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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一米。
谁也没有开口。
“我之前还想象过,你醒过来的反应会是什么。”
“想过什么?”
“想过你会大哭大闹么?还是红着眼控诉斥责我?会不会愤怒的把屋子砸上一通,然后找我来拼命,好离开这……又或者,干脆躲在屋子里,非暴力不合作绝食抗议……”严泽看了一眼连溪,“ 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倒是冷静的可怕。”
连溪点点头,拿起枯枝,替火堆添柴:“这些提议都不错,如果需要的话,等我吃饱了,再一个个演示给你看。”
她的表情太过平静,就连眼底的沉痛和失望,也尽数收敛干净,严泽一直认为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他好像看不透她了。
菌汤里面只放了些肉片和一种食用菌,水滚了几分钟之后,就已经煮的差不多了。
严泽用勺子尝了一口,咸淡合适,先替连溪连汤带料捞了一碗,然后见连溪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吃,这才给自己捞了一碗:“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溪低头吃了小半碗菌汤,肚子里被暖意充斥着,才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
剩下半碗汤,她放在手心中,感受着碗内的温度:“寄生虫是你的手笔?”
“这太看得起我了。”严泽嘴角勾了起来,似笑非笑的说,“索兰现在正处于环境最好的时候,以前沉睡着的生物,现在纷纷醒来,大多数都是无害的,当然也有很多是有害处的。寒武纪灭绝了多少物种,就能催生多少物种。其实不仅仅是索兰,就是芙洛那样的一级文明,也有相生相克的物种,这是自然的另外一种平衡而已。”
“这么说,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严泽往火堆里添了一把火:“也不能说是没有关系,我们这一族可以驭虫,控制寄生虫族当然不可能,但是控制几只舔舔乱还是可以的。为了确定你‘花之眼’开了,杭跃的事情,是我动的手脚。”
连溪举一反三:“姚守提前离开……”
严泽点点头:“嗯,这也是我动的手脚。亚卡脑子进水,背着我做了一些事情,导致计划不得不提前。”
连溪想起亚卡那天开玩笑似的说的话,低头不说话了,将剩下的半碗汤趁喝完,连碗底的一片蘑菇都没有放过。
火焰在微风中跳跃着,柴火在燃烧中哔啵作响,火星溅在半空中,稍纵即逝。
“什么时候开始规划的?是我从星际荒原回来,还是之前在祁安的时候,又或者是刚刚配对成功我回到湖城那会儿?”
“比这还早些。”严泽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连溪会问这件事,并没有思考多长时间,语气平缓的说,“连河被困在星际荒原生死未卜,你按照惯例要被送到研究所,可是所谓的惯例,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去瑞霄。你从小聪慧,连河又总是不厌其烦的教育,即使没有配对过,自己出生地,家庭住址还是能够说清的,只要不出问题,一般会送回到湖城。之所以最后会被送到瑞霄,是我动的手脚。”
连溪愣了一下,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波动了起来:“从那么早就开始规划了么?可是亚卡在祁安的时候……”
严泽笑了一下:“亚卡应该和你谈过了对吧?”
“亚卡说他是族长。”连溪没有想到严泽会这么心平气和的把事情摊开来说,也就没隐瞒。
“他其实也没有说错,他的确是族长。”
——“只不过他前任的族长,现任的是我。”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严泽身穿着肃穆的白色长袍,像是传说中最神秘的祭司,即使淡淡的叙述,也似乎能够将人拉扯入悠远的历史中。lwxs520|
火光映着他脸颊有些发红,比起之前的冷漠疏离,多了一些人气:“亚卡是上一代的族长,他聪明,睿智,最重要的他是双生花亲自选出来的……他被选出来的当天,“花神”的赐福,沐泽了整个族群。”
连溪像是在听着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赐福?”
