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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我想起那做由我设计的玉器,上次去品玉坊的时候,竟然没被人取走,品玉坊有行规,没被人取走的玉器过了时间以后,就成无主之物,倒让我白白得了五千两银子。
果然,战争的消息一个月内就从边疆断断续续传了过来,皇上为了安慰边疆战士,让身处深宫中的女人缝制战袍衣物送上战场,宫中一切用度都裁减了不少,看来边关战事不太顺利,宫中的妃子们每见一次皇上,脸色就沉重一次,仿佛会传染一样,连低等级的宫女们都满脸沉重,见了面,都不敢说话,点点头就过去了,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宫中的气压低得不能再低,我也不敢随便往宫外跑,如今不比往常,个个儿的心气儿都不太好,一个不小心,成了某位贵人的出气筒,可不太好。
司徒的担忧之色溢于颜表,整天问我:“你说,爹爹会不会怎么样?爹爹会回来吗?”
我只好强作镇定,安慰她:“不怕,你爹武功高强,打不过,跑回来还是可以的!”
我得承认我不太会安慰人,在现代有把小声哭泣的邻居小娃娃哄得嚎啕大哭的惨痛经验,经我这么一说,她更加担忧,扯住我的袖子,差点哭了:“慧如,师父不在了,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我对这场战争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自从我父亲暗夜之中被人杀死之后,我就知道,大齐迟早会动手了,甚至我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大齐的人派人刺杀了父亲?他们早就知道,江南一战行军布战的就是我这个便宜老爹?但更让人疑惑的是,咱们西楚的皇上对于这件事竟无声无息不了了之……
不过我想,大齐想吞并西楚还不可能,因为它的东面还有一个大梁国虎视眈眈的望着呢,这就是典型的三国鼎立的局面,谁也不会太快打破平衡,因为谁都怕另外两国联起手来。
这一战,根据我看了不少历史小说的经验,最多也就是西楚元气大伤,割地赔款。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忧,总有人要为这场战争负责的,司徒大将军,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对他的女儿,又会产生什么后果?重要的是,会不会牵扯到我的身上?你看,我是不是自私自利之极?
我决定,我得早做准备,于是,我又出了一趟宫,卖了不少的药材,西楚宫中,对药材的管制还是不太严格,只要你不把毒药喂入人家的口中,人家是不怎么管你的。
我的便宜老爹,不但是一个武林奇材,而且对行医问药也极为精通,我虽然不喜欢学武,但对这些倒研究了个通透,还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我配制了一些调理疗伤的药物,在小福子不经意的用小石头把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弄得跌倒跌断了手骨之后,好心的送给她,当然,这药材效力极好,手骨痊愈极快,快得引起了娴妃娘娘的注意……
自从上次宴席之上比赛之后,我反复琢磨,觉得一个让皇上如此倚重,既使她可能不是操纵杀手集团的主要人物,而是知情人,但一与杀手扯上关系,又怎么可能不会武功?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武功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废了,我还坏心眼的想,莫非是皇上偷偷给她下了药?
