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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谁也想不到,秦岳竟然真的拿下了那个连一成把握都没有的案子!
一时间,整个公司上下对秦岳的态度都不同了。
他主动跟冯家联姻的事在苏子市甚至大半个华国都不是秘密,谁都知道他是靠老婆发家的,哪怕面上不说,背地里也没少冷嘲热讽,都笑话他是个吃软饭的,哪儿瞧得起!
可是现在,他竟然真的将一个连冯老板自己都曾亲口承认几乎没可能的案子拿下了,多么神奇。
那是不是说明,外界的传言并不能全信,或许秦岳本人也有几把刷子也说不定?
几乎一夜之间,秦岳就觉得自己腰杆直了,底气足了,连区公司跟人打招呼的时候也更坦然了,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有了明显改变,都多了几分郑重和发自内心的尊重。
秦岳恨不得朝天怒吼,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受人尊重,他才是公司的老板,他才是那个家的户主,他本就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什么都能骗人,真心也有假的,但唯独账户里的钱做不得假。首战告捷之后,冯老板对井溶的怀疑也少了很多,不过还是略有疑虑,毕竟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人平白无故主动上前示好,未必没有目的。
冯老板就想让秦岳再试几次,可秦岳却已经有些不耐烦,觉得这个岳父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自己,也见不得自己好。
“爸,您别嫌我说话直白,咱们就算有疑虑也要适可而止。人家那井大师多大的名声?真是多少人低声下气请都请不来的,哪儿有您这么办事儿的!用人无疑疑人勿用,这几年来您听过谁被他坑吗?咱们前儿试了人家那次就够可以了,人家不跟咱们计较那是人家大气,不然前脚这事儿传出去,后脚咱两家就都不用做人了。”
这几年井溶名头之盛,冯老板自然有所耳闻,可恰恰就是因为知道对方名声大、难请,所以才更对眼下的情况心存疑惑。
不怕说句丧志气的话,他们秦冯两家放在苏子市还能称句地头蛇,可要把范围扩展到全国,甚至全省也未必能排的上号,井溶怎么就偏偏主动想帮他们呢?
对冯老板的顾虑,秦岳很是嗤之以鼻,“前儿我不是都说了嘛?这就是缘分,也是误打误撞,错有错着,您那一对外孙女孙子得罪了人家,我几次三番亲自登门负荆请罪,低声下气的,里子面子全不要了,没成想一见如故,人家井大师对我印象也很不错,一笑泯恩仇,这才乐意出手,不然您以为呢?”
这几乎就是直接跟冯老板挑明了:人家井大师乐意帮忙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跟冯家人一毛钱关系没有,别自作多情了,动不动就怀疑谁想法儿害你,你怎么就那么美呢……
冯老板给他堵的没话说,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秦岳却不管这些,只是又冲着电话屏幕呸了一声。
“什么玩意儿,老东西!”
这么多年了,他也算忍到头了,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必对谁摇尾乞怜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今天早上他跟井溶打电话道谢,顺便问好,才略提了一嘴,那边就似笑非笑,倒把秦岳臊的不行。
他当时就在心里暗骂一句,觉得冯珍那一整家人都是来拖他后腿的。
人家井大师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什么事儿算不出来?偏他们毛病多,请不来的时候嫌人家架子大;现在人家平易近人了,偏偏又怀疑人家别有用心。
能有什么用心啊,大把的钞票都赚进来了,难道还能是竞争对手看不过眼,故意派人过来帮他们挣钱的吗?天下就没这个说法。
第二天秦岳又跟井溶打电话,井溶就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昨儿您给我打的报酬,我刚才已经转回去了,还是那句话,我本就不是冲着那点儿钱跟您做朋友,我我缺那个吗?您要这么着,那就没劲了。”
他这话说的无比平静,轻轻巧巧的,那可真是世外高人淡泊名利的派头,什么钱财富贵都不放在眼里,叫人一听都要自惭形秽的。
秦岳越发臊的老脸通红,觉得冯老板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瞧人家井大师,多么坦荡,多么敞亮!多么高风亮节,钱都不要了!
