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完成了他交待的任务,在网上反复恳求,要见见他。他说,忙正事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么多的书和资料要用时间消化的,见面等你考上以后吧。
拼单词
英语一直是我的拦路虎。店小三告诉我,英语单词要背到托福的单词量。我总是在C和P上卡住。店小三总是夸我聪明,我也不想让他小觑。只要我一上网,他就会问我单词背到哪儿了,然后随手在网上打出一堆这个字母开头的单词,砸得我喘不上气儿来。我抓耳挠腮,绞尽脑汁,还是十之八九不会,他的单词量实在是大得惊人。我的单词量根本是一瓢水,而他,则是江河。而每到这样的尴尬时刻,我只好面对电脑闪烁的荧屏,偷偷地掏出了商务通。
这样的情形差不多有三四个月,每次我上网他就考我,我如果背得好,就会酣聊一阵;如果背得不好,他就罚我下网去学习,我也不好意思再上网泡着,乖乖离线关机回到书桌旁。
经过几个月的野蛮“考问”,我用商务通的次数一次次减少。不过,我的词汇量离考研的要求远远不够,离他对我的期望也远远不够。
心理战
店小三一直在网上鼓励我,我记得那时跟他最常说的两句话就是:我能不能考上?考不上死了算了。对前一个问题,他总是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Y,后面一句则很轻松地安慰我说,没必要,你一定能考上。可能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对于一个女孩子的心,却往往是最重要的。
鹰飞过的痕迹……
文/Vera
认识他,网路上演绎着冥冥之中注定的相逢;想念他,电话中倾诉着漫漫考研路上的惺惺相惜;去见他,眼睛里氤氲着四目相对的沉默;忘记他,记忆中只留下一局年轻岁月里的残棋。
他是我梦中高翔于蓝天的那只骄傲的鹰,然而,相见不如怀念。
除了9月,我最喜欢的是4月,4月里晴到极至的阳光,使人们无论是身至幸福还是痛苦,都会感到绝望。
20世纪的最后一个4月,我和阿良分手了,又是一场没有开始的结束,这伤痛却没能熔化我体内对网络的依恋,在阿良过生日那天我鬼使神差的为他和他昔日追求的女孩安用BBS上的私人信箱发了同样的一首《四月的纪念》,这首诗里荡漾着忧郁的爱恋。安在BBS上追问我的来由,我只说,阿良很爱你,你应该珍惜。阿良找到我,轻轻叹气说你太累,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你来做。我一脸无辜地灿然一笑,仿佛初次约会般深情地对他说,阿良,生日快乐,我希望你幸福。阿良也笑了,但笑得涩涩的,他说就在几天前他下了天大的决心,对远在广西农村的父母说,他毕业后不能回家乡了,他得去北京找工作,因为他的女朋友是个诗人,要考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说完他塞给我一封信说,给你的第一封信就是用笔和纸写的,最后一封也这样吧,电子邮件是靠不住的。
我没有勇气看着阿良的背影目送他离去。天边是酡红的夕阳,我的心在隐隐地痛,一种强烈的预感袭上心头,我苦苦守望的象牙塔内牵手的浪漫终将是一个泡影,梦中那个自信甚至自负的,能够令我仰视的男孩终将是一个幻象。我必须建筑自己的心脏,使空气中的那张脸坚强地微笑,抵御人们对于一个骄傲的女孩形影单只的种种猜测和嘲笑,淡然夜的黑冷和孤单的滋味。
好在我已经信誓旦旦地决定考研,在向物我两忘的境界艰苦跋涉的途中,这一次的放弃也许是扫除了一个羁绊吧。
不是薄雾清寒的早晨,不是艳阳融融的正午,不是暮气沉沉的黄昏,不是夜色无边的晚上,在中规中矩的上午,一天中最缺乏浪漫气质的时候,我一人游荡在人迹寥寥的校园,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我下意识地来到常去的网吧,这个虚拟的世界能够接纳无数漂泊的灵魂,它也许无法做灵魂的安慰者,却可以帮助浮躁的人们度过并非过剩的时间。
为了使自己不会过于自责,我看了新浪的信箱,便打开了“考研加油站”的聊天室,看着那长长的一行ID,我的心中不禁窃喜,呵呵,浩浩荡荡的考研大军中原来“有闲者”远非我一个。
这原本是极平凡的一天里极平凡的一刻,然而当它记录了两个素昧平生的人萍水相逢的欣喜,它就会被这两个人认真地纪念,这一天,是2000年5月27日,星期六,我不知道这个日子会被年轻的自己铭记几年,至少现在,我能够脱口而出。就在这天,在考研加油站的聊天室里我遇到了hawk,这个在未来7个月中影响着我的男孩。
