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还是小厮那种。
杨滁在家中实是受宠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不通世故。她虽然不清楚这些事,但她的母亲兄弟等人当然不忍心让她落发做尼姑。他们都不信是杨滁与那种人有来往,就算有,他们也只会认为是流子可恨,甜言蜜语骗她。商量之后,他们先把肚兜骗到手,毁了,然后打算将杨滁送去庄子里,暂时躲过风头。
不用死,不用落发,多一两年就没事了,多好的结局!
谁知道,等他们毁了肚兜,什么都安排好了,却得到小丫鬟来报,杨滁死了。
杨滁小姐不甘受辱,投缳自尽。
杨家一大群人顿时都懵了,他们光想着替杨滁解决问题,哪知道谁都忘记要通知她,她自然以为这件事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便索性用自尽以证清白。之后杨家报复了那流子,又调查出杨滁身边的一堆丫鬟几乎都被不同人给买通了,这又是后话,就真是一个宅斗故事的引子了。但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无法挽回杨滁的死。
她这一死,可不简单。
越是单纯的人,死得不甘心,怨气就越足。因为她是单纯地怨恨,毫无目标,于是怨气凝实成为怨鬼,比起其他鬼魂,她的怨,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这怨气凝实之后,就一直凝到了现代,变成怨鬼的杨滁,不知制造了多少和她一样满怀怨恨的怨鬼,但终究没有一个比杨滁这种性格的人更单纯地狠辣。于是终究也一个个消逝在时光中,只有杨滁一鬼盘旋到如今。
到了现代,某日,一个少女在家中自杀,也选择了上吊的方式。
但是当时她的母亲正好回家,及时发现,将她救下。
自杀这种事,一旦品尝了濒死的感觉,再要死,都很不容易。
何况,她只是因为拌嘴这点小理由?一时意气而已。
等那股意气被妈妈的劝说打断,还是学生的女孩就回到学校继续上课了。
可是,她之后一直被一个女鬼纠缠,不断遇到危险。
幸好这些死法都是诱她被勒死,所以想躲开倒是简单。如果只是要这女学生死,那么她再想要躲开每一个突袭,就太难了。等到女学生把这件事告知家人,他们就立刻求到了巫闲云这里。巫闲云前去勘察,却差点被勒死在他们家。巫闲云好不容易逃脱,再三使计,财请出杨滁。
这些天一直纠缠那个女学生的鬼,就是杨滁。
这附近,凡是想要上吊自杀却失败的,都会被杨滁缠上。她自己是上吊而死,就巴不得大家都能成功。失败?没事没事,她帮忙,包大家一定死成。演出死了,也还时继续做一个单纯的鬼。单纯帮人实现愿望——虽然她只能帮忙一件,就是帮人成功吊死自己。
杨滁对巫闲云耐心地说服,巫闲云懒得理她,将她当成平时对付的那种鬼立刻斗法。
可惜,巫闲云斗不过杨滁,他输了。杨滁虽曾经是官家千金,也曾经十分柔弱,只能依靠家人生存,甚至稍有不慎都可能把自己吓死。然而,她毕竟是一个从古代活到现代的老鬼,就算没人教导她,她自己练习也学会不少手段。时间与历练的双重压制,逼得巫闲云只能甘拜下风。
当然,杨滁只会逼杀上吊失败的人,巫闲云没自杀,最多算是被坑,杨滁便将他放走。
巫闲云抓住了这个机会,当即告辞,逃回了小妆村,躲了半年才敢继续接生意。
“懦夫,死懦夫!我早该知道他是这种人,遇到一丁点麻烦就立刻放弃!这回也一样,明明知道小妆村里是什么鬼样子,竟然直接把我们赶出来,我们不就只能趁夜走吗?”孙小乔至今还在记恨被巫闲云赶走,论今日哪件事最败心情,被绑架也只能列在第二位。
“那,后来那个女学生呢?”温顽忍不住问。
“不知道,巫闲云没说,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吧。”
“……”
“怎么?”
