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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上峰有了压力,有人在弹压。”九阿哥小声道,“所以要求办案的官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四哥,这种事,以前咱们不是经常遇到么?”
胤禛愣了愣,却无奈笑道:“原来如此。以前我听见这八个字就头疼。难得今天。听见了却高兴。”
茱莉亚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你从控方挪到辩方那边了。”
“倒不知弹压他们的是谁。”胤禛喃喃道。
九阿哥却一脸悻悻:“不管是谁都和咱没关系,能从警局的上方施压。想必来头不小。就像茱莉亚说的,如今咱是被告,是平头百姓,不管是谁。都离着咱十万八千里呢,咱赶紧趁机会撤吧!”
几个人签了字。办了手续,正要离开,却见旁边审讯室的门打开,一个警员气鼓鼓从里面出来。把手里的拍纸簿用力往办公桌上一摔。后面一个老资格的警员跟过来,低声劝道:“行了别生气,咱们妥协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年轻警员一脸不悦道:“这算什么?黑道压白道?费力蹲了两天的点。一个电话就白费了?”
茱莉亚他们这才听明白,说的就是这次地下格斗场的事。
那老成一些的警员就苦笑道:“我们只是基层警员。红龙的电话打到总局那儿,局长他能不让步么?”
那年轻警员一抬头,嚷嚷道:“他红龙很了不起啊?哼,夜路走多要小心,下次别让我逮住他!”
那老成的警员留意到周围有人听他们说话,顿时扯了扯年轻警员的袖子,低声道:“别在公共场合说这个——”
然后他抬头对茱莉亚他们说:“事情办完就赶紧离开吧,我们还要办公呢!”
茱莉亚他们慌忙从警局出来,到了门口,四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在说……红龙?”胤禛诧异道,“是那个红龙么?”
“只是个外号,这很难说……”茱莉亚踌躇道,“如果真是他,那可不得了,竟然真的做了黑道老大!”
九阿哥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他,我早该想到!既然能遇上第二个俞谨,那应该也能遇上第二个红龙!”
胤祥惴惴看着他:“九哥打算怎么办?”
九阿哥暂时没出声,胤禛看他这样,便劝道:“刚才是你说的,咱们和他离着十万八千里呢。而且老九,我想红龙现在是黑道的头儿,怕是没那边那个那么好相与了,你记着从前的交情,他可一无所知。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贸然行事。”
九阿哥说:“先回去吧,我再细想想。”
一群人回到家,十阿哥见他们平安归来,这才松了口气,他又责怪胤祥不给大家省心,赔的比赚的多,还不如自己这个安分守己的沙发土豆。胤祥自知理亏,气呼呼瞪了十阿哥一眼,一言不发钻回房间去,他连晚饭都不肯吃,还说什么“少吃顿节省粮食”,弄得大伙啼笑皆非。
但是熬到夜里十点,胤祥终于还是熬不住,饥肠辘辘去了厨房,想偷偷煮点方便面。
“甭吃方便面了,这儿留着你的饭菜呢。”九阿哥在他身后说。
胤祥回过身,一看是他,脸上讪讪的。
九阿哥也不说什么,将留着的半份排骨还有半盘青椒豆米,连同米饭倒在一起,放进微波炉里。炉子转了几圈,叮咚一声,停下来。
“九哥……”胤祥一脸的不好意思。
九阿哥却拉把椅子坐下来,他指了指微波炉:“快拿出来吃,吃完了我还有事问你。”
胤祥一愣,慌忙端出饭菜,在九阿哥对面坐下。
“九哥想问什么?”
九阿哥没说话,先抬头看了看门口,茱莉亚和十阿哥在看电视,胤禛在上网,没人留意他们俩在厨房。
于是他压低声音说:“十三,你和这个地下格斗场的人,有可靠的联系方式么?”
胤祥咬着饭勺,他愣了愣:“九哥是想去找红龙?”
九阿哥点头:“我想见红龙。就算不是那一个,我也想见见他。”
胤祥一脸为难:“可是九哥,他现在是黑道的人,很危险的……”
九阿哥嗤之以鼻:“你最近做这事儿不危险么?”
