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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病房的途中,蒙惇问:“你怎么突然想要问我的伤势?关心我?”
“呃,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还能不能接着打。”温顽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现在我算是度过最危险的时期,正式成为鬼魂大军的一员了吧?那我是不是能随便用鬼术了?”
“鬼术是随便,但你新死不久,跟寻常的灵魂出窍不同,实力会大打折扣。”
“反正新鬼没鬼权嘛。”温顽习惯了。
“我可以接着打,但我的对手是谁?”蒙惇好奇地问。
他并不痴迷于战斗,但他并不逃避,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不知道。”温顽抛出连她都觉得说出口有点不好意思的答案。
因此蒙惇也不出她意外的一脸茫然:“嗯?”
“我也不知道对手是谁,不过我觉得,病房里异动,就算普通人不会发现,有道行的人总会感兴趣。”
“你是说……”
“刘校。”温顽点点头,“我猜,也许他会来。”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小。
“值得一试。”蒙惇听完,点头说道。
“你不觉得我只是一种猜测就叫你回去,太麻烦了吗?”
蒙惇反倒惊讶地反问她:“麻烦?”
他摇摇头,“既然有这种可能,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他不来,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休息而已。”
蒙惇总是能想得开。
温顽看着他,有些感慨,但此时她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
“那就走吧。”她改口。
飘上楼的过程中,温顽深感可惜。
“我还真想尝尝直接飞起来的感觉。”然而窗外时大太阳,她敢出去试试就是魂飞魄散。
“等到晚上就行了。”蒙惇安慰她。
“没关系,几个小时而已,我只是抱怨一下。”温顽走出楼梯间看了一眼楼层号,停下。
就是这一层,再往前走,就能回到病房。
她等蒙惇跟上来,两人一起朝病房走去。
可能是因为病房里她和孟仁律的症状都是需要静养,没人去打扰她们。
从温顽进入病房到她离开,又再回来,其实不过才一个多小时,这时间打吊针都没打完。
“要是护士好奇进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大概会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吧。”温顽经过问询台时看了一眼,那位江护士正在伏案疾书,非常用心地工作。江护士恐怕想不到,在风平浪静的病房里,已经发生过一场大战,成为了一片废墟。然而一切都被孟仁律布置的阵术所掩盖,从外表看,依旧只是一间安静而寻常的病房。
越是安静寻常时,越是容易出不安的事。
比如,当温顽即将走到病房门前时,蒙惇突然拉住了她,“等等。”
“嗯?”温顽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站住。
“你在这里等我。”蒙惇叮嘱她一句,立刻冲入病房。
直接穿墙而入。
温顽情不自禁地鼓掌,以后她也将成为穿墙大军的一员了,哪能不开心?
正看新鲜呢,突然听到病房里传出一声惨叫。
“啊!”不是蒙惇,但是一个人类真实的惨叫。
江护士立刻推开椅子看向病房,一脸惊讶。
温顽当即转身,一道黑烟吹在江护士脸上,江护士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又坐了回去。
“呼……”温顽松了口气。
正式去世后,她已经不能再使用道术和大部分封印术,本来觉得有点可惜,没想到这鬼术里也有不少精妙的技巧,从前总是被她忽略,毕竟她灵魂出窍的机会不多。身为人,有许多鬼术也无法真正使用,现在看来,得拿出学道术时的努力,认真研究一下才行了。比如刚刚迷惑江护士的术法,用到对的地方可是相当有用的。
不过,她现在更需要在意的是,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穿墙跳进病房,一个陌生青年正站在墙边,瑟瑟发抖。
蒙惇看向她,“来了?我刚才封得不及时,他的叫声好像很大,有没有惊动别人?”
