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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近轻飘飘地总结:“所以,起码要够那个数才行。做聘礼。”
木萧脚下一个趔趄,幸而扶着他站稳了。
“秀恩爱,分得快。”后边响起依萧凉凉的一句,她虽然没听清两人说了些什么,但看他们眉眼间的笑意,心里也清楚一二了。
真是憋屈。
更憋屈的是,她此刻被绑着手,跟个犯人似的跟在两人的后面。她身边,还站着个看守官——卫灿。
木萧毫不惧怕,笑着回了四个字:“你是嫉妒。”
依萧:“……”
一句道破心中事,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声儿了。
…
考虑到调查局的防守过于严密,即便赵单是个疯子也不敢上门自投罗网,这就有违了抓依萧,引人上门的初衷。
大家经过商议,决定把人质转移到这栋临江独立的别墅来。
跟过来的只有几个人。
起先花裘还说,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咱们挖了个坑等着赵单跳,索性坑里就放一个依萧得了,其他人都藏好来,等着包饺子。
但立即被卫灿反驳了。
卫灿说你当赵单是傻的吗?他肯定知道这是陷阱啊。
我们的人放在暗处,他反而弄不清虚实不敢来了。老大玩的就是心理战,这种防守看似严实其实又有空子可钻的情况下,赵单上门的可能性更大。
而木萧,从住进来的那刻起,就在思考一个认真的问题。
她目前的作用充其量只能是个诱饵,要是真正动起手来,她是万万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总怕自己成为拖累。
其实她的身手放在常人里面已经非常不错了,先前她为了防身,去学了大半年的军警格斗,目前能单挑七八个成年男子。
但妖怪终归是不一样的。他们有妖术。
赵单想要杀她的那个晚上,正是一群妖怪,将江近的脚步拖了几分钟。
几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木萧起身开门,只见江近站在门外,他似乎刚洗过澡,身上隐隐约约有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但他并没有换睡衣,仍是白衣黑裤的打扮——木萧知道这是因为赵单随时会来,他要随时备战的缘故。
“你还没睡呀?”木萧问他。
门外没有开灯,江近的眉眼映着屋里投出去的暖光,分外温柔,他说:“刚才出去查了一遍结界。想起有东西没给你。”
木萧疑惑,见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只小小的喷雾瓶。
透明瓶身,里边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又好像装着隐约的一缕烟。
木萧眨了眨眼睛。
“这是,防狼喷雾?”她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个想法。
江近笑出声,察觉到木萧控诉的目光,他轻咳一声:“唔,算是。只要你察觉到情况不对,就可以往自己脸上喷一下。”
木萧:“……”
都怪她一时口快,现在自己成了狼。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防身的东西没错了。她伸手接过,轻轻按了按喷头,发现它十分灵敏之后,便将它放进睡袍的袋子里。抬眼朝江近一笑:“谢谢啦。”
…
江近似乎总有种让能人安心的味道,他道晚安离开之后,原本没有困意的木萧躺在床上,竟渐渐睡了过去。
手里还攥着那透明的小瓶子。
温温热热的,好像有体温。
不知睡了多久,木萧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她在黑暗里倏地睁开眼睛,那声音像无数道风不停地碰在风铃串上,又像妖物的爪牙在跃跃欲试。
铃舌不住地撞到青铜制的风铃,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木萧知道,他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Abu、楼兰灯火夜如歌的地雷呀~
第62章 六十二样
铃声惊动的; 远远不止是木萧一个人。
依萧捧着被子坐起来,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后屏起呼吸; 竖起耳朵仔细听。
风铃声愈来愈密集,好像有人在拼命地撕扯铃线; 空气里有紧绷的声音; 刺着人的耳膜。
一定是赵单。她想,他还是来救她了。
