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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南渊的模样,最多也不过三千年修为,众人自然不认为南渊有能力救人。
然而眼前是一条性命,南渊自是不打算放弃,她摇头道:“我虽没有万年修为,不过你们可以让我试试。”
性命攸关,众人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选择,那位医馆的老医者沉吟不过片刻,就侧身让南渊上前,低声道:“这孩子是咱们逐浪城城主的公子,城主为护众人已经战死,公子原本不知所踪,后来也不知是被谁救了回来送来医馆之内,如今他伤情恶化,我们救不了他,只能请姑娘试试了。”
南渊点头,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还有着这样的身份,她来到少年床前,抬起手,轻轻落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少年胸前有一道伤口,因为方才那番动静,早已经被再次挣开,那伤口血肉模糊,还在不住往外渗血,南渊一手虚虚落在其上,掌心吐出洁白荧光,顿时倾覆在伤口之上,那道光芒轻盈柔和,仿若白日月光瞬时浮于整个医馆之间,众人置身于光芒之中,只觉这道气息磅礴却不失细腻,竟是一股精纯到了极点的妖力!
能够拥有这般妖力,南渊的身份与实力自然是极不简单。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南渊的眼神也不觉有了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身上的伤口渐渐止了血,原本狰狞的伤也在那妖力的作用下收拢了些许,眼见少年原本笼罩着一层阴郁死气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生机,南渊终于收回手来。而就在她收手的同时,那笼罩医馆的妖力也终于消散聚拢,最后回到了南渊的体内。
南渊回身向那老医者道:“应该没事了,不过他伤势沉重,恐怕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老医者连忙点头谢过南渊,南渊轻笑着摇头,继而又道:“我有些事情想向先生打听。”
“何事?”老者不解。
南渊问道:“你之前说过,这少年是城主家的公子,能不能对我详细说一下城主府那日的情况?”
老者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南渊展现出了这般实力,他自然是有问必答,南渊很快也弄清楚了当时的情况,而她查探了那么多天,也直至此时才将当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拼凑完整。
当初烛明殿攻入逐浪城中,遭受袭击最为严重的,便是城主府,城主府中几乎无人生还,城主更是身中数剑身亡,被人夺去了内丹。联系当夜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南渊几乎可以断定,烛明殿那群人来到逐浪城,所为的正是逐浪城城主,或是城主宅邸当中的某个人。
而那一战当中,城主府中唯一活下来的,只有那名身受重伤的少年。
“他们究竟是为人,还是为事?”听完一切之后,南渊喃喃自语,却不明白逐浪城的城主如何会招惹上烛明殿之人。
而就在南渊此言落下之际,一道声音自旁传来,回应了南渊的问话:“我猜,既是对人,也是对事。”
南渊听得这道声音,当即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微微惊异道:“师兄?”
说话的青年踏着步子自屋外走进来,一袭布袍又破又旧,长发却梳得一丝不苟,正是南渊的二师兄银蜂。
自千山岭一别之后,银蜂带着听木山在山中获救的众人回到了听木山,却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两人便又再次见面。
“师妹,好久不见了。”银蜂毫不客气的在医馆中找了个地方坐下,咧嘴笑到,“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师兄来此所为何事?”南渊问道。
银蜂视线在医馆中四下扫了一圈,摇头道:“自然还是老事情。”
之前南渊会在千山岭遇上银蜂,因为银蜂正在千山岭中调查与烛明殿有关之事,却没想到当时他们非但没遇上烛明殿的人,还撞见了一堆的麻烦,最后银蜂只得先将烛明殿放在一边,将其他人送回听木山。如今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银蜂自然要继续开始调查,于是自然便也来到了逐浪城。
如今两人都为烛明殿的事情来到此地,许多事情便方便了不少。
“师兄可有查到什么新的消息?”南渊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直接开口询问。
银蜂无奈叹道:“师妹啊,我忙了好多天才查出这么点秘密,结果你一开口就全问了。”
“也许我可以帮得上些忙。”南渊笑到。
银蜂摇了摇头,干脆坐到了南渊的身旁,无奈道:“罢了罢了,谁让我是师兄,自然应该照顾师妹。”
南渊含笑点头,等待着银蜂开口。先前那老医者虽不知银蜂究竟是谁,但知道南渊实力不凡,这人既然是南渊的师兄,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于是很快让小童替他斟了茶来,银蜂也是毫不客气,兀自接过茶喝了一口,这才对身旁的南渊低声道:“这次我从听木山过来的时候,顺道遇上了些以前与烛明殿打过交道的势力,查到了关于那个烛明殿殿主的一点事情,师妹你猜是什么?”
