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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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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着你?”森罗看着她灼灼眉目中的戏谑,登时眸光微沉道:“待本座飞升后,本座在凡间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此,还换不来你的守贞吗?”
      他的意思,就是飞升前得到南芳主,他高兴了会给她一切想要的,代价则是要她在往的岁月中只记得他一人。
      南娆的眸底泛起一丝轻嘲:“这是长辈该对晚辈说的话吗?”
      森罗道:“你何不往好处想,若本座在上界成仙成神,自会想方设法接引你一道飞升,如此你的守贞岂不是就有了回报?”
      说的都是空话,南娆索然地瞥了他一眼,仰首饮下半尊冷酒,一个滚字都快到了嘴边,忽见旁边有一个素白袈裟的佛者躬身拾起她落在地上的木屐,不顾身份地放在她足边,温声道——
      “守贞是一种漫长的相知相守所换来的心甘情愿,从不是他人赋予的教条。”
      平白遭人打断,森罗满面愠色,但一回头看见一个眉目清宁的佛修时,眼底还是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忌惮之色:“佛忏主何时对他人的私事感兴趣了?”
      南娆转眸望定了佛忏主,她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七年前……那年妖后辞世,自散魂魄,赤帝拼死挽回些许残魂,请佛忏主亲自出手聚魂唤魄,方得以让妖后安然入轮回。修真无岁月,如今就算是强如赤帝,也是鬓添白霜,而寂明却仍是当年墙篱下那副安静温善的模样。
      “道尊乃是想值此生辰,在飞升前与诸位尊主定下修界大律,论道第一罪便是‘入魔’,可魔道也是诸道法门之一,量刑与否、如何量刑,需得魔师阐明,还请魔师速去吧。”寂明温声道。
      佛忏主说的是一件森罗不能不重视的大事,如今仍在修界立下格局之初,为免尊主飞升后修界无序,当立定规矩。道尊的提议是定屠凡、夺舍、入魔三罪为修界共伐之罪,只是个中详情尚需各方商榷。
      森罗面色微微阴沉了一下,似是暂时放过了南娆,走出两步,复又冷笑道:“南娆,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
      南芳主刻意气他,对道:“世叔放心,家父的偏心是无限的。”
      森罗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南娆则是听见有人轻轻笑了一声。
      佛忏主一眼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个佛修,南娆的目光从他腰间垂荡的灰白发尾扫向扣着镇魔环的耳垂,殊不知在外人看来,她此时的目光已和森罗刚刚没什么区别了。
      “上师,好久不见。”
      寂明几乎是实质性地感受到了背后有那么一丝烧灼的视线,然而他人仍是淡然无波的,转身垂眸道:“芳主秋安。”
      南颐虽然看不见什么,但也隐约察觉气氛有些古怪,不明所以之下,主动向佛忏主行礼道:“家姐与南颐在道穹山与道徒同住,还未来得及恭贺上师飞升在即。”
      寂明温声道:“贫僧尚未勘破心中困惑,也许此生与飞升上界无缘。”
      “道尊曾说,未必非要渡过天人第五衰,只要道生天建造破界仙台成功,合诸位尊主之力便可勘破虚空壁障,得享仙神永寿,上师为何放弃?”
      “贫僧……尚在研习一道法门,也许等到寿元尽时,贫僧仍有贪生之想,也许会尝试飞升。”
      南娆看着他,道:“飞升不飞升的均是明日事,上师可还记得,曾与我有约?”
      寂明的眼底微微一动,复又很快恢复平静:“贫僧年迈,记性不太好。”
      伐界六尊听起来吓人,实则佛忏主入天人境界时只有一百余岁,只是辈分大些。
      南娆道:“我曾许诺于上师,为上师酿一坛世间独一无二的酒以酬为家母聚魂之恩。只不过当年年少,烈酒相赠,至今仍觉歉意。”
      寂明慢吞吞地答道:“确有此事。”
      南娆:“所以那酒上师觉得——”
      寂明:“当年已吩咐沙弥焖了春笋,甚美。”
      南娆语塞。
      良久,寂明见南娆盯着他不说话,后心略略发冷,恰巧此时道尊吩咐人来催,便立即离开了。
      佳人赠酒,拿来焖笋,南娆浪荡多年,实在想不通这个套路,回头问道:“逸谷,你说这个妖僧,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待我也不是拒之千里,怎就总是剑走偏锋,撩拨不动呢?”