娴妃娘娘果然派人来找我,要我给她医治旧患,我才知道,我的猜测,竟是真的,她的武功真的被废,她倒没希望我能恢复她的武功,只是要我把她的手上的伤疾医好。
说真的,如果让我给她恢复武功,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治手患,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她的手一天比一天的好,她面对着我,笑容也越来越多,我想,她可能心中也有了希望,希望我可能,也许会给她恢复武功?只要我有了利用价值,我想,如果以后发生什么事,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隔几天就给她上一次药,还与她谈医论道,看来,她也是个精通医理之人,但还是被我说得一楞一楞的,她没有告诉我她的武功是怎么废的,我也不问,一去就跟她云山雾罩的乱侃,侃得她心中七上八下,既有希望也怕失望。
尽管我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功夫,可那一天还是来得太快了一点,大齐很快的击败了西楚,司徒大将军十万兵士,损失过半,连大将军都中了箭伤,被抬回府。
皇上震怒,他没有一句安慰将士的话,反而下了一道罪诏,将大将军软禁在府,不准外出……
宫门深深,我们得不到消息,,以前满脸笑容的人宫女太监们如今看见紫宁宫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宫内的吃穿用度眼看越来越差,宫内各人的脸色变得如此之快,使我这个看惯世态炎凉的现代穿越人都感觉心底冰凉,到了后来,紫宁宫的人不准随便外出,除了我从将军府带来的下人之外,基本上,紫宁宫的宫女们都被管事太监用各种理由抽调走,连小福子,也身不由已的被人带走了。
只有每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他才偷偷的来到我这里,陪我坐坐。
可能我与各位公公宫女们的关系平时还过得去,他们倒也没有多为难我,只不过不准我与司徒外出而已。
我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开始,更大的风暴,只怕还在后头。
正文 第一十八章 通敌
第一十八章通敌
果然,隔了几天,多宫外传来消息,传言大将军通敌,真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但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大将军通敌呢?他如果通敌的话,又怎么会被箭射伤,不治身亡?消息越传越奇怪,奇怪得我这个经历了现代千奇百怪的新闻荼毒的人都感觉事情非常的不正常。
首先传出大将军通敌,故意把已方军队引入敌镜,被身边副将发现,用箭阻止,误伤大将军,敢情,大将军是被自己人射伤的?
然后,又传出大将军早就与大齐宣王达成协议,分江而治,裂土分王,我想,这罪名怎么越来越大,大将军听了,以他那么一个直不笼咚的忠臣,听了,怎么受得了,还好他被软禁在府,但我转头一想,传这个话的人,又怎么不会想方设法把这话传到大将军的耳朵中呢?
怕只怕,大将军,终究都难过这一关。
我沉吟良久,问司徒:“你的武功练成怎么样了?”
司徒疑惑的望着我,但还是回答:“还好啊……”
我对她说:“能躲过宫内带刀侍卫吗?”
她犹豫半晌,不敢答我,我就知道了,她的武功还是半桶水,内心一叹,想,难道她连她父亲最后一面都无法见着了吗?也许,不见好过相见,虽然我也只有十五岁,但在我看来,十五六岁的她,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我们谈话的时候,是摒退了左右的,但还是有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早就来了,这人就是小福子,竟没给司徒发现,这使我对她的武功更加没有信心,更不敢开口叫她偷溜出宫,看一看她的大将军老爹了……
小福子向我皱了皱眉头,用轻视的眼光看了看司徒,道:“就凭她,怎么能走得出去,紫宁宫外,如今不仅有宫迁侍卫,还多了无数的暗卫,就连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溜进来的呢!”
我想,看来,练来练去,小福子的武功反而在司徒之上了,可能我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了出来,司徒察言观色,知道了,气呼呼的道:“怎么可能,我就冲出去,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我没有拦她,只笑了笑道:“不能把你怎么样,乱箭射死,变成刺猬,肯定是他们非常愿意做的一件事。”
大概认为变成刺猬对一个姑娘来说是非常不好看的,于是,司徒踱了几步,又气呼呼的坐下。
小福子的眼神更加轻视,简直有点像看到一个白痴时的眼光,这让司徒更加恼火,很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一幕,心想,司徒与小福子的梁子,很可能就是这时候结下的,从那以后,司徒才会发疯了一般的练武,誓要与小福子一较高低,当然,这是后话,不必多说。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大将军伤重不治,沉榻而亡,就在大将军去世的同一天(皇上倒也做得出来),司徒被去除贵妃封号,打入冷宫,永不复出。
当然,唯一跟着的,就只有我了。
而我,隔几天,也要离开司徒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不?何况我这个精明之极的现代穿越人?