南渊没有开口,等待着银蜂揭晓。
银蜂无趣的摇了摇头,这才又道:“你看那烛明殿殿主有多大年纪?”
“能够建立烛明殿这样的势力,并在短时间内发展到与四大势力抗衡,烛明殿殿主必然城府极深,实力也极强。”南渊这般说着,只是立即又道,“但师兄既然这样发问,那么真相肯定十分出人意料,我猜那烛明殿殿主若不是年龄比旁人所料要大许多或者小许多,师兄不会有此一问。”
银蜂托腮皱眉道:“师妹,你这样我很难跟你聊下去。”
“师兄,还请直说吧。”南渊道。
银蜂觉得南渊大概只有对那只小花妖才会充满了耐性,否则不论跟谁说话都是直奔主题,他摇头叹了一声,终于道:“我听说,那家伙如今还不到两千岁,认真算起来,恐怕也才一千五百岁左右。”
“一千五百岁?”南渊低声问了一句。
银蜂挑眉:“是不是很惊讶?”
南渊没有去应银蜂这话,而是接着道:“跟清时差不多年纪。”
银蜂道是这师妹果然几句话离不开那只小花妖,他点头调笑道:“是啊,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你们家小花妖还在缠着跟姐姐撒娇,人家却都已经建立烛明殿大杀四方了。”
“我却觉得清时现在这样挺好的。”南渊这般答了一句,心里却依然在意那烛明殿殿主的事情,“一千五百岁在妖界不过还是个才会化形不久的小妖,又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实力?那个烛明殿殿主究竟是什么人?”
“我查不到他的来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这般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修为,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南渊抬眸看向银蜂。
银蜂话音一顿,继而沉下脸俩,低声道:“相传许多年前,妖界中流传有一种夺人内丹修行的恶毒法子,那种法子能够让人夺得别人的修为,并在短时间内成为强者而不用日积月累的修炼。不过使用那种法子,需要许多内丹,也就是许多条性命。”
那种办法,南渊曾经听说过,那是妖界的禁忌,是绝不能够允许的事情。
南渊喃喃道:“师兄认为烛明殿殿主是用了这种办法,才会拥有今天的实力?”
“不然以他的年纪,这么强的修为是从哪里来的?”银蜂觉得此事十有八九如自己所料。
南渊沉默片刻又道:“可是这种办法,太过残忍,据说那修炼者也要经历极大的痛苦。”
“师妹。”银蜂轻笑一声,似是喟叹,他幽幽道,“有时候人到了绝路,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第二十六章
“师妹; 你忘了这次逐浪城一战,城中众人的死状究竟是如何么?”银蜂说到此事,回头再次看向南渊道。
南渊当然没有忘记; 她心中十分的清楚:“所有死者的内丹皆被人挖走。”
如此说来; 银蜂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只是为什么是逐浪城,为什么是城主府?”南渊依然不解; 纵然是烛明殿要夺人内丹,要做出这种事情; 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城。
对于南渊这个问题; 银蜂却像是早有所料; 他一手将茶杯放下,杯底触碰着木桌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指节在桌上敲了敲; 低声又道:“这就是我所调查到的第二件事情,我正打算告诉你。”
南渊这才知道,银蜂这一趟前来此地,所做的准备远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充足。
这回没有等南渊主动开口询问; 银蜂便道:“我虽查不到烛明殿殿主的来历,却查到了烛明殿中其余人的来历。”
南渊微有些惊讶,不得不说银蜂办事向来出其不意; 而这也是神木尊者会让银蜂出手调查此事的原因,他有许多方法能够查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此法不同,便换另一种法门; 总能够达到想要的目的。
银蜂挑起眉峰,好笑的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件事情当初在妖界里面闹出过不小的动静。”