人与人的缘分本来就难以说清,网缘更是如此,一个念头就会改变一切。经历了网路上太多的一见钟情与紧接着的杳无音信,我已经能够做到极不认真地对待屏幕上滚过的种种语言,按马克思的话来说,这叫做“怀疑一切”。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知道了hawk是北科大的大三学生,想考北邮,这时他妈妈喊他吃饭。他说他要下了也许吃了饭就不再上了,留个Email今后常联系。我说好的,再见,又敲上自己的Email表示礼貌,心头唯一的遗憾只是暂时没了聊天的伙伴。
没有食欲没有困意没有学习的动力,我只能在网吧呆着胡乱的浏览一些信息。30分钟后,hawk居然上线了,他惊喜地对我说:“你还在啊?”在后来与hawk的信和电话中我们曾不止一次地谈到这次重逢,网缘如丝,能够拥有这样的缘分,宿命的我们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安排。告别的时候,hawk居然出人意料地打出了他的真实姓名和宿舍电话,我惊得不知所措,不知是他太傻还是太真诚,慌张中我也打给了hawk自己的姓名和电话。那时,我无法预料这是不是仅仅的一次擦肩而过,因为无论ID还是真实姓名,对于相距遥远的人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星期日晚上,我接到了hawk电话,他没有在家里而是在路边的IC上,这说明他至少不是那种在老妈面前就可以把电话打给网友的随便的人。电话里他说一口京片子,有点贫但还算坦诚,话语中透着聪明劲儿,我想这样的网友才配做我的朋友!
后来的日子里,hawk与我通过几次电话,也有过几封不长的Email,无非是同为考研人的彼此关心,我们相约,在考完英语六级的中午一点上网聊天。
这一次聊天我们仿佛有了一种默契,老朋友一般侃天说地,也向对方倾诉了曾经的情感往事。我知道了他过去的女友,知道了他热爱足球和吉他,知道了他只比我大7个月,知道了他是个身高一米七一瘦瘦的北京男孩,知道了他的父亲是个严肃的军人。莫名的忽然有点喜欢他,明明清楚这些不过是一个人的外壳,要走进一个人的心灵还需要太多的时间,但仍然是喜欢他,喜欢他有着远大的理想,喜欢他谈及过去的恋情时痴痴的语气,喜欢他的处世态度真诚不含渣滓,喜欢他把自己的名字取作“鹰”。于是就决定要好好地待他,哪怕仅仅做一生一世不见面的网友,随之就想送他一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是以文字为生命的,送朋友书籍自然是最真心的表达。同时,我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得到的那一本,那一本阿良送我的,扉页上写着“希望这网络上生出的感情能伴随我们在现实中走过”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是不会在扉页上写什么,因为我不奢望现实中的结果,而无言恰是最美丽的诗行。我与hawk认真相约,把所有的诺言镌刻在2001年北京的金秋,那时我们才拥有真正的自由。
在济南初夏38℃的高温里,我幸福地奔波于大大小小的书店,不想未来不想过去,只怀着一个纯纯的理由为一份简单的友谊而快乐。我还寄去了照片和一封信,hawk答应我收到信后寄来他的照片,其实青蛙和恐龙并不丑陋,因为我们的心是快乐的。
在长长的暑假里,我和hawk之间有过几封挺长的Email,我们都曾经出现在对方的梦境里,hawk梦中的我也许是我照片上的模样,而我梦中的hawk始终是一个虚像。自从与hawk第一次在网上相遇,我就养成个习惯,每周六我都会抽出点时间上网,即使在考研期间,每周一次的上网也定在周六,只是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有时还会是晚上。整个暑假我们都没能在网上碰到过,但我相信,他会和我一样,只要上网就挂ID在考研加油站的聊天室里,认真地等待。
