺子一样丰富多彩,难得另一个人竟然还忍得住,只是冷笑道:“多谢提醒,不过也希望谢先生小心,总是天有不测风云的不是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谢广平浑不在意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二位经验丰富可能不大在意,不过我还是头一次接这种类型的活,当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也就是说出错的往往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练人士,可谢广平却说他自己是个新人,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脸诅咒了。
几个人不欢而散,就第一次见面来说,实在算不上友好。
想起杰克他们进帐篷之前凶神恶煞的怨毒眼神,周宁不禁有些忧心忡忡,“谢先生,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顾陌城和井溶也有这种担心。
经过刚才的风波之后,他们两波人的矛盾和冲突就立刻被搬到了表面上,连最起码的伪装的和平都没有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