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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手的王皓正在整理马车,几个庄仆手拿兵器,分列两旁。
自己正高兴的从内院走出来,欢天喜地上了马车,布帘放下,随从吆喝,一行人趁着夜色,迤逦向王家庄去……“王含花……”薛云喃喃,不由想起那个绝世的美人,脸上也是一灿。
此时,手拿巨笔的怪人也感觉到了薛云的情绪波动,不再挥毫,已停下,转头疑惑道:“刚才这画面里那少年似乎不是你,难道你有孪生兄弟?他是你孪生兄弟?”
薛云道:“那个术士是谁?”
“他?我倒认识,是九阴阎罗殿的搜魂使者,他手里拿的就是九阴阎罗殿的镇殿魔器——九阴搜魂帆!他既然出现,恐怕你全家已遭不测!”
薛云道:“我离开后就没再回去,只是他说王家庄主五十大寿,确实是在三个月后。不是我不相信你,还是那天,我根本就没见过此人,也没随夺魂手王浩去王家,更没孪生兄弟。救我之人也说我全家已遭不测,我必须亲自回去看看,现在就回……”
“哈哈……”那人大笑着收笔,大笑声里带着无奈:“看来我们是无缘了……”说完,他摇头叹息的看着地上金黄色幼虎,一把将它抓起,再次丢入大翁中,加旺下面柴火,猛喝一口腰间葫芦内烈酒,十分落寞的转身,摇摇摆摆向来路跌去,边走边唱道:
“江湖有情兮?江湖多恶!吾有一笔兮,难画众生!独自飘零兮,吾自逍遥!……”正是他来时所唱的,歌词有点旷达,却又显得不伦不类。
薛云见他离开,看着那翁,想把里面幼虎救出,想想终是放弃。这里一切来得太为怪异,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顺着来时小路,薛云急忙出来,看看路尽,薛云向前,右足探出,身子突然一晃,好似有某物在阻止自己,他精神一阵眩晕,继续向前突破,好在穿了过去,睁开眼,看到周围群峰叠翠,草木葱茏,绿意盎然,赏心悦目,与异画中之感觉又截然不同。
想到异画,薛云转身,看到这幅笔墨浓淡相间,扣人心弦,诡异绝伦的异画,仍静静的挂在自己身后,镶嵌在天地间,绝非虚幻,还是真实:三间茅屋和一缕炊烟,一条小路,配合着高天的意境,只是香味已经不再。
如果这些是都真的,那~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呢?难道天下真有两个自己?还是此人在故弄玄虚?薛云的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去,他要亲自一看究竟。
越过数座山,再转过一个山坳,一座小镇赫然在望,一帘酒旗迎风招展。薛云大喜,快速奔去。
刚接近小镇,薛云就感到这里江湖人士特多,三五成群,络绎不绝。奔近酒店,薛云看到四五匹健马,栓在酒店门口的柳桩上,酒店二楼临窗酒桌上数人在高谈阔论,行酒令、猜拳、哈哈大笑,豪爽之声此起彼伏。薛云自从习得长生剑诀一来,锻炼七情六欲,听力自是大异于平时。为不引人注意,薛云又特意把全身弄脏,脸上也涂抹泥土,隐藏行迹,以免让人看出,然后才满意,慢慢踏进酒楼来。
薛云不上二楼,在一楼靠窗位置挑张桌子坐下,叫声小二,要了一壶竹叶青,一碟花生米,一盘瘦牛肉,两只整猪耳,然后自斟自饮,慢慢品尝,耳朵却一直竖起,听上面数人说话。
只听楼上一人说道:“我一直奇怪,王彪那胖子不懂武功,为何敢去号令天下英雄?”
薛云无法看清上面,但听见上面众人在说王彪,故而听得特别仔细,生怕漏过一字。王彪是王家庄庄主,富可敌国的大富豪,也是自己将来的岳父,他把自己最漂亮的女儿王含花嫁给自己,和薛家联姻,现在大家说他,薛云岂能不听?
另一人道:“这还不好说,他原本就是想去攀上虎门薛家,以为是棵大树。谁知事与愿违,虎门薛家一夜之间就被血煞堡屠灭得干干净净,算盘落空,不过他还算有血性,此时此刻,竟还敢去得罪血煞堡,不但收集薛家庄一千三百多口人的尸骨,葬于虎丘,而且还收留薛家仅余的独子薛云,声言要为薛家报仇,为武林除恶,他散尽万贯家财,邀请天下群豪,就冲这一点,也确让人敬佩,不愧是一个英雄!这也说明他多年从商,的确有异于常人的胸襟、眼光!”