“你知道那些人找你干嘛吗?”温顽另起了一个话题。
“……”这回无言的人换成了孙小乔。
温顽想另外问点别的事,突然觉得身旁有些冷,这种冰冷来得猝不及防,她吓了一跳,连本来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她惊讶地看着孙小乔,想要开口。
但孙小乔先说:“这群混账玩意,真该死,把我的玉坠拿走了。你看看你少了什么东西?”
“包没了。”温顽苦笑,“幸好他们起码还没剥我的衣服。”
“他们倒是敢!试试……”孙小乔仍在碎碎念她的玉坠被拿走这件事。
温顽向外面张望了一眼。
“他们如果是冲着你来的,为什么现在还不进来?”她问。
“进来干嘛?”孙小乔疑惑地反问。
温顽纳闷地说:“他们特意绑架你,总应该有一个目的,不然何必这么大张旗鼓?既然有目的,好不容易抓到你,你又醒了,难道不应该进行交涉吗?”
“倒也是。”孙小乔说,“不过,我们没有表看不到时间,也许没过多久。”
就好比排队的时候,同样是度过五分钟,有手机玩和没手机玩的感觉截然不同。
“可是现在太无聊啦!”
“又没事干,难道谁绑架人还送来一个平板?”
“那你要不要听我讲故事?”
“背靠背那个?不要,我宁肯睡觉。”
“喂,你才刚醒!”
“那也别听故事好。”
“算了,不管你听不听,我讲我的。”
“我又不能捂耳朵,你讲不就是逼我听吗?”
温顽邪恶地一笑:“对啊,是这样,在某个大学的女生宿舍里……”
“巴拉巴拉……不听……”孙小乔发出各种怪音来对抗。
两人正闹着,突然一道门锁扭动的声音传来,有人开门了。
一个穿着背心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既不是那个开出租车的司机,也不是那两个假警察,是一个陌生人。温顽想起孙小乔的忠告,迅速闭上眼睛转过脸假装自己没看他一眼,为了做到极致,她还干脆把头埋进膝盖里。
“你们是谁?”孙小乔冷静地问。
温顽看不见,只能靠听声音来分辨现在的情况。
她听到那个年轻男人的回答:“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孙小乔您应该明白,您要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您就很难离开了。”
“听你的意思,达成目的之后你们会放我们走?”
“那就要看您是否配合了。”他顿了顿,窸窸窣窣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等下孙先生打电话来,请您替我们美言几句。如果让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一定会放你们离开。”
“你们捆着我的手,我怎么拿电话?”
“需要我替您解开绳子吗?不过……”
“什么不过?不行?难道你还怕?现在你们已经抓住了我们,又一伙人守在外面,就算放开我们两个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能从这里逃走?”孙小乔连声质问。
“……您说得对。”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那男人接着马上说:“好了!”
绳子落地声。
男人紧接着抛下一句满怀警告的话:“请您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
“我知道,出去吧。”孙小乔不耐烦地打断他。
那人还真走了。
温顽服气,没多久孙小乔绕到她面前,而她还是被捆着,原来这些人是先把她和孙小乔分别捆起来,然后再用一根绳子捆在一起,够复杂的,不知道是不是挨她那几脚被踹出心理阴影的人想出来的主意,防备到这种地步。“你对他真不客气。”孙小乔给她解开绳结,她将绳子甩开,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腕举到眼前来看,两道红印,十分刺眼,“你不怕他恼羞成怒?”
“他敢?东西不要啦?”
第二十九章 秘密的纠缠者(二十九)
孙小乔绕着房间走圈圈, 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似的东西。
“手机?”
“嗯。”孙小乔点点头, “跟你的一样,诺基亚。”
“挺不错啊,现在我们两个有武器了。”温顽兴奋地说。
孙小乔疑惑地看着她:“你这话是认真说还是开玩笑?”
“当然是开玩笑, 拿诺基亚跟一群绑匪搏斗?这话能当真的听吗?”
“……”孙小乔哑然, 放弃斗嘴,低头去看手机。
温顽悄悄凑过去,见她一直呆呆地使用手机,动作极慢,忍不住问她, “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用吧?”