他又叽里呱啦说了好多赔不是的话,话里难免就带出些不痛快来。
井溶在心里冷笑,觉得这人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长进,良心喂了狗就再也没拿回来过,这么大年纪了,过河拆桥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好。
他适时地叹了口气,略带几分踟躇的说:“按理说,这话也不该我提,可我真心难您当朋友,也顾不得了。”
上一次井溶小试牛刀就让秦岳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如今俨然惟他马首是瞻,哪儿有不听的道理?
井溶又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下,这才说:“老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昨儿我卜了一卦,您这家宅,可不大安分。”
那头秦岳的呼吸都粗重了。
其实井溶根本懒得给他筹谋,时间都拿去给几个明星改名儿去了。
说起来娱乐圈这样的买卖最划算了,既没有任何风险,周期也短,不牵扯精力,买主给钱还大方,活生生演绎了什么叫做钱多人傻……
也不等他的反应,井溶就自顾自睁眼说瞎话:“乾天坤地,男为乾女为坤,合该男主外女主内,就拿您家来说吧,论正理儿,您才该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位,可您就自己说吧,您是吗?”
“家庭要和睦,那讲究的就是妻贤子孝,可我公里公道的说一句,令公子和令爱,实在是被尊夫人疼宠太过了,这么下去,不要说为秦先生你分忧解难,不招惹祸事上身就要谢天谢地了。”
“这是家里,毕竟关上门来外人不知道,你情我愿也倒罢了,谁还能强迫您硬气起来当家作主吗?左右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了,再多来几十年估计也无所谓,您说是吧?”
“可秦先生您再看看公司,您本该是如今头一号发号施令的人物,可实际上呢?公司上下听谁的,听您的吗?错了,如果我的卦象没错,冯老板才是幕后的黄雀。可这么一来,不就乱了吗?这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个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冯老板有他的规矩,您秦先生也有自己的规矩,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圈子里才能共赢,但如今他赫然越界,就是直接将原本该属于您的气给打散了,您自己想想,自己的东西都给人弄坏了,还能立得起来吗?”
说这话的时候,井溶正在摆弄一个模型。
那模型看上去平平无奇,好像跟一般人玩儿的玩具没什么分别,不过是一栋豪华别墅里立着几个小人儿,甚至做工稍显粗糙。
可要是有去过秦家别墅的人在场看了,必然要惊呼一声,这不正是秦家别墅的等比例缩小版吗?
井溶一边漫不经心的给秦岳灌迷魂汤,一边面无表情的摆弄着那个模型,最后视线停留在模型中的几个小人上。
他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冷笑,然后缓缓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其中一个小人的肩膀上,下一秒,就将它猛地推倒了!
井溶平时话不多,可一旦开启嘴炮功能,杀伤力就直线上升,关键是很少有人会怀疑他的话。
那头秦岳正想着干脆冯珍就呆在娘家别回来了正好,结果楼下保姆忽然小跑着进来,带着哭腔的喊道:“先生,不好了,小姐在酒吧跟人打架,刚被人带走了!”
秦岳一听,长久以来压抑的烦躁瞬间爆发,眼睛都气红了,面容扭曲,十分可怖。
他一把抓过手机,恶狠狠的拨通了冯珍的电话,好像丧失理智一样劈头盖脸的骂道:“都是你养得好女儿……少提你爸!我早就受够了他的气,什么女婿,根本就是拿我当奴才使唤,你爸养了你来祸害我,现在你又养了两个混账,一大家子都想弄死我!我告诉你,休想……”
我就说这些年怎么哪儿哪儿都不顺,感情我的气运都让你爹偷走了,这摆明了就是要吞并我们秦家!
好啊,偏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搞得跟我欠你什么似的。
如今我已经有了外援,人家那是掏心挖肺的对我,我以后再也不用看你们的脸色生活!
远在扶廊的井溶把玩着手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畅快的笑了。
天欲令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话越品越有味道,说的可不就是眼下?
只要再过几天,秦岳身边妻离子散,所有曾经信任和依靠他的人都离他远去,他成了孤家寡人的时候,自己再在他面前一点点揭露真相!
