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这种凶兽会销声匿迹; 只是出现在了上古名录中?” 江祈渊还没说话; 苏婉就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而且只是这样的话; 一手构建这个秘境的修士; 也没必要将它困在这里吧。”
苏婉说的问题; 都是江祈渊想过的; 不过因为感应到的特殊情绪,他的推测比苏婉更多一点:“我觉得,它可能是食谱变了。”
江祈渊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惊讶地回头看他。尤其是苏婉,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猛地捉住了他的手。
江祈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却没有隐瞒自己想法的意思:“可能是秘境的特殊性,我能感应到这些灵木对于那蜃蝠的恐惧。不仅如此,我自己感受到的不安,与它们的情绪几乎一模一样。它们是因为在蜃蝠的食谱上所以才会这般,那么合理推测,我会这样,也是因为,我在它的食谱上。”
江祈渊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有点接近那次对战赵绯的时候,明明对方的实力远高于自己,可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知道对方想做什么,那么他就不会恐惧,反而很是清醒。
“如果这样的话,也可以解释表妹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上古修士要将它封印起来。从各种细节上来看,秘境的主人说不定是一个阵法师,阵法师囚禁凶兽的本事很强,但未必有本事诛杀,倘若刚好他即将陨落,那么很有可能,他只是单纯将这个凶兽囚禁在这里,然后等待千百年后的修士来完成当年他没有完成的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苏婉真的觉得江祈渊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不过……越有道理就越可怕,因为上古名录中记载的都是天阶凶兽,他们这三个,加起来最多称得上一个地阶凶兽,让他们去对付蜃蝠,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要不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离开吧。”苏婉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祈渊。
后者叹了一口气,往前一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别担心,反正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死。”
苏婉看着他认真而又专注的眼神,实在没忍住伸手将他的脸推开。
说得什么话?谁想跟他一起死?
“我可没有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更何况我们收集了那么多珍贵的材料,你舍得我还舍不得。”
苏婉虽然没有顺着他的话接,但刚才被他这么一蹭,也实在没办法继续刚才的焦躁心情。
不得不说,最近她一直在怀疑江祈渊是受了谁的指点,不然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也不再跟她讲道理?她自己也是,只要江祈渊用那温柔的表情看着她,她就感觉,好像对方做什么都能被原谅一样。
其中原因,也许是因为最近他们两个刚进入中世界,所以有点水土不服?
秦木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一时间总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他想象得那么容易看开?
苏婉和江祈渊可不知道自己给秦木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他们这一番交流完,就准备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蜃蝠上面。
可惜上古名录的年代太过久远,他们也没办法从中获取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按照常规的流程来。
只不过他们想按照流程来,那蜃蝠却未必会按照他们的想法行动。
他们的计划刚刚商议完毕,整块土地就开始震动。
无数灵木倏然倒地,与它们的尖叫悲鸣声一同,如万千利刃刺进了江祈渊的识海之中。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脚上也站立不稳,如果不是苏婉反应快,及时扶住了他,恐怕他已经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苏婉焦急地问道。
江祈渊努力地摇了摇头,将视线上移到了空中。
只见那些原本高大得可以遮天蔽日的灵木都已经倒地,露出了远方的天空。
空中有一条龙形的巨兽,有单翅,另外一边秃了半截,似乎是被谁斩断。
苏婉心中一凉,这等庞大的凶兽,让他们怎么对付?
“别着急,它没办法过来。”虽然识海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但习惯之后江祈渊也没觉得特别难受。
这只蜃蝠虽然威势惊人,但它的周身似乎被一条条半透明的锁链捆住,并不能靠近他们,只能在翻动间将整块土地搅动得面目全非。
“这是,这是天阶锁魂阵!这个秘境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天阶阵法师!这,这……”秦木也看清了蜃蝠身上的锁链,整个人突然激动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还勉强有些理智,恐怕已经忍不住冲上前去一窥那阵法的真容。
江祈渊跟他不同,他没有看出这是什么阵法,他只看出那些锁链虽然有些老旧,但短时间内并不会彻底崩毁。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像是能打败这只凶兽的样子。
“小心!”江祈渊心中一突,已然高喊出声。
只可惜他的喊声与蜃蝠的嘶鸣声同时到达,让他来不及看苏婉,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仅是他,苏婉和秦木也在嘶鸣声到达的一瞬间丧失了神智。
苏婉只感觉识海一痛,随后那树木倒地的丛林便飞速地从她脑海中消失。
她想捉住,可伸出手却感觉不到手在哪里,甚至连江祈渊的身影也被一点一点强行从她识海中剥夺。
她想要喊叫,想要挣扎,但那股力量委实太过强大,很快就掠夺了她对于记忆的全部控制权。
她发现自己变小了,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女童,迈着小短腿走在街上,旁边还跟着一个筑基修士。
这个女童非常可爱,可是听着她喉中发出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苏婉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自己。
因为这个女童太过乖巧,乖巧到近乎怯懦。
本来由她拿着的一个小小的储物袋,现在已经被旁边的筑基修士抢去。
他开心地查看着里面的灵石,回头又看到女童眼巴巴的眼神,就从路边的地摊里随手挑了个手镯,付了几块灵石之后丢给了她。
“别想跟族长告状,族长给的灵石就那么多,你如果敢说,看族长会不会把你赶出去!”那筑基修士危言恐吓道。
苏婉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女童,但她好像能感受到那个女童的心情。
女童知道这个修士私吞了叔父给自己买礼物的灵石,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紧了怀里的手镯。
就算只是几块灵石换来的,这也是她收到的第一个贵重的礼物。因为她知道,叔父给的那个储物袋里,有非常非常多的灵石,所以,这个手镯也值那么多的灵石。
因为女童一直死死地抱着这个手镯,苏婉想看也看不清,只能暗自焦躁。
刚才惊鸿一瞥之下,她发现这个手镯很像苏婉的那个手镯,也像白晚婉的那个手镯。
可惜她正要看清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拉力就把她从女童的身体里拉出。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童的身影越来越小,周围也越来越暗,就像在穿过一条黑暗的甬道。等她再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丛林里,江祈渊也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她的身边。
她顿时顾不上其他,连忙把江祈渊扶起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抬头看向天空的蜃蝠。
它好像比起刚才稍稍虚弱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谢谢你了,小莲,就是下次如果能把时机把握得更好就好了。”苏婉再一低头就看到手镯上活跃的小白花,哪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清醒的。
她很想看清女童的手镯跟自己的是不是同一个,但没有看清也没办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运不行?