      南颐试图规劝道:“上师是长辈,阿姐刚刚待森罗义正词严,对上师也该持晚辈礼才是。”
      南娆:“好我下次注意,那你说说,到底是笋好看还是我好看?”
      南颐:“……”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溯·五律

      直到傍晚提酒去找敖广寒聊天的时候, 南娆和春笋比美仍没得到一个结果,但她很快被道尊关于修界正法的论会上引走了注意力。
      “应则唯是妖怪吗?道尊定下的三大罪本就够严苛了, 他还要加上异婚、逆道二罪,还把我龙父龙母都说服了。”敖广寒抢过南娆手里的酒灌了一口, 道, “其他的也就罢了, 跟我们有关的主要是这‘异婚’一罪,说的是人族修士不得与异族通婚, 若有后代, 即行扼杀。”
      南娆闻言自然不悦,敖广寒真龙后裔的血脉就不说了,她自己就重明大妖与人族混血, 应则唯提出异婚有罪这一条,听上去简直就是针对于她。
      “他这是膈应我呢?既然这么讨厌同妖族混血,何不主动去推了那婚约?天底下那么多非我族类情情爱爱的,只要不为非作歹, 谁爱跟谁跟谁去, 他管得着吗?”
      “异婚的混血后裔往往各有天赋,什么猴人蜥人蛇人, 之前妖国还在的时候, 乱七八糟成百上千个种族。他的论点在于只要异婚罪是从立下天道碑开始算,禁止异婚后, 这些种族都会慢慢消失, 而同时, 我们这些先代已经殊胜寻常人族的氏族便可保有血脉优势,更利于统治各脉的部洲。”
      南娆一阵默然,道:“那逆道一说又如何解释?”
      “道生天要收归天下大道,各家所扬道统均需在规定的方可传道授业,若不在大道内,或擅自自创新道,均为妖言惑众,须歼而灭之。”
      “荒唐。”南娆本就喝得半醉,将手中酒盏随手一丢,懒散0道,“天下之道,若不推陈出新,如何得以切磋长进?固步自封乃取亡之道,他这么聪明,平日里管教我们时一套一套的,怎这时犯这种糊涂。”
      “他可不是犯糊涂,只要他的提议得到了诸位尊主的认可,那无论是能为还是威信,都将会是我们这一辈的领头之人。”敖广寒好似想起赤帝刻意将南娆送来道生天修习的意图,鼓着腮帮子生了会儿闷气,忽然觉得发梢一痛,回头看见南娆醉醺醺地伸手拉他的发尾在指头上绕圈,炸毛地拍开她作乱的手。
      “干什么?”
      “小崽子,你生什么气。”南娆把被拍疼的指背送到唇边轻轻摩挲着,道,“你不服他,却也不能不承认,他是我们这一辈最出色的人,你再晚个两三年出生,怕是都该喊他前辈了。 ”
      “南娆!”
      “凶什么,修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强的不止是修为,智慧也一样,我要是也能写得出他那般长篇大论的条条框框,现在早就蹲在他后院拿麻袋套人了。”
      敖广寒起身去开门,面无表情道:“时间不早了,你喝得差不多该滚了。”
      南娆哼唧了一声,扒在桌子上赖道:“人生苦短,就活那么几百年,看一眼少一眼,咱们感情这么好,你就不留留我?”
      敖广寒暴躁地把她拖起来往外推:“滚滚滚滚滚,老子可不想又陪你耍酒疯耍一夜。”
      面前的门啪一声关上,南娆试图挠开——
      “敖广寒?寒寒?嫦娥?小龙崽崽?”