他要秦岳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尝尝从一切尽在手上到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滋味!
他要亲手将秦岳逼上悬崖,然后亲眼看他跳下去!
“师兄?”
顾陌城敲门进来,井溶收回思绪,顺手收起模型,眼底的寒冰瞬间消融,“怎么了?”
“师兄,怎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顾陌城手里擎着几只新鲜莲蓬,笑嘻嘻的去他对面坐下,说完又盯着他的脸仔细瞧了瞧,“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师兄你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有吗?”井溶不置可否,又很自然的转移话题,“这莲蓬哪儿来的,倒是挺好看。”
“方叔叔给我的,”顾陌城笑道,“今早上他出去一趟,回来的路上看见有卖的,就直接包圆了,沈导他们也都分了几支。回头我把它剥了,你也吃点,清火。”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霁是出了名的肯为朋友两肋插刀,方将也是难得的仗义人,老婆儿子都回家了,他还留在扶廊,一天两遍电话的问好友洪源的情况,劝了又劝,生怕将来抱憾终身。
话音未落,井溶就已经伸手取了莲蓬,熟练地剥了起来,“这种事儿何必你做,小心伤了手。洪家那边还是没软化?”
这话他说的自然极了,半点瞧不出几分钟前他才在电话里一脸严肃的教育别人要“硬气起来”,确立男子汉说一不二的主导地位什么的。
“没有,谁知道成不成呢。过阵子沈叔叔他们要去外地拍外景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没意思,这要是走了,估计就更没戏了。”顾陌城就在他对面托着下巴等,觉得这事儿还真是麻烦,又挺惋惜洪佳莹那姑娘的。
职业运动员绝对是史上最辛苦的职业之一,又苦又累,能真正站到金字塔顶端,然后日入斗金的只是凤毛麟角,绝大部分人还是默默无闻,为事业付出汗水泪水和热血之后依旧挣扎在温饱线上,不乏结局凄惨者。
这几天顾陌城特意留心了新闻,发现除了体育频道之外,压根儿没有任何一个平台对洪佳莹的事件加以关注。唯一一个娱乐版块,也是看在洪源这个老牌武术指导的面子上略给了一个小豆腐块,然后第二天就被人挤掉了。
一个大有前途的职业运动员可能就此隐退,如此令人痛心的残酷现实,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十八线小艺人上综艺卖蠢有热度,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想到这里,她带点儿忧愁的说:“刚才董博给我打电话道歉,我说我没怪他,他说想找我看电影,我给推了。”
“哦,为什么推了?”井溶剥莲子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听到这儿都没有一丝停滞,麻利的将莲子中间的莲心挑出来,“张嘴。”
顾陌城啊呜一口吃了莲子,觉得粉脆清甜,十分美味,高兴地眼睛都弯了起来。
“崇,那什么,我,我爸,”说到这儿,她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别扭,音量也降低了,“之前不是说让我适当保持下距离吗?我想了想,也觉得刚被人说了那样的新闻,再贸然出去的话不大好。大家现在都这么忙,要是因为我一个人再牵扯精力就不好了。”
井溶点点头,又剥了一颗碧玉一般可爱的圆滚莲子出来,这次却是自己吃了。
清香的口感带走了心中的郁气,他微微挑了挑眉头,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对莲子的味道特别满意,就笑道:“叫爸爸了?”
顾陌城本来还有点不大自在,谁知这会儿给他明着指出来反倒放开了,当即抓了抓头发,说:“他说十月份给我办生日会,要在那天正式对大众公开,我,我就想着先适应一下呗,就当提前演练了。”
现在她差不多已经完全接受了崇义这个爸爸,生日会公开的事情也是她自己主动答应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相处吧,毕竟过去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现在也该苦尽甘来了,何必继续相互为难?
“不错,”井溶笑了笑,又很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年,真快啊,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只要师兄陪着我就好了,”顾陌城毫不犹豫的说,然后又眼睛一亮,十分兴奋的说,“对了,师父也说过阵子要下山,你说他会不会赶上我的生日?我们一家三口又能在一起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