哪知楼上隔壁角落,突传来一人嘿嘿冷笑声:“英雄!英雄个屁,我呸!还眼光、胸襟!我呸!呸!呸!”一口浓痰狠狠吐在地上,骂完后闷着头喝酒,不再言语。
薛云在一楼边喝酒边听,当听到“被血煞堡屠灭得一干二净”,内心大悲,两行虎目坠下泪来,端着酒杯的手,青筋也在根根冒起;好在被他强行忍住,没被周围人觉察出异样。待听到“收集薛家庄一千三百多口人的尸骨葬于虎丘”,心头又是一热,但紧接着又是一惊。上面那人说到“收留薛家仅余的独子薛云”,下面薛云是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天下真有两个薛云?难道爹爹知道自己全家会有满门惨祸,是早做了准备,用一个假的来替代自己。可想想又不对,爹爹是何等样人,朋友遍布天下,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怎会出此下策。可薛云突然又十分后悔,想起自己出山时所遇到的“血笔一点红”来,难道他画的那副惊天图画里,自己所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是真的?可自己为何又不相信、不继续看下去呢?薛云正在自责,胡思乱想之际,猛又听得一人“呸……呸……”连声,无礼之极,不由大怒抬头,瞪着上面。
(二十二)小镇(下) 楼上那几人也是大怒:“你是谁?大爷们说话你也敢插嘴!”接着是“哐当”一声,有人已拔出了兵器。
楼上顿时大乱,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架势。
那坐在角落里嘿嘿冷笑的人似欲未见,自顾自道:“血煞堡虽然是从来都不讲情由,不问根源,只要谁出得起价,天王老子也敢杀的,但试想,杀薛霸天全家需金几何?就算是富可敌国的王家,能出资,可没有把握,血煞堡也不敢轻接呀!接了也不会这么快得手,这么干净、利落,除非……除非……”那人连说了两个除非,便不再说话,只自顾自饮酒。
这人虽惹怒了酒楼众英豪。但话一出口,人人又都觉得,这些分析是毫不勉强、入情入理,急切中都在静待下文,一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到那个角落;站立之人也忘了坐下。
可大家只看到一个灰衣老头,外貌普通之极,毫无异处,只是头顶灰发束起,扎一个小髻,坐在角落一侧,面朝墙壁,正得意之极的在自顾自喝酒,哪里还想再说下去。
当先说话中有一人不耐烦的扬刀吠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奶奶的,少在你爷爷面前卖……卖……”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捂着自己嘴“啊呀”起来,手摊开,满嘴是血,掌心是几颗门牙,中间还夹杂一粒花生米。另几人大赫,可不知这花生米从何而来,又忍气吞声,重复坐下。酒楼暂恢复片刻平静。
薛云见他说得在理,何况自己疑问处也多,便也安静坐下,埋头喝酒,急待下文。
那人见四周安静了,才又慢吞吞道:“除非是有必杀薛家庄全庄人的法子,再加上巨大的利益诱huò,摆在血煞堡人面前……这利益吗?比方说‘天下’!……就像现在,王彪振臂一呼,借死去的薛霸天之势,让天下英豪云集,然后再唾手送给血煞堡……至于法子?……你说,以他是薛云岳父的身份,薛霸天的亲家,自是会制造出许多杀掉薛霸天全家人的机会,同时,再以复仇的名义,来指挥各路英豪,所谓羊入狼口,只是可惜了各路英豪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还不知,还赞叹杀自己的人是英雄,哼!我呸!呸!呸……”
那人又一连三个呸,但全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敢反驳,能反驳。
那人一连喝了好几口酒,才又激动道:“他倒好,你们不是说他买凶杀人吗?买凶杀人不是需要钱?是不是?那我就把所有家资再都摆出来,让大伙看看,我家资仍在,我拿什么买凶?……这样一来,他不但把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堵得无话可说,而且藉此号令天下,只是可怜了你们这些愚蠢之辈,又莫敢争辨,不得不遵!你们说说,此人心机之深,心肠之毒,是不是堪称天下第一?”
