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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他, 也是黄泉恶鬼中的一个了。”
就不知道是那夜魑还是玄魉。
“那他可实在比女魅强上太多,我这些念力用上,换了女魅,早就魂飞魄散几回了。”
“我怀疑他身上是有什么宝贝, 你且小心些。”
那灰色人影正是夜魑,与狱法山下的玄魉、凡人界龙脉中的女魅不同,他这几千年着实过得滋润, 法力更是高深得多,逃到现在,虽然辛苦, 可还没到绝境。
知道那“苏玉回”还穷追不舍,他手中又浮现一尊小鼎。
小鼎之中黑气流溢,隐隐有紫光闪烁。
这是宋丸子指间又有念力凝成了箭,在异界,她能用的念力还算有限, 可到了无争界, 这念力简直源源不绝,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凝结成箭也毫不费力。
就在她的一箭激射而出的时候,那灰色的人影猛地转身扑向她,一团黑色的东西径直砸向她的面门。
星阵只让那东西略顿了一下,也已经让宋丸子见机以体修身法闪开,却见那小小的一团猛地炸开,其中竟是无数细小的紫色虫子,那些虫子形似马蜂,却只有人指甲大小。
宋丸子自然不敢让这些虫子近身,却见空中飞来一只鸟,被那些怪异的蜂包裹,不多时那鸟就眼带紫光,周身乌黑,带着浓浓瘴气向着宋丸子扑杀了过来。
黑色的菜刀飞出,将那鸟当中劈开,却听“蓬”地一声,其中有更多的怪虫密密麻麻地冲了出来。
看着自己珍藏的化尸蜾蠃铺天盖地地冲向“苏玉回”,夜魑打了个哈欠,他消耗了太多魂力,一会儿还得将那残魂带走,就算有念力护身又如何,待这苏玉回死了,那残魂失了依仗,而他却可在黎晚夺了无争界食修道统之后笑纳此界念力。
此界……念力……夜魑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白色的火焰从虫子堆里喷薄而出,那些紫色的化尸蜾蠃瞬间成了一片焦灰,还没等夜魉避开,一道金色的光又来,射入了他的胸口。
这念力之箭却不像之前的那样只是一根箭而已,长长的光索缀在后面,刹那间便散成了千万条。
他失了先机,挣脱不得,只能看见一个红衣女子从漫天飞灰流火中踏光而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这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宋丸子十分嫌弃地摆摆手,能让她看见的第一眼想得不是“能吃么,好吃么,怎么吃”,而是让她想把用来劈过虫子的那把“想来吃”菜刀里里外外洗个百八十遍,这虫子是真的让她心里发毛了。
在宋丸子腰间悬挂的玉牌里,黑色的煞气渐渐流出,凝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颇有些雀跃地说:“还好还好,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宋丸子白了那邪修残魂一眼,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夜魑看了那残魂一眼,又看了宋丸子一眼,低下了眼睛。
女子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枚铃铛,晃了两下。
看见那个铃铛,夜魑的脸色微变,抬起头,一双死人般的灰色眼睛紧紧地盯着宋丸子。
“这是阎罗的铃铛,你是何人?”
“我呀,当然是不想被你们这些厉鬼陷害之人了。”
宋丸子暗中用体内的灵木、灵水荡涤经脉血肉,之前强行护持锦澜破界,她的体内又有几道虚空罡气留下的暗伤,得慢慢养着。
“我早该想到的,能在此界如此调度念力,又精通食修之法,你便是在这里立了道统的宋丸子,宋道祖。”
“恩,我也知道你是谁,几千年前从九幽跑出来的厉鬼,你叫什么?夜魑还是玄魉?”
“夜魑。早知道宋道祖和黄泉有交情,我就不会来此界了。”
“哦。”
宋丸子饿了,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点吃的,本想吃烤鸡的,刚刚那鸟爆了的样子实在令她心有余悸,便干脆只端了一盘饺子,馅料取的肉来自于沧澜界一种叫“海黄花”的鱼,配了一点猪肉和韭菜,整个放在嘴里,咬上一口,就是热热鲜鲜的汤汁充斥在人的整个嘴里,海黄花这鱼在沧澜界的凡人处颇为名贵,因为腥气少、鲜气美、肉质嫩,包成饺子吃,实在是让人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说,你们这些东西也真是麻烦啊,我在玄泱界就碰到了一个,去了凡人界又碰到一个,现在,我的老巢里,又钻进了你这么一个。说吧,你为何与黎家勾结,到底在图谋什么?是不是桑墨让你们来的?”
