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前眼中时不时冒出来的阴翳,反倒烟消云散,用杭跃的话来说,比起以前不阴不阳的样子,现在反倒更像是个人了。
想到这,陆贺峰推了推眼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听我爷爷透露,你最有可能是在城市驻守,负责收拾些漏网之鱼什么的,那些调度都在他的手上,你想去什么城市?可以事先和我透个口风,就当公费旅游了。”
陆贺峰说完却并没有见人回答,两人此时刚刚走出大门,他侧过头,恰好看见姚守停了下来,视线投向不远处。
顺着姚守的视线完全看去,一家白色的飞行器停在路边,上面绘制着一朵异常美丽,也异常英气逼人的花朵……这两个词看似没有任何关系,却完美融合在了彩绘之中。
十几秒钟后,姚守桃花眼弯了弯:“祁安这个城市,好像不错。”
祁安的确不错,作为花之都,不仅气候宜人,城市美丽。它的每一个角落,都盛开着花朵和笑脸,人们往往走入这个城市,就忘记了自身的烦恼。
姚守刚说完,黄昏并不强烈的光线,突然之间暗了下来。
熙熙攘攘的街上,行走的人们慢慢停了下来,他们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去。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原本熙熙攘攘安详美好的街道,在一瞬间骚乱起来。
姚守感觉有什么液体从空中滴落,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带着一丝粘稠。
姚守用指腹擦拭了脸颊,在对面男人异样带着惊恐的眼光下,缓缓抬起手,手指上染着刺目的血色。
他抬起头,一只巨大的怪兽宛如漂浮在半空中,缓缓飞来,慢慢挡在城市上空。
遮天蔽日。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索兰的菜色也说不上难吃,可是毕竟没有中华五千年吃货历史,食物烹饪不够精致,除了甜食甜点,并没有可称道的地方。
这和社会发展程度高低没有任何关系,君不见英国成为发达国家多少年了,提起英国黑暗料理,留学生一肚子心酸。
包间的甜食是事先上好的,三人刚进去,就看着桌子密密麻麻摆了十几道点心,五颜六色,看得人食指大动。
连溪爱吃甜食,严泽和连河都知道,只是平常看得紧,连溪能吃的场合并不多,今天摆了这么一桌甜点,自然是为她生日准备的。
这三年,三人的生日都过的异常低调,吃一顿团圆饭,送一点小礼物,就算是过去了。倒不是没有那个条件,只是经过之前的种种,现在的平静尤其珍贵,谁也不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
今年这样隆重庆祝,还是第一次。
“我能尝一个吗?”连溪咧开嘴笑询问道,也见连河严泽没有阻止自己,伸手拿了一小碟的奶油甜点,叉了一口放进嘴里。
甜味顺着舌尖一直扩散到整个口腔,最后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似乎心情也随着甜味明亮了起来。
她满足的表情似乎也感染了一旁的两人,连河撸起袖子,直接上筷子,夹了一块花型的甜点:“你来尝尝这个,服务员说这是餐厅的招牌点心……”
连河的话还没说完,“啊——”一道尖叫声划破四周的安静,他的手上的筷子一用力,花型的甜点从中间断成两截,跌落在盘子上。
门口传来不少脚步声,包厢隔音不错,只能听到有人大喊有人议论,却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包厢并不靠窗,看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河直起身来,一把拉起连溪,将他推到严泽的身侧,将连溪塞进口袋中的枪摸了出来,打开保险:“你生日礼物,今天征用一下,跟在你严哥身侧,好好保护你严哥。”
连溪三年如一日的训练,她基因变异的体魄原本就超过常人,再加上维兰的远程教学,连河自己都觉得,兄妹俩动上手,他不一定是赢得那一个。
如果没有遇上大能力单位的热武器或者机甲,连溪在索兰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点,她比现在的严泽强多了。
连溪点头表示明白,侧过看向严泽,严泽默默从手中掏出一把手术刀,在之间把玩着,另一只手倒是紧紧的握住连溪,掌心的温暖一下子让连溪安定了下来。
那边连河已经打开了大门,三楼的大厅一片混乱,各种装饰用的花盆,被奔跑的人绊倒碎成渣,各个包厢不断有人打开门出来,透过大厅的几个窗户,似是看到了什么,面色发白,拔腿就开始跑。
连河正打算去窗户看一眼,一个男人刚好跑到他们面前,见他们三人中还有一个妹子,边往楼下跑边喊着:“你们怎么还愣着,快跑!母舰兽……母舰兽来了!……”
母舰兽!