胤祥被他说得愧疚,不敢反驳。
九阿哥说:“就把你手上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这事儿我来办,还有,先不要告诉四哥。如果事不成那就算了,如果事成,真能和红龙搭上话,与咱们都有好处的。”
胤祥还是很担心,见他这样,九阿哥索性道:“你九哥我办过没谱的事么?”
胤祥只好答应,将当初拉他入伙的人的手机号告诉九阿哥。
胤祥告诉九阿哥的那个号码,主人名字叫“阿银”。
“其实这人我也没见过,拉我入伙的是他的手下,号码是凑巧得来的。”他和九阿哥说,“地下格斗场就是他开的,他从每场格斗里抽份子钱。”
九阿哥拿到手机号,考虑了两天,终于还是拨通了号码。
对方接了电话,嗓音很浓很低沉,听着就感觉不大好对付。九阿哥说,他是胤祥的哥哥。那个叫阿银的人说:“谁?”
九阿哥想了想,说:“之前有个在你们那儿打拳的拳手,后来那天被带到警局去了……”
阿银“哦”了一声:“你说十三啊。你是十三的哥哥?”
九阿哥赶紧道:“是的。”
“嗯,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想参与进来,最近怕是不行,警方盯得有点紧。年后再打电话给我吧。”
说着他就想挂电话,九阿哥赶紧喊住他:“我不是要参与格斗,我是想打听一件事,您认识不认识红龙?”
他一提红龙,那边的声音谨慎起来:“你找红龙干什么?”
九阿哥握着手机,斟酌片刻才道:“我以前,和红龙有过交情。”
那边听他这么说,忽然大笑:“你和红龙有交情?小子,不要吹牛!红龙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你这种普通打工仔有交情?”
九阿哥怒气往上窜,他压着火,又笑道:“我不是普通打工仔。我说和他有交情,那是实话。”
阿银在那边冷哼一声:“你也说和红龙有交情,他也说和红龙有交情,红龙一个个都接见,岂不得累死?你别做梦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本章出现了红龙的主题歌:《urestunviolin》(我的心是一把小提琴),女声版本是最容易搜索到的,但我也很喜欢范宗沛的改编版本《伤心城市》,收录在风潮唱片《意外的温柔》专辑里)
虽然被阿银在电话里拒绝了,九阿哥仍旧不死心。
过了两天,他扯了个理由出门,直接去了胤祥当初参与地下格斗的地方。
场子仍旧在,空荡荡的却没有人,警方虽已不打算再深挖,但从警局里投射出的目光,仍旧是冷冷的。经营者知晓轻重,赛事也只能停下来。
九阿哥在周围转了两圈,正心里没辙时,身后有人一拍肩膀。
回头一看,两个叼着烟卷、混混模样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后,一脸不善。
“小子,想干嘛?”其中一个冷冷道,“格斗场暂停了,想参与的话,过了年再来吧。”
九阿哥笑了笑:“阿银就这么一个场子?再没别的赚钱营生了?”
另一个混混哼了一声:“自然是有的,只怕你不配!”
九阿哥也不生气,他仍旧笑眯眯道:“你都不知道我的能耐,你怎么知道我不配?”
他这么一说,那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笑起来:“阿银先生的场子倒是还有一个,但那个嘛,因为只招待贵宾,所以地方设置得也很严格,一般人,进去吃不消的!”
九阿哥一愣,仍笑道:“是么?那么厉害呀!我倒很有点兴趣呢。这样吧,地点告诉我。就算进去吃不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若是进去了,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等拿到银子,我给两位小哥也分一点,如何?”
他的脸上虽然是笑笑的不当回事。但那两个青年却有所察觉。其中一个变得警惕起来:“你不是条子吧?”
九阿哥一愣:“条子是什么?”
“警察。”那人解释道,“看起来不太像,你连条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九阿哥苦笑:“我从外乡来。所以不知道条子这种词——我怎么可能是警察?你们认识十三么?我是他哥哥。”
一说十三,那青年立即释然:“难怪,看着脸有点像。十三还好么?”