“赐福是我们族里的说法,其实有些像你配对那样,会改造血脉,以前医术不发达的时候,就被族人誉为“赐福”。只不过从现在研究的角度看,我们一族有基因缺陷,显性的,无论是父体还是母体,都会传给下一代。”严泽垂眸,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沉痛,“没有经过赐福的族人,寿元很短,有些孩子,几岁就夭折了。”
严泽却似是没有看到连溪眼底的怜悯,继续说:“就跟我们人类一样,双生花也是有寿元的,它在衰老期的时候,会孕育出种子,最后耗尽自己的生命力,催生新的一株。只不过这一次,双生花已经衰老,却没有新的花株孕育出来。”
“双生花恶化的很快,为了种族的延续,亚卡是双生花认定最后一任族长,也必须是新花株所接触的第一任族长。”
连溪听懂了:“承上启下?”
“这个词用的很贴切,就是承上启下。”严泽手拿着刀,给连溪片了一小碟子的兔肉,递给了她。半敛着眸,像是沉入了之前的回忆,“所以,新生双生花不出,亚卡就不能死。族里将他冰封了起来,准备找到解决办法,培育出新的双生花后再解冻。”
“找到方法了么?”一小碟子兔肉,连溪几口就吃得差不多了,味道什么样她没有尝出来。
“找到了。”
严泽没有细说什么方法,将视线投在了连溪的脸上:“双生花种子能够契合的体质,几十年都没有遇到几例,你算其中之一……我们找到你资料的时候,你才七八岁岁,父母双亡,原本这样的情况最好接手。你归福利院养大,我们按照合理手续收养就可以顺利接手。只不过真的找到你家的时候,你哥早已经带着你东躲西藏几年了,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才查到你们,和你们偶然相遇,其实是早就计划好的。”
“还有什么事计划好的?”
“计划好的,还有很多……比如你和姚守的配对,也是我们安排好的。不然你以为,你一个人是怎么轻轻松松从研究院逃出来的?地图是我们故意放在你面前,匕首也是故意留给你的,就连下水道通道,其他的路早就被我们堵死了,只有一条通向姚家……其实,我们有接应你的人,必要的时候会冒充路过的人,带你出来。我们没预料到的是,你这么聪明。”
连溪脸色青白一片,喃喃自语:“怪不得。”
怪不得安保级别超监狱的研究院,那晚上漏洞跟筛子似的。
“做了这些,其实我们自己心里也没底,即使配对成功,也不一定有双生花特性,即使有双生花特性,你这一辈子,或许也不会拥有‘花之眼’……不过真的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和其他普通姑娘一样,安安静静的生活,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说到这,严泽眼底有着自己都看不见的晦涩。
“小溪,你的成长,远远才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
“姓名。”
“连河。”
“年龄”
“……”
“犯了什么事?”
连河皱起眉:“我犯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凭什么抓我?”
“现在是我问你,说过你可以反问了么?”中年的警察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犯人,什么也没说的将本子合上,起身,“那我就等你想起来了你犯了什么事,再继续跟你聊,在想起之前,麻烦你在这住几天。”
着铁门再次关上,连河皱着眉看着监狱上不大的窗户。
第一感觉就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越狱什么的……
他倒是可以试图尝试下。
***
破旧的厂房,到处都是遗弃的杂物。
臭水沟传来隐隐的臭味,几只蟑螂从潮湿的水坑之间爬过,惊起几只硕鼠,呼啦啦的朝着远方散去。
姚守的脚步顿了一下,冲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身后跟着的人连忙停下脚步,继续戒备、
姚守佩戴着夜视镜,视线落在门前,一只黑金色的昆虫先是落在了门上,然后又飞起在半空中跳了一支八字舞。
当众人还茫然的时候,姚守却看懂了:“它们在里面?”
