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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见他死脑筋不肯,懒得听他的理由了,目光一溜落到了闵瑶身上,“瑶瑶啊……”
“在。”闵瑶连忙直了直身子,等待宛宛的指示。
“……没事。”宛宛丧气地摆了摆手。她忽然意识到,闵瑶虽体弱多病,无须假装便可混进,但依着闵瑶那奇特的眼光,万一将常人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万俟看上了,胳膊肘朝外拐了可如何是好?
正惆怅无人可以利用,就听花寻欢那流气欠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姑娘,装病这等活儿,怎不找本少?”
一个想整人,一个喜欢掀风作浪看天下大乱,两人无视了陶止正义的劝阻,一番合计,一拍即合,誓将万俟司整倒。
结果,当心满意足的宛宛回到会场时,才知自个儿被人抢先了一步。
抢在地上装痛苦的病人指着序生声嘶力竭吼道:“是他、他给了我药……”
序生却皱眉看着地上之人,拼命回忆也不记得此人是自己的病人,偏偏他手上拿的药方的确是出自他的手。
宛宛见此,远远地跺了跺脚。她决计不信序生会误诊,只是抓狂自己这方还没出击,就被敌方的“移花接木”给坑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无非是唏嘘柳小神医的医术何其做不得真,枉世人“神医”一称。
在这时,同行之间就显得尤其的落井下石了。
“哥哥,怎么办?”宛宛这会儿十分听话地凑到序生旁边,一致对外。
“如今只有……”序生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毁尸灭迹。”
宛宛意会过来,也低声问道:“需要我干啥?”
“架住他!”
“等你下手!”宛宛说完,便一拍桌子翻了过去,抬手扣住了地上那翻滚得欢乐之人。序生见她得手,连忙上前,针起针落。
“噗——!”那人喷出了口药汁,末了不住的咳嗽,“你、咳咳……!”
序生捻起一枚针抵在他后腰,低声问道:“这可是你罩门所在?”习武之人,都有罩门,是为一击则倒之处。
那人脸色一垮,挣扎不出宛宛的擒拿,勉强硬气道:“你要挟病人?”
“我从不要挟,只会对你讲述一些后果。”序生缓缓将针向前,刺进衣料里,停留在了皮肉表面,笑得如沐春风道:“这一针下去,再不得纵情女/色了。”
宛宛煞有其事点头附和:“真可怜啊……这位小哥还那么年轻……不管替谁卖命,谁又笑到了最后,这位小哥都生不出儿子了诶……”
“我、我好了!”装病之人连忙大吼,“我感觉精神很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胸口不闷了!柳公子真乃神医是也!”一边吼一边用眼神哀求序生。
序生若无其事地收了针,谦虚一笑:“小哥抬举了。”
宛宛放开装病之人,拍拍手大声对他说道:“哥哥让你喝的药必然是有道理的,你看你好得多快!”
装病之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柳公子的药虽下得猛了些,但药到病除,实乃良药!”
周围的大夫与百姓原本都在看热闹,这会儿被这出大转折弄得傻了眼,心生怀疑,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直到大典的评官来了,亲自替那人诊了脉,宣布此人病愈。众人这才一片惊叹。不管是怀疑的,还是惊讶的,亦或是落井下石的,这会儿都不得不承认柳序生医术的确精妙。
原本一出嫁祸戏,这么一折腾,反而将序生在百姓心中的医术与实力抬高,一时间,不少百姓见风使舵,纷纷投向了序生的阵营。
这出得不偿失的嫁祸戏刚落幕,另一出装病又上演了。
这一次,装病的是花寻欢,被坑的是万俟司。
万俟司一脸黑沉地看着躺在椅子上优雅呻吟的花寻欢,其父万俟茶在他身后极其鄙夷地说了一句:“装病年年都有,不新鲜了。”
花少爷继续装,叫得妖娆百转,那叫一个销/魂。
其父万俟茶又添了一句:“但没见过装得这么咳咳……的,也算奇葩了。”
花少爷闭着眼干嚎,开始学孟姜女哭长城,一副苦相活像自己有了重大的冤情。
这会儿万俟茶不由得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不确定问道:“儿子,你应该不认识这个男子……跟他没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花寻欢这阵势,着实让看者想入非非。
于是万俟司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不远处看好戏的宛宛捅了捅自家哥哥,“你看花少,我让他厚脸皮装心口疼,他倒给演了出弃妇戏。”
序生笑了笑,想了会儿,才道:“花少装某种病肯定像。”
“什么?”宛宛看着远处不转头问道。
“花柳。”
“噗……”
那边厢,动静已经大到惊动了评官中医术高超的大夫。评官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走过来,看到躺在椅子上的花寻欢,嘴角抽了抽。
“妙手回春”大典全靠风信楼搜集参加者的资料,也代管监督舞弊的行为。花寻欢作为风信楼的楼主,虽不能对外界暴露身份,但几个评官都事先见过,毕竟他此次也算是大典的主事者之一,这会儿在这里哀嚎连连,着实让评官不知如何是好。
评官依照程序给花寻欢诊了脉,确定无异常,才装模作样问道:“可有任何不适?”