薛云坐在那里,只觉得这些话是句句刺在心上。确如此人所言:“如果不是对自己薛家熟悉之极,又是爹爹极相信之人,否则,以爹爹武功心智,怎会这么快就让人得手,一夜之间全家尽皆被杀。也只有‘能这么快让人得手’才会打动血煞堡。”
可他突然想起被封印的长生剑,脸色一时惨白:王彪为何要联合血煞堡杀爹爹,可独独留下自己?难倒血煞堡要的是长生剑,不是天下?王彪要的是天下!他们各取所需,阴谋联合,蓄谋已久?可那个假薛云呢?他又是谁?他又想干什么?薛云只觉得一个又一个“为什么”在敲打脑海,一时天旋地转,周围所有的人和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脑海中也空洞洞的、失落落的,周围的声音全都在消失,天地间只剩下孤零零一个自己,又陷在无边的黑暗陷阱里,被无情的一点一点吞噬。
“你怎么了?快醒醒!”薛云失魂落魄之时,打碎了捏在手里的酒杯,又把桌子上半盘瘦牛肉推到在地,杯盘跌地的碎裂声惊起了一楼大半人目光。
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衣衫褴褛,醉倒在桌上,推到桌上杯盘,汁水流了一地。
店小二快速跑过来摇他、推他、扶起他,见他脸色惨白,十分吓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手足无措。
薛云摇摇头,稍微清醒,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便佯装醉道:“来……来……好……好酒……再……再来一壶!什么天下?什么英雄?都……都他妈狗屁!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来……来……谁和我来再喝一杯?”说完人又趴倒在桌上,泪水长流,是只愿长醉不愿醒了!
店小二笑道:“客官,本店是小店,酒已经没有了,瘦牛肉倒还有,我马上给你切一斤来。”他一直点头哈腰,既怕得罪薛云,又怕薛云喝醉后闹事,不敢再给他舔酒。
楼上众人打趣笑道:“这个你应该有!”
“这个没……没有,真没有!”
外面又有马嘶声,恰好给他解围,他立刻转身往外便跑,边跑边把黄渍渍的旧膊褡往肩上一搭,点头哈腰笑着大声道:“列位客官,里面请!”他大大唱一个喏,店内又恢复了气色。
这次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背一个青色包袱,手里拿一把弯刀;男的也是一把弯刀,但脸色阴鸷,似乎正在生气。
他俩一前一后进来,都是气嘟气囔的,也不上楼,就在一楼随便捡个位置。那女的恨恨把包袱重重摔在桌上,怒道:“我的事你少管!”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头扭开,不理那男子。
那男子倒沉得住气,在对面坐下,吩咐小二道:“有好酒好肉但管上,大爷一发赏你,半分不差,要是慢上,老子就拆了你这鸟店,打断你鸟腿。”他竟把对面女子所有不忿全发到店小二身上。
店小二见他手掌摊开,一钿大大的元宝出现,刚想伸手去拿,哪知男子手一移,掌心的元宝落下,竟镶嵌进了下面酒桌内,堪堪陷进一半。店小二见钱眼开,急伸手去桌上拔,哪知使尽了吃奶力气,也移不动银元分毫。店小二大囧,急得满头大汗,用膊褡使劲儿擦。
众人大笑。
那男子也笑,手轻敲桌面,银元飞出;店小二忙伸手去接,谁知仍接空。不过还好,银元恰落在他怀里。
店小二得赦,低着头转身就跑,引来满堂哄笑。
只有对面那女子哼了一声,似乎更加生气。
(二十三)鸳鸯刀(上) 上面有人哈哈大笑道:“下面可是鸳鸯刀张天昊张大侠和肖秋韵肖女侠?所谓‘刀落惊风雨,笔成泣鬼神!’两位是神仙样的人物,没想到我路展华今天有幸,能得再见两位……”那人这话一说,立刻引起整个酒楼人群的惊讶,一齐看着楼下那一男一女。
刀落惊风雨,指的就是眼前这鸳鸯刀——张天昊和肖秋韵夫妇,他们施的是快刀,叫风云刀法,和霸刀薛家齐名。薛家刀以‘霸’著称,刚猛勇烈,而鸳鸯刀以‘快’著称,人称天下第一快。你和他对敌,只感到身边风动之际,以为是风雨欲来,可其实是刀已杀来。这是快过风的刀,厉害无比。
笔落泣鬼神,指的就是‘血笔一点红’逍遥子。当日薛云遇到的就是他,只可惜薛云见面不识,白白错过。据说那笔能沟通天地,横穿古今,神鬼见了都惊,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