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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唐鸣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让他感觉很羡慕。
“江渝和小锦，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可真好啊……”唐鸣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艳羡。
叶明宿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这位师兄，自小就想要一个妹妹，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不过……
江渝和小锦，两人真是兄妹吗？叶明宿望着那对徐徐青年和少女，眼中是洞若观火的了然和欣慰。
“年轻真好。”他不由感慨。
唐鸣眨了眨眼，对他突然的有感而发表示难以理解。
“二师兄！三师兄！你们回来啦？”
远处，向小锦已经看到了两位师兄，她兴奋地朝他们招手，拉着向江渝快速跑了过来。
“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才对。”唐鸣板起了脸，摆出了家长的气势。
向小锦一怂，偷偷瞄了向江渝一眼，希望他能帮忙解围，然而向江渝却装作没看见，明显也在生她不告而别的气。
小丫头嘟了嘟嘴，还是低下头，乖乖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我不该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下次出去之前，我一定会先交代一句的。”
说着，她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抓住唐鸣的衣袖，撒娇道：“二师兄，你就原谅我……”
唐鸣最疼这个小师妹，平时也是溺爱有加，这时见她服了软，哪里还板得起脸来？
“好了好了，下次一定要记得，不然师兄们会担心的，知道吗？”唐鸣苦口婆心地叮嘱道。
“嗯嗯！我知道了，二师兄，我保证下次一定会说的！”
向小锦微微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笑得一脸乖巧可爱。
然而站在一旁的向江渝，却暗自撇了撇嘴，又瞄了两人几眼，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伸出手不动声色地抓住了小丫头的手，将她的手和唐鸣的衣袖分了开来。
其他两个当事人一无所觉，倒是叶明宿微微一笑，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察觉到他眼中的揶揄，向江渝有些赧然，却没有松开小丫头的手，他说道：“天色已晚，二位师兄奔波一天也累了，我们还是回去歇息。”
闻言，唐鸣点了点头，憨厚的他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随后便和叶明宿回去了，而向江渝也拉着向小锦回了房间。
进了门之后，向小锦也发现他脸色臭臭的，明显不太高兴。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呀，这是怎么了？
直到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向江渝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渝渝？”
向小锦翻了个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歪头打量着他。
两人虽然自小就住在一起，但近些年，身为修炼狂人的向江渝，几乎总是没日没夜地修炼，向小锦更多的时候都是和雪球儿一起睡。
所以这次出行，她觉得特别开心，因为她几乎每天都可以和坏家伙黏在一起，他也很少修炼了，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就像她刚来异界那会一样。
“你是不是不高兴呀？”向小锦又往上蹭了蹭，伏在他的胸口上问道。
“没有。”向江渝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说道。
向小锦鼓了鼓腮帮子，不明白他怎么了，明明回来的路上，他还很开心的呀。
她沉默了下来，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心脏的跳动。
没有听到她说话，闭着眼睛的向江渝倒是睁了开来，他心中微叹，其实也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只是当看到小丫头跟别人撒娇，把他忽略在一旁时，就算那人是他同样敬爱的二师兄，他心底也会觉得很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之前也有过，但却并不像今天这般强烈。所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呢？
“渝渝，是不是我没有跟你说我为什么跑出去，所以你生气了？”
就在这时，小丫头忽然说道。
向江渝心中一动，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来，他没有吭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在来到这里，遇到渝渝之前，我还遇到过别人。”向小锦揪着他前襟上的线头，说道。
她的声音清越甜美，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之后，清晰地传进了向江渝的耳朵里。他一下子翻身而起，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向小锦把玩着发辫，最后还是选择说出了真相。
“嗯，你还记得这个吗？”向小锦摊开小手，心念一动，一块小小的银片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上。
这银片一面印着不知名的花朵，一面刻印着“1元”，不像炼器的材料，倒像是某种通货。
向江渝当然还记得这片小东西，当初在半月林遇到小丫头的时候，他们就是因为这块小银片牵扯到了一起，后来一直被小丫头保管在她的空间里。
小丫头很喜欢这银片，偶尔还能看到她拿出来，对着太阳一边看一边傻笑。
难道说……
“这个就是那个人送给我的。”向小锦轻轻说道，她看着手里的硬币，眼睛里有淡淡的怀念和忧伤。
向江渝心下一紧，他望着小丫头，早把刚刚的不高兴丢在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狐疑和紧张。
他的小鱼妖，来到人族领域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居然不是他？而且看样子，小丫头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向小哥的心底一下子五味杂陈起来。
“所以，你一声不吭地跑出客栈，是见到那个人了？”他说到最后，酸味已经弥漫了开来。
“嗯。”向小锦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说道，“我在大街上看到她了。”
“然后呢？”
向江渝强迫自己冷静，看小丫头的样子，两人应该闹得有点不愉快，想到她刚刚哭红了眼的样子，他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小丫头，居然被人这样欺负？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他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气急和阴狠来。
“然后……我发现她跟我想的不一样……”向小锦嗫嚅道。
“怎么不一样了？”向江渝已经磨刀霍霍。
“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大好人，谁知道她居然一言不合就差点把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修奴给杀掉了！”