三儿点点头,收起翅膀,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姚守的肩膀上。
身后的人见怪不怪,这一周七天还没有过完,有着这只灵性的昆虫的帮助,他们犹如神助,已经清扫了三个隐藏至深的昆虫老巢。
阻挡去路的一扇大门前,如果这个仓库,真的是寄生虫的老巢之一。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暴力摧毁它们的巢穴,连同它们一起埋在在这。
一个中队三十七人,都站在了各自应该站在的位置上,蓄势待发。
第一梯队四人:两人单兵光子炮手,两人斥候打前锋。
第二梯队十人:负责后续火力的跟进,武器有毒气、火焰、炮弹、气味阻隔器、也无所谓具体战略,听姚守指挥,配合着将伤害点放大到最大。
第三梯队十六人:一分为二,占据两侧翼,着重防护服,随时掩护前两队人员,负责断后掩护。
剩下的:指挥一名,副指挥一名,通讯员一名,医务员两名,狙击手两名。
三十七人,每一个都是姚守亲自挑选的,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执行力上,都比普通队伍强上太多。
打头的两个先锋对视了一眼,同一时间点点头,他们同一时间拉开了两扇大门。
像是捅了马蜂窝,原本安静的仓库,像是地震一样剧烈振动了起来。
成千上万只昆虫同一时间振翅,尖锐的虫鸣声,顺着耳道像是要将整个天灵盖都掀开。
随着震天的巨响中,两发光子炮弹钻入仓库内引爆,热浪滚滚中,第二梯队已经接上,各种武器不要钱似的往里丢,以浓烟高热的武器为主,最后两枚投入的。
一枚是:毒气炸弹
另一枚:是定时炸弹。
两轮攻击前后不到三十秒钟,大门已经被合上,迎着火力逃出来的近千只昆虫,乌央央的冲出来,直直撞在了侧翼的喷火器组成的火墙上。
眨眼间,变成一颗颗焦炭,滚落在地面上。
剩下能逃出来的,不到百只,狙击手一一爆破下,嘶鸣着朝着众人攻击。它们的牙齿能够咬开最坚硬的金属,即使是防护服,也并不能彻底就说是安全的。
姚守推了一把热血的有些过头的新人,感受到了手臂的剧痛,从腰上抽出匕首,一刀就扎在了手臂上,声音愈发冷静:“撤!”
中队人马立即选择撤退,他们背起受伤的队友,有秩序的依次撤退,第三梯队断后,一边撤,一面不忘扔定时炸弹。
人还没跑到门口,主仓库的炸弹已经引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像是掐好时间的爆炸声。
等中队人马刚刚跑到安全区域的时候,整个破败的工厂,被夷为平地。
整个行动前后持续不到十分钟时间。
没有一人死亡。
不少队员身上挂了彩,有的人身上的插着几柄惯用的小刀,这是从姚守那学来的方法,先弄死了丫的,再等随军医生处理。
这点小伤,他们还没有放在心上,任务一完成,就恢复到了嘻嘻哈哈的状态。
回去的车上,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
军医剪开姚守的外套,将匕首拔了出来,拿出镊子和小刀,将寄生虫的尸体从皮肉里捡出来。
见没有伤到什么神经,军医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少校这些天还是多休息,虽然伤口不重,可以架不住伤口多。”
每一次出任务,都会因为照顾手下,身上挂上不少彩,时间一长,身上就没有几处是好的。
这还是身体底子好,若是哪天耗尽了精力,倒下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到时候躺在床上,就是想爬也爬不起来。
这新婚刚到一个月,就折腾成这样,也实在是——
没办法了。
现在每一点关于寄生虫的弱点,都是前面无数死去的兄弟换来的,在没有任何捷径的情况下,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命去堆。
他们不怕那些要命的虫子,只是害怕自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将枪口调向兄弟。
作为军医,饶是他见惯了生死,这段时间,也因为见过太多惨剧,噩梦连连。
生怕一睁开眼,一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兄弟,已经被寄生,反手就掏出枪来攻击同伴。
幸好,现在一步比一步好走了。
他侧头看向一直含笑着的年轻将领,这一次,也一定会如同祁安困局一样——
在这个人的带领下,慢慢的走出死地。
姚守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伸手拍了拍老军医的肩膀,反过去安慰军医:“我没事,你自己注意一点,如果需要请假休整,随时申请都可以。”
“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多撑一点吧。”军医叹了口气,对后勤人员吩咐了几句,叮嘱他们督促姚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