她几乎高兴地留下眼泪; 但随即又揪心起来。
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依萧光着脚跳下床——她以为自己了解赵单,他们不过是假模假样凑合在一起过; 谈何真情实感。
所以只抱了点零星的希望; 睡觉的点儿就兀自换上了睡衣; 压根不是一副出逃的打扮。
这下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她凑近窗口仔细地盯着外面看。
窗子上有结界,她碰了会被烧焦。所以她只是隔空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有一团黑影; 不知道是来救她的妖怪们,还是纯粹的树。
风铃声又响起来; 叮叮当当,清脆而快速。依萧隐约知道,这是别墅的第一层防御。
在别墅外围;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不见的夜空里,一定悬挂着九层风铃阵,它们相当于警报系统,又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她被困在房间里寸步难行; 光是想象着外面的场景,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依萧想,至少自己得想办法出了这个房间才行。
…
受了江近的影响,木萧也只是和衣入睡,听见铃声响的那刻,她迅速地跳下床,手里依然紧紧地攥着那个瓶子。
她三两下扎好睡乱的头发,拎起床头的一根棒球棍。
顺便一提,他们傍晚离开调查局的时候,宅男调查员们看见这根棍子的时候都疯了。
在他们的眼里,木萧应该是娇俏可人、被众人众星拱月般呵护着的存在,甚至他们暗搓搓地想,要藏好各种凶案现场的照片,以防污了女神的眼。
谁知这温柔女神转眼间拎着一根杀气腾腾的棒球棍出来了,顺手挥舞的那两下,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完蛋了。
女神形象破灭了。
当然,他们的心理活动丝毫没影响到木萧。她正在感谢江近,是江近替她选了个最适合她的武器。当然,江近也说了,希望她不要动手,拿着棍子防身就好。
木萧向来听他的话。
眼下并不是自己逞英雄的时候,她握着棍子纯粹图个心里安稳,门外的情况不知如何,在需要她出现的时机到来之前,她静静地拉开一张椅子坐着。
别墅外围的铃声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摇动,继而是几声宛如琴弦绷断的声音,木萧想象着铃线在夜空里骤然裂开,噼里啪啦整条甩在别墅墙壁上的场景,忽然闭了闭眼。
她的同类们,已经冲破了第一道防线。
只是,意料之中的喊杀声并没有响起来。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没推开,外边的人边敲门边叫:“木萧,木萧是我!”
是卫灿的声音。
木萧走了过去,隔着门问:“卫灿?”
“是我!赵单带来的妖怪很多,老大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有危险,叫我来跟你一起!”
“没关系的。”木萧朝身后看了一眼,“我这里很安全。”
“老大的命令我可不敢违背,你自己找他说去吧!”卫灿说完,木萧听见“咚”的一声,好像是她伸腿踹开了什么东西,“一个妖怪偷袭我!太阴险了!”
木萧伸手拉开门,卫灿一下窜了进来。
她还是白天里那副模样,头发利落地扎在了一起。卫灿拉着她到了窗外,往外面一指:“你看,黑压压的,全是妖怪。”
确实,木萧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同类了。
他们有的还保持着人形,有的却以原身出现,几棵树张牙舞爪地跑来跑去,枝条在夜空中延展出了一个不可能的长度,宛如群魔乱舞,奇幻影片里的场景。
只是他们暂时谁也没靠近别墅。
“怎么会有这么多。”木萧喃喃。
“你放心,老大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卫灿道,“我备了车,趁他们还没攻进来,我们现在回本部。”
木萧点点头,卫灿转身带路,却忽然察觉到后背一痛。
她踉跄了几步,险些扑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木萧?”
木萧偏着头:“不好意思啊,偷袭你了。”
卫灿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木萧丝毫无惧这种目光,两人对视良久,她忽然大笑:“对着这张脸,你下得了手,那么这张呢?”