大四开学那天我收到了hawk的第一封信和他大一时的一张照片,一个人从大一到大四会有很大变化的,但hawk两道漂亮的眉毛透出的男孩子的英武,我想不会变。中秋节的晚上,我抱着朋友送的月饼去给hawk打电话,他居然既没回家也不在宿舍,而是在教室上自习,他的舍友说他晚上要学到一点钟,我只好托他转告hawk他济南的朋友祝他中秋节快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孩子对一群人郑重其事的宣布:“一个说话声音甜甜的小女孩祝hawk中秋快乐!”接着便是一群男生在一起时那种特有的欢呼。我笑着把电话挂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愉快。hawk对考研的认真和学习的努力时时刻刻激励着我不懈地向前向前。
在考研的几个月里,我不知道hawk为我用了多少张电话卡,在秋冬季节寒冷的夜里,他的声音总会造访我的耳朵。每个清晨走在通往教室的桥上,我会对着微明的曙光灿然一笑,轻轻地在心里说,hawk,让我们一起努力;学习累了我总喜欢站在走廊的落地玻璃前,面朝北京的方向,想念hawk,祈祷自己的北大之梦能够实现;傍晚教室人少时我喜欢拿出红红的苹果或橙黄的桔子与同学分享,每次总会念及hawk,如果他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为他洗一个最大最甜的水果,粗心的男生从来不会照顾自己;夜深了,在凌晨一点熄灯时我眼前就会闪现出hawk仍在伏案读书的身影,心头便会有温暖;有时候在教室看到十分用功的男生,我就会偷偷地想,hawk也是这样的吧,衣冠不整行色匆匆,不过目光坚定令人欣赏。
在考研的路上,理想的强烈与心质的活泼是水火不容的,面对北大我有向往但更多的是压力,为了考研我也放弃了很多,半年时间里我没有看过一本杂志,一场电影,没有逛过一次街,在济南摇滚之夜即将来临的前几天,我想为自己四年来的摇滚梦逃一次,而恰恰在那夜,hawk打来电话,我问他应不应该去,他只说了三个字:别去了。每当我因为学习的得失进退或悲或喜时,hawk会告诉我考研的路上应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一个心情非常糟的晚上,我曾上网给hawk发过一张卡片,上面说,“考研后的某天我会到北京去,看看我向往的北大,看看你学习过的地方和黑板边你留下的考研倒计时,找找校门外那只你打电话给我的IC机。今年的考研我越来越没信心,如果我失败了,答应我忘掉我一年,2002年我会去找你。”
那时的hawk在我心中是个战无不胜的英雄,而那张卡片我估计是发丢了。
考研的日子终于来临了,三天里我几乎没有合眼,精神处于亢奋状态。考试结束后,我接到了hawk的电话,hawk说他考砸了,他的声音布满了沮丧,我说要去见你,一个月前就订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
新世纪第一个春节的前一天,我来到了北京,去见考研的几个月中对我至关重要的两个人,我报的导师和hawk。那一天大雪初霁,天的晴使我想起了4月的阳光。中午12点,拜访过导师,我来到北科大门口,我的心有点乱。
在门口等了很久,等得几乎麻木时hawk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看他的第一眼我觉得他本人跟照片上不太像,心中平静如水毫无波澜,没有惊慌没有羞涩也没有激动,我对自己失望了,而hawk的眼神里似乎也和我一样什么也没有。吃午饭时,我把一盘鲍家街43号的新专辑《花火》送给他,偷偷闭了眼睛静静听他的声音,来自往昔的种种感情澎湃地涌来,而睁开眼睛,看着他悲伤的眸子,那个骄傲的太阳般耀眼的鹰的幻象在我心中慢慢地褪去。下午我们一起去了北科大校园里我所有想去的地方,艰苦而充实,浪漫而艰涩的属于我和hawk的考研岁月确已过去不再回来。
北京站的检票口,仅仅见了四个小时的我们似乎已无话可说,也没有丝毫别离的难过,我不禁有些伤心,有些无奈,有些遗憾,有些茫然。
之后的相处简单得有点客套,hawk和我虽然在网上得以多次的相逢,却再也没有电话和Email。只是有一天中午hawk突然打来电话问我刚才是不是打电话给他,我只说不是便挂掉了。不是年轻的感情太脆弱,只是我弄不清见面是不是个致命的错误,这一切究竟缘何而来又终将如何而去呢?
hawk在当年就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成绩远非他自己想像的那般糟糕,而我不得不在同样的4月里开始了第二次考研之旅,其间有过hawk的一封两行的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