      “我酒品好得很,就算不给我床睡,桌子也行……”
      “地板……房顶也行啊,我不挑的。”
      门里没了声音,南娆蹲在门口吹了阵冷风,无法只能拎着半坛酒壶,摇摇晃晃地穿过半座道穹山,快走到自己的居舍前时,身形一晃躲了起来,接着便一脸菜色地爬到一棵树上,拨开树枝看着抱剑站在自己门口的挺拔青年。
      这人叫孟霄楼,是她新惹的冤家,而南娆这两夜不喜欢待在自己居舍的主因就是因为他。
      说起来也都是个误会,起因是她夜半无聊,见子洲的魂河天瀑奇美异常,想汲取魂河河水酿酒,不料被半夜找来的敖广寒发现,她理性判断之下趁其不备把他踢进了魂河里。
      第二天敖广寒提刀追杀她时,误打误撞摔进了道穹山的男浴……那个时候,孟霄楼恰好就在里面。
      剑修是一类很执着的修士,外界的评价是——合格的剑修,一生的伴侣就只有手中之剑。
      而南娆在那天坏了孟霄楼的清白后,就听说后者发下血誓此生和要和她不死不休,每天都来她门口守人,吓得她有家不得入,日日望风而逃。
      ……她可没兴趣用脑袋去试剑修的剑锋几何。
      直至到了半夜,巡夜的道生天修士从她屋舍前路过,上前向孟霄楼攀谈。
      “孟师兄,已至中夜了,南芳主不会回来了,还是回去吧。”
      孟霄楼闭眼抱剑,道:“不必。”
      巡夜的弟子劝道:“孟师兄是道尊赏识的天骄,何必因一个风评不佳的南芳主空耗了精神。”
      孟霄楼充耳不闻:“无事就离开吧。”
      南娆作风随性,道生天的弟子有不少古板之人看不过,这些巡夜弟子也在其中,待他们离开后,南娆还听到他们窃窃低声。
      “……在我道生天还敢夜不归宿,也不知同哪个汉子私会着,竟没见过这般浪荡的。”
      “就是,若我以后娶道侣,绝不找这样的。”
      这些流言蜚语南娆听惯了,见孟霄楼始终不走,左右她不挑床,索性就翻了个身躺在树干上睡着了。
      如是酣睡到直到第二日清晨,雨滴顺着枝叶的缝隙落在她额上,她才醒转过来。揉着眼睛起身时,只见孟霄楼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唯有树下泠泠雨声中,安静立于雾雨中的佛者。
      “诶!”南娆差点没掉下树去,稳住身形,道,“上师……有事?”
      寂明好似等了许久,见她转醒,抬手递来一段茜红色的发带。
      “孟小友在门前等你至拂晓,非是为了寻你麻烦,只是想把那日你落在乾阳泉的发带还给你罢了。”
      南娆坐直了身子,双足垂在树干下微微晃了晃,看着寂明已被雨水沾湿的禅衣,道:“上师不是在讨论上洲建立正法殿事宜?”
      “已论出个雏形,故得闲至此,恰逢孟小友到了参习剑意的时辰,便代他来还。”他分明已在树下等了若久,可等到南娆定定地看着寂明时,他的眼睛反而微微垂下避开对方的盯视,轻声道,“芳主还是下来为好,不应误了道尊的早课。”
      南娆道:“你的早课是什么时候?”
      伐界六尊既然来此,按规矩是要为道生天的道徒轮流讲道布法,寂明自然也不例外。
      寂明垂眸道:“佛言枯燥,芳主应不会觉得有趣。”
      南娆道:“佛者眼中之众生皆为平等,也当该一同授教,佛者何以独远南娆?”
      寂明答不出,沉默间,旁边有一个随着森罗来道生天拜访的魔修呼啸而来,见了南娆,行了一礼后便奉上一只玉盒。
      “魔师在巳洲另有他事,令小人送来此物,请南芳主收下。”
      走了好,走了清净。
      南娆直觉那玉盒里不是什么好东西,虚虚推开道:“又不逢年过节的,送这是做什么?”
      魔修道:“魔师昨日已同意配合道生天建立正法殿,并同意入魔失智滥杀者、异族异婚者,若本洲治理不成的,可交由新设下的正法殿处理,魔师此去,便是为了解决巳洲境内残余的那些妖人族……不瞒南芳主,我巳洲境内,有一支重明鸟妖人的遗族。”
      南娆猛地回头看向寂明,却见他也微微凝眉。
      半晌,他道:“道尊昨日只言明不允诸州的妖人混血掠人繁育,魔师此举是何意思?”
      “巳洲行事素来果断,魔师也只不过是愿主动配合道生天杀鸡儆猴罢了,魔师素来说到做到,当然,若有人想救那重明鸟的残族,也可以接受这象征巳洲的幽冥玺,以道侣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魔师都自然应允。”
      重明鸟……这是断定了南娆不会拒绝。
      南娆微微仰起头,蓦然放声一笑:“有意思,我自问近些年的确是收敛了些,没想到竟都当我是个好人了,他人死活又如何,是碍得着我放马南山,还是饮酒作乐?”
      魔修只当没听见,道:“魔师只是嘱咐小人将幽冥玺送来,执此玺印,巳洲全境无禁,全由南芳主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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