话音刚落,空气里弥漫出淡蓝色的雾气,扭动着向四面八方飘去,整个房间在黑夜里,瞬时呈现出一种雾蓝色的状态。
飘飘渺渺的雾气里,卫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眉目一如即往沉静而专一,他看着木萧淡淡笑起来:“木萧,走吧。”
他声音似乎含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木萧下意识地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他挑起嘴角笑了,伸手来接木萧。
下一秒,他却忽然浑身剧痛,好似要灼烧起来一般,脚下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继而他越缩越小,口中不住地嘶嚎,雾蓝色的气在一瞬间散得一干二净,窗户里涌进来清凉的风,而他倒下去的地方,俨然只有一株干瘪的、枯蓝色的花。
刚准备拿棒球棍打人的木萧:“……”
这种还没出手,对方就已经自/爆的感觉着实新奇。
木萧蹲下来捡起它看了看,这是株“天堂蓝”,作为植物,它本身就具有致幻作用,更不要说成妖以后了。致幻能力只强不弱。
木萧自从听见卫灿叫门的声音之后,就察觉出了不对——按照几人事先商议的计划,非十万火急的情况,连江近都不会轻易露面来找他。
而如果真的是十万火急的情况,江近一定会亲自来接她。
于是木萧第一时间便给自己喷了一点喷雾。
那喷雾里似乎只有一点气,喷到脸上,并没有实质的感觉。
但很快就发挥了作用。
在木萧的耳朵里,叫门的声音已经不是卫灿了,而是个陌生的、略粗的女声。
开门之后,看见的也不是卫灿的模样,而是一株硕大的、枝繁叶茂的天堂蓝。
植株足足有成年男子那么高。花朵大剌剌地敞开着,一说话就左右摇摆,茎很细,绿色的叶片看起来特别沉,挤挤挨挨地堆在一起。
当然了,对方并不知道她没有中幻觉,还在卖力演出。
木萧便也配合着演了下去,中途几次险些笑场,也被她自己调适了过去。
要是黄导看见了,肯定兴奋得两眼冒光。
木萧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把萎缩成一小团的天堂蓝放了进去,然后用木塞堵上,放在书架上。
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自己说着说着就失去了妖力,但木萧猜测跟这房间里布下了某种阵法有关。大概是能吸取妖力的。
这么一想,没有太实用的妖力也是个好处。
起码在这里,她占尽了优势。
木萧将眸光投向紧闭的卧室门。下一个到这里的,会是赵单么?
…
远方是一片漆黑的别墅,赵单站在漆黑的树丛里,月光在他身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光斑,他眯着眼睛,眼里露出森冷的光。
派出去的妖怪一个也没回来,都是废物。
他生来就很讨厌妖怪,如今不得不借用他讨厌的东西来做事,更让他觉得烦躁无比。
当然,依萧不一样的,她对他而言不是只妖怪,而是柳依。
也具有木萧身上不惹人讨厌的部分。
他拿了一支烟,没点燃,只用手摩挲着,忽然伸手一掐,想象着自己拧断了谁的脖子,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几个小喽啰在一旁低眉顺眼不敢说话,他随手把烟扔了,“走。”
妖怪们惊慌得好几条腿打颤,但无奈对方动动手指头,就能毁了他们的妖元,只得苦着脸个个跟上。
“你可看好了,木萧。”赵单凝视着别墅里的一扇窗,“我是怎样杀了你,又救了她的。”
…
卫灿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啧啧摇了摇头:“这妖气多的,比首都的雾霾还浓,都快爆表了。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江近闭着眼:“还早。”顿了顿,他道:“火放了么?”
“放了。唔,老大你淡定得完全不像自己家马上要被烧了的样子。”卫灿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们都知道赵单在哪里了,为什么不能一鼓作气把他们包包饺子?我已经很想打人了。”
说着,她舔了一下嘴角,完了,说得自己有点饿,有点想吃饺子。
江近不咸不淡地道,“再等等。”
卫灿想起了下午的时候,江近说过的话。
当时,他们刚刚到达别墅,木萧先回房休息,江近忽然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敢来?”
那一句话把卫灿问愣了。
她想说赵单是奔着依萧来的,但仔细想想他这种心理变态,似乎并没有这么重情义的可能。
又想说赵单失了智,但这显然不是个很好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就那点斤两,手里没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