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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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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那些人的嫉妒、羡慕、渴望,一直到那场荒诞的初见后,才晓得为什么世人都那般喜欢非议她。
      南娆就像是这个世间所有欲望的核心——美貌、权力、力量,她甚至连灵魂都那么好。
      孟霄楼索性闭上眼,用尽了力气,才把那句话说出口。
      “我喜……喜欢娆娘。”
      南娆终于是扑哧一声笑出来,就在孟霄楼灰暗地以为他失败了时,南娆却探过身子来,在他右脸上亲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为这句话准备了多久,虽然不会许你什么,但当下这份心情是值得珍惜的,你当是一场梦吧。”
      后来孟霄楼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发飘,直到很久以后偶然间支支吾吾说出这事,表达了会不会亲一下就亲出个孩子的担忧时,辰洲的龙主一边砸桌子一边骂道,世上绝大多数渣男都这么对下堂妻说过,老贼合该当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去未洲散了次心的南娆回到寅洲后,再也没有什么新的招惹对象,而是勤勤恳恳打理起了寅洲的庶务,铁腕手段与赤帝在时无二。
      如是修界又平平静静地过了两百余年,老一些的枭雄们大多闭关,道生天玄宰、寅洲南芳主、辰洲龙主、巳洲狱邪侯、未洲剑雄彻底取代了当年伐界六尊的地位……直到,南娆渡过天人第二衰之后。
      逢着云太妃千秋节,南娆虽然以前和庶母感情不太好,但看在她还有几十年寿元便尽了,这最后几次千秋节,也便用心操办起来,大致处理好后,几个熟悉的友人,则是由她亲自送寿宴的请柬。
      到了道生天时,应则唯正好在为新收入门道徒讲课开蒙。
      被侍从恭敬领到一处学堂前,南娆颇有些好奇地看着拿着竹简、像个正经的私塾先生一样在一群奶娃娃中教书的应则唯。
      南娆不禁露出一丝微笑:“这些孩子是?”
      “都今年新入门的弟子,是尤其是左起第一个那个,是玄宰亲自去接的。”
      “哦?”南娆撩开竹帘向学堂中看去,堂中的小道徒们都不过六七岁,大多是些坐不住的,唯独侍从指的那个左起第一个的安静孩子,低眉垂首地看着面前的经卷,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翻过去,其他的孩子都还在苦读时,他就已经挥毫开始默写刚刚所默背的内容了。
      “长得倒是不错,他是哪家出身的?竟劳得天下师亲自去接?”
      “上个月玄宰夜梦道尊指命,在凡洲一处战场上把这孩子捡回来的,亲自教养识字开蒙。今年才七岁,还未选功法,已自行炼气修炼了。”
      “七岁?”南娆回忆了一下,她七岁的时候,若不是赤帝拿灵药灌她,她只怕还在掏鸟窝玩儿呢。
      “这孩子是妖怪吗?”
      侍从仿佛面上有光,极力向南娆介绍:“连门中的道天上师都众口一致地说这孩子的资质比玄宰当年还要胜出许多,将来下一任天下师的位置也指日可待。”
      南娆惊奇地望去,忽然看见那孩子旁边有一个额头佩玉的更小一些的娃儿起身朝着应则唯行了一礼,随后指着那孩子告状道:“师尊,师兄他又不听讲!他昨天就不听讲,写作业的时候还说我写的字丑逼我重写了五遍!”
      “少苍。”应则唯拿书简敲了敲那孩子的案面,道,“聪明是好事,可行徵说的也没错,两个时辰的课,你若一个时辰就自学完了,余下一个时辰要做什么呢?”
      那孩子规规矩矩地把毛笔放好,起身礼仪周全地行了一礼,方道:“回禀师尊,余下一个时辰,我会把今日的作业写了。”
      应则唯又道:“你若现在就把课业写了,放课后又要做什么呢?”
      那小孩不吭声,反倒是那个叫行徵小孩又举手告状道:“师尊我知道,少苍师兄捡了只小胖鸟藏在被窝里,他急着回去和胖鸟玩!都不跟我们玩!”
      其他的小孩群情激奋:“就是!我们蹴鞠每次都因为他凑不齐人!”
      一屋子小孩围着应则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南娆在外面笑得肚子疼,敲了敲窗框,道:“娃儿们,再闹下去,就该挨手板了。既然你们师兄这么厉害,不如我出个题,你们谁若比他做得好,就让他把那小鸟放生了,往后只陪师弟玩儿可好?”
