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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保存自己的性命,就绝不能再向那匹马下毒手,否则他的胸膛立刻就会穿出一个血洞。
铿!
鬼域之王的左手的毒钢球猛然向英雄枪撞去。
两股大力相撞之下,两人各自后退三尺。
赖隆睑色微微一变。
郎如铁冷笑道:“马儿。你要滥杀无辜,这里可不是苗疆鬼域。”。
赖隆嘿嘿一笑:“姓郎的,你今天死期已到,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你这一号人物!”
郎如铁冷冷道:“你在苗疆也许可以称雄一时,但在中原武林,绝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
“废话!”赖隆脸上杀机倏现,大喝道:“杀!”
苗疆鬼域十二恶虽已有两人被杀,但余下来的恶鬼毫不畏惧,一经鬼王下令,立刻向郎如铁等人不顾一切的展开追杀。
老尉迟大笑:“好!来得好!反正俺已手痒痒,正好杀几只小鬼舒展舒展胸中闷气。”
陶大妈压低声音,对海飘道:“这一下子,正是咱们逃走的大好机会,还不快走?”
海飘脸色苍白,不住的摇头:“不!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独自离去,那太不讲义气了。”
“跟这些人谈什么义气,你真是个傻丫头。”
“不!”海飘的态度,表现得更坚决:“假如要我在这种情况下独自偷生,我宁愿死!”
她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胸膛挺起,身子站得笔直,看来无论是谁都休想令她改变主意。
陶大妈一阵发呆。
“唉!你太不懂事……”
海飘道:“也许我的确不懂事,但我知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做错。”
陶大妈正想再说几句,背后突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声响。
飒!飒!飒!
三支锐利的毒弩.品字形般从背后向陶大妈的背心部位射去。
陶大妈一声暴喝,头也不回反手就连发三刀,她用的是雁瓴刀,刀法轻巧灵活,但动力也极为不弱,不容轻视。
三支毒弩同时被击落。
陶大妈冷笑,刀势如电,向后反击。
袭击陶大妈的,是鬼域十二恶鬼中,相貌最端正的一位。
但这个相貌“最端正”的恶鬼,他的容貌,仍然是令人在大白天的时候吓一大跳。
陶大妈刀势极快,刀光迅急而灿烂。
那恶鬼人称“快爪”,除了擅用暗器毒弩之外,他的爪法也是快而凶狠,在他的双爪之下,已不知多少人枉送了性命。
陶大妈刀法虽快,但比起“快爪”竟然还是慢了一点。
就在电光右火之间,“快爪”的左爪已搭着了陶大妈的右腕,顺势一扯!
陶大妈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右腕鲜血飞溅,在半空中洒下了一阵血雨。
“快爪”发出阴沉的笑声。爪风呼啸,声势更是惊人。
刀仍在陶大妈的手中,但她的刀法却已明显的缓慢下来,不再具有刚才般强大的威力。
“快爪”的双爪,仿佛从四方八面从天而降,又再疾插陶大妈的咽喉。爪未到,森冷的寒意已砭人肌肤。
陶大妈惊喝一声,反腕一刀向“快爪”的双爪削去。
她这一刀已不能算慢,但“快爪”的爪却比她的刀更快。
眼看陶大妈立刻就要命丧黄泉,蓦地.一道剑影凌空飞射而至,直向“快爪”的脑袋上仰头罩下。
那是海飘的飞星剑。
“快爪”似是未曾料到海飘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剑法,顾不得去伤害陶大妈,先求自保。
陶大妈死里逃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自问绝非庸手,仍然不是眼前这个恶鬼之敌,由此可见,鬼域杀手绝对不容易对付。
海飘虽然一剑替陶大妈解围,但她的剑法有多少斤两,陶大妈是知道的.
“快爪”的武功,肯定在海飘之上。
果然“快爪”虽然一时间被海飘逼得有点手忙脚乱,但继续接战之下。终于发觉海飘的剑法亦不外尔尔而已。
“快爪”狰狞一笑,双爪猛向海飘腰腹袭击。
突听一人怒吼道:“好大胆的小鬼,竟敢对海小姐无礼,吃俺一斧!”