素心草看她没有责怪自己,兴奋地又跳了跳。
苏小婉真好,长得又好脾气又好。可惜它自己目前能力不够,不然它就可以把江小渊一起唤醒了。
苏婉可不知道素心草已经给他们起了绰号,她看着怀中彻底昏迷的江祈渊,心中满是忧虑。
也不知道他会看到些什么,又能不能自己走出来……
第93章 虚幻与真实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暗中; 有一个人正在麻木地行走着。他看不见来路; 看不清去路,不知道自己是谁; 好像唯一留给他的; 只有这片黑暗。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停下,哪怕是维持机械的动作,他依然不断朝前走着、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眼前终于有了光明; 他有些不适地睁开眼,发觉这世间正纷纷扬扬地下着雪。
他全身都动弹不得; 最后一丝的热气都仿佛要从他身上离去,可周围人群来来往往; 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停下。
不过就在他最后一口热气即将消散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运起最后一丝灵力,暴起抢了摊贩上的食物; 然后急匆匆地甩下一块灵石就跑。
那个破口大骂的小贩顿时被吓得哑口无言,连忙四下张望了一会; 慌慌张张地把灵石塞进了自己怀里。
有了这一块灵石; 他下半辈子都不用出摊了。
身后发生的一切; 江祈渊无缘得知; 他只是自顾自地拢紧了身上的破烂法衣; 强撑着一步一步往城外走。
他受够了; 他不想面对这些修士; 他也不想面对任何人,他只想好好的、一个人安静地恢复修为。
出了城门之后,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他看着雪越下越大,有些昏昏沉沉地想,其实自己最初就没有必要被师尊捡回去吧。
如果没有被师尊捡回去,他一开始就会冻死在那个冬天里,不会有师尊,也不会有师兄,更不用经历所有的温暖都在瞬间破灭的绝望。
他一边不着边际地想着,一边踉跄地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感觉这片黑夜才是他的归宿。
就像他遇到师尊前一样。
可惜,黑夜终究会过去,雪也终究会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些荒野上流浪了多久,只知道日升日落的周期,已经在他面前重复了无数次。
他的修为恢复得并不算太慢,大概是没有了期待,以前深植于骨髓的优柔也跟着慢慢从他的肉身中剥离。
每当他的心更冷硬一分,修为的恢复就会更快一分,到了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剩下什么情绪。
至于他彻底恢复金丹修为的那一天,也是一个大雪天。原本想杀人夺宝的修士看到埋伏的人突然变成了金丹老祖,吓得瑟瑟发抖。
江祈渊也没有看他们,他只是轻轻挥了一下衣袖,那些修士就被袖风带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他轻嗤了一声,也不屑于跟这些人计较,踩上飞剑,就准备往最近的城池飞去。
虽然不想,但他总是要去找师兄讨一个说法的。
后来的事情,江祈渊总觉得光怪陆离到近乎迷幻。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他还能勉强理解,可是等“自己”开始返回九临宗,他就恍惚着觉得,这个人好像并不是“自己”。
这个人太狠了,回去直接找了韩濮对决,虽然最终并没有下狠手,但很多东西还是就比破裂,再也无法修复。
之后大概就是云海宫之变,虽然失败了但还是造成了大规模的灵气失衡。
他在一个又一个的事件中奔波,修为也越来越高。
但他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暴躁,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生命里消失。
这种感觉从他跟韩濮对决就开始了,一直到后期孑然一人,俗务缠身,这种感觉才越发强烈。
他开始思考,这个人也许确实是江祈渊,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他。
“你醒了?”江祈渊坚定了念头之后,便瞬间被拖到了另一个虚空。
他睁开眼,属于他的全部记忆刹那间就重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江祈渊有些防备地看了眼前方一袭青衫的男修,他是真人还是幻象?
“不要害怕,”似乎发现了他的防备,那个青衫男修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做多余的动作,“我应该已经陨落了,这只是我残留的一缕神识。我真的很抱歉将你拖进来,但是只有木灵根的修士才能彻底杀死那只蜃蝠,我也没有办法。”
因为这话实在太过虚伪,男修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用得什么法器,但这把剑是我跟一个锻器师换来的,天阶法器,我一直未曾驯服。如果你可以让它认主,那就可以用它当本命灵兵;就算不能,当一把普通的剑威力也是不错。当然,最重要的是它是那蜃蝠的克星。”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男修的身影也变得变得透明起来。
江祈渊低头望了眼自己手中的剑,没有应承也没有反驳。
男修的虚影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责备他,只是不放心地继续叮嘱道:“它待会应该会再把你拖进一个幻境,许诺各种东西给你,你千万不要答……”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整个虚影便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
而随着他的消失,整个空间也开始崩塌。江祈渊伸手挡住了眼,再缓过神时,眼前竟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