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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有“鱼”的想象。但人家在古籍上,可是标准的上古蛮兽,鱼眼即便再呆滞,也要生出杀气来,明明连利齿都没有,但一定要张大了嘴,做出血盆大口的样子。
天下第一苦心鱼是也!
不过它在水中的战斗力,一点也不比蛟龙差,靠的是天生水养的一幅蛮横身板,跃起来拍死几只海兽不在话下,而且拥有可怕的速度,相传是海族中游速最快的海兽之一。
但它遇到了比它还蛮横的太和剑修。
夏承玄掌中的冰柱冻住了横公鱼的鱼头,他的神力在成为修士后更上一层楼,只用一条手臂,上面肌肉暴起,硬撑住了这条硕大横公鱼的全力挣扎。
头顶上阮琉蘅手中的焰方剑也不手软,一股凌厉的剑意从伤口处蔓延,火烧火燎地灼着它的头颅。
“嘤,嘤嘤!嘤,嘤嘤!”横公鱼原身不能人言,于是停下挣扎,有节奏地叫着。
“你可服?”阮琉蘅问道。
“嘤!”那横公鱼挺起身体两侧的鱼鳍,弯起鱼背,像是作揖般呼扇着,看上去又可怜又滑稽。
阮琉蘅撤出了剑,她看了夏承玄一眼,本意是让他收走冰柱,但夏承玄可没她那么心软,一道冰牢自海中而生,困住了横公鱼。
在冰牢里的横公鱼甩甩尾巴,头晕脑胀地磕了几下,身上才起了白光,化身为人。
通常妖兽要到七阶才有可能化形,但横公鱼有其种族特性,只要到了夜晚,便可以化作人形。
出人意料的是,这么凶残彪悍,浑身横肉的横公鱼,化形之后却是一个带点婴儿肥的清俊少年,一头寸长短发,脑后扎了一根长命辫,身着大红的衣袍,甚是白嫩可爱。
横公鱼化形后还有点惺忪,没站稳,吧唧坐在冰牢里,撇撇嘴,一副哭给你看的样子。
“为什么袭击我们?”阮琉蘅问道。
“吾要吃人!”横公鱼理直气壮地道。
阮琉蘅却心念一动,难道它曾经见过人?于是她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吃人?你在这片海域多久了?可曾看到过其他人类?”
“因为吾饿!阿鲤饿!”横公鱼阿鲤道,“这片海域什么都没有,阿鲤在这里修炼了五千年,如果不是因为横公一族自幼便可以修炼妖力,阿鲤早就饿死了,嘤嘤嘤……”
阮琉蘅看向四周,自从这条横公鱼出现,他们身边的海兽都消失不见,甚至会发光的珊瑚等等,也都一同消失,海中一片黑暗,只有阿鲤身上红袍,闪着光芒,像一个温和的小太阳,照耀着四周。
“这片海域……一直就只有你一只海兽吗?”
“当然,吾无聊死了,要不是传承里提到人类很好吃,其实吾倒是想把你们捉起来当宠物,但是吾从来不知道吃东西是什么感受,阿鲤好饿嘤嘤嘤……”阿鲤又开始哭唧唧。
果然他们走了这么远,潜了这么深,都是一片虚妄吗?
阮琉蘅叹口气,现在这条横公鱼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她对阿鲤道:“我们在寻一样东西,名叫业火熔炉,如果你能带我们找到,有机缘的话,我便带你去人间吃肉。”
阿鲤继续抽泣道:“甚么炉子?没听说过,传承里也没这物什,这片海除了阿鲤,便只有一朵花。”
“那便带我们去看那朵花,好不好?”阮琉蘅有些着急,但她语气尽量装得不那么在意。
“好,但是人类狡诈,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带吾出去?你们有两个人,先让吾吃一个解馋,吾就带你们去!”阿鲤气鼓鼓说道,他显然发现这女修有求于他,登时摆起了架子。
阮琉蘅咬了咬唇,人是自然不能给阿鲤吃,但该怎么办?
身边夏承玄终于看不过去了,他哼了一声,冰牢四周立刻生出冰刺,他阴冷道:“你若是不老实,也好,在这里宰了你,我们也迟早能找到那朵花!”
阿鲤撇撇嘴,说道:“你们的速度可没吾快,等你们游到海底,今日的开谢花便已经凋谢,下一次再开,要等上一千年!”
夏承玄不为所动,森然道:“那便等上一千年又何妨!”说罢,冰牢内的冰刺齐齐射出!