“快爪”悚然一惊,原来是老尉迟已拿起巨斧,向他的背部直砍过去。
老尉迟从不暗箭伤人,在这个对候,他仍然事先向“快爪”提出警诫,不啻是叫他小心防范。
“快爪”见老尉迟气势不凡,知道这个老人绝非易惹,不由抖擞精神,悉力应付。
一时间,形势大为混乱。鬼域群魔受了强秦帮的摆布,欲追杀郎如铁等人而后甘心,目下形势鹿死谁手,尚难预料。老尉迟很快就与“快爪”缠斗在一起。
陶大妈吸了口气,对海飘道:“你真的不走?”
海飘毅然回答:“宁死不走。”
陶大妈叹息一声,半晌才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无法阻止,既然如此,咱们跟这些恶鬼拚了。”
海飘大喜,在这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不少!
这是极凶险的一战。
八腿猫轻功极为高明,假如他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的话,他必然可保平安大吉。但是他并没有走。
他也和海飘一样。
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郎如铁。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条猫,而是一个有热血,有种的汉子。
苗疆十二鬼来势汹汹,但他们所遭遇到的反击力量,却在他们估计之上。
赖隆是鬼域之王,也是群魔之首,他最大的目标当然是杀郎如铁!
(四)
假如把赖隆这个人分开左右两半岸的话,那么这人最可怕的应该是左方的一半。
他的右限已瞎,余下来用一支左眼凶芒毕露,简直就不像是属于人类的眼睛。
不但不象人,连野兽的眼睛都不象。
那只能用“妖魔鬼怪”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眼睛,仿佛光是这一支眼睛,就可以把任何人都噬进肚子里。
赖隆的左手虽然没有手指,但嵌在他左手上的一支毒钩钢球,每年都已勾走了不知多少人的魂魄。
郎如铁虽然不怕邪魔鬼怪,也不相信什么邪魔鬼怪的传说,但对赖隆狰狞丑恶的长相,仍然有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郎如铁不喜欢看见这种人。
但赖隆今天显然是把他缠定了。唯一可以令对方不再纠缠的办法,看来除了逃之夭夭之外,就是把他变成一只真鬼!
赖隆的招式,精狠绝辣,而且每一招出手。完全不按常规,有时候分明是一脚踢过来的招数,在霎眼间却可能会变成一头向对方撞过去、变成了用铁头功!
他的铁头功练成怎样,郎如铁完全不知道。但对方既然敢把头颅作为武器,他的脑袋当然坚硬得很。
郎如铁曾见过有人用铁头功,活活把一条大黄牛撞死。
郎如铁不敢领教,“以身试头”未免太冒险,也太笨。
他不怕冒险。
但他却不想干笨事,有人认为冒险本来就是一件笨事,但郎如铁并不这样想。
他认为冒险的事并不一定是笨事。而干笨事的人却未必是在冒险。
所以,笨事绝不能与其他的事混为一谈,笨事就是笨事,如无必要,笨事还是少干一些的好。
赖隆不愧是苗疆第一高手。
他在苗疆是否武功第一,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最少在苗疆是没有多少人敢反对。
他们就算不怕赖隆,也不敢对血雾坡鬼域群魔公然挑战。
所以,赖隆已是“苗疆第一高手”。
郎如铁现在心里想着的,就是怎样把这个鬼域之王的脑袋刺穿一个洞。
赖隆的招式看似杂乱无章,但也正唯如此,别人要找出他的破绽,也就倍感困难。
天下间没有决无破绽的武功。
赖隆的武功也是一样。
他不是神,也不是一支真正的鬼,他只不过是一个武功极高的苗人而已。
他的武功一定有破绽,他的脑袋一定可以被英雄枪刺穿一个血洞。
郎如铁忽然觉得自己信心十足。
他的信心越大,也越镇静。
虽然赖隆的攻势越来越是猛烈,但英雄枪却有如一柱擎天,完全不为所动。
赖隆的额上开始冒汗。
郎如铁冷冷道:“看来你的确不是邪魔鬼怪,据说鬼怪是不会冒汗的。”
赖隆咬牙道:“你很快就会永远不冒汗。”
郎如铁冷笑,手中一紧,英雄枪突然就象奇迹般,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里,在赖隆的脑袋上刺穿了一个洞。
赖隆倏地惨笑。
“刺得好。”
他伸手向自己的头顶上一摸,摸出了一手血浆!