听见桑墨的名字,夜魑的眼睛动了一下。
“看来宋道祖对我们知道的确实很多。”
“机缘巧合,非我本意。”
夜魑低下了头。
突然,他心口一阵剧痛。
“你!”
宋丸子捏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唇角一勾。
“念力真是个好东西,能当弓箭,还能当钻子。”
现在插在夜魑心口的那枝箭已经扭曲成了一柄钻子,随着宋丸子的话往夜魑的胸口里继续钻了下去。
“说,不然阎罗来之前,我把你切成一百零八块,一块块用面皮包好了给她。”
凝成形的邪修残魂原本是赖在一边看着宋丸子审这夜魑的,现在他屁股一挪,整个人已经飘到了三丈之外。
“呵呵,你们这些灵修号称顺应天命、守善而行,真正施展手段竟然比魔修都狠!”
夜魑的一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钻子越来越深,几乎要将他的魂体给钻透了,其中痛楚着实让人永生难忘。
“顺应天命?你说的可跟我没关系,你的同伙在玄泱界害了我的朋友,在凡人界又险些伤了我至亲,你又觊觎我的道统,我跟你们势不两立,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你,那都是你应得的。”
话音未落,她手中已经又有一根念力凝成的钻子。
夜魑不得不怕。
“我和黎家,确实是觊觎此界道统。”
三个厉鬼之中,夜魑修为最高,头脑也最好用,单说审时度势之能,就不是女魅和玄魉能比的。
宋丸子吃着饺子说要把他变成饺子馅儿,这话,他是信的。
谋夺无争界道统之事,要从四十年前说起,四十年前,桑墨突然找不到女魅和玄魉两个厉鬼的踪迹,却知道了无争界道统之事,不得不派了夜魑出来,让他拿下此界道统,获得极多的念力。
“你们要念力做什么?”
“我等昔年都是黄泉鬼官,叛出黄泉之后只剩残魂用灵材滋养,得凝集念力才能重塑人身,否则一身法力,能用者百不余一。”
三大厉鬼中,宋丸子与两个人都交过手,想想他们的本事,再想到这等本事也不过百中之一,便明白为何桑墨要让他们凝成人形了。
“你在无争界都做了些什么,老实交代出来。”
扛着巨大钩镰、双髻上缠着粉色绒球的小女孩儿辛辛苦苦赶到的时候,就见一个灰色的魂体瘫在某处山壁上,另一个黑色的残魂也瑟缩在一旁,唯有一个红衣女子还坐在那儿,手里捧着一个粗瓷大碗。
“哟!鬼官大人,您还亲自跑一趟啊。”
看见宋丸子,阎罗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起来。
“你几十年不见踪影,无争界鬼差听见我的铃铛响了,报来我处,我自然要亲自看看。”
“承蒙挂念,鱼肉的饺子要不要来一碗?”
宋丸子这人就是如此的气人,明明旁人为她的事儿都要急上墙了,她自己还没事儿人一样。
还饺子,饺子能抵了旁人这些年的担心么?
“要!”阎罗大人理直气壮。
“我是以念力成索捆着他,你想怎么将他带走?”
吃着饺子看着那逃出九幽数千年的夜魑,不知为何,阎罗竟然觉得自己这死对头看见自己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欣喜。
“将他封在我的勾魂镰里,我就能将他带走了,倒是你……”
阎罗腮帮子被鱼肉饺子撑得圆滚滚,对宋丸子说:
“数年前有两个魔修闯入黄泉要查探你的消息,那叫江万楼的着实厉害,不过还好,勉强算是个讲理之人……”
大概我们认识的江万楼不是一个江万楼吧。
宋丸子刚腹诽一句,就听阎罗接着说:
“我才发现黄泉并无你入道修真之前的记录。”
第290章 夜魑
生死簿上无论仙凡, 前世今生皆会被记录个清清楚楚,说是没有入道之前的记录,其实阎罗就是委婉地告诉宋丸子,黄泉查不到她的前世。
宋丸子并不如何惊讶,按照沧澜界那些人的说法, 她就是她师父从黄泉带回来的, 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她的身世是有些玄机在里面。
“此事别人并不知道,你若要查探自己身世,也不要大张旗鼓。”
“鬼官大人,您怎么也不抓我回去?”