阿鲤终于害怕,他急道:“契约!契约!”
夏承玄本来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当阿鲤喊出契约后,冰刺便掉了下来。
阿鲤擦了擦眼泪,可怜巴巴地道:“……等出去,就解除契约,咱们两不相欠。”
阮琉蘅扶额,夏承玄已经有了夏凉,非万兽观修士,同时只能签订一只灵兽,如今倒是多亏她与娇娇没有契约,否则还真签不下这条横公鱼。
她又叹了口气,说道:“精血予我。”
阿鲤极其合作,飞快从嘴里吐出一滴精血,从冰牢中送了出去。
阮琉蘅接到后,凌空画出一道阵法,将精血引在阵法中,再缩小到指尖大小,引入了眉心。
她和阿鲤眉间都亮出光芒,冥冥之中,契约已成。
夏承玄收了冰牢,脸有点黑。谁会想到在这里,阮琉蘅竟会收了一只契约兽!不过,看阿鲤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嗯,小胳膊小腿的,敢起歪念头就拧断他!
夏家大爷又忘了他才只有筑基期的修为……
阿鲤出了冰牢立刻变作原身,他与阮琉蘅在神识中沟通道:“好教仙姑知道,原身速度才是最快,横公一族的游速在海内无鱼可及,一定能赶上开谢花盛放!”
阮琉蘅看他这么乖,摸了摸储物袋里夏承玄的口粮,掏出一块狂猪肉丢了出来,说道:“那就都靠你了,一定要赶上。”
横公鱼两眼冒光,一口将那块对它来说只是肉末大小的狂猪肉吞了进去,幸福得几乎要流泪。
“呜呜,仙姑放心!”跟着仙姑,有肉吃!
阮琉蘅带着夏承玄坐在鱼背上,灵力罩在两人身上,她扯过横公鱼的鱼鳍,下了对契约兽的第一道指令。
“去寻开谢花!”
阿鲤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游了下去!
※※※※※※※※※※※※
如果说虚妄,是指他们曾经所见的,这完全不真实的海底世界,那么阿鲤就是那个破除虚妄的机缘。
真宝元君所说的无常,又应该以什么来破解?
金色的横公鱼像是海中的太阳,在深海中划过一道明亮的光道,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像是古神留下的唯一一线救赎之光,远远看过去,竟有一种神圣之感。
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阿鲤摇着尾巴奋力摆动,嘴上却一刻都不停,他其实很聪明,传承里很多与人类相关的东西他都有研究,很快便能察觉到他的新主人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修士,搞不好还是个圣母,简直是做合作伙伴的不二人选!
只是她旁边那个男人实在可怖,明明是筑基期,会的法门却比元婴期还可怕,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仙姑,吾听说人间还有一种叫糖葫芦的果子,阿鲤要吃!还有用面粉做成的糕饼,人类真奇怪,怎么能用粉末做食物呢,但是阿鲤要吃!对了,传承里还说海鲜最好吃,最好的做法就是连着壳放在火上烤上那么一烤,然后浇上调味汁,阿鲤要吃!”
阮琉蘅想到晋阶后便在灵兽手镯的沉睡的娇娇,一时之间无语凝噎,她十分想对阿鲤说,到时候你不被娇娇吃掉,就不错了……
而且横公鱼的传承里究竟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怎么吃海鲜都知道?难道你们不都是海族吗?
相煎何太急啊!
她正感慨,就听得神识里阿鲤说道:“到了!”
眼前便是一亮。
那漆黑的海底中央,一朵散发着洁白光芒的小花正静静地盛放着,周围的寂静使得它像是世界中唯一的光,唯一的柔软,让人心中忍不住怜惜起来。
阿鲤带着他们凑近了小花,之后变作人形跟在他们身后,然后巴拉巴拉解说道:“开谢花是吾给它起的名字,这五千年来,它每一千年开一次花,一次只有一天,吾便与它说话,想来说不定也开了灵智呢!”阿鲤自鸣得意。
阮琉蘅不知道这花与无常有什么关系,她走近开谢花,手上包裹了灵力,轻轻去碰它的花瓣。
那洁白的小花便颤抖起来,好像怕得很,又躲不开,一副说不出的委屈。
阿鲤还凑过来道:“仙姑你别吓到它!”
夏承玄也走过来,不过他说的却是:“小心,说不定有结界。”
阮琉蘅的手还是没停,当她的手碰触到这朵小白花时——
只见小白花的花瓣突然张开,花蕊处如同一个黑洞,竟然将二人一鱼全都吸了进去!