“惊动了那位江护士,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温顽得意地炫耀。
蒙惇点点头,“做得好。”
青年显然误会了“解决”两字的含义,看向温顽的目光立刻变得无比恐惧。
温顽才不会向他解释,他越怕她越好问。
她已经看到青年脚边那块圆盘——正是血罗盘。
“你跟游超玄是什么关系?”温顽冷声问道。
青年惊慌地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我把他的口封住,他没法发出声音。”蒙惇对她解释了一句,看向那青年,“现在我给你解封,待会她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大喊大叫,否则我就把你从这一楼扔下去,明白吗?”他想了想,操控着一道黑雾,卷起血罗盘,首先扔了下去。
他现在是真的对这东西有心理阴影。
青年的想法截然不同,他吓得拼命点头,还以为蒙惇扔血罗盘是示范给他看,待会扔人也是这么扔。病房里靠着窗的一面墙被打坏大半,温顽走到阴影处找了个适合观看的角度往下看,确认那块血罗盘是扔在远处没人的天台才放心地走回来。
这间病房在建筑的西面,被打坏的墙壁也是西墙,所以极盛的阳光只照在边缘。
温顽走回门边站定,这里距离阳光更远,非常安全。
蒙惇解开青年的封印。
鬼术中也有封印术,通常用作定身与堵嘴,所以温顽并非与封印术彻底绝缘。
青年张张口啊了几句,在蒙惇警告的目光中声势渐低。
“别想试着逃,你刚才试过,后果你也清楚。”蒙惇接着说。
“我明白!我明白……”青年连忙答应。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温顽的例行提问,通常摆在第一位。
“我叫梁哲息,哲是哲学的哲,息是休息的息。”青年在她话音未落时便给了答案。
“梁哲息,嗯,你跟游超玄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呀!”梁哲息喊冤,“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你们找错人了!”
温顽打量他两眼,点点头,也对。
刘校虽怂,起码狡诈,这个梁哲息明明有反抗的机会也不利用那块血罗盘,既没胆子又不懂抓机会,游超玄那种两千年前的老油条鬼能收这种怂包还无能的徒弟?
“那么,你是刘校的徒弟?”
“刘校?我没听过,你们是寻仇的是不是?真的找错人了!”梁哲息委屈无比。
“既不认识游超玄,又不认识刘校,那块血罗盘总是你的东西了吧?怎么来的?”
“它?”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怨恨(十三)
“原来你们是要那块血罗盘!没关系, 我不要, 给你们, 呃……”梁哲息正打算豪爽一把, 又突然想起刚才蒙惇毫不犹豫将它扔出去的举动,好像不是很想要的样子。
“那块血罗盘总不会是你捡来的吧?是谁给你的?”温顽问。
“我……是我自己做的。”
“说实话!”
“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梁哲息忙说, “是,是有天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高人教我本事,还让我用血罗盘收集灵魂,教了我养鬼的技巧,他说他们那一门的人都是养鬼师,如果我做得好, 可以收我入门……后来又教我怎样组装血罗盘,这些事都是那个梦里教我的, 后来我再没梦见过,我只听到声音,没看过他的样子个,更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们是不是跟那什么游, 那么刘有仇?我真的跟他们没关系啊!”
“养鬼师?”温顽与蒙惇对视一眼。
“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梁哲息喊道。
“你们收集鬼魂,是为了豢养?”温顽接着问。
“是。”
“豢养鬼魂, 能做什么?”
“能做很多事情啊, 有些鬼魂比较好操控, 如果攻击力比较高, 可以作为打手,也可以替我抵挡别人的攻击,只要下达命令,任何事它们都能替我们去做。”梁哲息越说越兴奋,看来也以自己这一层身份深感自豪,说着说着他看到蒙惇和温顽脚下,突然哑了。
“不用看,没影子。”温顽没什么精神地说。
“什么,你们真的是鬼!”梁哲息一脸绝望。
他刚刚竟然在两个鬼面前侃侃而谈如何抓鬼养鬼,简直是当着动物的面说我从前怎样怎样抓你同类做宠物。当然,动物不知道宠物是什么意思,但人很清楚。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得知自己有可能被抓做宠物,做打手,替人挨打甚至做任何事……死定了。
可他刚入行不久,实在想不到大白天这两个鬼竟然能大摇大摆走出来?
何况,他们实在不像是鬼!除了脸有点白,有点青,大街上营养不良的人不都长这样?