他的笑声更响亮,整个人就象疯了一样。
“刺得好,刺得好……”
虽然他嘴里这叫“刺得好”,但在他唯一的独目里,他的眼神却是充满惊惶,充满绝望。
郎如铁缓缓后退,脸上的神色一片淡漠。擒贼先擒王,这一战,他们已稳操胜券。
但他们消灭的只不过是苗疆鬼域群魔,而他们的最大敌人,却是强秦帮!
雪纷飞,鬼域之王各登鬼禄。
赖隆的死亡,对于整个武林来说,是一件值得额首称庆的事。
鬼域群魔显然没有想到.这一战他们竟会伤亡惨重,损兵折将。
但陶大妈却在这一场大混战中,身受重伤。
她的额上中了一刀。
这一刀有多深,连海飘都无法清楚看见。
她立刻把缪决拖出来,要他马上给陶大妈医治。
陶大妈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缪决一见之下,连脸都焦黄了。
“这女人难救,难救!”
海飘急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她的伤势治好。”
“治个……”缪决忽然光起火来,但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个“屁”字说出。
海飘毕竟是个女儿家,缪决再不君子,再不道德,也不能在女儿家的面前如此失礼。
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她的脑袋已几乎被齐中劈开,就算真的是华陀再世,也决难把她的性命挽救。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请恕我实在无能为力。”
海飘呆住了。
她很哀伤,但她没有流泪。
流泪于事无补,陶大妈的死亡,更激发起她要对付强秦帮的决心。
陶大妈终于死了。
没有人能挽救她的性命,那一刀是绝对致命的。
虽然苗疆十二鬼已全军尽没。但郎如铁并不感到高兴。
秦大官人借刀杀人失败,他一定还会更进一步,采取更凶狠的打动。
幸好郎如铁早已有所准备。
他本来就是不惜牺牲一切,随时准备与强秦帮决一死战的。
但除了强泰帮之外,他还有重重的心事。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海飘从海星堡中带出来。
只有郎如铁和老尉迟知道。
老尉迟对郎如铁所干的事,并不表示赞成。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他忠于郎如铁。
就算郎如铁要到海底抓一条鲸鱼,他也不会反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协助郎如铁。
他这种做法也许是对的,但也许是错的。
现在,郎如铁的敌人真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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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英雄枪·美人血》第 八 章 暗算
(一)
夜已深,但雪梅楼内,仍然灯光辉煌,顾客并未完全散去。
虽然近日以来,雪城已变成了一个是非之地,尤其是雪梅阁,但这里的生意仍然和平时一样,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郎如铁也在这间酒家中,桌上有佳肴美酒,灯下有绝色佳人。
海飘就坐在他的身旁,虽然他们的态度并不能算是亲热,但别人若知道这个少女竟然就是海星堡堡主唯一的女儿的话,一定难免会吓了一跳。
海三爷在北方武林,几乎已不是个人,而是个神。
不过。他们并不是单独相对,在他们的身旁,还有老尉迟和八腿猫。
至于杜冰鸿,他的伤势已有好转,但目前还绝不适宜到外面走动,更不能吃肉喝酒。
杜冰鸿伤势未愈,缪决一直都陪伴着他,宁愿在他的床边吃狗肉。
杜冰鸿虽然对于狗肉也很有兴趣,但缪决连一小块也不肯给他尝试。
“你若吃狗肉,就会死得莫名其妙,你懂不懂?”
杜冰鸿不懂。
但无论他懂也好,不懂也好,他现在唯一可以吃的是素菜,唯一可以喝的就是清水!
满满的一坛酒,只剩下了一小半。
这坛酒份量非轻,已可把十个人同时灌醉。
但郎如铁没有醉。
他觉得很清醒,比没有喝酒的时候更加清醒。
当一个人喝了这许多酒,居然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是否已醉?
但无论他是否已醉,最少他的外表看来的确很清醒,绝对不会连筷子和碗子都分不清楚。
海飘也喝,但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清香的热茶。
洒家快要打烊了。
夜半人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琴声。
琴声清脆,幽怨,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