……
小白花瞬间长大的花瓣将三人裹进黑洞,之后瞬间又恢复了无害的小白花模样,它甚至还摇晃了下枝叶,打了一个饱嗝。
※※※※※※※※※※※※
无尽的黑洞像是一个通道,二人一鱼向下坠去。
在坠落过程中,阿鲤极其悲伤地哭泣道:“明明之前都没这样的,吾的开谢花嘤嘤嘤,都是你们不好,不然开谢花才不会连阿鲤都不管!”
明明是你跟那么奇怪的东西单相思了五千年,人家根本不曾搭理过你好吧!而且居然连这朵花是什么本性都不知道,被坑了也是活该啊!
而且还连累了阮琉蘅和夏承玄。
但阮琉蘅却并不紧张,她隐隐感觉到了无常的感知。
当他们从黑洞中坠出,眼前是一片闹市,周围都是叫嚷的人群,旁边的店铺热热闹闹兜售着杂货,是再世俗不过的人间红尘气。
阮琉蘅三人突然出现在闹市的中心,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阮琉蘅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望向天空。
北极星重新闪耀,她迅速以天演术推算——已是第九日的戌时!
还有一个时辰,这十日就要结束了!
她咬牙,神识全部放出去。
然而她此时才发现,这片闹市仅仅是一角,这是一座堪比目前人间最大都城立危城的城市,而且四周都是平原,城外依旧连着一个一个的大城。
每条街都川流不息,每条巷都人来人往,院子里笑语盈盈,酒肆间觥筹交错……赶集市的乡民,迎新娘的花轿,出来巡查的官老爷,舞着龙的杂耍……
人。
人山人海。
在这最后的一个时辰里,她要去哪里寻找“无常”的机缘?
☆、第98章 4。06|
“这位姑娘,看你这水当当的肌肤呦,要戴我们家的玉兰花才最漂亮,保证迷得你身边情郎,夜里日里心中都只有你一人,只要五个铜板呦……”旁边一个卖花的小娘子凑了过来,热情地将篮子里开得最好的一朵玉兰花塞在阮琉蘅手上。
“谢过这位妹妹,我不需要这些……我们是来寻人的。”阮琉蘅急忙推辞道。
可那小娘子依旧很热情,甚至还用手托着篮子,有将一整个篮子的花都送给阮琉蘅的架势。
旁边的阿鲤兴致勃勃地看着,琢磨花能不能吃。
而旁边的夏承玄却是眼睛一眯。
这位爷当年在丹平城横行霸道的时候,每次出门不遇到几场刺杀,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还真曾经有过一次,一整天没刺客捣乱,结果百无聊赖的夏小爷当晚去单挑了三个私下贩卖幼儿的堂子,第二天的刺客都是成群结队地往上扑。
这样就对了,不能偷懒嘛——夏承玄一边拿刺客们练手,一边满意地如此想道。
当然那些被解救了幼儿的百姓如何去夏家感恩戴德地拜谢,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正是因为丰富的被刺经验,夏承玄很快发现,眼前的卖花女人其实是一名非常训练有素的刺客,身上一丝杀气也无,但她在与阮琉蘅的推搡中,所展露的稳健下盘,才是她露馅的地方。
“行了,篮子底下有匕首吧?鞋尖里藏短刃了吧?袖子里都是毒针吧?”夏承玄对这些小把戏见得多了,耐性极差,忍不住在旁边说道,“有什么家伙赶紧使出来,爷着急找人没听到吗!”
那卖花的小娘子脸色骤然变了,被戳穿后立刻身子一抖,匕首短刃毒针齐出,被夏承玄一掌拦下,他毫不客气地撩起一腿,直接踢中那小娘子的腹部,将她踹出几丈远。
卖花娘子不停往外咯血,脾脏肋骨,恐怕都已不成形了。
而夏承玄的这一脚,也像是一下子捅了马蜂窝,街上的行人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扭头看着三人。
阮琉蘅觉得眼前场景怎么看都很诡异,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还在镜内世界,这里都是幻境,但——眼前无比真实的人让她下不了手,这并非天道的制约,而是阮琉蘅天性便不愿对凡人出手。
她神识与阿鲤联络道:“你能看到这些人吗?他们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阿鲤一摊手,回道:“出了海域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唔,根据传承里的说法,难道他们是看上你,想娶回家当媳妇?”
一点都没用的鱼,果然你是来骗人带你出海域的吧!
既然阿鲤靠不住,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