“你先冷静点,要是你可以说点有用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温顽平静地说。
“真的?”
“你先说点有用的话,比如,养鬼师是什么,血罗盘怎样制作,如何抓鬼?”
“这,这,这么短的时间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啊?”
“你不是说你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高人只来了一次?”
“是。”
“他怎么教你,你怎么复述,全说一遍让我听听。”
梁哲息正要开口,想想又有些犹豫,“等我说完,你真的会放我走吧?”
“惇惇你来。”温顽抱着手臂走开。
蒙惇先封住他的口,再次用针对刘校的手段拿来原样在梁哲息身上试了一遍。
甚至不够一次,开始不久梁哲息便开始满地打滚。
蒙惇解开封印。
“我说!说!”梁哲息呜呜咽咽地抽泣,不敢大喊。
被蒙惇收拾过,他立刻变得更老实了,一点不敢停顿地把梦里听过的话原样说出。包括血罗盘的制作技巧,玉石的作用,如果利用血罗盘来抓鬼。将鬼魂抓进玉石后如何豢养,如何培育鬼魂的忠心,如何操控鬼魂……林林总总,说了半小时。
连梁哲息都能用一个梦记住的事,温顽和蒙惇自然过耳不忘。
“就这些?”
“就这些了!”要不是不能动,梁哲息都快跪了,“你们放我走吧……”
温顽和蒙惇走到角落里继续琢磨。
“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实话。”蒙惇提醒她,“你可以试试感受他身上的气息,他的情绪只有恐惧,没有心虚。”
“对了,读心术!”
“确切地说那不叫读心术……”
“反正我也是读心术的一员了!”温顽不管他,“那鬼和鬼之间能不能读?”
蒙惇抓着她的手,闭上眼仔细感受一番,摇摇头,“不能。”
“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读人心的时候只需要看一眼,读我的时候却要握住手?”
“其实读心只需要用眼睛看就行,握住你的手是因为我想握。”蒙惇忍着笑意。
“……”
“你要是现在不好意思说话,不如我们先去解决他的问题?”蒙惇朝梁哲息那边努努嘴。
“……”温顽扭开脸跟着蒙惇走过去。
他一本正经说这种话时,反倒更让她害羞。
不行,大家都是缺经验的人,凭什么她反倒受调戏?那岂不是辜负了这些年的白白锻炼?虽然加上王元千,再算蒙惇,她的恋爱经验只有15次,可是为了今日,她可是阅遍言情小说,看过无数本人际交往技巧书的女人!虽说蒙惇也是个两千年的老油条,但理论经验肯定没她厉害,无论如何,这回得是东风压倒西风,不能反被西风给压了!
温顽下定决心,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无比坚定。
蒙惇注意到她的改变,却不明白为什么,不由得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先处理他。”温顽小手一挥。
“好吧。”蒙惇大概能猜到一点她转变的原因,忍着笑走过去。
蒙惇一旦忍住笑,基本是面无表情,一个主攻杀伐的将军板着脸走过去……
梁哲息哇哇大哭,“你们说话不算数,你们不是说等我全告诉你们就放我走吗?哇哇哇……”
“你哭什么?”温顽不解地走过去,正打算跟蒙惇对对眼就看到了蒙惇的脸,“噗。”
她懂了。
“惇惇,你别这么看着他,他是被你吓哭的。”温顽笑出声。
蒙惇捂着脸转了个身,梁哲息果然没再抽泣。
看来,比起对死亡的恐惧,他好像更害怕蒙惇板着脸的气势。
“你这招挺有用的,下次谁不服,你就拿这眼神盯着他看!”温顽看热闹不嫌事大。
蒙惇无可奈何,“行。”
两人再次回到梁哲息面前。
梁哲息终于不哭了,但也只会来回说一句话:“你们答应要放过我的……”
温顽不得不打断他的自言自语,“首先我得提醒你,我答应的是可以考虑。”
“你!”
“当然,我们往日无怨,放了你也未尝不可。”解开封印的事,温顽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