      应则唯微微一怔,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道:“娆娘怎来了?”
      南娆晃了晃手里的请帖:“太妃千秋节,我来请你喝酒呀。”
      看见这么一帮天真无邪的小娃娃,南娆也是玩心一起,直接从窗外翻进来,给每人发了一张纸,道:“不准用灵力,你们谁能让这张纸飞得最远谁就算赢,最远的那个,我奖励他一片凤凰翎。”
      说着,南娆拿出一片金黄色的长翎,这长翎一出现,整个学堂内都幻华流光,窗外更引来百鸟清鸣。
      小孩子们登时兴奋起来,拿着手上的白纸,绝大多数在折各种各样的飞虫,丢出去的距离大多在一两丈内,只有那个告状的小孩一脸高冷道:“笨蛋。”
      南娆笑道:“小娃娃,你是有什么好法子吗?”
      “他们笨笨,我这样才能飞得最远。”告状的小孩说完,把白纸抛飞起来,随后鼓起腮帮子在白纸落地前把它吹了起来,让其一直不落地,一直到五六丈外,实在没力气了,才让纸落下来,随后看向应则唯,一脸求褒奖的表情。
      “行徵巧思,倒是不错。”应则唯姑且称赞了一下,回头看向他最重视的弟子,“少苍,你放弃了吗?”
      刚刚其他小孩在折纸的时候,少苍则是趁这段时间又提笔把作业补完,道:“师尊,我若胜了行徵,以后可以养鸟吗?”
      “自然。”
      “好。”
      他点点头,在南娆诧异的目光下,将手中的白纸揉成团,攒足了力气扔了出去。
      揉成团的纸一飞便飞出去七八丈,徒留墨行徵在原地笑容逐渐消失。
      “师尊,少苍做到了,告辞。”他说完,收拾好书本,踏出学堂的一瞬间,正好放课的时间到了。
      南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道:“你收的这孩子,连时辰都掐得这般准,真可怕。”
      “性子固执了一些,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守着。”应则唯收回目光,见南娆看得出神,“娆娘?”
      南娆唇角微微扬起,道:“你说,那年我们要是真的成亲了,莫说孩子了,孙子会不会都这么大了?”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溯·天道之虏

      “怎么不说话?”南娆失笑道, “不必这么防备吧, 这么多年了, 我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
      应则唯的神思仿佛从深海中蓦然觉醒,眸光微敛,道:“娆娘言重了,既是你亲自相邀,我……我自会赴约。”
      “那就好,逸谷这段时日要写什么新曲子,总喜欢往北海跑,北海那地方妖气太重,久居不宜,你来了正好同他参详参详……”
      南颜絮絮叨叨间, 一低头,看见案上少苍留下的字帖,拈起来先是夸赞了一下这孩子的字写得好, 随后又略略有些疑惑地问:“我瞧其他孩子写的都是子曰诗云, 你怎么专门让这孩子学些阴司鬼狱的传说?”
      应则唯自然而然地将少苍的字帖收起,道:“几位道天上师对少苍抱以厚望,我也自是希望他能学贯古今。”
      南娆还想再闲聊两句时,外面有道生天的修士在学堂外行礼,应则唯道了一声告罪, 便出去同那修士交谈。
      南娆远远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凡洲秽谷云云, 复又低头拿足尖戳了戳蹲在一边生闷气的墨行徵。
      “小娃儿, 还生气呢,怎么了?是不是你师兄样样都比你强,难过了?”
      墨行徵鼓着一张包子脸,气哼哼道:“我还以为是师尊让他通读儒道,他才不愿意跟我们玩,没想到就是为了养鸟!有了小胖鸟都不理我们了!”
      南娆又笑得仰过去一会儿,道:“你师兄不是常人,你师尊自然是要盯着他多学些。不过儒道之流长于术业,这个年纪学些佛道沉淀心境岂不是更好?”
      墨行徵摇了摇头道:“师尊不让我们沾佛道的。”
      南娆奇道:“哦?为什么?”