九阿哥点点头:“受了轻伤,在家里休养。我们缺钱,既然他不能上场。我就想来找点办法。”
两个青年了然,他们回过身去,低声嘀咕了两句,又有一个掏出手机。简短地说了两句。
“春锦里,21号。”一个青年终于说,“晚上八点之后过去。告诉那个看门的黑人。就说是来报名的。”
九阿哥点头道:“多谢!”
那青年却笑笑,“别怪我没警告你。那儿和这儿不一样。这种低级格斗场只是皮毛,扔给警方出出气也无所谓。但是那儿,连警督都不会去碰。”
“也许去之前,给家人安排一下后事比较妥当。春锦里那种地方,没两下子,进去了是真的会出不来哦!”另一个也阴阳怪气地说。
九阿哥也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有两下子’的那种人。”
回到家里,九阿哥琢磨了一番,最后决定此事他谁都不告诉。
次日晚间,吃过晚饭之后,他借口去朋友那儿有事,从家里出来,一看手机,七点半。
九阿哥临出门的时候,十阿哥还笑嘻嘻地问他,是去找男朋友还是去找女朋友,没等他回答,胤祥就拦住说十哥别问了,这是隐私,不能随便问的。
九阿哥心里觉得好笑,同时又想起那青年的警告,虽然对方说得煞有介事,九阿哥却不怎么放在心上。
还能出什么事呢?他心想,顶多像十三那样被人打一顿,总不能真让他致命。
坐地铁到了城北,这边是使馆集中区,又靠近静海路那种高级地段,地价最贵。九阿哥对这一带不太熟,因为这边洋人多,而他讨厌洋人,哪怕交流无碍。他始终记得大清是怎么亡的,以及斯杰潘是个多么恶心人的货。
……还有,他拿人家当兄弟的安德烈,偏偏是个“四爷党”。
此刻,九阿哥用手机查着地图,找到了春锦里。
他停在门牌21号的建筑面前,那是个酒吧,招牌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浮凸闪烁的“银”字。
想必这就是那个阿银的巢穴了,九阿哥想。
时间还早,酒吧里没什么人,一个酒保慢悠悠擦拭着酒杯,一个勤杂工在擦地板。九阿哥走进去,戴着黑领结、留着小胡须的酒保斜睨了他一眼:“来早了,还没到九点。”
九阿哥没有回答,他四下看看,一个气势不善、身材高大的黑人走过来,冷冷盯着他。
想必这就是那青年提过的黑人。九阿哥立即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报名的。”
酒保一听这话,冲那黑人一努嘴,黑人点点头,转身道:“跟我来。”
他的中文很含混,不仔细听不能听真,九阿哥无法判断他是汉语很差,还是口腔出了问题。
这还是九阿哥第一次和一个黑种人如此接近,对方肯定超过两米,身形如巨塔,右边耳朵挂着只银耳环,鼻梁异常的扁平塌陷,上唇有很大一道伤疤。
九阿哥忽然意识到,这人是个拳击手。
可能口齿的含混也是因为受过伤。
……原来阿银这么喜欢这种互博的运动,九阿哥想,自己要去的,也许就是个地下拳击场吧。
他们从酒吧后门出来,黑人在前方沉默地带着路,俩人行进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走到巷子尽头,原来那儿有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九阿哥跟着黑人沿着铁梯往下走,他能听见极细微的音乐,下来楼梯。黑人推开沉重的木门,悠扬的乐声立即灌入耳朵,是欢快的小提琴。
房间很大,但人不多,一台陈旧的自动点唱机放在角落,彩灯闪烁,正在唱《我的心是一把小提琴》。
九阿哥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他知道这首歌。这首歌是红龙的最爱,九阿哥不太清楚其中深意,但隐约听说这首歌和红龙的妻子有关……红龙的妻子在丧尸爆发初期就死了。她被他们变成丧尸的孩子给咬伤,最终请红龙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他曾经听红龙唱过这首歌,在那丧尸遍地的可怕环境里,这优美的歌和周遭环境形成了鲜明差异。令九阿哥久久难忘。
此刻,在这别样的世界。再次听见这首歌,九阿哥