花寻欢捧着心头哀嚎:“本少心口疼。”说完还幽怨地睇了万俟司一眼,引得万俟司一个寒颤。
“……”评官扯了扯嘴角,抹了抹额头的汗,才道:“公子这病……算是疑难杂症。可否将万俟大夫开的药方给老夫过目?”
药方是针对一开始花寻欢装出的风热之病开的,此刻自然对不上号。
“这是栽赃!”万俟茶在一边大喊,同时捅了捅万俟司的胳膊,“儿子,你告诉他们你当时诊脉时候的情况。”
万俟司正想开口辩解,就见花寻欢捂着心口蹦跳着至他跟前,对他幽怨道:“万俟大夫,本少被你风采所迷惑……才来找你看的病,你怎可对本少如此不负责任!”语罢捂了嘴继续绕梁三天一般地怨天怨地哀嚎。
万俟司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感袭来,酸水一涌,当下忍不住歪头就吐了。
这一吐,什么都说不明白了。
在旁人看来,他身为大夫,自己染病还没治好,又病昏了头误诊。就这两条罪状,万俟司顿感前途无光了。
☆、(三十二)乙选开始
三天之后,丙选结束。
乙选共录丙选的前二十人,序生这次以第四名的身份进入丙选,而万俟司却落到了第二十位。
这第二十位,也是大有玄机——因为花寻欢一闹腾,评官不好说什么,又对万俟司成绩被影响一事心生愧疚,才将其从三十五位保到了二十位。
在风信楼的监督下,这等黑幕原不该存在的,但这黑幕主导者又是风信楼楼主,于是楼众一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示什么都没看见。
乙选当天一大早,序生便去抽签了。宛宛睡到晌午,才慢吞吞地到会场。
刚至会场与序生碰了头,便被大典的侍卫请走,带去了一间大厅里。大厅里还有其余十九名药童,大家在丙选时已互相有过照面,虽不陌生,却也没有交流,一个个都低着头等待吩咐。
等宛宛加入后,评官之一扫了扫这二十人,拍了拍手,便有二十名女子各端着一托盘进来,站成一排立于他们跟前,托盘上都放着一碗药,药边是一枚小牌子。
评官清了清嗓,大神道:“这里有二十碗会促发一些不同急症的药,每碗药边的牌子即是上午你家的大夫抽的号数,请各位药童听到你家大夫的名字与号数后去领取那一碗药。”
序生抽到的是二号,宛宛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闻了闻,厌恶地吐了吐舌头。平日里本就讨厌喝药,这会儿没病也要受此折磨,也不知这轮的题目是谁想出来的,最好别让她柳宛宛知道,否则就算将其剁了,也定要喂狗解心头之恨。
见各药童神色各异端着药碗,评官安抚道:“诸位请勿担忧,这里面的药都是大典的名医评官们斟酌之后配制的,顶多让诸多受些折磨,绝不会要了诸位的命。一旦你家大夫无法医治,大典也会派最好的大夫施救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为了自家大夫不失去资格,就算再不愿喝,也得死灌下。宛宛在心头将想这出题目之人的祖宗十九代纷纷问候了遍,才捏了鼻子跟着其他药童一起将药灌下肚。
评官确定了每一个药童都已服药,才将人领了出去。
各大夫们已经侯在场子里,场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都期待着这二十名大夫如何大展身手。
序生见到宛宛的身影,眼睛一亮,朝她挥了挥手。宛宛蹦蹦跳跳跑到序生跟前,朝他面前的长桌上一坐,摇晃着双腿等药效发作。
“大典找你们去做什么?”序生显然不知宛宛已被下药之事,耐心问道。
他话音刚落,场上便爆出一声“哎哟”的呻吟声。只见一名药童捂着心口倒下,哀嚎连连,倒有了几分丙选时花寻欢的模样。
紧接着一个个药童纷纷倒下,有抱头的,有捂肚的,有蒙眼的,有呕吐的,有奔茅房的,一时间,只剩宛宛一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坐着,倒像是她下毒坑了这一片人。
序生见此,立即明白过来,慌张地抓起宛宛的手腕询问:“可有不适?”边问边为宛宛把脉。
宛宛摇头,“刚喝下去觉得有点冷,当然……比起小时候寒毒发作不算什么。后来觉得下腹暖呼呼的,就没事了。”
序生仔细把了把脉,确定脉相正常,才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评官展开了题纸,大声道:“乙选,需众大夫在三个时辰内对自己的药童施救。最先治愈或者最接近治愈的前五人进入甲选!”