想到萱儿差点被程雨惜打死的画面，向小锦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只是当她的目光看向江渝时，她又忽然咧嘴一笑，靠在他的锁骨处用力地蹭了蹭。
“所以还是渝渝最好了！”
第98章
少女突然扑过来； 让向江渝有些发僵。
待听出她对他毫不掩饰的依赖，他不由咧开了嘴； 露出一个略显傻气的笑。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赶紧咳了咳，掩饰自己那过分得意的心情。
他抱着依恋在他怀里的少女，心里头一阵满足； 刚刚那些别扭的小情绪也烟消云散了，只是不善表达的他； 面上还是不肯表现出来。
“你就是太笨了，才会看不穿别人的真面目。”他搂着少女； 揉了揉她的头发。
向小锦有些不服，她明明很聪明； 他教她的法诀； 她都是一学就会的，哪里笨了？
她嘟着嘴，想抬头反驳他； 就听他又继续说道：“所以，以后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听着他在耳边轻声细语，听着他语气里明显的关心； 向小锦不知道为什么； 只觉得耳朵痒痒的； 连身体都有些酥麻了。
大概是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 落在她的耳朵里面； 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她歪了歪头，轻轻一笑，然后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安安稳稳地坐好。
她这么喜欢他，当然会一直待在他身边呀，她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抓起他的手掌，小手揪着他的手指把玩着。
他的手整整比她大了两圈，皮肤很粗糙，掌心里长着厚厚的茧，摸起来并不舒服。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手，只是这样和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就让她觉得很安心。
“嗯？怎么不说话了？”
向江渝抵在她的肩膀上，凑在她耳边，突然眯着眼问道，“你不会还想着那个人？”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发酸。
“那个人？”向小锦眨了眨眼，他在说谁？
“就是那个你来到临海界，第一个遇到的人啊。”
向江渝还记得，那个人送给她的那块小银片，当初他要作为补偿拿走，她还一个劲儿地要回去，后来甚至珍藏了十年之久。
这都赶得上话本里的定情信物了？他酸溜溜地想道。
向小锦咬了咬唇，有些犹豫。
愿主是她来到人间，遇到的第一个人，又是因为她的愿力，她才得以化形，她们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
即使知道了她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想要一下子忘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
“她是一个坏人，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她坚定地说道。
福星爷爷要她明辨是非善恶，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她才不会继续帮坏人实现心愿呢！
向江渝闻言却是一顿，也就是说，小丫头曾经喜欢过那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一想到这十年里，小丫头每天都在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人，他这心里头，就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
“那既然这样……”他调整姿势，捧住少女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警告道，“以后都不准想着他了，知道吗？”
向小锦肉肉的脸颊被他挤得变了形，不过他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她并不觉得疼，也就由着他了。
她又听他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让我教你怎么做我的道侣吗？现在哥就教你第一课。”
向小锦点了点头，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那你听好了，做我的道侣，就只能想着我，只能牵挂着我一个，不准想着别人。”他神色异常认真地说道，“听清楚了吗？”
向小锦拉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皱起眉头说道：“那娘亲呢？娘亲也不能想吗？”
“娘又不是别人，当然可以。”
“那师父呢？”
“师父是长辈，自然也没有关系。”
向小锦觉得他说话前后矛盾，明明就有例外，还说只能想着他一个。
“嗯？怎么样？清楚了吗？”
向小锦望着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后悔的？现在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向江渝抱着手臂，严肃地说道。
“我没有后悔呀。”向小锦坐直了身子，反击道，“可是如果我只想着你一个的话，那你呢？你也只想着我吗？”
向江渝不由耳根一热，面对少女的质问，他不自然地咳了咳，眼睛也不敢看她，视线一撇，像是对床头上垂下来的流苏，突然感了兴趣。
“渝渝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向小锦插着腰，小模样凶巴巴的。
向江渝装傻：“说什么？”
“你是我的道侣，你也得想着我一个，对不对？”
面对她的逼问，向江渝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可是他又非跳不可。
他终于忍着的羞赧，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说出了心底的话。
“是是是，就想着你一个，不想着你想着谁呀？我可没有一个第一次见面就送了我礼物，我还把礼物保留了那么久的人！”
说到后面，向江渝又板起脸，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一股酸味。
房间里早熄了灯，黑灯瞎火的。
但向小锦的夜视能力都不错，所以借着柔和的月光，分明能看到他别别扭扭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他，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意愿主，她不管那么多呢。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她圈住了他的腰，笑嘻嘻地说道，“我会努力做好渝哥哥的道侣，渝哥哥说过的话，也要做到哦。”
听她软软地说着，向江渝的态度也软化了下来。
只是面对小丫头，他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
似乎从他去而复返，在赤炎金虎面前救下她之后，他们的命运便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护着她，宠着她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
他想，大概是这小鱼妖实在太笨了？如果没有他的话，很难想象她要怎么在人类世界中生存下去。
“你顾好你自己，我说过的话，对你做出的承诺，什么时候没有履行过了？”他捏了捏少女的鼻尖，眼底是说不出的宠溺。
“所以我最喜欢你了嘛。”
向小锦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探头，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这一次，向江渝没有再下意识地逃走，他望着月色下的少女，忽然捧住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了一吻。
向小锦没想到他居然会亲她，她捂着被亲过的地方，不由咧嘴傻笑。
娘亲说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