三人同一时间愣在原地,和所有人一样,第一感觉是不可置信。
母舰兽=战争。
索兰上次有母舰兽侵入还能追溯到近千年以前,那时候寒武纪度过没有多久,母舰兽几乎长驱直入。
但是索兰那时候万物都经历过耗竭,根本没有什么资源食物可以掠夺,经过艰苦卓越的抗争,耗时整整一年,才终于将贝塔的攻击兽类赶出了索兰。
那一场战斗,史料上个都有记载,后人通过文字影像能够了解当初战争的残酷,可毕竟索兰安逸的太久,从没有人想过,母舰兽会离自己这么近过。
如果是真的……
大厅在此时也想起了广播的声音,播音人员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现在进行一级戒备,所有顾客请按照安全通道,有序迅速的进行撤退到防空洞,会有工作人员进行。重复一遍,现在祁安仅进行一级戒备中,请所有顾客……】
“快走!”连河收回了他平时大剌剌的痞气,脸沉了下来,跑了几步,回过头发现只有严泽一个人,连溪不见了。
母舰兽侵入,代表着数千只子舰兽同一时间到达索兰,现在他们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进入防空洞,越高层的建筑,越危险!
他正打算回头,连溪背着一个布包,从里面直直冲了出来,她的速度很快,几秒钟就跟了上来。
原来连溪听到母舰兽三个字的时候,立刻挣开了严泽的手,身上藤蔓尽出,将桌上所有的点心盘子都扔在地上,只留点心在桌布上,顺手将桌布一卷,所有的点心都包了进去。
前后仅仅浪费了几秒钟时间。
防空洞即使有战略物资,这么多人下去,食物饮水是最大的问题之一,连溪生活的年代离战争相去不过几十年,他比索兰任何一个平民,都理解什么是战争。
连河一看连溪的样子就明白过来,他一边接过连溪包着点心的,一边护着两人在杂乱的人群中奔逃,在经过大厅的时候,连河长手一抓,将架子上的几瓶纯净水捞了过来,顺手塞在了连溪的怀里,自己也抱了几瓶。
包括严泽在内,三人都有体术底子、有逃生经验,年纪又摆在这,很快的就到达了一楼大厅。
连溪也只来得及看上一眼,落地窗外,所有的光线似是都消失了,夜幕提早降临,街道的人宛如看见了世界末日,一脸仓皇的四散奔逃,无数人反应过来,朝着街边大的餐厅酒店商场跑去。
餐厅的规模很大,现在又恰巧是饭店,人挤人,在无限的慌乱和惊恐之下,人们下意识的将别人排除在外,只想自己跑的更快一些。
不断有人摔倒在地,一部分人爬起来继续狂奔,而另一些人摔倒了,只能滚在角落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余光中,看见一位衣着精致的年轻女人被人带进门内,撞倒在桌边,被慌乱的人群踩了几脚,她下意识将自己缩在了桌底,左手手腕扭曲出诡异的弧度,腿部也是半曲不曲,很显然是摔坏了。
她咬着唇,努力不使自己哭出来。
哪个男人这么不靠谱,自己媳妇丢了都不知道。
严泽迟疑了一下,掀开桌子,却不知道怎么办,已配对过的女人,除了伴侣之外,陌生男人碰是很忌讳的事情:“夫人,您还能走么?”
连溪上前一步,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一把拉起女人没受伤的手,一个俯身,将女人背在了身上。
连溪个子不高,背着一个比她更高的女人,看着几乎被压着抬不起头来,她自己其实感觉还好,颠了颠重量,一百斤不到的样子,她现在能背着跑一个小时不喘气……
连溪完全没有吓到旁人的自觉,侧过头对着严泽说:“严哥,走吧。”
连河背着食物在前面开路,连溪背着人在后面蹭路,严泽在后方挡住撞过来的人。
三人动作默契,很快就来到紧急通道的出口,包括连溪在内,在看到门内向下的楼梯的时候,心里都重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大厅的落地窗被狠狠撞开!