若说初选是考入门,丙选是考常识,那么乙选拼的就是技艺了。
此题意在三点,其一,测试众大夫是否过分动用了药童的能力,能否在药童无法援助的情况下施医;其二,对于急症突发时准确而快速的判断;其三,对急症下诊时,常常比普通的病症要凶险几分,需考量医者的胆识,药童多是相依相伴之人,下手时需更加慎重,能否抛去顾虑果断施救,亦是医者能力体现之一。
序生抽了抽嘴角,回头看着宛宛。
宛宛瞪大眼睛,呆呆道:“哥哥,咱们这……可算是头名了?”
序生哭笑不得,将她抱下桌子,轻轻抓过她的手朝前台评官走去。
因他这一个动作,场外议论声顿起。
议论声中一尖锐的女声尤其入耳:“柳公子身边那女人是谁?”
旁边一女猜测:“他的药童?”因为初选不需要药童,丙选她们又进不了场子,这会儿算是首次见到以药童身份现身的宛宛,又因距离过远,众女硬是没能认出柳小神医牵着的这名女子,正是在她们身边煽风点火了两次的柳宛宛。
一女好奇了:“柳公子行医向来靠自己,除了一直护卫他的萧公子,从不曾见其有过婢子之类的。就算带药童,也该是萧公子啊。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女附和:“我听我在丙选时当过病人的表哥说,柳公子身边这女子游手好闲,不曾为柳公子搭过手,纯粹是去玩的!”
一女咬牙切齿:“柳公子就算要找个女子去充药童的数,怎不找我?!我好歹出生药商之家,多少帮得上忙啊!”
一女斜眼:“得了吧,就你?没看见柳公子牵着的那女子生得多好看吗?我要是柳公子,也会选她不选你。”
“我比她有用!”
“柳公子一人足矣,无需你有用。”
“你……!”
眼见着要掐起来了,旁边一女像是知道内情一般神秘道:“我听说那女子姓柳!”
一女连忙道:“我也听说了!”
“我知道内情!”这会儿,赵小姐也不顾众女的厌恶,加入了众女的讨论圈子,“听我堂兄说,她是柳公子的妹妹,陈国夫人的次女。”
一女惊呼:“妹妹?她是柳公子一直藏着不给世人看的妹妹?!传言陈国夫人柳氏一儿一女,儿子即是柳公子,女儿却是养在深闺不为世人所见,这会儿终于见到了,果然美若天仙……不愧是柳公子的妹妹。”
“那是,”赵小姐像是什么都知道,开始瞎吹:“那柳小姐端的是花容月貌,你瞧柳公子是百般呵护,疼爱之极,你们这群人胆敢动她一分,就等着被柳公子讨厌吧!”
事实上,若她真的见了序生的这位“妹妹”,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连带着对序生的崇拜敬慕也不会那么深了。
杭州城内,谁人不知王府赵小姐与柳恶女是宿敌?
一女听着不满地瘪了瘪嘴:“说得就像柳小姐已经是你家小姑子似的!”末了又转身跟众女讨论去了。
话题无非是如何讨好这位柳小姐来赢得柳公子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