阎罗吃了碗里的最后一个饺子, 还学着宋丸子的样子端起饺子汤喝了两大口,才擦擦嘴说:
“你这般的,黄泉不是没见过, 你既然魂体合一,那善恶是非就不归我们管,自有你的缘孽因果。”
黄泉之地, 对待鬼魂之事往往严苛得近乎无情,可对自己权责的划分那也是极为清楚的。
知道自己现在不归黄泉管的宋丸子又笑眯眯了起来,转头看看蹲在角落不敢说话的邪修残魂,她问阎罗这个邪修现在去轮回,是不是还得当猪。
“女魅那次他就出过力, 这次也是他以身为饵抓了夜魑, 怎么也算是有点功劳吧。”
角落里,那邪修看着替他求情的宋丸子,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阎罗看了他一眼,撅了一下嘴。
“他生前死后所做的恶事记了十几页,好事却只有寥寥几件,就算不当猪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就当狗?”
当猪还是当狗,宋丸子用眼神询问那邪修,只见他把头埋在臂弯间,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哈哈哈,你与她一起谋算于我,到头来还是得去当猪狗,我活到现在竟然也没见过更惨的邪修,哈哈哈。”夜魑被宋丸子几乎是三刀六洞地虐了一会儿,就连这样说话的都显得气力不足。
残魂看了夜魑一眼,哼唧了两声没有说话。
片刻后,宋丸子和那邪修目送了阎罗带走了封着夜魑的巨大钩镰,阎罗走之前还用黄泉的些宝贝换了不少吃食。
从夜魑嘴里,宋丸子知道了不少消息。
虽然知道其中也是有真有假有添油加醋亦有遮掩隐瞒,宋丸子还是从里面理顺了些可信的出来,另有了一些推论。
夜魑自以为终于逃出生天,被锁在九幽深处也好过落在宋丸子的手里,可他并不知道,他的魂魄内藏了一个星阵,那星阵里有一点白凤涅火,从此之后会每日慢慢燃烧他的魂魄。
不为别的,就为这夜魑便是让秋娘几番进退两难的黎夜。
“你看,不是我不帮你说好话,你做了十几页坏事呢。”
回临照的路上,宋丸子还这般对那邪修说道。
邪修残魂突然道:“不如这样,你带我做点儿好事,我就算多花上几十年时间,至少能投胎做人,也好过在猪狗间轮回呀。”
这都几十年了,他仿佛突然会算账了。
“你就不怕那舍身轮回桥何时消散不见,到时候你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被宋丸子这么一说,邪修便又纠结了起来。
……
黄泉路上,阎罗顶着一对绒球,步履有些轻快。
三个厉鬼是黄泉的心头大患,如今抓住了两个,仅剩的玄魉为鬼狡诈,实力却是三鬼中最弱的,待她自己再修炼几年,恢复两成功力,就可以亲自出马,将那恶鬼抓回九幽。
“嗯?我是不是忘了跟宋丸子说什么?”
阎罗的脚步一顿,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忘就忘了吧。”
一对粉色绒球又晃了起来。
黄泉道上寂寂无鬼,随着阎罗的脚步而渐渐消失。
……
苏玉回走了已经快半日了,黎家的人几番要定下这场斗菜的结果,都被刘迷强压了下来,他们意图联合那些同样来参加道统之争的鼎身派食修,鼎身派带头的那食修不知为何却并未与他们同声共气,只在一旁袖手旁观。
见状,黎晚的心中不禁冷笑,果然,道统只有一个,既然大家都想要,那就成不了长久的盟友。
不过黎晚现在最着急的事情却不是这比斗的结果,而是他的《上膳书》。
那本突然出现的破书犹如一个绝世悍妇,从天上到地上,从城里到城外,追打着黎晚的《上膳书》,一路上都撕下了很多书页,虽说那些书页都会长回去,可这般耗损实在是令黎晚心疼至极。
偏又无计可施。
自从这本“破书”出现,他才发现自己收不回这本《上膳书》了。
围观的一群食修们此刻都或蹲或坐,手里拿着各种吃食,一边吃,一边看那本黎家用来装腔作势的《上膳书》被抽得惨不忍睹。
痛快!
舒爽!
“黎家的小子,你既然说你那本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