没来得及躲开的几人直接被撞飞,巨大的双翅巨兽,长的像是最邪恶的西方龙,张开大嘴的一瞬,涎水四溅,獠牙泛着隐隐的寒光。
最前面的男人人刚刚通过楼梯口,看到这样的场景,第一想法居然是转身回来关门,所有防空洞出口的大门,都是按照军用级别建设的,只要关上,没有权限的人在外面想要打开简直是异想天开。
大厅最起码还有近百人没有下去,他这一举动,无疑是不管后面人的生死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道身穿制服的身影借力腾空而起,双腿狠狠的落在大门之上,连门将人给狠狠的踹开,他单手提着男人,重重的往外一抛!
姚守正打算一枪将对方毙了,被一旁的陆贺峰拦了下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几秒钟子舰兽已经连伤数人,在一片慌乱声中,军服男人回过头来,视线落在连溪身上,他犹豫了一瞬,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扯着她的手臂将他们三人塞进了防空洞,自己却没有进去。
他从脖子上扯出机甲空间按钮:“你们先走。”
“姚守……”连溪刚想说什么,后面的人潮已经将连溪和严泽挤了进去,被迫的往前不断走着。
她的余光中,一台帅的拉风的机甲从门外冲了进来,机甲的胸前,一朵黑紫色的花株傲然孑立。
——狼枭。
维兰的前座驾。
***
防空洞的习惯,是千年前留下的,但用到的次数,几乎没有。
有人摸索着的去开了大灯,三个灯,坏了两个,只留有最后一只老式的灯泛着昏暗的灯光。
即使是这么微弱的一盏灯,也让人感觉到了心安的感觉,大多数人被靠在石壁之上,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无论衣着多么精致,此时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
打头几分钟,众人沉默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慢慢的传来啜泣,起初是一个人,慢慢的变成两个人,十个人……
这场灾难来得太快,军部大部分军队还布置在星域,就是要赶回来,也需要最少半个月……靠镇守在城市的那一点点人,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恐惧和压抑,排山倒海覆盖在整个防空洞。
连溪可没有那个时间唧唧歪歪,她现在抱着女人,防止她挣扎,而严泽则握着女人的手,替她接骨。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除了邻居和花医之外,连溪相在索兰相处过的女人,寥寥无几。
没有配对的妹纸,多半养在家里,出门也不会带到光脑维修店这样的地方。配对过和连溪同龄的,目前绝大部分在花校出没…所以在连溪眼里,这里的妹子都是柔柔弱弱,弄破手皮都会红了眼眶,更别说接骨。
连溪抱着女人的手不由紧了紧,防止她挣扎之下影响严泽接骨,手腕脱臼其实并不是特别难处理的伤,严泽两边握紧,一只手猛然用力,脱臼的手就被板正了。
女人并没有联系意料中哭闹,她侧头一看,才发现对方死死咬着嘴唇,并没有哼出声。
严泽有些惊讶,手顿了一下啊,低下头替她处理好腿上的伤口,然后脱下外套叠起来,垫在了女人头下,让对方平躺在地面上。
女人张了张口,声音有些虚弱:“谢谢,我叫嘉兰。”
他的专业性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角落里,一个曲着腿的老人小心翼翼的询问:“您是医生吗?”
见严泽点头,老人一下子舒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医生,您能替我看下吗?我腿,好像……”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防空洞里虽然没有到一千人,但是数过去,几百人还是有的,女人被男人拥在怀里,几乎看不清身影,刚刚太慌乱,受伤的人并不少。
经历过最初的后怕之后,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压抑的氛围也慢慢舒缓起来,严泽则闷着头替别人治疗,他手头没有药物,倒是随身带了几把手术刀,正骨还能够勉强靠经验,但是外伤只能单看着了。
两个小时之后,严泽看完第十几个伤者,连河往前挡了一步:“严医生忙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