“在两千多年前,逐浪城的城主在一次出游当中,捡到了一只生得十分离奇古怪的小兽。”银蜂悠悠道,“那小兽还不会化形,修为也低,城主觉得它有意思,就将它带回了家中。谁知道后来一番查探之下,才知道这小兽是一只十分珍奇的异兽。”
银蜂说到此处,别过脸看着南渊道:“那异兽虽不如我们四大妖兽身份特殊生来便有无上实力,不过的确是个很少见的小家伙,逐浪城主好不容易捡了个宝贝,自然将他留在了府中,从此以后便有许多人慕名想要来见这异兽。城主于是干脆给这异兽做了个铁笼子,将它关在笼中供人观赏。”
“如此多年过去,那异兽就成了城主府的玩物,成天被众人亵玩,想来日子过得也并不舒服。”银蜂说到此处,终于笑到,“所以后来有一天,那异兽终于在因缘巧合之下掏出了铁笼,逃出了城主府。而他逃脱之后,很巧的进到了裂云城之中。”
“裂云城?”南渊出声问道。
银蜂解释道:“一个住着妖界四族中各种逃犯的地方,是妖界里面著名的凶城,不过如今那座城已经成了空城。”
南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银蜂随之笑到:“当初的那只异兽,后来在裂云城中学会了化形,更习得了不少妖术,成为了妖界中的强者。他就是如今烛明殿中的副殿主,他的名字叫做堆雪。”
南渊道:“那只异兽是烛明殿中人,那么当初的裂云城……”
“不错,我猜测烛明殿的前身应当便是裂云城,而如今烛明殿里的人,就是那些被四大势力通缉过的家伙。”银蜂舒展眉眼,说出最后的结论,替这段推论做下了总结,“那个叫堆雪的家伙当年在逐浪城受过那般气,你说他能不对逐浪城出手?”
一切总算说清,但南渊心中却总有疑惑未曾解开,这时候医馆中一些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了,南渊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终于起身道:“我这么久没回去,清时该担心了。”
“你们住在哪里?”银蜂也跟着站起身来,他来到窗前看着那转瞬之间已经笼罩上了阴云的天空,无奈道:“正好我刚来也没有住处,不如与你们住在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南渊也正有此意,这便点了头带着银蜂一道离开了医馆,回到她原本住着的那处客栈当中。
两人走进客栈的时候,暮光已经完全脱去了颜色,密布的层云里面开始降下透着阴冷的细雨,好在两人回来得早,没有被雨水所淋湿。南渊回来之后并未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然而叫南渊心中诧异的是这房中空空荡荡,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小花妖住这里?”银蜂适时走了过来,懒懒问了一句,光看南渊如此在意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跟清时有关的事情。
南渊点头,朝着房间未曾关上的窗户外望去一眼,喃喃道:“下雨了。”
“反正他是颗……是朵花,淋雨也没什么大不了。”银蜂毫不在意。
南渊摇了摇头,找了把伞很快到了客栈大门处,正欲出去,便见清时与云定正从外面回来,细雨朦胧而下,将长街笼罩于薄雾之中,南渊不待犹豫,撑伞上前,替清时遮了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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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之后,清时才刚换上干净的衣服,南渊便走了进来,扬了扬手中干净的布巾朝清时笑笑。
两人从前相伴而行的经历让清时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当即乖乖在凳上坐下。南渊合上房门,回身来到清时面前,开始用布巾轻轻擦拭他的头发。
因为淋雨的缘故,清时早已经解开了长发,微湿的头发披散于身后,漆黑柔软长及后腰,南渊动作轻柔的擦拭着,不禁笑道:“我记得刚遇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