司徒自被打入冷宫之后,脸色苍白,精神委靡,沉默寡言,我知道她在伤心她爹的死亡,可我没有劝她,我说了,我不会劝人,再说了,谁没有个大灾小难,想当初,我使用了无数的手段,无数的心机,包括挑拨离间,下套子,挖陷井,射冷箭等等,把我父亲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们清除出家族企业,连董事长大哥都被我气得进了医院,眼看家族企业成了我的瓤中之物了,可谁曾想,冷不丁的,穿越了,还是一个六岁小朋友的身体,我可都没自怨自哀过。……
这一天,吃过了小太监送过来的残羹剩饭之后,我本来锦衣玉食,现在吃狗都不吃的东西,吃不下饭,我的心情太不好了,我就不免对司徒发了一点儿牢骚:“你看,都是因为你,我才落得这么个下场,本来么,我就不准备入宫的,都是因为你,生生的把我带入了宫,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遇见了你这么个主子?……”
然后一大堆的埋怨,司徒本来心情就不好,被我这么一埋怨,更加心情不好,她大叫:“你不愿意在这里,你可以出去啊,又没有谁阻挡你?”
我看她发狂的样子,有点儿害怕,她可是有武功的,忙闪到一边,道:“我倒是想出去的,但被你连累,我又能去哪?”
一个盘子丢过来,差点打穿我的头,我忙跑到院子里,心情沉重的叹道:“出了这样的事儿,哪有连说都不让人说的道理……”我满脸的悲苦,嘴巴鼻子都皱到一块儿了。
自从这一场争吵之后,我与司徒就有点儿心结,谁都不愿意答理谁,吃饭都是各吃各的,冷宫里头的空气空前的冷。
我成天想,当然得怪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入宫,怎么会如此倒霉?醒着也想,睡在床上都想,到了后来,连晚上做梦,我都喃喃的叨念着那几句,搞得小福子有时晚上来看我,听见了我说的梦话,把司徒又恨了个底朝天。
我与司徒在冷宫里呆了一个星期,就冷战了一个星期,几乎没有人来看我们,这天,终于有人来看我们了,一个小太监捧着圣旨道:宫女贾氏,与司徒了无瓜葛,今特赦出冷宫,调往青凤宫,侍候娴妃娘娘。
我默默的收拾东西跟着小太监走了,走到门口,又有点儿犹豫,望了一眼司徒,脸上的露出复杂的感情,叫了一声:“你多保重,我不能陪你了……”
司徒冷着个脸,正当我以为她不会答话的时候,她一声大叫:“走吧,走吧,都走吧,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了你,我照样过。”她的手又放在了旁边的茶杯上,眼看要扔过来,我忙一溜烟的走出门,以免被砸着,砸穿了脑袋,可得不得了了。
我一去,就被安排在宫女住的双人房里,当然,是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总算保住了小命,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我向上天合了一个什,感谢上天没要我的小命,旁边带路的宫女眼色鄙夷的望着我,我才不理她呢。
青凤宫内,听到紫兰的禀告,娴妃娘娘知道那个小宫女已被安排好,问身边的紫兰宫女:“看来,人情冷暖,事态炎凉,到哪里,都是一样,从小一块儿长大,又怎么样,大乱临头,还不是一样的各自飞,这位贾尚仪连睡梦中都要念着主子对她的不好,在睡梦中的梦话,怎么会是假的,她把十几年的情义看得如此淡漠,看来是一个极为薄情寡义的人,这样的人,虽不能让我引为心腹,但是,有些事,她来办却再适当不过了,而且,这种人,也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听宫内人说,此女极为贪财,看来,只要有银子,就能让她办事,倒省了我不少麻烦,何况,她还有一手极好的医术呢?”
紫兰道:“但她后来,看来对主子还是有点儿留恋的,只不过她的主子……”
娴妃娘娘道:“这样的话,我倒更加放心了,如果她一点感情都不露的跟过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做戏,还有一种就是这个人已经铁石心肠到极点,而要达到这种可能,没有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是绝对不可能的……”
紫兰道:“还是娘娘英明,办事谨慎,让暗卫在冷宫外注意了那么长时间才把她调过来……”
娴妃娘娘弹了弹手指甲,冷笑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随便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紫兰道:“娘娘思虑周全,不过,此女为贾海宁的女儿,难道真的不怕……”
娴妃娘娘道:“那件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