      墨行徵捂着嘴不说,南娆拿了包寅洲特产的糖果试图买通他:“你说嘛,我不让你师尊知道。”
      墨行徵很快被用心险恶的大人俘获,道:“我上个月看见师兄从书库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本说是卯洲一个高僧的手抄本,看了三天三夜,然后找师尊问问题,说这个高僧的手抄本里有些话说得比道尊的有道理,师尊好像是生气了,不止罚了师兄抄写五百遍《岁寒精要》,还把书库清理了一遍,把一些佛道书刊都挑出来烧了。”
      “……”南娆神色一滞,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卯洲什么时候得罪过子洲,又问,“是哪位高僧的著作?”
      墨行徵挠了挠头,正要说出来,忽闻门外应则唯出声唤道——
      “行徵,再不回去,你明日就交不上课业了。”
      墨行徵欸了一声,向南娆行了个礼,就抱起书本匆匆离开了。
      孩子们的脚步与打闹声远去,秾丽如繁花的夕照穿过镂窗落在学堂内,教书育人的师者半明半暗地掩在熹光里,一时让人错觉这竟不是高高在上的仙门,而是一处平凡的私塾。
      “娆娘要小住几日吗?”他问道。
      南娆从桌上下来,道:“不必了,我在的时候你总是不自在。”
      “没……娆娘为何会这么想?”
      南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困惑于她哪里得罪了应则唯,想想大约是她那几年放浪形骸让他这个重视礼法的人不悦了,憋了许久,转过身剖百了心思。
      “我在时,你的表情总是很端重持雅,但在我看来,就像是在自我凌迟。”
      胸腔里蛰伏的腐痛又开始翻涌起来,眼前逆光的身影走远前,应则唯听到一声——
      “我没有抱怨的意思,只要你还喜欢我的酒,我们就还是朋友。”
      ……
      “师兄师兄!你的课业肯定写完了,出来玩!”
      “师兄在吗?那根凤凰翎还在师尊那儿呢,师尊让你有空去取呀。”
      “小胖妞……呸,嘴都说秃噜皮了,小胖鸟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去魂河天瀑捞阴鱼好不啦!”
      外面咣咣咣的砸门声这回只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围在外面的师弟们就因为巡夜修士的斥责一哄而散了。
      少苍掀开窗户往外瞥了一眼,返身回到床榻边掀开一个铺着软垫的小篮子——里面正躺着一只黄蓝相间的山雀,正肚皮朝上躺在一堆点心渣间呼呼地睡着。
      少苍支着脸在篮子边凝视了许久,才小心地把山雀腿上的绷带解下来,对着医书再三检视,确定这山雀伤好了之后,就把山雀捧起来,等到柔软顺滑的毛团在掌心拱了拱睁开黑溜溜的豆子眼,啾啾叫了一声,少苍的表情越发凝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少苍这个月第六次尝试说服自己,他记得刚捡到这只山雀时,它的身段还是娇小玲珑的,没想到一个月后,它就出落得珠圆玉润不可方物,若是再控制不住喂下去,胖死是早晚的事。
      少苍捧着山雀面壁反省了许久,推开门走出自己的居舍,找了个山明水秀的林子边把山雀放到地上,然后扭过头去:“你走吧。”
      山雀奋力抖了抖翅膀,还当真飞起来半尺,但很快又掉了下来在少苍脚边滚了个拳,哀哀啾鸣两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还是明天再散吧。
      少苍把山雀捡起来,正巧听见远远有两个巡夜的修士路过,聊起白天的事。
      “……你可瞧见南芳主了?”
      “瞧见了,当真是人间独一份的美人,差点没走得动路,真不晓得玄宰当年为何会放弃这门婚事。”
      “南芳主昔年在我道生天可是好让老道尊头疼,如今玄宰的弟子倒是长了脸,还赢了一根凤凰翎,这可是寅洲那头凤尊十年一谢的尾羽,百鸟若吸收了,便有一丝凤凰血脉,就是只草鸡,也能化灵呢。”
      少苍在树后听得微微出神,低头看了一眼飞不动的胖山雀,目光坚定下来。
      弟子们的居处与离宗主与道天上师们所在的悬空山还是较远的,所幸少苍从入道生天开始就被赋以极大的重视,门中绝大多数禁制对他无禁,走了小半时辰,刚看到师尊门前的那篇竹林,便刚好见应则唯出门。
      “师尊?”少苍远远看着应则唯走入一侧山道间,平日里这样的距离,他早就该被应则唯发现了,而现在对方却是毫无所觉。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自封灵力,将自己暂时化作凡人。
      少苍心里起了一丝好奇,跟在应则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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