孙小乔石化:“怎, 怎么会呢?”
这么结结巴巴地说话通常是被人说中。
温顽直接把手机夺过来,“算了, 你不会用, 我来弄吧。”
孙小乔没别扭,当即将手机双手奉上。
“他们居然真的肯把手机给你?不怕你直接报警?”温顽想了想,决定尝试一下, 她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结果是忙音。看来这个手机还被动过手脚。她将电话簿打开, 空的,短信记录没有,只有一个通话记录, 显示为绿色, 意思是成功接通, “你看看这个号码?”
孙小乔瞄了一眼立刻说:“这是我爸的号码!”
“我试试。”温顽又拨打这个号码,可也一样是忙音。
孙小乔猜测道:“也许他们是把这个手机的号码告诉我爸,让我爸打电话给我?可能这个手机只能用来接电话,所以他们放心吧?”
“你们接通电话以后,千万要冷静!不管那人跟你家要什么东西,你记得提醒你爸绝对不能给,最起码也要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温顽担心她爸因为听到孙小乔的声音又乱了分寸。
“放心,这个我有经验。”孙小乔得意地说。
——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啊。
温顽环顾四周,将手机还给孙小乔,有些放松。这时,那种阴冷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每当她有这种感觉的时,都很不舒服,而且,通常都伴随着惊吓。
“小乔。”她忍不住问了。
“啊?”
“你冷吗?”
“冷啊。”孙小乔无所谓地说,“不过我向来不怕冷。”
“……我不是说这个。”温顽压低声音,“你不觉得这种冷来得莫名其妙?”
孙小乔露出疑惑的表情,突然get到她意思:“你是说,缠着你的恶鬼就在附近?”
温顽还真没这么想,但孙小乔这样一说,倒真戳破了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事。
仔细想想,每次一冷,都有怪事。
难道蒙惇真的来了?
温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蒙惇?”
孙小乔一愣,问道:“你在喊谁?”
温顽没有回答。
她依旧在呼唤,她希望真能把蒙惇喊到现身——至少,现个“声”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极度希望蒙惇能在。
他能吓到巫闲云,不知道,能不能吓走那群绑匪?
“蒙惇,你在这里吗?”
她记得蒙惇是能说话的,至少她能听见。可是这次她没得到回应。
“蒙惇?”
但她没有放弃,因为她已经越来越冷,几乎像是被突然扔进冷冻库。
这可不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温度!
温顽穿的是短袖,在陡然陷入这种低温后,立刻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也一颗颗冒了出来。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但决不放弃:“蒙惇,你在不在?你,你……出来啊?”
孙小乔在一旁,她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低温:“顽顽,你怎么了?”
这时,偏偏手机响了。
温顽挥了挥手:“你先接电话!”
“可是……”
“我没事!你先接了电话再说!”温顽叮咛一句,就继续给蒙惇招魂。
“蒙惇~蒙惇~蒙惇~”声音有气无力,神情憔悴不堪,可不就是招魂模式么?
可是,生活啊,总是如此丧病。
当她希望蒙惇能出现时,他却不见了。
慢慢的,她开始感觉到那股冷意离开她的身躯。
他走了?
因为这温度降得太快,有升得太快,所以她非常明显地感觉得到:他来过,又离开了。
这时孙小乔已经和电话那边聊起来了。毕竟是关乎她们是否能离开这里的大事,也难怪她会如此焦虑紧张。孙小乔的声线难得有些发抖,之前看她表情似乎挺不在乎,这时温顽才发现原来她也在担心。她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自然垂下,但紧紧攥着,握成拳头。
她完全忘记电话另一边的人其实看不见她的动作,非常本能地点头:“好,好,我了解,放心,我不会说。是,当然,我当然相信你们。”
温顽总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十分客气,也许是电话另一头换成了警察?
她没见过孙小乔的父母,但每次听她提起双亲,孺慕之情都跃然脸上。
每当那时,她往往都像个孩子似的。
现在却突然将态度摆得如此冷静,温顽难免怀疑电话另一头换了人。
不过她不会说,谁知道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